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爺們與巧媳婦
這段日子向嘉天徹底迴歸自我,好像迷途了許久的小綿羊終於找到溫暖的羊圈,先把鮮嫩的青草大吃一頓,再痛痛快快喝幾氣甘甜的泉水。當然向嘉天還是把母親放在心上的,五百萬美元先給母親存了一百萬,其餘的揮霍一空。
向嘉天不在乎錢,從來都是有錢就花,絕不手軟,只不過當年父親出事沒幫上弟弟,他一直挺內疚的,明知自己的秉性,乾脆給母親先存好,剩下的花起來也方便。
在和數個女人春x一度之後,他在一家GAY吧裡勾D到一個年輕漂亮的調酒師。這個調酒師腰很細,腿也很長,有着北方人的健美和江南水鄉的俊秀。向嘉天第一眼瞧見他就走不動道了,以往的鶯鶯燕燕花花草草,全變成乏味可陳的白米飯,只有眼前這朵紅玫瑰才叫美豔動人。
向嘉天尤其愛看他G着身子給自己調酒,或者把酒液倒在兩T之間讓自己K\J。哦,太棒了!向嘉天幾乎一想起來,X面就禁不住地YING。他愛這個調酒師,真夠味,C弄時那種叫聲,簡直能把人的魂兒給勾出來。
向嘉天一邊走路一邊回味,兜裡揣着剛剛給調酒師買好的禮物——一條工藝精美的男式手鍊,真正黃玉的,手感溫潤,色澤明亮,價值不菲。向嘉天對伴兒沒說的,出手絕對大方,而且爲人溫柔,從不亂髮脾氣。跟他在一起的人,即使最後分開,也會惦記着他的好,只覺得沒緣分而已。
事情發生就在一瞬間。
向嘉天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得脖領子一緊,被人揪住了。緊接着一條強有力的手臂抱住他的腰,然後又有人衝上來擰住他的胳膊。他只出於Ben能喊出一聲:“什……”緊接着眼前一暗,口鼻被一樣東西捂住,強烈的乙醚氣味衝入鼻端。
他昏迷之前,只想到兩個字:綁架。
向嘉天是被一陣鐵鏈敲擊欄杆的嘩啦聲弄醒的。他晃晃頭,慢慢睜開眼睛,迷濛了好一陣纔想起來剛纔的遭遇,慌忙向有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正解開鎖住房門的鏈子,漠然地瞅他一眼,向後一招手,衝進兩個人來,一左一右把向嘉天架住,毫不客氣,拖着向外走。
向嘉天大叫:“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快點放開我!“他驚懼交加,都喊得岔聲的,扭動身子用力掙扎。只可惜他那點小雞似的力氣,在兩個保鏢眼裡不算什麼,他們也不說話,只面無表情地往外走。
向嘉天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妙,可又無可奈何,只看到兩邊牆壁迅速後退,似乎裝修極爲乾淨整潔,不像是隨便的綁匪。
他腦海裡天馬行空,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冒了出來,最後一咬牙,暗自下決心:讓我幹什麼都行,只要別殺我。.猛地想起一件事,緊緊閉上眼睛,失聲叫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長什麼樣我都沒看見!”
那些人拖着他,越走光線越亮。爲了表明自己真的不看,向嘉天用力地閉着眼睛,面容近乎扭曲,跌跌撞撞地隨着他們向外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人停了下來,一個人道:“戴先生,人帶來了。”
向嘉天張手捂住臉,不敢擡頭。
不遠處有人嗤笑道:“就這麼個玩意?我瞧瞧長什麼樣?”
向嘉天搖搖腦袋,一顆心砰砰亂跳,叫道:“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周圍傳來一片笑聲,似乎人數還不少。“戴先生”笑道:“誰要你的那點臭錢,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他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沉聲喝道,“快點,擡頭!”
向嘉天別無他法,小心翼翼而又膽戰心驚地慢慢放下手臂,他冷不防睜開眼睛,還不太適應光線,眯縫了好一會纔看清。屋子裡三三兩兩地站着五六個打手一般的人物,當前並排放着兩把椅子,一個他不是認識,似乎就是“戴先生”,胖得像豬,肚子圓滾滾,好像快把衣服給撐開了。脖子上掛着一條大金鍊子,足有拇指粗細。
另一個人,向嘉天一瞧見就傻眼了,竟是DAVID,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像等待許久的貓,終於抓到了那隻脫逃很久的老鼠。
向嘉天心裡咯噔一聲,壞了,今天恐怕要糟糕。
向嘉天不是金字塔裡的小王子,大風大浪沒見識小風小浪也是經歷過的。他認識廖涵之前,仗着一張嘴和一張臉,騙吃又騙喝,騙財又騙色,沒少得罪人,這種棘手的情況也沒少遇見,知道這時候最重要就是冷靜,處變不驚。而且不到必要別開口哀求,沒用,還不如有點骨氣。
向嘉天擡手振振被扯亂的衣服,抿抿弄亂了頭髮,衝着DAVID靦腆地一笑:“你好啊,DAVID,好久不見。股份已經轉到你名下了吧?怎麼樣,最近收益還好?”
“哼哼。”DAVID從鼻子裡發出含義不明的聲音。
戴先生一偏頭:“你和這小子還挺熟?”
DAVID冷冷地道:“他從我這裡騙走了一大筆錢,熟得很。”
向嘉天風度翩翩地笑道:“DAVID,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那份遺產是琳達女士遺留給我的寶貴財富,凸顯了她慷慨的品性,雖說過世已久,仍然讓我惦念無比,深感謝意。”
戴先生恍然大悟,指着向嘉天大笑道:“我知道了,你是那個老富婆養的小白臉。哈哈,哈哈。”
DAVID臉色鐵青,他本以爲向嘉天見到他非得嚇得尿褲子不可,誰知他太小瞧這小子的混不吝了。DAVID岩石一般生硬地道:“如今他可不是小白臉,而是你那個寵兒的姘頭。”
戴先生剛笑了一半,被這一句話卡在喉嚨裡,卡卡響了兩下,閉上嘴巴。有點幸災樂禍地瞥了戴先生一眼,把桌子上的照片扔給向嘉天:“瞧瞧,是不是你?”
向嘉天眨巴眨巴眼睛,撿起來。照片拍得不太清晰,朦朦朧朧的,光線不夠明亮。不過好在角度很不錯,向嘉天一眼就看到自己沉迷癡狂的樣子,正在一個男孩頸邊大啃特啃。那男孩仰着頭,嘴脣略張,情Y濃烈。下一章男孩趴在牆邊,自己在他身後,倆人都很神智混亂。其餘的就不用再說了,他和男孩在廁所的隔間裡親密無間,親吻撫摸,雖然只有上B身,沒有下B身,但傻子都能猜得到他們下B身在忙活什麼。
向嘉天聚精會神想了好一會,終於想起來這個男孩是誰了,就是在街邊飯店裡偶遇的那個“仙人跳”,讓自己包養沒成,結果把錢都摸走了的那個。
向嘉天“啊”地叫出聲來,指着照片道:“這個……這個……”
DAVID露出個譏諷的笑意,接口道:“這個是戴先生的寵兒。”
戴先生臉色一沉,對門口的保鏢道:“把人帶進來。”
沒過多一會,外面倆人拉進那個小男孩。的確是“拉”進來的,那個男孩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哭得滿臉的眼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戴哥,我沒做,真的,我跟他沒有。戴哥你相信我,我就是溜出去玩一玩,沒G別的。”
戴先生氣得把照片扔到他臉上:“去你X的J貨!就這樣還沒幹什麼?我TM滿足不了你嗎?!”
小男孩嚇得渾身發抖,撲過去揪住戴先生的褲腿:“戴哥,戴哥,我真沒G,我就是沒事溜出去玩。我沒跟他……”
戴先生狠狠踹了他一腳:“你TM耍我玩呢?當我今年才十八啊?!”
小男孩見勢不妙,忽地靈光一閃,指着向嘉天尖聲叫道:“他強X我,是他強X我!”
向嘉天目瞪口呆,半晌難以置信地罵道:“我C,你說什麼呢?”
小男孩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浮草,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就是他!我只是去吃飯,他過來搭訕,我不理他他一直追到洗手間……他……他在我喝的咖啡裡下藥……”他的聲音異常尖銳,像刀尖一樣刺着耳膜。
向嘉天怒道:“你瘋了吧你!”
小男孩再次扯住戴先生的褲管:“我是被冤枉的,是他強X我戴先生……戴先生你相信我……我怎麼敢……”
DAVID在一旁涼涼地道:“這也說不定,這小子一向風流好色。”小男孩連連點頭,深表贊同。
戴先生轉頭怒斥道:“閉嘴!原來你和這小子是舊怨,TM的你到我這來借刀殺人來了!” DAVID聳聳肩頭,無所謂地道:“那也得你這裡有刀才行,我的寵兒又沒和別人勾搭,給我帶綠帽子。”
理是這麼個理,但面子無論如何也落不下,這口氣憋在心裡別提多難受。戴先生對DAVID不敢發作,只好把氣都出在小男孩身上,揪起頭髮狠狠扇了一個耳光,用力奇大,把小男孩打翻在地,半邊臉頓時紅腫起來。
向嘉天皺着眉頭,嘴一咧,好像那巴掌打他臉上了。戴先生猛地掏出槍來,對準向嘉天:“TM的敢玩我的人,我廢了你!”
“冷靜——”向嘉天張開雙手,擋在自己胸前,好像能擋住子彈似的,“請冷靜,戴先生。聽我說幾句。”
“說你個PI!”戴先生擡手就要開槍,向嘉天“媽呀”大叫蹲下來抱住腦袋,用生平最快的語速連珠炮似的吼道:“我是廖涵的人你敢殺我小心廖涵跟你拼命!”
戴先生愣住了,他隱約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名字,下意識地問:“誰?廖涵?”
“對。”向嘉天試探似的從雙手後露出一點頭,“廖涵,廖老大,唐人街那個。我是他的人!”
“已經不是了。”DAVID慢慢地說,“上週剛搬出來。”
戴先生皮笑肉不笑:“你瞭解得倒清楚。”
DAVID又聳聳肩,端起茶杯喝茶。
“是!”向嘉天扯着嗓門嚷嚷,“誰說不是?不信,不信你給他打電話!”說着,翻了翻口袋,沒找到那張名片。他又氣又急,雙手直哆嗦,腦袋裡嗡嗡作響,好半天才記起,貌似放在錢包裡了。趕緊掏出來,把鈔票金卡什麼的統統倒到地上,一頓扒拉,揀出一張名片來,救命草似的高舉起來,“瞧!瞧!他給我的!”
DAVID一把搶過,仔細看看,極普通的白色卡片,上面只有一串手寫的手機號碼,不由自主皺起眉頭。戴先生不耐煩地問:“是不是啊?”
“不清楚。”
戴先生上前揪住向嘉天的脖領子,用槍指着他的太陽穴:“來,給他打電話,他不接我就開槍。”
向嘉天雙腿發軟,差點跪下,強撐着一口氣趴在桌邊,手指發抖一下一下按號碼。
電話“嘟——嘟——”地響了起來,向嘉天緊緊握着聽筒,心裡暗罵:“接啊祖宗,你TM倒是接啊。”
屋子裡很靜,連小男孩都不敢出聲抽泣,耳邊那點聲響大得像炸雷,一下一下直敲到向嘉天心坎上,每一聲都像一個世紀。足足響了五遍,戴先生獰笑一聲,按下保險。向嘉天嚇得一個激靈,陡然發聲吼道:“廖涵!”
“嗯?”沒想到就這個當口,那邊居然接聽了,傳來廖涵沉穩的聲線,“嘉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