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若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傅廷琛的許諾顯然很誘人,但林蕎是個有節操的人。

在大肅她雖然沒有什麼父母親人,但寧勁遠在大肅,慕容弈在大肅,甚至寧大哥的爹媽和墜兒也在大肅。

所以她是不可能爲了榮華富貴去對付大肅的。

她眯眼對傅廷琛笑着點頭,“王爺放心。”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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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關城頭。

慕容琰?着臉看着在魯國兵營外轉來轉去轉來轉去轉了一兩個時辰的男女。

確切的說,他是在看那個女子。

她是林蕎!

這些天來,他除了確定慕容弈肯定還活着外,對其他人早不抱希望,魯國的傅廷琛是什麼樣人,他太瞭解了!

傅廷琛——魯國被喻爲戰神的人,生性陰戾殘忍,曾在和齊國交戰時,坑殺齊國俘虜七萬,舉世震驚!

落到他的手裡,除了對他有用的慕容弈,其他人活着的可能微乎其微。

此時見林蕎不但還活着,還跟傅廷琛有說有笑的在營帳外散步,慕容琰覺得這副情景很是有些詭異。

張洹也早發現了林蕎二人,也覺得納罕,他回頭看看慕容琰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王爺,那個女子……”

“她是貼身侍奉老四的人,”慕容琰扶着城牆的手指關節發白,他咬一咬牙,“她會在這兒出現,說明老四八成也在這裡。”

“四殿下也在這裡?”張洹大喜,“那咱們就趕緊殺過去搶回四殿下啊。”

“哪可能這麼容易,你當傅廷琛是什麼人?”慕容琰的目光一直都在遠處的那個女孩子身上,語氣有些冷,“但是以傅廷琛那樣性格的人,居然會跟——跟她在一起,這是爲什麼?”

最後一句已是自言自語,無論是他對傅廷琛的瞭解還是對林蕎的瞭解,他都不覺得這兩個人有走在一起的可能,但事實就是這麼奇妙。

是爲什麼呢?

正想着,忽見坐在地上的林蕎突然跳了起來。似在追逐着什麼?而坐在她身邊的傅廷琛則慢慢起身,袖着手在邊上安靜的站着,林蕎追來跑去了半天,什麼也沒追着,似終於泄了氣。

傅廷琛不知對她說了什麼,擡頭四下張望後,忽的騰身一躍,伸手在空中一撈,下一刻,就見他握了什麼遞給林蕎,林蕎接過去歡喜大笑,二人又說了會兒什麼,這才並肩回了營帳。

“王爺?”

張洹回頭時,只見這位豫王殿下盯着傅廷琛二人的背影,一張臉早冷成了冰,眼裡盡是刀子,若眼神能殺人,那傅廷琛已死了千百次。

嗯,傅廷琛抓了豫王殿下的弟弟,豫王殿下自然不會有好臉色給他,正常,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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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回到營帳,綠豆就一把拉過林蕎的手,哭喪着臉哀求,“姑娘,求您了,婢子能不能還叫綠豆,不要叫相思。”

“爲什麼?”林蕎正對着手裡的小鳥愛不釋手,聞聽訝然,“相思這個名字不好?”

怎麼也要好聽過叫綠豆的吧?

綠豆一張臉皺成了苦瓜,“可是紅豆和大胡一直笑我,問我這相思是爲的誰?羞死人了。”

大胡正是那絡腮鬍。

“這樣啊,”林蕎無奈擺手,“那隨便你了,愛叫啥叫啥吧。”

反正不關她事兒。

綠豆大喜,“太好了,謝謝林姑娘。”

她這時纔看見林蕎手裡的小百靈鳥,喜道,“咦。這鳥兒挺漂亮,哪兒來的?”

“你家主人爲我抓的。”

“啊?”綠豆一驚的樣子,她上下打量了林蕎一番,便抿了嘴笑得意味深長。林蕎一擡眼看見了,納悶道,“你鬼頭鬼腦的笑什麼?”

“林姑娘,婢子能不能再求您件事兒?”綠豆笑吟吟道。

“啊?還有事兒?說吧。”

“嗯,”綠豆點頭,拉着林蕎的手笑道,“婢子喜歡林姑娘,等姑娘和我家主人圓了房後,姑娘可不可以向我家主人要了婢子去伺候您?”

“啥?”林蕎嚇得一哆嗦,手上一個沒抓住,那隻百靈鳥兒撲棱棱的飛了個不見影蹤,她徒勞的對着半空又蹦又跳的抓撓了半天,便回身掐了腰,喝問綠豆,“你胡說的什麼?”

誰特麼的要跟你家主人圓房?我是俘虜,俘虜懂伐?

但林蕎隨即想到,對古代人來說,女人和騾馬牛羊一樣,都只戰爭的戰利品,真的是可以留下來隨便享用,不用還的。

這麼一想,林蕎就急了,這可不行。

一把拉過綠豆,林蕎從牙縫裡蹦着殺氣的問,“說吧,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綠豆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說這樣的話。

林蕎這一翻臉,綠豆真的嚇住了,她大瞪着眼睛,囁喏了半天,方道,“我家主人喜歡姑娘,他他他是不可能放你回大肅的。”

“什麼?”林蕎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難怪之前傅廷琛跟她說,讓她侍奉他一輩子!

原來是這麼個侍奉!

林蕎咣噹一腳,將個凳子踹得老遠,我侍奉你奶奶個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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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林蕎一臉誠懇的去找傅廷琛,“我想到攻下榆關的主意了。”

傅廷琛正在看地形模型,聞聽一愣,“這麼快?”

“兵貴神速嘛,”林蕎擺擺手,“你要不要聽嘛?”

傅廷琛坐下,“說說?”

“如今榆關緊閉,強攻肯定是不行的,只能靠智取,所以,你要想法子把我們大殿下引出榆關,在城外跟他打。”

“可榆關外處處是山峰樹林,一樣的易守難攻,”傅廷琛雙手抱胸,“該當如何?”

若不因此,他早就這麼幹了,還等林蕎來說?

林蕎笑了笑,走到那地形模型前,指着一個地兒道,“你把他引到這兒來。”

“這裡?”傅廷琛看着她指的地方,不禁一愣,“穿風凹?”

“呃,原來是叫這個名字的嗎,”林蕎笑,“我昨兒隨你出去了一趟,就發現處處是難攻易守的險峻之地,唯獨這裡看着平常。除了兩邊有些怪石嶙峋的高坡外,再無其他。所以,如果你在其他地方埋伏,大殿下必定起疑,但要是選這兒,他反而不會懷疑,那時你帶人事先埋伏在這兒,只要能引得他來,是用火燒還是石頭砸,都隨你選。”

傅廷琛不說話了。

雖然前面已見識過林蕎的奇招,但其實他並沒有真指望她會肯幫他攻城,之前跟她說那些,不過是想試探她什麼反應,好揣測那慕容琰的真實想法和大肅皇家的真實情形。

沒想到,她竟真的給他出主意了,還是這麼絕妙的主意!

她說的對,兵家相爭,虛者實之,慕容琰的心智超常,若換其他的地方埋伏,慕容琰肯定不會上當,但若是他換這麼個平常的看起來無兇險的地兒,慕容琰反倒不會懷疑。

“只是,即便是在這兒埋伏,我們也未必就能勝,畢竟這裡地勢一般,能借助的地形優勢不多,慕容琰很容易就能扭轉逆境,那時誰贏誰輸依舊不好說,”傅廷琛看着林蕎,“這就是你攻奪榆關的計策?”

林蕎拍一拍手坐下,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兩口,這才道,“可是,慕容琰才幾個兵力?你多少人了?”這一句又說進了傅廷琛的心裡,林蕎說的對,榆關內只有一萬人馬,慕容琰從京城出發時也只帶了幾百人,之前在祈寧山下突圍時,還分了二百人出來保護慕容弈和林蕎等人,這麼一說,榆關內就只有一萬多點人馬。

但傅廷琛這次有了慕容弈在手,卻是鐵了心要救回皇叔慶王,所以他帶了三萬人來榆關下,而兩百公里外,還有五萬人馬待動,只等傅廷琛一聲號令攻打大肅時,這三萬人馬便是進攻的先鋒。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手中的慕容弈和慕容琰手裡的慶王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他不敢讓慶王死;但慕容琰卻無所謂慕容弈死不死。

這麼一來,哪怕他手上的人再多,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此時見林蕎這麼一說,傅廷琛心頭一跳,問,“你的意思是……”

林蕎拍手大笑,“擒賊先擒王,慕容琰可能不在乎我們四殿下的命,但不可能不在乎他自己的命,你若能將他引到這穿風凹,便可傾全部兵力於此,不管生擒他還是殺了他,那榆關和你們的王爺就都在你的掌中了。”

傅廷琛想了想,就也大笑,“果然,果然啊!”

若生擒了慕容琰,慕容琰爲了保自己活命,自然要將皇叔交還;而若是殺了他,那麼沒有了慕容琰在榆關裡阻攔,慕容弈被擒的消息就能順利傳到大肅京城,這做哥哥的會爲了太子之位無視弟弟的死活,那大肅皇帝卻未必肯讓這兒子死,那時,自然答應換人。

而且,沒有了慕容琰這塊硬骨頭,大魯將來想拿下大肅,就只是遲早而已了。

拍一拍林蕎的肩膀,傅廷琛彷彿已經看到了慕容琰的人頭在自己的腳下滾動,他對林蕎笑道,“你果然是個妙人兒,你放心,等我迎回慶王叔,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好啊,”林蕎笑眯眯點頭,心裡卻在冷笑,“若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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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計謀一定下來,接下來就是怎麼引慕容琰出榆關了?

三天後,天氣晴朗,風卻很大,林蕎帶着一千人,拍馬到了榆關下,仰頭就罵。“慕容琰,你居心叵測用心不良,四殿下被魯國所擒已久,爲何你還不肯拿慶王來換回四殿下?難道你真的想讓他死在魯國人的手上嗎?”

慕容琰得了信,飛跑上城頭,一見大驚,向下喝道,“你在幹什麼?”

林蕎冷笑,“我在罵你這個居心不良的縮頭龜孫,你和四殿下血脈相連,如今四殿下落在魯國人的手上,你卻爲了一己之私不肯拿慶王來換,你到底是何居心?”

這樣的話罵得實在太露.骨。榆關城頭個個大驚,慕容琰眯着眼睛看着城下,臉上陰晴不定。

張洹卻大怒,“這女子不是伺候四殿下的人嗎?前兩天才見她跟那瑞王說說笑笑,今兒還來城下用如此不堪的話語來侮辱王爺,顯然這小賤人已歸順勾搭了那瑞王,”說到這兒,他回頭就奪過一士兵手裡的弓箭,罵道,“老子殺了這賤人。”

箭才搭到弦上,被慕容琰一把抓住,“不許傷她。”

“王爺?”

慕容琰搖搖頭,下了城牆,“隨她去。”

“王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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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的,林蕎連在那榆關下罵了三天,慕容琰也沒有再現身,榆關內也一點動靜都沒有。

傅廷琛負手站在遠處觀望着,到此時,卻是已半點疑心也沒有了。

他太瞭解慕容琰的性格了,以慕容琰的心機性情,怎可能輕易就中計?若林蕎一罵他就出來,這件事裡必定有貓膩。但現在林蕎用這樣難聽的話連罵三天,慕容琰卻依舊是不爲所動,這種反應說明慕容琰在觀察和戒備。

到第四天時,林蕎讓傅廷琛給她準備了個極大的風箏,風箏上用鮮紅的硃砂寫着。“慕容琰沒人性,不要臉!”然後她一邊在城下叫罵,一邊讓人將風箏放上了天,這兩天風一直很大,那風箏順着風就飄到了榆關城內,不多時,榆關內外人人都看見了這幾個大字。

就見城頭上有人大怒,刷刷向那風箏射箭,但那風箏的線極細,風箏又高,箭自然是射不着的,過了一會兒,就見城頭顫顫巍巍的也飄起了一個風箏。並慢慢的靠近了那隻大風箏,很快的兩隻風箏纏在了一起,下一瞬,兩隻風箏全被拉了下去。

林蕎待確定那風箏確實是進了榆關城後,方大大的出一口氣,好傢伙,總算沒白忙活。

後面又罵了兩天,榆關內終於有了動靜,就聽那大門嘩啦啦打開,慕容琰帶着一批人呼啦啦的衝了出去,慕容琰一身銀袍銀甲,手中長槍向林蕎一指,怒斥,“賤人,你背信棄主,胡言亂語,真是大逆不道。”

林蕎嚇瘋了,拍馬就跑,她馬技很差,傅廷琛給她選的是一匹溫順的小母馬,跑着雖穩,但跑起來也不快,眼看着慕容琰的長槍已到了她的背心,那邊傅廷琛拍馬迎了上來,他使的是把長刀,一刀格開了慕容琰的銀槍。笑道,“豫王殿下,久違啊。”

林蕎得了這空隙,已一溜煙的跑回了魯軍陣內,再回頭看時,就見慕容琰向傅廷琛冷笑,“無恥之徒,趁我們在祈寧山求藥,以多欺少,你算什麼英雄?”

話音一落就一槍刺出,傅廷琛也不是善茬,二人槍來刀往,瞬間打了個昏天?地。

林蕎看了會兒熱鬧。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就策馬回營,收拾東西去了。

嗯,她得去傅廷琛的營帳內翻翻,記得前兒他在她面前亮過十張千兩面值的?金銀票來着,咦,他後來放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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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琛和慕容琰打了半天后,就賣了個破綻,拔馬就跑,慕容琰揮槍就追,罵道,“你們在城下罵了我這些天,不就是爲了激我迎戰嗎?怎麼才這兩下你就跑了?”

這一跑一追。後面張洹等人呼啦啦的也追上來了,邊追邊喊,“王爺,窮寇莫追,小心有詐。”

慕容琰勒馬停住,四下裡一看,就大笑,“他往穿風凹去了,那裡的地勢我清楚,就算有伏兵又能奈我何?來呀,給我追。”

說罷又呼啦啦的拍馬追了上來,前面傅廷琛邊跑邊笑,這一切果然都在他預料之中啊。

一口氣跑進了穿風凹。傅廷琛回馬當中一站,迎着慕容琰大笑,“來來來,豫王殿下,我倆就在這兒決一死戰如何?”

慕容琰在離他二百步的地方停下,也哈哈大笑,長槍一指傅廷琛,“傅廷琛,今兒讓你葬身在這裡,你可有話說?”

傅廷琛正是胸有成竹的時候,自然不把慕容琰放在眼裡,“倒是豫王先請留遺言的好。”

“是嗎?”慕容琰冷冷看他一眼,忽然雙拳抱胸。“本王要接四弟回榆關休養,就不跟瑞王多寒暄了,瑞王殿下,黃泉路上不好走,本王也只能送你到這裡了。”

說罷拔轉馬頭,拍馬就走。

“什麼?”傅廷琛不意慕容琰辛辛苦苦追到這裡,竟不戰而去,他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纔要追時,就見不遠處“咔嚓”一聲巨響,就見幾道銀龍翻滾咆哮着向穿風凹奔騰而來……

“不好,”絡腮鬍大驚,指着那銀龍叫道,“是三汊河壩被挖開了。“

三汊河壩,顧名思義,是把上游的三條大河的水流全部截住,準備適當的時候防洪排澇的,此時顯然是被攔腰挖開,那三汊河壩裡的大水奔騰洶涌,全泄向了地勢低凹的穿風凹。

難怪慕容琰只站在兩百步外跟他說話,那裡地勢高,大水根本衝不到。

傅廷琛大驚,纔要帶人衝出穿風凹時,那大水已奔襲而來,不過瞬間,就沖毀了他們的來路。而再往裡走,則地勢更低,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

情急之下,他們只能儘量往地勢高的地方跑,可是小小的穿風凹,被他藏了兩萬多人,此時大水衝來,瞬間將穿風凹變成了一個深水潭,僅有的高地根本站不了幾個人,一時魯軍都鬼哭狼嚎,在水中掙扎成一片。

傅廷琛騎着馬站在高坡上,那水已經淹到了馬肚子,絡腮鬍死死的抓着傅廷琛馬上的繮繩。氣的咬牙切齒,“慕容琰真是陰險,他居然用水來淹咱們。王爺,咱們的人馬大多都在這裡,營中只怕……”

慕容琰臨去前,分明說了一句他要去接他的四弟回榆關休養。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傅廷琛一拳打在馬背上,臉色鐵青,“慕容琰狡詐!”

話說到這裡,他腦子裡有什麼飛快的一閃,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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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猜想很快就被印證了,在大水淹到腰的時候,就見一羣人擁着慕容琰快馬而來,在他的懷中,赫然坐着那個明豔如朝霞的女孩子。

到這時候,傅廷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她什麼都幫他算好了,唯獨沒有提醒他,在穿風凹的上方,是三汊河水壩。

在這女孩子對他獅子大開口的索要十斛珍珠一萬兩?金後,他真的以爲自己許諾的終身富貴可以誘惑收買到她,他不是沒有懷疑和試探過,可是她和慕容琰的反應全都沒有破綻,半點都沒有。

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給算計,這讓傅廷琛無比憤怒,他遠遠的向着林蕎冷笑。“林姑娘情願在大肅做一個低賤的小宮女,也不肯留在我大魯榮華富貴一輩子,真真令趙某敬佩!”

林蕎的神情卻很奇怪,對於算計了傅廷琛和自己被解救,好像全沒有半點歡喜,她看着水面上漂浮的魯軍屍體,眼淚刷刷而下,聽得傅廷琛這番諷刺,她哽咽了道,“趙……趙先生,你……你輸我的那十斛珍珠和十萬兩?金我不要了,你拿去給這些死難者的家屬吧,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他們……”

說罷,她伏在馬背上大哭起來……

戰爭的慘烈和殘酷遠超她的想象,即便是她已經經歷了火燒藤甲兵,也無論如何不能承受這一兩萬人因自己而死,林蕎到底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一萬兩?金的誘惑力再大,也抵消不了她對這些亡魂的歉疚!

絡腮鬍氣的啊,她到這時候還惦記她的那珍珠?金呢啊,這個狐狸精,白瞎他們對她那麼好了。

一揮手裡的刀,絡腮鬍吼道,“臭娘兒們,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若不是你的算計,我魯國這兩萬精兵不會枉死,老子做了鬼也不放過你。”

林蕎一聽,哇的一聲哭得更響了。

慕容琰就冷笑了,他拿大氅將林蕎往懷裡攏了一攏,向傅廷琛揚聲道,“傅廷琛,想不到你孬種成這樣,技不如人折損了人馬,就賴在個女人頭上。怎麼,你這兩萬精兵是人,齊國那七萬被你坑殺的俘虜就不是人?我大肅邊境被你殺戮的子民何止兩萬,他們就不是人?”

“七萬俘虜?坑殺?”林蕎驚訝的擡頭看着慕容琰。

124章:慕容弈和林蕎,他都要帶回魯國,一個都不留!第107章:“我的孩子,只能是我喜歡的女人生!”第51章:我不會讓你成爲父皇的女人!第55章:這背後藏了多大的一盤棋?第32章:所謂貧賤不能移,是個怎樣的笑話……第47章:“你個流氓,禽獸……”第19章:踩自己都踩得這麼解氣!第103章: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 已經有點……變了。第40章:你倒是快點問撒你再不問我可就要尿褲子了。第109章:“慕容琰,你……你再這樣,我……我就跳湖!”第6章:“你們一個個的就都要飛了?”第13章:奶奶的,這一下爲什麼這麼疼?第20章:“邊關未平,孫子絕不納妃。”第99章:看來,這香囊的威力確實不小第115章:否則,林蕎就會死!第45章:要不說好多皇帝都短命呢!全累死的。第7章:“也就長這樣嘛!”第143章:危在旦夕?第34章:竹深不知處第59章:“你莫不是看上我了?”第36章:除了你,我不會去娶別人第83章:“傅郎,這些年來,我很想念你!”第125章:“寧總管,這香——好聞不?”第78章:“三弟,你就這麼急着要殺本王嗎?”第9章:“這是一包燕窩,淬了毒的燕窩。”第66章:“我答應你的要求,行了吧!”123章:慕容琰,我哪裡比不上那個賤人?第49章:媽蛋這還用得着教?第8章:這趟冤枉差有點詭異第84章:傅公子,黃泉路上,我家小姐會等您的第131章:“你就……這麼的不想娶我?”第10章:我是打醬油的第20章:“邊關未平,孫子絕不納妃。”第69章:這世上到底他媽的有沒有鬼?第66章:“我答應你的要求,行了吧!”第10章:我是打醬油的第11章:“既是跟他無關,那就只能跟鄭雪梅有關了!”第117章:“其實,我並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第88章:你身上被人下媚香了。”第37章:外面不定哪兒藏着坑呢第35章:殊不知落水的鳳凰不如雞第67章:“這個林蕎不能留!”第38章:“叫你裝鬼,叫你嚇人,叫你一聲不吭鬼鬼祟祟……”第27章:他的眼睛難道有老花?第72章:你是要讓她和你同屋而居,同榻合眠嗎?第33章:出來,我們打一架!第116章:浪跡天涯,她跟他去!第102章:“要想胡葵活,這塊玉佩就不許離身!”第110章:母后,臣媳是覺得這叫林蕎的是個不詳人第143章:危在旦夕?第60章:“原來是個花癡!”第24章:沒想到穿越了,也還是個看臉的時代!第61章:“他在忙着決定你們是死還是活?”第119章:你口口聲聲不再丟下我,全都是騙我的嗎?第35章:殊不知落水的鳳凰不如雞第112章:又來一個耍流氓的,做王爺的就都這德性嗎?第119章:你口口聲聲不再丟下我,全都是騙我的嗎?第77章:慕容琰的大婚終於到了134章:“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第81章:原來我這麼多年都不過是個影子,是姐姐的影子……第31章:她太瘦了第105章:我虧天下人,也決不負她!第12章:這坑爹的穿越總是要結束了。第15章:這藥裡全是砒霜吧!第15章:這藥裡全是砒霜吧!第131章:“你就……這麼的不想娶我?”第88章:你身上被人下媚香了。”第7章:“也就長這樣嘛!”第95章:什麼人都能偷,皇帝的老婆不能偷啊第95章:什麼人都能偷,皇帝的老婆不能偷啊第35章:殊不知落水的鳳凰不如雞第41章:她覺得——鄭雪梅像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第82章:慕容弈這是在怪她麼?怪她丟下他?第101章:“你會幫我的,因爲你不會讓胡葵死!”第36章:除了你,我不會去娶別人第64章:“若我要的是你的命呢?”第119章:你口口聲聲不再丟下我,全都是騙我的嗎?第114章:“皇兄,你肯來見我了?”第36章:除了你,我不會去娶別人第44章:朕知道,這是有人在陷害皇后第131章:“你就……這麼的不想娶我?”第100章:奴婢就是死,也是個不服氣的鬼第42章:慕容琰,你這個大騙子!第139章:阿蕎,你怎樣才能將對老四的心分一點給我?123章:慕容琰,我哪裡比不上那個賤人?第110章:母后,臣媳是覺得這叫林蕎的是個不詳人第138章:我便殺盡天下人,也要將你帶回去第128章:海郡王府裡有個母夜叉第34章:竹深不知處第51章:我不會讓你成爲父皇的女人!第144章:看太子殿下是愛江山還是愛美人?第105章:我虧天下人,也決不負她!第94章:他來這裡,只是爲了那個阿蕎!第25章:福之,禍之所依!第70章:“爺對你動手動腳?”第108章:“只怕,是有人要將寧嬪那件事栽在你的頭上了。”第32章:所謂貧賤不能移,是個怎樣的笑話……第10章:我是打醬油的第42章:慕容琰,你這個大騙子!第85章:所以,他到底是愛的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