OR8A-EP4:爭鬥時(20)

OR8A-EP4:爭鬥時(20)

【我非常喜歡印支人民,我非常瞭解他們。】——勒內·里昂,1973年。

……

“從技術上來講,【印度自由軍】不僅和我們的盟友爭奪資源,同時也在和我們爭奪平民的擁護和支持。”在屋子裡全都是白袍大齋會信徒的情況下,斯塔弗羅斯大可以把某些話說得更直白一些,“……當然,這件事主要由我們的熱心朋友們去辦,我們只需要在必要時刻爲他們提供一些支持就行。”

“原來如此。”坐在斯塔弗羅斯左手側的第一名白袍大齋會信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我記得叛軍雖然長期在我國東北地區活躍,但他們之前從未有南下進入東孟加拉的記錄。爲什麼會在這時候……”

“這個問題等到以後再考慮。”斯塔弗羅斯打斷了手下的追問,“我的兄弟姐妹們,我知道你們對於這件事還有很多疑惑。的確,這不是來自於我們尊敬的上師的指示,也不是源於我們的迫切需求。然而,如果我們不按照合作伙伴的要求去行動,我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受損,這會對我們在戰後的孟加拉地區開展工作非常不利。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全力配合他們。”

有些禿頭的希臘人摸着光滑的腦袋,把半信半疑的手下們請了出去。他剛纔說了許多違心的話,這都是爲了給他的真實目的做掩護。不過,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他或麥克尼爾要從這次行動中獲得些什麼。

一切源於一起意外:派遣帕克前往兩軍交戰的模糊地帶藉着爲泰倫礦業公司轉移物資的機會僞造些證據以便日後推卸責任的伯頓顯然疏忽大意了,不僅前去交差的帕克被人伏擊,就連伯頓本人如今也生死未卜。擔心戰友發生意外的麥克尼爾在無法干預達卡局勢的情況下決定集中一切力量營救帕克,他在確認那夥出現在北線的叛軍武裝並不是同孟加拉的自由戰士們達成了協議的【人民戰士】之後,果斷地說服謝里夫·羅易參與到圍剿這些危險分子的戰鬥之中。

“但……”羅易覺得麥克尼爾有些多管閒事了,“我們無法在戰線上抽走足夠的兵力。除此之外,我們的行動也會引起【人民戰士】一方的反彈。”

“老實說,願意同我們合作的那些叛軍只怕已經被他們的同夥除名了。”和NOD兄弟會打了一輩子交道的麥克尼爾很清楚其中的運行規律,他自己也嘗試着用類似的辦法扶持他的代理人順着權力的金字塔攀爬過,雖然不像所羅門扶持的那個傀儡一樣成功,“我並沒有要您調動部隊離開我們當前所在的戰區的意圖——雖說咱們這支部隊本來就是爲了靈活機動才設立的。他們會趁着混亂的局勢在這裡紮根,咱們要做的就是在他們站穩之前把他們剷除掉。”

謹慎的羅易一直沒有同意,但當麥克尼爾說那些從印度東北地區南下的叛軍已經攻擊了他們的友軍時,羅易終於坐不住了。得到了羅易的許可後,麥克尼爾大搖大擺地接管了那支特遣部隊的臨時指揮權,他已經知道米切爾的部隊在尋找帕克的路上,說不定比他更瞭解孟加拉環境的米切爾已經先他一步找到了帕克。

但救出帕克並不是麥克尼爾的勝利:他要把敵人給他帶來的小驚喜連本帶利地全都還回去。

“長官,我們已經確認了敵人當前所在位置。”趕往北線的孟加拉士兵們及時地向麥克尼爾彙報了他們所瞭解到的情況,“這些人佔據了邊境地區的幾個村鎮,目前我們尚無法得知他們是如何越境的。”

“真有意思,這些既要面對着東北地區印軍圍剿又要在穿過邊境線的時候被印軍和巴基斯坦軍隊輪番炮擊的傢伙竟然能活着逃過來,甚至還奪取了幾個鎮子。”坐鎮後方的麥克尼爾不由得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聽着,儘量避免和他們交戰,把他們往邊境線趕。對,如果這些人打算回心轉意、再去聯絡他們那些剛安頓下來沒多久的前同夥,我也不介意把他們一網打盡。”

用米切爾的話來說,從印度東北地區南下逃到東孟加拉的叛軍此刻腹背受敵。印軍、巴基斯坦軍隊還有孟加拉軍都是他們的敵人,而且這一次他們大概是插翅難飛了。儘管如此,在察覺到孟加拉軍的行動後就發現麥克尼爾的首要意圖是回收貨物的米切爾不得不爲如何配合麥克尼爾而苦惱好一陣,他並不覺得這是多麼簡單的事情。

從米切爾和帕克的角度看過去,那些被叛軍佔據又彼此相隔甚遠的村鎮清晰地落入他們的眼中。慣於在印度東北地區打游擊的敵人顯然是因爲某些意外才不得不轉移到東孟加拉的,而且對當地的環境很不適應,這從他們那相當遲緩的反應上可見一斑。這麼多天過去了,東孟加拉的各方和這股前來攪局的不速之客已經交火多次,而似乎仍未意識到自身處境之險惡的外來者們卻還優哉遊哉地據守着他們那幾個可憐的珍貴據點。

這羣人沒救了。

“剛纔路過的那夥人是麥克尼爾派來的嗎?”跟在米切爾身後的帕克接過了望遠鏡,他只看到了隱沒在遠處的煙塵,“好吧,我以爲他們會停下來和我們打個招呼。”

“我們是敵人,帕克。”米切爾看了看躲在不遠處的其他遊騎兵們,讓帕克再湊近一些,“……你認爲襲擊你的人可能會把貨物轉移到什麼地方?”

“麥克尼爾說印度人也想要那些東西,說不定這夥叛軍是被印軍故意放到東孟加拉的。”帕克的臉色很是陰沉,“我一直覺得他們在這場危機中的表現很蹩腳,可他們精明得很呢。進展順利的話,他們就能在拿到想要的物資之後殺人滅口;即便不順利了,那些資料落到孟加拉人手裡或是對此完全不知情的其他巴基斯坦部隊手裡,都只會先在他們各自內部形成不少衝突。”

“好吧,那我假定他們沒有能力把貨物轉移走。”米切爾盤算了一下,他自己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趕在我那些對情況失去控制的同僚和上司找上我之前,咱們把問題解決掉吧。”

把這些人打個落花流水並不難,米切爾只需要讓他手下的遊騎兵們按照平時的作戰模式穩步推進就行,他不信這些沒能像東孟加拉的孟加拉游擊隊一樣快速膨脹起來的傢伙有本事對付遊騎兵的突擊。

問題在於要找到那些失蹤的貨物並將其轉移到正確的人手中。伯頓安排好的那些內部人士顯然是派不上用場了,那麼米切爾至少要保證被帕克弄丟的貨物最終會抵達麥克尼爾手中,這是他猶豫不決的主要原因。萬一他的手下過於勇猛以至於在孟加拉人之前發現了那些了不得的秘密,那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壞消息。

但他們不能無限制地等待下去,而且從西側集結過來的孟加拉人很快就動手了。穿着繳獲來的或仿製的美式動力裝甲的裝甲獵兵們英勇無畏地奔向那些被叛軍佔據的村鎮,以秋風掃落葉的架勢迅速地清理了沿途的障礙,所到之處只剩下一片灰燼和廢墟。和這些突然變得心狠手辣的士兵們一同行動的還有應邀前來的其他游擊隊,他們把直升機從敵軍佔領區上空開過去,又肆無忌憚地對着叛軍控制區進行炮擊以驅逐佔據此處的不速之客。

“現在我明白他們爲什麼要堅持使用這種動力裝甲了。”看得目瞪口呆的帕克領悟到了其中的深意,“我還以爲這只是德國人爲了避免被我們找出更直接的證據才採取的某些迴避措施。”

“也許吧,”米切爾在孟加拉人大軍壓境之後就變得更加猶豫了,這些人可不會像麥克尼爾那樣把他當成戰友,“話說回來,把這些人全都消滅其實更符合我們的利益。走,我們到更北面的地方去埋伏他們。”

米切爾又看了一眼陷入火海的村子,心中感慨萬千。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可能是這場戰爭爆發以來孟加拉人第一次懷揣着無窮的惡意攻擊以孟加拉人爲主的城鎮,而且全無改悔的意圖。雖說這背後牽扯到了孟加拉自由戰士們內部各派系的糾紛,但他還是爲麥克尼爾捏了一把汗。上一次導致孟加拉人失去了完美受害者形象的輿論事故可不能出現第二次了。

以北線的孟加拉軍爲主的圍剿部隊看上去沒有同這些不速之客糾纏的打算,他們的主要對手仍然是巴基斯坦軍隊。藉着友軍炮擊的掩護,邁克爾·麥克尼爾部署的特遣部隊按照長官設定好的路線開始清理附近的村鎮,意圖把敵人逼回北線。就在他們清理了第一個村鎮之後不久,佔領了餘下村鎮的敵人便開始轉移,那些人大概沒有同裝甲獵兵拼個魚死網破的想法。

但他們還能去哪呢?北面是嚴陣以待的印軍,南面是巴基斯坦軍隊,西側則是步步緊逼的孟加拉軍隊。更重要的是,這些在印度東北地區持續叛亂多年的游擊隊員們在東孟加拉同樣不受歡迎,否則他們本應和自己的另一些同行一樣受到同胞的熱情接待。

巴基斯坦遊騎兵和孟加拉裝甲獵兵們交替襲擊這些村鎮,遵照着同一個人的指示毀滅一切證據。沒有誰能夠在動力裝甲的鐵拳之下倖存,全副武裝的戰士們甚至只需徒手就能殺死這些忘記購進槍支和炸彈的村民們。然而,不必說那些被迫對着同胞大開殺戒的孟加拉人,就連米切爾手下的遊騎兵們也被沉重的虛無包裹着。不止一名遊騎兵向長官建議結束這種毫無意義的殺戮——殺再多的人也不能讓他們贏得這場戰爭。

在如此兇狠的攻勢之下,抵擋不住的叛軍節節敗退。正如麥克尼爾猜想的那樣,在印軍無法越境的情況下,叛軍最終會在夾擊之下被迫向着來時的路線撤退、進入印軍的炮火覆蓋範圍之內,屆時那些引起了這些麻煩的大人物願不願意親自收拾殘局就是另一個問題了。當然,他關心的並非是這些被人利用的激進分子的死活,而是帕克丟掉的貨物。

“A-1,把你們那裡的情況向我報告一下。”麥克尼爾抓起耳機,同時審閱着剛送來的情報,“如果你們確定要對某處發起進攻,記得把痕跡消除乾淨再走。”

“他們已經從之前佔據的村鎮撤退了,也許我們不必再逐一把那些村鎮夷爲平地。”帶領特遣部隊的孟加拉人指揮官獲悉敵人撤退後,立即將實情報告給麥克尼爾,“但……即便看上去像是敵軍做的,這也實在是……”

“不必心懷愧疚,少尉。”通訊設備另一頭的麥克尼爾接過了手下遞來的另一份報告,他在羅伊的眼皮底下搭建這個第二指揮部時頗費了些心思,“那些願意服從的人不是你們的同胞,而是一羣精神上把自己當做了他國的公民甚至是臆想出來的某個超國家的實體成員的瘋子……早些讓他們解脫,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收到。”

如果事情真這麼簡單就好了,放下耳機的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他手邊堆滿了白袍大齋會信徒通過各種消息蒐集來的情報,其中一半是關於從北線入侵的不速之客的,另一半則是關於最近發生在達卡的意外的。卡薩德迄今爲止還沒有發來什麼消息,麥克尼爾權當那傢伙已是個死人了;盡職盡責又冒着生命危險的白袍大齋會信徒們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發生在達卡的襲擊事件很可能是巴基斯坦軍隊自導自演的。

把殷勤地送來情報的手下打發走之後,麥克尼爾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們最近的主要工作不是對付孟加拉人,而是在孟加拉人勝利之前——是的,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沒有勝算了——把東孟加拉破壞得一乾二淨、讓這個擠滿了將近一億孟加拉人的地方倒退回石器時代。”斯塔弗羅斯用半調侃的語氣描述着最近發生的一連串鬧劇,“但他們有什麼理由突然對伯頓動手呢?也許他們掌握了一些確鑿的證據,那麼他們更應該明白殺死一個有着富有的外國商人僞裝身份的CIA特工意味着什麼。”

“不要試圖用常規邏輯理解他們,斯塔弗羅斯。再說,巴基斯坦軍隊未必就是該爲此負責的一方,他們很有可能只是被利用了。”頭髮和鬍子亂糟糟地糾纏在一起的原GDI指揮官懊惱地撓着頭,“雖然我們這次有些手忙腳亂,我還是希望咱們能取得最多的戰果。把伯頓和帕克救回來,再把丟掉的貨物奪回我們手裡。”

幾個小時之後,一則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亂了麥克尼爾的部署。那時正在吃晚飯的麥克尼爾從斯塔弗羅斯口中意外地得知卡薩德向他們傳遞了新的情報,連忙叫對方把內容拿給他看。

經多重轉寫之後的機密其實只有短短几句話:由於情況緊急,卡薩德已秘密安排伯頓撤離,預計伯頓將以孟加拉人難民的僞裝身份抵達游擊隊控制區。天知道伯頓要怎麼僞裝成營養不良又擔驚受怕的孟加拉人,反正麥克尼爾是信了。那傢伙僞裝成伊拉克人的時候也挺像的。

“好極了,快去接應。”這話脫口而出之後,麥克尼爾頓覺自己的考慮欠妥,“等等!嗯,我是說,讓可靠的人去確保他的安全。”

“不,我理解你的心態。埃瑟林元帥說要去月球和尤里·納爾莫諾夫拼命的時候也是這表情。”斯塔弗羅斯勉強地笑了笑,“爲了那些真正可靠的戰友……爲了和我們有共同信仰的同胞,承擔些風險是值得的。再說,東孟加拉也不大,我們一來一回用不了很久。”

“那就……你去吧。”麥克尼爾伸出右手,鄭重其事地拍着斯塔弗羅斯的左肩,“伯頓這次在他最應該擅長的事情上出了差錯,但這其實不是第一次了。他上回被那個美利堅帝國的金融大亨們用非法手段狙擊得血本無歸的時候,我可沒怪罪過他。”

這聽着一點都不好笑,然而斯塔弗羅斯還是笑了,他知道那個笑容落在麥克尼爾眼裡肯定有點嚇人。又同麥克尼爾聊了些注意事項後,希臘人轉身離開,準備着手安排搭救伯頓的各項工作。

想起之前一些不那麼令人愉快的事之後,斯塔弗羅斯又猶豫了。閒聊的時候,麥克尼爾和他說過,伯頓似乎對他的某些人生經歷有着不一樣的看法。

那不可能是真的,而且麥克尼爾比起信任不正經的伯頓當然更願意信任當事人自己的口述。但是,斯塔弗羅斯在和這些來自不同時代的戰友們的相處中早就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彼得·伯頓總會有出乎意料地嚴肅的時候。或許是外界對他的錯誤評價干擾了伯頓以至於後世許多人的認知,這個錯誤必須早點糾正過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

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他後方的農舍頂端傳來。

“……您所認爲的那個不正經的花花公子的回憶纔是真的,而您的敘述卻是千方百計地粉飾過之後的結果?”

“你想說我連自己都騙過去了?閉嘴吧,路西法他本人的孽種。”斯塔弗羅斯回過頭,看到了站在房頂上的李林,“聽說EU還有他們GDI後來把我的祖國列爲什麼無可救藥的【歐豬四國】(PIGS)之一,哼。一羣敗類,他們任由主的教誨從學校和社會裡的各個角落被那些異教徒和無神論者驅逐,全然忘記了我們的文明建立在什麼之上。”

李林沉默了一陣子,而後衝着斯塔弗羅斯露出了一個讓後者更爲驚恐的笑容。悽慘地死在監獄裡的希臘人可以保證,他這輩子都沒有看到過如此令人頭皮發麻的神色。

“事實上,還有比通過自我粉飾回憶來覆蓋真正的記憶更糟的事情,斯塔弗羅斯將軍。”李林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空中,“……您是個虔誠的聰明人,遲早會發現的。”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斯塔弗羅斯生前沒少被人痛斥爲留着絡腮鬍子的波拿巴主義模仿犯。拋卻了這些煩惱的希臘人清點好了那些可信的手下,而後立即動身。至少在抵達兩軍對壘的分界線之前他還不必擔心遇上什麼阻礙,因爲他和他的白袍大齋會信徒們在孟加拉的鄉間如今頗受歡迎,或許只有那些因遭受了孟加拉人的報復而心懷怨恨的非孟加拉人才會對他們滿懷惡意,而這份惡意說不定也會在白袍大齋會一視同仁地幫助所有受害者時煙消雲散。

半路上,斯塔弗羅斯接到了一個壞消息:一夥巴基斯坦士兵正在攻擊向着孟加拉游擊隊控制區逃竄的難民。類似的行爲在過去也許是有組織的,如今恐怕只不過是部分自暴自棄的指揮官在末日到來之前最後的瘋狂而已。不想讓戰友碰上意外的斯塔弗羅斯只有催促手下快些趕路、爭取在事態變得無可挽回之前把不知混在哪一羣難民之中的伯頓救出來。

希臘人抵達了離前線最近的地方,然後接二連三地向處於敵方控制區的屬下發布命令。他甚至能夠聽到近在咫尺的槍炮聲,還把他拴在這裡的是他身上的職責而非懦弱。經歷過人類歷史上最殘酷的兩次戰爭的老將軍從麥克尼爾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所追尋的意志和信仰,爲了讓繼承這份信仰的人能夠繼續戰鬥下去,他願意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蹲守前線數個小時之後,失去了耐心的斯塔弗羅斯從那些盡職盡責的下屬(有些還是依舊潛伏在巴基斯坦軍隊中的秘密信徒)口中瞭解到,如果不能縮小需要保護的難民羣體的範圍,他們將無能爲力。然而,斯塔弗羅斯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先不說卡薩德給出的只是模糊的方向,或許連阿拉伯王子都無法預料巴基斯坦軍隊的襲擊會把難民隊伍衝散向何方。

“見鬼,這樣一來我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法和伯頓重新恢復聯繫了。”得知真相的麥克尼爾直呼晦氣,他只好把希望放在北線的追查行動上。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姍姍來遲的壞消息給了他當頭一棒:由於巴基斯坦軍隊開始向此處的叛軍進攻,特遣部隊不得不暫時後撤,以免成爲巴基斯坦軍隊重點圍攻的對象。強行推進意味着自己的秘密很可能暴露在孟加拉人還有德印聯軍的關注之下,不想這麼早地落得和伯頓同一個下場的麥克尼爾只好很不情願地下令暫停行動。

不,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幫手。只要博尚願意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也許他們還不至於顆粒無收。

但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湊巧,因爲博尚所在的機場恰恰就在這一天凌晨被敵人的火箭彈擊中了。得知這一消息後,精疲力盡的麥克尼爾癱倒在椅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OR8A-EP4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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