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這個姑娘很有趣兒,不打算還了

慕容弈接過饅頭咬了一口,見林蕎沒有再接着烤下去,就頓住了,“你不吃?”

林蕎笑,“奴婢不餓。”

慕容弈就皺了眉頭,“是不是帶的不多?”

林蕎默然了一會,就點頭。

“這怎麼行?”慕容弈將饅頭撕下一半,遞給林蕎,“吃,不吃怎麼有力氣走?”

林蕎猶豫了一會兒,就接過那半邊饅頭,卻問,“殿下,今兒那位瑞王跟您說了什麼?讓您生這麼大的氣?”

……

慕容弈的臉瞬間陰了下來,沉默不語。

林蕎便開始後悔,她並不是愛亂打聽別人隱私的人,但慕容弈今天的反應實在太過奇怪,特別是傅廷琛那一句:“兩國交戰民生受苦,你難道安心……”

這話聽着咋那麼不對勁呢?

兩國交戰……不是他家那個奇葩王爺死咬着大肅不放的嗎?咋倒跑來問慕容弈安不安心?

關他個常年宅在深宮裡的皇子屁事兒?

而且她問過樑萬成了,那奇葩王爺對大肅宣戰的時候,慕容弈還沒出生。

原本,林蕎還沒多想,但偏偏慕容弈超乎尋常的激動和暴怒,以他淡泊的性子,若這事果然跟他沒有關係,他絕不會是這反應纔對?

“阿蕎,”慕容弈開口了,火光中,他的眼裡閃亮亮的有着水意,“你說……我還能有活着見到母妃的那一天嗎?”

林蕎一愣,什麼意思?

“當然,”她毫不猶豫的點頭,“皇上還是很在意殿下的,等殿下平安的回到宮裡,好好兒的跟皇上求一求,皇上肯定會讓您和周妃娘娘相見的。”

慕容弈卻搖頭,嘴角在笑,卻是冷笑,“……不會的,他那麼狠心的人!”

“殿下!”林蕎心疼的看着他,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腳知道。他們母子這些年的分離和煎熬,局外人無法感同身受,誰也不好妄加評論。

“母妃被禁時,我才十歲,在此之前,父皇待我和母妃極好,他幾乎每天都來陪我和母妃,他手把手的教我寫字,和母妃一起聽我讀書,夏天帶我和母妃去湖上採蓮蓬,冬天就陪我們圍爐看雪,甚至,他還親手做了個大筐,給我逮鳥兒玩……”

慕容弈的目光透過林蕎的身子,也不知看向哪裡,他臉色像是很平和,但眼裡滿滿都是悲傷。

“……我以爲日子會一直的這樣過下去,可突然有一天,他當着我的面打了母妃,母妃摔倒在地上,我哭着去抱母妃,竟被他一腳踢開,他本還要再接着踢我,是母妃……是母妃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自己的喉嚨上,跟父皇說,若他再動我一下,她就立刻自盡!”慕容弈的眼裡終於落下淚來,“這麼多年來,我都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對我下這麼狠的手?”

“皇上他……踢你?”林蕎驚了,嘉和帝看着儒雅溫和,在慕容弈中毒後,他的反應也完全不像是真的不在意這個兒子,怎麼竟然會有這樣的舉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逼得周妃要以死來保全自己的兒子?

“他踢我有一腳算什麼?”慕容弈卻笑得悽苦,“母妃的簪子那樣的尖利,深深刺在自己的肉裡,我親眼看見殷紅的血順着她的脖子流滿了前襟,我撲過去抱住母妃,求父皇叫太醫,可是父皇卻只是冷笑,對母妃說。‘你只會逼朕,你已經逼了朕這麼多年,’說完,他拂袖而去,看都不再看一眼我們母子……”

說到這兒,慕容弈拍腿大笑,眼裡的淚卻更加洶涌,“你知道嗎?往日我和母妃哪怕咳嗽一聲,他都會心疼,有一次,母妃和他一起遊御花園結果崴了腳,他親自將母妃揹回宮,爲這個,言官們足足上了十幾道摺子,可是父皇卻理都不理,但這一次,他竟然就那麼看着母妃滿身是血,卻頭也不回,而母妃則更奇怪,她對着父皇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喊:你自己明白,逼你的人不是我,不是!”

“殿下,”林蕎心中大痛,她忙過來抱住慕容弈,“殿下您不要說了。”

慕容弈將臉埋在林蕎的肩上,依舊在笑,然後林蕎肩頭的衣服卻很快洇溼一片,“阿蕎,從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母妃了,西涼殿那麼近,可對於我卻那麼遠,那天下起了大雨,十歲的我光着腳站在西涼殿外,一次次的哭喊,‘母妃,母妃——’可是我見不到母妃,倒被一個老嬤嬤強捂了我的嘴,罵我小畜生……”

“她居然敢這麼罵你?”林蕎驚了,“她好大的膽子!”

“是啊,她膽子很大,不光是她,所有人的膽子一夜間都變大了,他們把我關在重華宮內,不許我出門,如果我哭鬧得狠了,就不給我飯吃,那是個冬天,那樣冷的天氣,他們只給我穿單薄的夾衣,晚上睡覺也只有極薄的一牀被子,我病了,他們也不去叫太醫,那一年,我真的以爲我會就這麼死去……”

“殿下,”林蕎再想不到慕容弈竟有這麼慘烈的往事,她緊緊的抱住他,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若是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全部的熱血去溫暖他寒冷的心!

“多虧了大哥,若不是大哥拼了命衝進重華宮,我想,我挺不過那年冬天,”慕容弈擡起頭,眼裡終於有了幾分暖意,“大哥去見了皇祖母,皇祖母命人杖殺了那幾個奴才,親自盯着太醫給我醫治,後面的奴才也是她親自挑選。病好後,我也認清了現實。我知道了父皇是真的心狠,我對他不再抱有希望!”

“……你……你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若沒有個原因,那嘉和帝是得了失心瘋嗎?

慕容弈已恢復平靜,他擡起頭,淒涼冷笑,“左不過是我和母妃終於掉進了有心人挖的坑裡,而那個男人,他不信母妃!”

林蕎便明白了,宮鬥文裡常這麼寫。

“可是……”可是他爲什麼突然在這時候跟她說這些?她記得自己剛剛問的不是這個。

“可是我還是中了毒,這麼多年了,別人還是不肯放過我!”慕容弈又往火裡丟了塊木頭,笑得譏諷,“真沒想到,我對他們竟然這麼重要!”

“不幸生在帝王家!”林蕎心痛得喘不過氣,他這些年都怎麼過來的?

“可……可是那傅廷琛跟我說,你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這……”慕容弈母子的遭遇不是秘密,魯國皇帝費這麼大的功夫想救回弟弟,不可能不下功夫,所以,傅廷琛不可能不知道慕容弈的處境。

既然知道,他的話就不可能沒有依據!

對吧對吧對吧?

“哈哈哈……”慕容弈大笑,笑完後將眼睛一閉,不說話了。

林蕎等了半天見慕容弈不再開口,便知道他不想再提了,她嘆了口氣,將兩個火堆一點一點的移開,再將之前砍來的松樹枝枯樹葉等鋪在原來點火的地方,又將帳篷移了移,這才拍拍慕容弈,“殿下,很晚了,睡吧。”

慕容弈睜開眼看看那兩堆樹葉,對林蕎道,“你睡吧,我守着火堆。”

“不要,”林蕎下意識拒絕,“你的身子還沒好,需要休息,火堆由奴婢來守。”

“阿蕎,”慕容弈伸過手來握住林蕎的,“以後,在我跟前不要老是奴婢奴婢的,你應該知道,我從沒當你是下人。”

林蕎心裡一暖,她也不矯情,笑着點頭,“好。”

二人談判後,就決定一人守半夜,由林蕎守上半夜,林蕎心內感動,誰都知道下半夜纔是最更深露重困頓疲倦的,慕容弈當真是個紳士!

各人各自在樹葉上躺下,慕容弈一驚,“這麼暖和?”

林蕎點頭,“這北方的夜裡實在太冷,若不如此,光那地底下的寒氣就會讓人受不了。”

慕容弈在柔軟的枯葉上伸了伸腰,由衷讚歎,“沒想到你一個年輕輕的女孩子,見識和主意竟然這麼多?”

林蕎就有些臉紅,這一招是小學還是初中的語文課本上的東西啊,對於自己總拿在現代看來的東西充大尾巴狼,林蕎覺得有點羞愧。

“其實……這些……都是別人告訴我的,”她期期艾艾吞吞吐吐,祈求慕容弈千萬別問她是誰告訴的。

慕容弈果然不問,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能平安回到京城,你……你願不願意來重華宮……陪着我?”

嘎?

林蕎心裡一顫,他這是什麼意思?

願意啊我當然願意啊!

這話在林蕎的腦子裡翻騰咆哮,可林蕎緊咬着脣,一個字也不敢讓它冒出來。

只等到了大肅地界,林蕎就要離開了的,按之前商量好的,她會先去寧勁遠的親戚家住一陣子,然後寧勁遠去這親戚家迎娶她,對外,只說她是這親戚家的女兒,他倆是親上加親!

從此,世上再無林蕎。

“阿蕎?”

見林蕎不吭聲,慕容弈低低催促了一聲,語氣裡分明有些緊張。

林蕎無聲的笑了,她覺得這真的很好,他居然是希望她陪他的,不管是不是因爲愛,到底,他是喜歡她的吧?

他和她雖然隔得那麼遠,可到底,他的眼裡有自己了。

“好啊,如果我倆能回到宮裡,皇上和小主答應的話,我願意去重華宮陪你!”

“好,既如此,我們一言爲定!”慕容弈自然不會知道她話裡的埋伏。明顯很高興。

林蕎猶豫了一會兒,就大着膽字伸出手去,握住了慕容弈的手。

他的手指很涼,但手心卻是暖的,一點一點的順着林蕎的手指融進她的心裡,林蕎突然覺得,這北方的夜晚,其實也沒那麼冷。

她真的矛盾呵,她多希望他能知道自己的心意啊;可她又真的不敢讓他知道,無論他是拒絕還是接受,於她都是個左右爲難一世傷心的結果。

慕容弈像是有點意外,但很快的,他就一反手,將她的手包進自己的掌心裡。緊緊的握住!

山風吹在帳篷上,噗噗的響,帳篷內卻暖意融融,果然如林蕎所言,刷上桐油的布料,風雨不進……天很快就亮了。

……

-

林蕎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等她驚醒時,天色已大白,帳篷口的火依舊旺盛,慕容弈正拿一片極寬的葉子兜了水放在火堆邊烘着,而火堆的另一邊,則正烘烤着兩個饅頭。

見林蕎醒,他笑,“你醒了?快起來吃點東西。”

“我……我睡了多久?”林蕎很抱歉,她記得要守到下半夜的。

“沒睡多久,就一小會兒,”慕容弈笑。

“是嗎?”林蕎狐疑着去河邊洗了臉,回到火堆邊時,慕容弈將一兜水和一個饅頭遞給林蕎,“吃完了我們趕緊趕路,今兒這天像是不好,沒有太陽,我們只能順着這條小河往下走了。”

林蕎一驚,擡頭看時,就見天空果然陰沉沉黑壓壓的,一副要下雨的模樣,她心裡一緊,既爲他倆擔心。也爲胡葵等人不安,也不知孫琦玉她們怎樣了?

這樣的深山密林中,雖然大家都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但她孬好在影視和書籍上看過一點,那孫琦玉就完全是個白癡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於她那兩個會武功的婢女。

-

既存了要趕緊走的心思,二人就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吃完東西,林蕎將火石拿寬大的樹葉左一層右一層的包好,在這密林裡生存,沒有火可不行,無論如何不能讓它有閃失。

二人跌跌撞撞的順着河走了小半天,也沒碰上半個人影,林蕎對着深不見底的林子喊了半天。除了風聲和枝葉搖曳聲,沒人迴應。

林蕎喘着粗氣坐在石頭上,問慕容弈,“殿下,您說這個林子到底有多大啊?”

慕容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跳崖前,他就仔細看過,這片林子烏泱泱的看不到頭,只有向南的方向出現丘陵,他們只能朝南走。

林蕎又道,“我還想到一件事,咱們就這麼跑了,您說那瑞王肯答應嗎?”

慕容弈眯了眯眼,不說話。

林蕎站起,“不能停,我們得趕緊走出這片林子。”

否則不是困死在這林子裡,也會被傅廷琛的人給找到。

傅廷琛雖然沒有這些翅膀,但也完全可以讓人繫着繩子下來,再以這個地點爲中心,四面八方的散開來找,很容易就能通過他們留下的那些痕跡找到人。

顯然,慕容弈也想到了這一層,二人一邊走一邊留意着四周,一面想找到自己人,一邊卻也無論如何不敢再放聲高喊了。

山路崎嶇,又處處都是溝崖峭壁,明明看着就在前面不遠的路,繞來拐去卻又走上很久纔到。這樣的路況,別說是足不出戶的慕容弈和林蕎,就算是胡葵等人,也是苦不堪言。

二人足足又走了兩天,多虧了那兩個刷了桐油的大翅膀,期間或颳風或下雨,若沒有這兩個大翅膀給他倆遮風擋雨,只怕二人就凍死在這密林內了。

走到第四天,他們還是沒有遇到胡葵等人,而出口依舊遙遙不見,二人的腳上已全是爛了的水泡,林蕎再受不住,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嚮慕容弈哭喪着臉道。“四殿下,你說……我是不是害了你啊?”

若他們選擇任由傅廷琛轉移,是不是可能也許……這會子慕容琰已經將他倆救出去了呢?

如今二人困在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深林裡,萬一走不出去死在這裡,豈不是她害了他?

好死不如賴活着啊。

慕容弈卻笑了,他拍一拍林蕎的頭,像在拍一隻小狗,“你是怕我們死在這裡?”

林蕎見他語氣很輕鬆,倒有些吃不准他爲什麼居然不怕,點頭,沮喪的道,“是啊。”

慕容弈揹着手擡頭看着碧藍的天空,微笑道,“人總是要死的。但死法卻可以不一樣,嗯,本宮選擇有尊嚴的死,也不要被拘押着屈辱的活着!”

哇哦,風骨,太有風骨了!

林蕎看着自己的男神,星星眼直冒,他真是太棒了,他就該是這樣的!

這麼一來,林蕎也不怕了,拍拍手,笑道,“殿下說的對,做人嘛。寧願站着死,也不能倒着生!”

“寧願站着死,也不能倒着生!”慕容弈讚許的笑,“這話很有那麼點意思。”

但風骨歸風骨,二人面臨着一個嚴重的危機:他們帶的乾糧已經吃完了。

他倆既不會抓魚,也不會打獵,這北方的四月,林子裡只有花開,還沒結果,林蕎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學着電視裡看到的,將刀用草繩綁在樹枝上,站在岸邊試圖插幾條魚下來,但電視裡那些人都是有武功的啊,以她這身手。刀才進水,魚就跑光了。

喘吁吁的忙了半天,林蕎連片魚鱗也沒弄到,收回刀,她又盯着林子裡的鳥打了半天主意,到底無功而回。

慕容弈中毒日久,身子本還沒好,這樣的顛簸奔波令他的精神和體力已近透支,他靠在石頭上,面色青灰,對林蕎擺手,“你別忙活了,挖點草根吧,現在是春天,草根都……都挺嫩……”

林蕎無奈點頭,轉頭去河灘上挖草根,挖一棵,咬一咬,不苦的留下,苦的丟掉,不多時竟也被她挖了一堆。林蕎捧起草根,正要起身去河邊清洗乾淨,忽見慕容弈大叫一聲,“阿蕎,快跑……”

“啥?”林蕎嚇一跳,纔要回頭,就覺腳踝上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只見一條大拇指粗的五彩斑斕的蛇正牢牢的咬住她的腳踝……

她眼前一花,只來得及驚叫一聲,“蛇——”便一頭栽倒在地……

“阿蕎!”慕容弈心膽俱裂,飛跑過去抱起林蕎,就見林蕎雙眼緊閉臉色發黑,而那條蛇早已不知所蹤,只留林蕎一個鮮血淋漓的腳踝……

將林蕎放到河邊,慕容弈扯開林蕎的褲腳,就見被咬的肌膚已高高腫起,流出來的血發黑。

這毒這麼厲害!

慕容弈倒吸一口冷氣,毫不猶豫的低頭允住林蕎的傷口,拼命的往外吸血,帶毒的血入口腥臭,縱是他吐的快。也依舊慢慢覺得頭暈眼花,慕容弈心下一驚,自己也中毒了。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敢停頓,這麼厲害的毒,稍遲一點,只怕林蕎立刻小命不保,不,他無論如何不要她死!

就這麼一口又一口,直到傷口上的血終於變得鮮紅,慕容弈才鬆了一口氣,他強睜着發花的眼睛在四周尋找,強掙着摘下一把草來放入口中嚼爛,一半吐在林蕎的傷口上,一半自己嚥了下去,待忙完這一切,他方軟軟的倒了下去……

昏沉中,他迷迷糊糊的想,難道,他和她真的就要死在這裡不成?

……

-

林蕎醒來時,盯着繡了合歡花的粉紅色帳頂茫然了許久。

這是哪兒?

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在一座走也走不完的林子裡的呀,怎麼到了這兒?

哦對了,自己在做夢。

於是閉上眼睛又睡,然而眼睛才合上,林蕎就騰的坐了起來,“殿下,四殿下……”

門一開,衝進兩個侍女。“姑娘醒了?”

林蕎捏着被子的手就頓住了,她警惕的看着這兩個侍女,“你們是誰?這裡是哪兒?”

兩個侍女低低的說了句什麼?一個就點頭,轉身出了門,另一個對林蕎笑,“姑娘被蛇咬傷,昏迷在青城山的林子裡,被我家主人救了,現在在我家主人的別苑裡。”

林蕎捏着被角的手鬆了一鬆,她看了看四周,屋子裡佈置簡單卻乾淨,也看不出是什麼地方?她問那侍女,“那……跟我一起的那位……那位公子呢?”

慕容弈呢?慕容弈沒事吧?

那蛇會不會又去咬了他?

侍女笑,“姑娘放心。那位公子沒事,在另一間客房裡歇着呢。”

“我要去看他。”

“不行,你不能去見他,”侍女臉色一板,傲然道,“我家主人已經告訴那位公子,說你死了!”

“啊?”

林蕎暴跳了,“你家主人是誰啊?怎麼這麼沒有道德?好好兒紅口白牙咒我死?”

侍女很淡定,“我家主人說,這個姑娘很有趣兒,他不打算還了。”

有……有趣?不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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