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奶奶

燕微雨爲了和燕夫人親近些,也彌補一下這對可憐的母子以前沒有好好享受時光,想想她自己,可是很會和母親撒嬌的,只是母親去的早,獨留了自己。現在,倒是可以彌補一回了。

“娘,你和爹是怎麼認識的?”早起她就開始八卦起來,燕夫人一笑,眼睛裡卻藏了深深的東西:“他是孃的恩人,是娘對不起他。”

燕微雨知道這又是個秘密吧,便不想去深究:“娘,我們是不是要去和外祖母請安?”燕微雨倒是對這外祖母有很大的期望,燕夫人笑笑:“你想去,就不去了,娘會去和太夫人說。”

燕微雨不語,等着青鸞給自己穿好衣服,這是一身嫩黃色的衣裳。“夫人,小姐,都準備好了。”碧雲盈盈一笑。

燕微雨和娘一行,往蘇家主院而去,這才仔細打量起來,她覺得,這蘇家園子可有點蘇州園林的味道,看來這蘇家果然有錢。

哎,若是自己軟弱了,這府上的下人可也會來欺辱她。

且思且行,她們來到了太夫人住的院子,統共五六間屋子,很是氣派,老人家喜歡安靜,這四周幾乎沒什麼別的嘈雜聲音,到了屋子跟前,聞着些許檀香味。楊媽媽等早早地在外面等候了,想必是昨日燕微雨的話,讓她對這個小小姐另眼相看了。

“三小姐、小小姐來了。”楊媽媽說着,就帶着丫鬟過來接過青鸞和碧雲手裡的披風。

燕夫人淡然一笑,倒是燕微雨主動打起招呼客套:“有勞您惦記着,外祖母可好?”

笑容討巧,說話動聽,楊媽媽笑道:“外面涼,進來說,進來說。”

在嬤嬤們的擁簇下,燕夫人攜了女兒進了屋子,青鸞看着滿屋子的人,各個嫣紅戴翠。

滿屋子的人,看着她們進來了,那歡笑聲就停止了,燕微雨無視這一切,她盈盈一笑,對着上頭的一個威嚴老太太磕頭:“外祖母,孫女不孝,一直身子不好,一直沒給您請安。”

說着眼淚止不住地掉,太夫人見,便吩咐楊媽媽,將微雨帶到身邊坐下,說道:“這個孩子,身子不好就不要來了,外祖母好着呢!”說話間還看了一眼燕夫人,燕夫人只是低着個頭。

屋子裡的女人們見了,各懷心思。

燕微雨趁勢歪在太夫人懷裡,極是乖巧。這時有人坐不住了:“奶奶,這微雨妹妹身子不好,你就偏心着。”燕微雨看了,這個比她大些的女孩,應該是大舅月姨娘的女兒水兒,昨夜她算是打聽清楚了,大舅的嫡女已經出嫁,如今最大的也算是她了,不過看樣子不是什麼好主兒。

月姨娘見太夫人眼裡閃過一絲不悅,連忙道:“水兒,你可是胡說!微雨身子不好,你該關心點纔是。”

燕微雨小心看了一眼四下,大舅媽沒有言語,目光睥睨着月姨娘,有點坐山觀虎鬥的感覺。

二舅媽神情悠閒,似乎不關她事,青姨娘的女兒只是不語,這時燕微雨纔看到二舅媽身邊的女孩,和水兒差不多大,樣子卻比水兒少了幾分精明,正衝着自己憨笑呢。

“微雨,身子可好了些?我怎麼聽說,你那裡住着寒酸?”太夫人悠悠問道,燕微雨乖巧點頭,卻是不語。

大奶奶聽了,只得笑言:“娘,這眼看年關了,您不是一直催促着寒兒成親的嗎?是以家裡最近有些忙,這一時照顧不周,娘請擔待點。”

“有什麼擔待不擔待的,寒兒選的哪家姑娘?”太夫人問道,自己的孫兒要成親了,自然是高興的。燕微雨這時候不免要誇讚下:“外祖母,微雨雖然病着,可聽說寒哥哥是極優秀的人,這親事可不能馬虎的,想來大舅媽那麼賢德,媳婦也自然不會選錯!”

大舅媽聽了,臉上一愣,太夫人覺得這丫頭說話倒是乖巧,便問大奶奶:“你瞧着什麼時候,定下來?”

“哥哥今年十六,又是讀書的好時候,我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愁什麼,不如等到明年九月九日吧,到

時哥哥金榜題名,自是喜上加喜,錦上添花,外祖母瞧着可好?”燕微雨說完這話,便看着大舅媽,又繼續看着太夫人的反應,太夫人笑道:“好好,就依了你這丫頭,果然是不錯的,我也累了,你們也回去吧。”

“外祖母,那微雨就回去了,明兒再來陪您聊天。”燕微雨留神看看太夫人的屋子,太過奢華,缺些質樸,便加了一句:“最近娘帶着我剪窗花,我也學會不不少,明兒我給外祖母送來,算是娘和微雨的孝心,外祖母可不能嫌棄啊。”

這話逗的太夫人和楊媽媽都笑了,楊媽媽趕着說道:“不嫌棄,不嫌棄。”

燕微雨才乖乖的到了燕夫人身邊,給太夫人行了禮後,出了院子,聽着院中下人七七八八的低聲議論,燕微雨也知道自己出了風頭,估計沒人再敢惹她了,就連大舅媽也過來和燕微雨說道:“微雨,屋裡可缺什麼呢?”

“不缺什麼,大舅媽是大忙人,我們那裡不打緊的。”燕微雨甜甜一笑,句句真摯的樣子,大舅媽有些羞愧,這些年確實是虧了燕微雨,她想想便道:“那就好,天冷,你和你娘回去吧。沒了炭和我說一聲。”

“是。”燕微雨行了禮,和燕夫人回了去。燕夫人一直沒說話,可是驚訝了碧雲和青鸞,青鸞沉不住氣,到了沒人時就問:“小姐,你好厲害,可是小姐是怎麼知道大奶奶,並不想急着娶媳婦兒?”

“你看看大舅媽的樣子,哪裡有喜氣了。若是情願,可不用說,滿屋子都感覺的到呢。”燕微雨昨晚和燕夫人聊天,問了很多問題,有些都暗暗記在心裡了。

她見燕夫人只顧走,並沒有表情,便問:“娘,微雨錯了嗎?”

燕夫人停下步子,看了一眼她道:“沒有,娘反而放心了!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年一過……”後面便是一聲嘆息,燕微雨沒有再問,反正今天高興,青鸞和碧雲也是高興,主僕四人在這寒風瑟瑟的冬日,精氣神倒是極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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