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翀眼眸猛地縮了一下。“難怪老夫人親自跑這一趟。不過我俞翀這一輩子還有什麼終身大事可言?老夫人,怕是白跑了這趟了。”
“我這還沒說,你怎麼就知道我白跑了?”
老夫人給俞文意打了個眼色,俞文意清了清嗓子,腰桿站得筆直,頗有個當官的範兒。
“宮裡有消息,說皇后有意想要給鈴公主指婚。二叔,不知道你的意思……”
俞翀擰着眉心,好笑的看着他。“鈴公主確實是到了適婚年齡。不過……慶安這孩子身份卑微,哪裡配得上公主。再者,我身邊也離不了慶安,他若是被招去當了駙馬,我身邊就只有一個丫頭,多少有些不方便。”
旁邊的子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莫名其妙當了盾牌的慶安漲紅了臉,偏偏現在又不能反駁他一句。
對面的三個人沒反應過來的愣了一會兒,俞文意不耐煩的高聲提醒:“二叔,前段時間鈴公主住咱們府上的時候可是一直往你這跑,你還真當人家看上慶安了?慶安是長得漂亮,但是始終不及二叔……”
許書媛拉了俞文意一下,“二叔,文意不是這個意思。就我跟着鈴公主來的這幾次裡,人家對慶安說的話十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哪兒像是二叔說的那樣。鈴公主對二叔的心思誰都看得出來,鈴公主的身份,與二叔纔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俞翀朗笑了兩聲,近來有子華調理他的身體,他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經漸漸恢復了一般人的氣色。本就俊美的面容又這麼一笑,更叫人覺出幾分爽朗。縱使對俞翀從未有過想法,沒見過了好看男人的許書媛,也不由的看迷了眼。
“你們是從哪兒看出來的天作之合?我俞翀只是個卑賤的庶子,又是個半死的殘廢,就我這樣的人,你們到底是哪裡看出來是天作之合了?”
老夫人面色平常,眼底卻閃過輕蔑。確實,在她的眼中,俞翀向來就是個卑賤的庶子。要是自己當初再強勢一些,當初的他就絕不可能被留在俞府。
說出這番話的許書媛有些難堪,俞文意卻厚着臉皮,掛着討好的笑。
“二叔說的什麼話,二叔以前身體確實不好,但是現在已經好了不是麼?什麼卑賤不卑賤,那都是外人多嘴,咱們可是一家人,萬萬不能因爲外人一句話就鬧了間隙不是?再者,若是二叔成了駙馬,那不僅是二叔你的身份,就是整個俞府也跟着尊貴不少,到時候還敢有誰敢說二叔的閒話?”
俞翀脣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他抿脣不語的看着俞文意,意味不言而喻。
俞文意臉上有些掛不住,輕咳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鈴公主與你的事情之前被傳得沸沸揚揚,雖然宮裡將消息壓了下來,但是外頭還是有些風言風語。現在皇后有意要指婚,正好就藉着這個機會將謠言名正言順的壓下去。否則咱們俞府的名聲就敗在你手裡,到時候我還有什麼顏面下黃泉去見你爹。”
老夫人說的字字懇切,聽者動容。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子華卻突然冒出一句鄉味兒濃郁的土話來。
“我們村兒的老人說啊,下了黃泉也不一定能見得着。”
老夫人一等人臉色大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說老夫人這一世作惡太多,連黃泉都下不了,直接就要被拉去十八層地獄了麼?
子華像是沒看見那些人要吃人的臉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黃泉路這麼多,難免走岔道了呢?要不怎麼有這麼多人投在富貴人家,這麼多人生來就是窮人呢?”
老夫人瞪了子華一眼,知道他是鄉下來的,雖然有時候說話都是沒規沒矩,但是一般說到後頭時又都會適當的捧一下,再加上這鄉土音太過純真濃郁,有時候還很逗樂,弄得老夫人也不好跟他一個鄉野丫頭計較。
許書媛就逮到了機會,指着子華就說:“你這丫頭怎麼說的話?”
子華赫然,緊緊挨着慶安一臉驚懼:“奴婢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俞文意嗤笑,“二叔你身邊怎麼盡是這些不懂規矩的人。慶安一直跟着你,我就不多說了。這滿嘴胡言又不懂規矩的野丫頭要是放在我院子裡,早被打死了。還有那之前的童玉青,也是一樣……”
許書媛使勁兒拽了他一下,臉色難看。俞文意這才閉了嘴,但望向他們這邊的雙眼依舊滿是不屑。
聽到俞文意未說完的話,俞翀臉色微沉,也懶得再跟他們廢話,乾脆就直接擺明了立場,更是下了逐客令。
“我已有妻子,對鈴公主也從未有過別的意思。勞煩老夫人去跟皇后跟公主解釋解釋,俞翀是要辜負公主的情誼了。事情已經說完,我這邊就不送了。”
老夫人見他已經擺明了自己的態度,還敢開口讓他們離開,心頭不爽,微眯的眼眸已經透着不悅與威脅。
“你剛纔說什麼?”
俞翀面上冷漠,懶得再做戲,絲毫情面都不給她留了。“慶安,送客。”
老夫人把桌子拍的震天響,指着俞翀罵道:“俞翀,能被公主看上是你的福氣。公主是金枝玉葉,你要是做了駙馬,那就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也再無人能夠欺凌你。公主對你癡情一片,你這是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我已經是半條腿都邁進棺材的人了,無所謂這些虛榮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巴着能有什麼用?但是你是俞家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得罪了皇后得罪了公主,你能擔待得起?俞家能擔待得起?”
說到這,老夫人語氣頓時強硬狠厲起來。
“俞家好不容易纔走到這一步,我決不許你毀了這一切!”
俞老夫人大病初癒,一連着說了這麼多話,頓時有些緩不上氣兒,猛地咳嗽了起來。許書媛替她拍着背,小聲的在旁邊勸着:“祖母你消消氣,別再氣壞了身體。”
一邊又回頭勸着俞翀:“二叔,公主對你一往情深,你怎麼捨得傷了她?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反正聖旨也還沒下來……”
“你們想要巴結皇家,大可叫陳嵩表弟來。我俞翀已經娶過親了,再讓我娶一個,不可能。”
老夫人又是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上頭的茶盞都偏移了位置。
“你娶過誰?童玉青?那個下賤女人?她都跟人跑了你還惦記着?鈴公主家室相貌品德樣樣都比她好,你竟然就認下這麼一個骯髒的女人?”
俞翀眼眸漸冷,“我俞翀的妻子還輪不到你來對她品頭論足。青兒到底是怎麼離開俞府的,你以爲我當真不知道?”
老夫人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絲毫不讓。“她害了書媛肚裡的孩子,害了我的曾孫子這都是事實!府裡更有人可以證明她跟野男人私相授受,你若不信我都可以給你找出來!你還有什麼話說?”
俞府是老夫人當家,她隨便一個意思,府裡頭的下人們根本就不敢反抗。只要她一句話,怕是整個俞府的下人都能站出來指責童玉青偷人。
他還想要童玉青回來,他不能讓童玉青再揹負這莫須有的罪名。
“如何?”
俞翀眼中藏着鋒銳,老夫人那又是勢在必得的氣勢,爭鋒相對中,他還是絲毫不退讓。
“我只有一個妻子,那就是童玉青。她進門當天就說了只做大不做小,若是鈴公主不介意,那我可以納妾。”
“不識好歹!”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童玉青都已經跑了,她都不要你了,還什麼做大不做小的!俞翀你簡直是不識好歹!”
俞翀突然勾起冷笑,“若是要到答應娶了鈴公主也可以。”
見事有轉機,俞文意趕緊追問:“你有何條件儘管提。”
“你們去把青兒找來,若是她答應了這事兒,那我也就答應了。”
老夫人俞文意許書媛三人面色各異的對視一望,童玉青都已經死了,屍體也早就被送出去了,他們怎麼找?”
“你強人所難!”
“怎麼是強人所難?”俞翀看着俞文意說:“你是尚書大人,手裡權勢不小,找個人應該不是難事。既然你們說青兒跟人跑了,又府裡的人見過青兒與那男人私相授受,那定然是曉得那男人的底細的。既然這樣,那找個人不久容易了麼?”
俞翀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朝着裡間就走。
“等你們真的找到人了,再來與我談這件事情。”
俞文意沒了主意,只能下意識的問老夫人。“祖母你看……”
老夫人黑沉着臉,“回去再說。”
……
這裡是小牛。
有件事情想要跟大家說一下,因爲在別的平臺上看文的讀者朋友們是看不到章節發佈下面的小框裡的作者說的話,所以我在放在這裡說。
小牛懶,沒存稿,全天帶小孩,家裡還有二十多歲一回家就喪失行動力的弟弟,八十多的老太太,還有前兩天喝醉酒不服老崴了腳無法跟我分擔帶孩子的老公,一家人嗷嗷待哺。只有等孩子睡了以後才能碼字。身體情況不允許,所以對睡眠要求特別高,於是碼字就變得有點緊張了。
這段時間一直一更,說了要兩更的也只堅持了兩天就涼了。有時候訂閱很好,但是依舊只有一更,要是我能奮起一些估計成績也要好看一點。
有感覺有靈感的時候碼字快的亞批,沒感覺的時候速度也就這樣了。甚至有時候已經不是爲了情節碼字,而是爲了不斷更不扣錢而碼字。我是靠全勤吃飯的,但我的生活並不只有碼字。在網絡上寫小說的大多都是爲了賺錢,全勤訂閱能夠一個月的生活開支就很好,所以有時候會偏向賺錢而非情節。這個故事確實是按着大綱來的,但是有時候寫到後面就會有收不回來的情況。
以前碼字還會盯着訂閱一小時一刷,看看自己到底是長進了多少。現在是一個星期也懶得管數據,徹底的放飛自我了。
前段時間小牛就覺得自己所寫的已經不是想象的那個情節了,但是爲了不斷更,還是直接發佈了。昨晚寫的那一章,原本我想要的感覺是直接一道聖旨,定下鈴公主和俞翀的婚事,但是哄睡了孩子回來再狂碼字的時候,情節已經偏離了我所想要的感覺,頓時嫌棄筆下的情節。
昨晚一點給編輯發了離線消息,想要先把不滿意的情節修改一下,也把心態調整調整。不過具體怎麼做還得看編輯的意思。如果真的要修改,小牛會再通知。
謝謝各位不離不棄的讀者朋友們!
打擾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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