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5)
“大人,我明白了”
“我一定將紀律先抓起來”
楊子軒明白過來了,急忙說道。
說實在的,他也有些擔心這些小傢伙,能不能適應虎賁軍的生活。對於外人來說,虎賁軍的生活,就跟苦行僧一樣,枯燥得不行,又緊張又辛苦。對於這一點,反應最強烈的,就是以前在明軍裡面呆過的人了。按照他們的說法,明軍的紀律,可從來沒有這麼嚴格的。至於訓練的強度,更是前所未有。
一般的明天,三天操練一次,都算得上是精銳了。以前的戚家軍,也是三天一小操,五天一大操的。虎賁軍這樣每天都操練,除了吃飯睡覺,都在操練,一般人還真是受不了。因此,虎賁軍的隊伍裡面,來自原來明軍的人,其實不多,因爲他們根本接受不了虎賁軍的嚴格要求。好像李昭輝、謝志友等人,能夠成爲虎賁軍傑出一份子,都是在原來的部隊裡,就是守紀律的人。
董家兄弟出身大戶人家,又有較高的文化水平,還練過武,和一般的士兵的確不同。楊子軒擔心,他們難以承受虎賁軍的嚴格約束。現在,有張準的明確指示,他心裡自然有數了。如果他們無法承受虎賁軍的紀律,他們只好捲包袱走人了。虎賁軍絕對不會爲了某些人,而放棄對紀律的嚴格要求。
“有任何的困難,都可以來找我。用點心思將這批人訓練好了,就有了標兵,以後訓練其他人,就輕鬆多了。記住,無論他是什麼人,哪怕是太子,是皇帝,只要加入虎賁軍,都必須嚴格遵守紀律”
張準充滿期待的鼓勵說道。
“大人,你放心吧半個月以後,你親自來檢查我敢保證,他們到時候一定換了一個樣子三個月以後,他們就是真真正正的虎賁軍士兵了”
楊子軒充滿信心的說道。
張準是士官出身,說法做法,都帶有明顯的士官性質。這導致他的這些骨幹部下,也是優秀的士官。說到訓練士兵,他們也都有一套,只要張準佈置下去,他們有時候甚至做的比張準還好。相反的,薄弱的環節,還是在戰略戰術那裡。包括張準自己,都在琢磨《孫子兵法》呢,他可沒有做過正兒八經的軍官。
離開鼎字營以後,張準來到炮兵營。因爲韃子的進攻已經停止,炮兵營暫時可以歇息,整個營地感覺靜悄悄的,鴉雀無聲。執勤的哨兵看到張準過來,急忙通知值班軍官莫儒。
“大人來了,請”
莫儒興沖沖的走出來,立正敬禮,同時大聲叫道。
“別嚷嚷讓他們睡覺”
張準皺眉說道。
莫儒咧嘴一笑,就不再言語了。
炮兵和步兵不同,在戰鬥結束以後,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其中,清洗炮膛,維護火門,拆卸炮架之類的,就很重要。這些都是技術活,很耗費時間的。無論是紅夷大炮,還是飛龍炮,都需要精心的維護,才能時時刻刻都保持良好的狀態。因此,戰鬥雖然結束了,昨晚炮兵營的戰士還是忙碌了一個晚上,纔將這些工作完成。他們都是早上纔剛剛躺下的。張準知道這一點,纔會讓莫儒別嚷嚷。
“情況怎麼樣?”
張準開門見山的問道。
“還不錯就是損毀了三門紅夷大炮,需要拖到後方才能修理。其他的,只要韃子還敢來,還可以用來揍他們”
莫儒略帶興奮的報告說道。
他詳細的解釋說,在和韃子的紅衣大炮互相對射實心彈的時候,有三門紅衣大炮被實心彈砸中,炮管被砸得凹陷下去了,以他們目前的工具,無法修理,必須送回去給孫勤愷他們處理。
說話間,許子文和劉晨子兩人都來了。他們兩個,在昨天的戰鬥中,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昨晚又勞累了一個晚上,眼睛都通紅通紅的。不過,張準來了,他們也就沒有睡意了。
“都督大人,那個沒良心炮沒用上,遺憾啊”
許子文笑呵呵的說道。
“那個……以後再用吧。”
張準隨意的說道。
虎賁軍本來準備,在韃子攻擊最烈的時候,準確來說,是被破城的時候,才動用沒良心炮的,結果,皇太極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撤軍,沒良心炮就沒有用上。沒用上也好,這玩意兒以後還有機會發飆。知道沒良心炮存在的韃子,都已經被全部打死了,相信皇太極肯定不知道沒良心炮的存在。
手頭上有些秘密武器還是好的。就好像炸藥包。豪格的第一次進攻,就不知道炸藥包的存在,結果被狠狠的炸得屍骨無存,損失慘重。等韃子第二次進攻的時候,就忌憚多了。韃子的第二次進攻,顯然沒有那麼密集的隊伍了,炸藥包的平均殺傷力,其實是降低了。
“後方送來的野戰炮,什麼時候到達?”
張準錯開話題說道。
皇太極雖然暫時撤走了軍隊,不再進攻董家堡,但是,他的其他軍隊,依然在北直隸繼續搶掠。韃子不同於一般的軍隊。這支軍隊的搶掠慾望,太過旺盛。他們的士氣盡管受到了打擊,可是,在大肆的燒殺搶掠下,可能又會重新恢復。在沒有董家堡作爲烏龜殼的前提下,虎賁軍要是在野外和韃子騎兵相遇,誰勝誰負還真是不好說。
根據這樣的情況,張準有心組建一支野戰軍團,嘗試着和韃子在平原野地上較量較量。這支野戰兵團將效仿拿破崙的軍隊,以炮兵爲核心,以步兵爲主體,以騎兵爲左右策應,多兵種混合,爭取能夠在韃子騎兵殺上來之前,搶先將他們擊倒。要做到這一點,離不開數量衆多的火炮,而且是靈活機動的拿破崙炮。
“後天就能到。”
劉晨子簡短的回答。
“要抓緊,讓後方儘快的將野戰炮送過來。估計韃子不會輕易放手的,我們在北直隸,還要繼續和韃子過招。和韃子野戰,沒有你們炮兵可不行。”
張準點點頭,謹慎的說道。
“大人放心,我們會抓緊時間將野戰炮接收過來的”
炮兵營的三個軍官都答應着。
“大人,你說韃子遭受了如此慘重的損失,爲什麼不趕快的縮回去遼東呢?他們還在這裡磨蹭,難道說還想跟我們再次較量?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劉晨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縮回去遼東?韃子要是現在就縮回去,那就真的是死定了。”
張準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明白。”
劉晨子老老實實的說道。
許子文也不是很懂,期待的看着張準,等待解釋。
他倆雖然是炮兵營的指揮官,其實文化水平也很爛,戰略戰術方面的懂得更少。軍戶嘛,文化水平低是必然的。在他們看來,韃子吃了大虧,當然是要趕緊退回去啊。要不然,更多的敵人包抄上來,他們就要完蛋了。現在的北直隸,除了虎賁軍,還有大量的明軍。
張準緩緩的說道:“韃子想退,但是不能退。大家都知道,遼東那邊,根本沒有什麼物資。韃子自己又不懂得生產,無論需要什麼,都只能從明國內部搶回來。他們的損失越大,越是要搶。否則,他們自己就死掉了。這次韃子的損失很大,估計他們的搶掠行動,也會非常的瘋狂。要是搶掠不到足夠的物資,韃子是不會輕易退走的。”
劉晨子疑惑的說道:“那……韃子不擔心官軍對他們動手嗎?”
許子文也狐疑的說道:“對啊北直隸不是集中了很多的官軍嗎?要是他們在這個時候,突然下毒手……”
張準搖頭說道:“第一,官軍會不會對他們動手,不好說。第二,官軍即使動手,也未必是韃子的對手。第三,官軍更願意對我們下毒手。”
劉晨子和許子文對望一眼,覺得更加的疑惑了。張準的解釋,他倆不是很懂,只好慢慢的琢磨了。倒是莫儒似乎領略到什麼,一直在沉思,目光不斷的閃動。
“總之,炮兵營要儘快的補充損失,補充彈藥,時刻準備戰鬥。”
有關戰略戰術的問題,張準不想解釋的太多,因爲一旦解釋起來,沒有半個時辰恐怕他倆是不會懂的。事實上,對於他們這些階層來說,只需要堅決執行命令,用心做事就行了。其實,軍隊有太多的想法,也不是什麼好事。
從炮兵營的駐地出來,張準忽然發現,有人在等着自己。定神一看,赫然是三堡的地頭蛇,曹思明、董三槐、柳宗芍、柳宗荔等人都在。不用問,就知道他們是爲了兒子們的事情來的。
“都督大人。”
衆人一起向張準問好。
“各位好。”
張準從馬背上跳下來,親熱的說道。
眼前的這些人,或許和自己所處的階層,有一些區別。但是,他們對於虎賁軍,還是真心支持的,因此,張準對他們的態度,也是非常的熱情。建立最廣泛的統一戰線,張準自然是耳熟能詳了。
“大人,我們有些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四人當中,腦子最靈活,口舌最敏捷的柳宗荔,吞吞吐吐的說道。
“是爲了令郎的事情?”
張準明知故問。
“是,是,是,大人明察秋毫,”
柳宗荔鬆了一口氣,急忙說道。
“大人,我們的孩子……你看,是不是……那個……”
曹思明結結巴巴的說道。
“是不是別讓他們加入軍隊了?”
張準似笑非笑的說道。
“正是,正是,正是。”
曹思明急忙說道。
“不行”
張準斬釘截鐵的說道。
四人頓時愕然。
剛纔聽張準的語氣,還挺鬆動,好像能夠理解他們,他們還以爲張準會拒絕他們的孩子參軍。沒想到,張準居然一口回絕了。這一刻,失望的神情,明顯掛在他們的臉上,一點掩飾都沒有。
張準不理會他們的反應,沉穩的說道:“這是他們自願的,任何人都不應該阻攔,包括我”
柳宗荔急忙說道:“那個……不是……大人,我們柳家的香火……老董還有倆,我就一個……大人,你看……”
張準目光熠熠的盯着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柳堡主的意思,好像是在說加入我們虎賁軍,就有去無回了?”
柳宗荔頓時臉色漲紅,急忙說道:“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大人不要誤會,不要誤會……”
張準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想,你們根本就明白你們兒子們的心思。你以爲他們不知道參軍危險麼?打仗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你看看,現在董家村,誰最受歡迎?當然是打敗了韃子的虎賁軍士兵這是別人沒有的榮耀他們想要追求榮耀,只有參加虎賁軍”
柳宗荔有點擔心的說道:“但是……那個參軍是有風險的……”
張準不以爲然的說道:“什麼事沒有風險?練武就沒有風險嗎?我倒是聽說你柳二爺的孩子,在七歲的時候,從木樁上摔下來,可是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的。還有一次,他和別人打鬥,結果被別人打的奄奄一息的,差點兒小命都沒有了。”
柳宗荔等人頓時啞口無言。
張準親熱的拍拍柳宗荔的肩頭,深沉的說道:“柳堡主,這是一個新的時代,一個嶄新的時代,每個年輕人,都有權力追逐他們的夢想。或許,我這樣說,有點深奧。但是,你們願意看到,別人風風光光的獲得榮耀,而你們的兒子,卻只能呆在家裡,羨慕嫉妒恨嗎?”
“不要以爲繼承你們的家業,就很了不起了。說實在的,那是守舊,那是固步自封,那是你們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比你們更加的出色。但是,你們的兒子不願意接受你們的安排,他們想要走一條充滿希望和榮耀的道路”
柳宗荔等人面面相覷,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說的。
張準翻身上馬,大聲說道:“當今天下,風雲四起,東北有韃子,中原有亂軍,京師有朝廷,山東有我張準,大家都在逐鹿。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不敢說我一定可以最後勝出,但是,其他人想要打敗我張準,也沒有那麼容易。如果不想庸庸碌碌的過一生,那就跟着我幹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說罷,不等他們迴應,就一夾馬腹,意氣風發的去了,只留下身後的四人面面相覷。他要說的話,都已經毫不掩飾的說出來,自然不會再做任何的停留。何去何從,就由他們自己選擇了。
好大一會兒,柳宗荔才慢慢的恢復過來,看了看身邊的衆人,又看看張準消失的背影,遲疑着說道:“你們看……”
柳宗芍有點無奈的說道:“咱們也就是求求情,也沒有說就一定不讓孩子們參軍啊這不是……做爹的擔心一下自己的孩子,沒有什麼錯吧?他怎麼一生氣就走了?”
曹思明皺眉說道:“算了,大勢所趨,讓他們去吧”
柳宗芍好奇的說道:“老曹,你怎麼說?”
曹思明深沉的說道:“難道,你們不覺得,張準日後可能問鼎天下嗎?”
柳宗荔駭然說道:“老曹,你可不要亂說這話不能亂說”
曹思明沉穩的說道:“我亂說什麼?這兩天的戰鬥,你們又不是沒有親眼看到。韃子那麼兇殘,都被虎賁軍給打得落花流水的,這天底下,還有多少人是虎賁軍的對手?朝廷的官軍嗎?別開玩笑了。”
“現在天下大亂,到處都是戰爭,想要出頭,只有依靠軍隊。依我看,誰的軍隊最能打,誰就能最後定鼎天下。別的什麼都是廢話。太祖當年,不也是依靠軍隊起家的嗎?陳友諒的軍隊打不過他,結果天下就是他朱元璋的了。換到現在,同樣是這樣的道理。”
柳宗荔皺眉說道:“虎賁軍的確是能打沒錯,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張準的地盤,好像不怎麼樣啊?就山東那麼點地方,還沒有巴掌大的,能做出什麼大事來?當初太祖龍興的時候,可是控制了南直隸的大部分地區的,後來還控制了東南半壁。”
曹思明緩緩的說道:“別看張準的地盤小,其實潛力非常大。你們也知道,張準正在拼命的往自己的地盤上吸引人口,這是爲什麼?還不是爲了有更多的人種地,有更多的人幹活,有更多的參軍?萊州府和登州府,地盤不大,人口可是相當不少。”
“昨天晚上,我和王時德,就是我那個侄子,你們認識的,討論了一個晚上,都覺得這個張準,有前途。雖然現在他控制的地盤不大,只有兩三個府,但是,基礎打得非常的紮實,只要熬過最艱難的階段,以後就好辦多了。”
柳宗荔好奇的說道:“你侄兒怎麼說?”
曹思明娓娓的說道:“我侄兒說,天下大勢,都是有固定的軌跡可循的。這一統天下的,基本上是從北往南的。秦、漢、唐都是從關中開始發力,最終平定江南。隋、宋都是首先控制中原,然後越過長江南下。從南往北成功的歷史,也就是太祖一例。況且,成祖很快就遷都北京了。”
“我侄兒琢磨張準的意思,可能是要控制北直隸和山西,然後擊潰蒙古人和韃子,相機佔領關中,再揮軍南下。因此,爭奪北直隸,是他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
柳宗荔若有所思的說道:“要是他能做到這一點,江南的確支撐不了多久。虎賁軍的水軍,好像比步軍還要強大。屆時步軍從中原南下,水軍從長江口進入,金陵方面肯定是堅守不了多久的。何況,他還可以走當年杜預、王浚的路子,從四川南下。”
【作者注:王浚,也就是王濬。】
曹思明點點頭,沉穩的說道:“我侄兒也是這麼說的。他在賀逢聖那裡學了一段時間,對天下大勢的瞭解,感覺已經在我之上了。他認爲,張準只要搶佔了北直隸,以後的天下,就是他的了。”
柳宗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緩緩的說道:“控制北直隸,只怕是有些難度啊朝廷就在這裡,九邊都駐紮有重兵,崇禎皇帝捨得放棄嗎?話說京師可是一等一的堅城,虎賁軍想要打下來,恐怕不容易啊”
曹思明娓娓的說道:“我侄兒說了,只要張準切斷了漕運,京師就是一座死城,九邊也同樣完蛋。要是沒有了漕運供應,只怕崇禎皇帝堅持不了半年的時間,就要拱手將京師讓出來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董三槐終於開口了,他臉色嚴肅,緩緩的說道:“依照你們的意思,我們是要……從龍?”
曹思明沉穩的說道:“難道老哥沒有興趣?”
董三槐穩重的說道:“這……會不會風險太大了?韃子,朝廷,還有陝西的亂軍,好像都不太好對付啊虎賁軍的人數,才那麼三四萬人,是不是少了點?”
曹思明含笑說道:“凡事都是有風險的。想要得到好處,就得冒險。要是等他平定了北直隸,我們再選擇從龍,那連湯都喝不上了。河間府那班人的事情,大概你們也知道了。連那麼狡猾的他們,都看好張準,我們可不能看走眼了。柳大,是不是這麼說?”
柳宗芍點頭說道:“我贊成老曹的說法。所謂富貴險中求,老天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將大富貴送給你,肯定要冒冒險的。看看湯和、徐達、常遇春他們就知道了,都是太祖當年的老班底。藍玉那麼厲害,始終是後起之秀。”
曹思明點頭說道:“這就對了”
董三槐沉思片刻,緩緩的說道:“那……咱們要怎麼做?”
曹思明笑着說道:“還能怎麼做?當然是全力支持唄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有錢出錢”
柳宗荔疑惑的說道:“好像張準不太需要這些?”
曹思明搖頭說道:“這是錯覺。錢糧有誰不需要的?只是他不會直接問我們要而已。柳二,好好的將你的船隊發展起來,我們都拿出一點資財來,給你入股,先將船隊壯大起來再說。我感覺吧,這船隊以後肯定是有大用場的。張準的志向不小,大海這一塊,感覺他非常看重,我們早點投進去,以後肯定是有好處的。”
柳宗荔點頭說道:“好”
四人又細細的商量一番,這才滿意的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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