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候爺帶着他一同去了當地有名的藝館,吃飯並且欣賞伶人的表演,當然也有特殊服務。這裡的伶人們十四、五歲的年紀就都出來接客了。
吹拉彈唱樣樣都要學習,也有善於舞蹈,詩詞歌賦的。
司徒候爺是這裡的常客,一進了門就有“小二”急忙跑過來招待。“候爺,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玉公子最近可是想你了。”
司徒南微笑道:“既然他想我了,就讓他過來侍候着吧,本候也想聽他的曲兒了。”
那小二頓時訕訕的道:“候爺,咱們今兒換晴公子行嗎?玉公子這會兒正在服侍郡王府的大王子。”
司徒南不悅,立刻道:“他最近常來這裡嗎?”
那小二老實的答道:“是,自從被玉公子服侍過後,他就經常來這裡找玉公子侍候。”
司徒南無奈道:“也罷,就先讓晴兒過來吧,等那個人走後,立刻叫玉兒來見本候。”
那小二連連的點頭賠笑道:“是,是,小的一定辦到。候爺裡邊請。小的這就去請晴公子過來。”
小二一路將二人引上了二樓的雅間,很快那個叫做“晴兒”的伶人就手持玉笛走進了雅間。
此人面如皓月,眉清目秀,體態纖細有弱柳扶風之感,舉指優雅,一身淡藍色的紗衣,長髮披於身後,僅有兩縷青絲從額前束於腦後,被一隻精緻的金釵束縛着,怎麼看都是一位翩翩玉人的模樣,只可惜命運使然,落入了這風塵之地。
晴兒優雅的步進了雅間的門,輕聲軟語的給司徒南和肖策行禮:“候爺好!公子好!”
司徒南點頭滿意的讚道:“幾日不見,晴兒出落得真是更加的精緻了。”
見了此人,肖策心想:如此佳人,竟不能與那玉公子相比,真不知那位叫玉兒的伶人會生得怎樣的好樣貌。
司徒南道:“晴兒快過來坐,這位是本候的朋友,你稱他爲肖公子便可?”
晴兒,起身又是向肖策行了一禮,才坐在下手,開始把盞爲二人斟酒佈菜。
席間,“晴兒”主動拿起玉笛吹了兩首曲子爲二人助興,笛音綿軟似乎在訴說着心中的綿綿相思,和對命運的無奈。
肖策也懂得音律,很是欣賞晴兒的吹奏。
這頓飯接近尾聲之時,那位叫玉兒的公子終於推門走了進來。
這人瓜籽臉、肌膚勝雪光滑細膩,柳葉眉、脣紅齒白,如瀑布一般的黑色長髮及於腰際,只是在髮尾束了一條桃紅色的絲帶,一身雪白的紗衣勾勒出優美的曲線。
腳步落在地上很輕,有如被風吹進來的一片樹葉,真是風華絕代。他的手中握着一個陶土燒製的壎。
“候爺您來了?我這一聽說您在這兒,就急忙換了身衣服過來見您了!”玉兒愉快動聽的細聲軟語在雅間內響起,聽進人的耳朵中很是舒服受用。
司徒南自己主動伸手指着一處空位示意他坐下,並寵溺的說道:“既然知道來晚了,就先自罰三杯吧。”
從司徒南看着這位玉公子的眼神裡,肖策就能判斷出這位候爺是真的爲這位玉公子着了迷。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着迷又爲何不主動爲其贖身呢?
看來這位玉公子也應該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啊。
就這樣,玉公子坐在了司徒南的身邊,晴公子則坐在了肖策的身邊。
玉公子很懂事,一坐在司徒南的身邊,就由着司徒南給自己倒酒,連喝下了三杯水酒。
然後用袖口輕拭嫣紅的脣角,看着肖策嬌滴滴的問道:“還未請教公子大名,玉兒應該如何稱呼公子呀?”
肖策抱拳道:“在下肖北,江湖遊俠而已。”
玉兒淡笑道:“玉兒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大俠呢?那玉兒就先敬大俠一杯嘍。”
雖然是淡笑,但看在肖策的眼裡卻已經是風情萬種,眼波流動了。
肖策眼前一亮,不好唐突佳人,便也舉起自己的酒杯,道:“那就多謝玉兒公子了。”
今天的司徒南很是高興,他們把酒言歡,被玉兒侍候得是暈頭轉向。
而晴兒公子這邊對肖策也很是溫柔、體貼,這頓酒喝到最後,半醉半醒的司徒南被玉兒扶回了自己的臥房中去歇息,自是會別有一番情趣了。
肖策自己也被晴公子扶回了自己的臥房中。
春宵帳暖,那邊的司徒南自是在玉兒的侍候下過得很是銷魂。
而肖策這邊,裝作醉酒的他,由着晴公子扶上了大牀,退去了短靴,放下了紗帳。
肖策享受了美人的溫存之後,便順勢點了晴公子的睡穴。
在二更天的時候,起身穿好衣服、靴子,一個人打開房間後面的窗戶跳了出去,又回身將窗戶關好。
他一路上飛檐走壁,躲過巡夜的官兵和更夫。回到了候府。
他要趁着現在司徒南不在府中的時候,探查一下這位候爺的臥室。
肖策輕車熟路的來到這間臥房。
肖策仔細的尋找和判斷着每一個可疑之處,就在他探查無果,有些氣餒之時,他坐在了司徒南臥室的大牀上,然後靈機一動,他單膝跪地,伸手一點點的敲着牀底下的地磚,在敲中間的一塊方磚時果然讓他發現了問題。
因爲用手敲在上面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是空的,然後他就從腰間摸出一柄匕首,很輕易的就撬開了那塊用青石板做成的地磚。
肖策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輕輕的將石板搬動放在牀底的另一側,露出了只容一個人下去的洞口,肖策將匕首放回身上,手握寶劍就順着洞口的臺階走了下去。
他手中持着一個火摺子,在地下走過一段的通道,就到了一間石室。
石室內有幾個大木箱子,肖策小心毅毅的一個個打開看,都是一些稀世珍寶,但卻是沒有自己想要找的那一柄神劍。
肖策又在牆壁的一處暗格中找到了幾份前朝王室的聖旨,都是一些與當下無關的事情,便把東西都不留痕跡的放回了原處。
他又在牆壁上敲了敲,結果又發現一個暗格,他拍了一下暗格邊上有些縫隙的方磚,結果方磚一動,暗格打開,裡面是一個雕刻精美的暗紅色木匣,他取出木匣,平推開上面的蓋子,室內立刻通明瞭起來,這是一顆有小兒頭顱大小的夜明珠。
這麼大的夜明珠,可以說是價值連城,可這不是肖策想要找的東西。天權王室也不會少了這種玩意。
他更不會幹起打草驚蛇的蠢事,只能原封不動的放回原處。
肖策走出這間石室,然後順着原路返回到司徒南臥室。
到了地面,肖策將石板放回原處,重新清理了一下可能留下的痕跡就敲敲的走出了這間臥室。
他縱身上了房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候府,至於那些普通的守衛、護院根本就沒有機會發現他,而看家的那些狗兒們,也在肖策一進這個主人的院落時扔出去的肉骨頭給吸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