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這孩子自己不想活了

寧母一聽,忙也就跪了下來,慕容琰淡淡吩咐,“平身,”就抱着林蕎進了屋,跟隨來的兩個小宮女忙抖開被褥,放林蕎睡好,墜兒大着膽子湊上去一看,見林蕎雙目緊閉,無聲無息,整個人瘦成了紙片兒,頓時?子一酸,落下淚來。

此時已是冬天,北方的冬天極冷,屋子裡已燒起了炕,慕容琰摸了摸炕很熱,再摸摸被褥都很厚,就又皺眉,“會不會太熱了?再捂着她。”

寧母趕緊回,“皇上放心,民婦防備着呢,只要一摸林姑娘背上起汗,立刻消減。”

慕容琰點點頭,看看屋子裡,雖是平民小戶人家,倒也乾淨齊整,再加上因林蕎要來住,別苑特意派人來收拾過,竟也別有一番溫馨,慕容琰挺滿意,就擺手命人都退出去了。

門被關上,慕容琰和衣躺在林蕎身邊,林蕎?息平穩,正睡得沉,樑萬成的藥果然管用。

近兩天,她每夜都睡不好,夢魘的時候越來越多,不得已,他只得命樑萬成在她的藥裡放進安神的東西。

她分明是累極了,這一睡,就睡到了現在,慕容琰想要她醒過來,這樣她就可以看到他了,他也能跟她說說話;但又不想讓她醒,睡着了。她就什麼都不會想了罷。

輕輕挑起她一縷秀髮放到?下嗅着,那上面有着茉莉花的清香,不知道爲什麼,朵兒說,她每次洗頭,都固執的只肯用茉莉花的香沫子。

阿蕎,樑萬成說你把自己封閉了,老四走了,你就真的生無可戀了嗎?

我在你的心裡,就真的一無是處,讓你半分不留戀嗎?

那麼高的懸崖,你直往下跳,半絲猶豫都沒有,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

想到那日林蕎縱身一躍的身影,慕容琰心裡又是一刺。這些日子以來,他已將寧勁遠連升了三級,都只以爲是寧勁遠當差得力的緣故,卻只有慕容琰自己知道,他是多麼感謝寧勁遠出手及時。

再遲半分,她就粉身碎骨,而他——萬劫不復!

就算她的心跟着老四走了,就算她剩下的只是軀殼,他也要,他也絕不放手!

-

林蕎一直都在一個夢裡,從未醒來。

夢中,永遠是那個白衣如雪的人在對着她笑,他叫她,“阿蕎,阿蕎……”

她便追。一直一直的追,他明明一直都站在那裡,可是她就是追不到他,每次都只差一步,也永遠只差一步……

“你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林蕎便嚎啕大哭,“你答應會一直帶上我的,你答應不會離開我的,你說謊,你說謊……”

他便回頭,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阿蕎,我沒有丟下你啊,你看。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可是我摸不到你,我摸不到你啊,”林蕎哭得喘不過氣,“你讓我抱抱你好不好,就抱一下,我只抱一下,求你,求你了。”

他便嘆氣,“阿蕎,你不聽話了……”

有時候他會吹簫給她聽,有時候,他又在嘴裡輕輕吟唱着什麼?林蕎很努力很努力的細聽,才發現他在唱,“……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他唱的真好聽,林蕎就不敢出聲,唯恐打斷了他。

他真的是每天都在陪着她的,無論她睜眼閉眼,他都在前面看着她笑,一直一直的笑……

她就覺得很安心,他只要不丟下她,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

-

“林姐姐,林姐姐?”

天近傍晚,墜兒看着林蕎的睫毛輕顫,便知道她要醒了,忙低低的喚。

林蕎動了動,便睜開了眼,卻一臉茫然的看着墜兒,不言不語。

墜兒愣了愣,就急了,忙去拉林蕎的手,“林姐姐,你……你不認得我了?”

朵兒就在邊上嘆氣,“林姑娘何止是不認得你,她連皇……大公子都不認識了。”

出了別苑,爲防暴露身份,她們稱呼慕容琰都改叫大公子。

墜兒就吧嗒吧嗒的開始掉眼淚,“我纔出宮沒幾個月,林姐姐就變成了這樣,之前在宮裡的時候,林姐姐就三災八難的,想着老天爺是有眼睛的,總有待林姐姐好的時候,怎麼卻越來越嚴重了呢?”

朵兒一見,嚇壞了,趕忙來抱住墜兒,“好姐姐,你可不能當着姑娘的面哭,林姑娘本就是傷心傷狠了,你可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墜兒一聽,趕緊擦擦眼淚,就接過另一個小宮女秋菊端過來的熱水,自己絞了棉巾子來給林蕎拭臉,朵兒念她有身子,忙道,“好姐姐你快歇着,我和秋菊來做就好。”

墜兒紅着眼眶搖頭,“之前在宮裡時,我就常照顧她的,我比你們更知道她的習性愛好,還是我來吧。”

於是朵兒和秋菊只好就住了手,墜兒給林蕎擦了臉又洗了手,又給林蕎拿髮帶束了頭髮,這才扶林蕎起來坐着,林蕎是極聽話的,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竟是比以往還好拾捯,可越是如此,越是讓墜兒揪心。

寧母知道林蕎醒了,忙端進她一眼不眨盯着熬的雞粥,向林蕎叨叨,“蕎兒啊,這可是你小的時候最愛喝的,小的時候啊大娘只要熬雞粥。你遠哥哥就跑去叫你,你倆就比着喝,你總是輸,你遠哥哥那個挫貨,都不知道讓着你……”

說到這裡,寧母的眼圈兒就又紅了,然而她是得了囑咐的,自然知道不能當着林蕎的面哭,只哄着林蕎將一碗雞粥全喝光了,方稍稍的歡喜了些,端了碗出去了。

吃了飯,朵兒就和墜兒一左一右的扶着林蕎往院子裡來遛彎兒,墜兒絮絮叨叨,“原來你和寧大哥從小兒一起長大的,難怪你一直跟我誇他好,林姐姐你好壞啊,你早就認識他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呢,還說你們是出宮的時候才認識的……”

她是前兩日寧勁遠回來報說林蕎要來家裡住時,方得知林蕎和寧勁遠在小時候就認識了,但爲了保護林蕎,寧勁遠和寧母絕口不提林蕎和寧勁遠曾有婚約之事,用林母的話說就是,“終究是咱們家沒福分,我如今只當多了個女兒,你也只多了個妹妹,往日的事就再別提一個字,若你膽敢胡思亂想害了你妹妹,我不饒你。”

寧勁遠低着頭,沉默不語。他很想說,在見到林蕎爲慕容弈命都不要的那一瞬,他就已經對林蕎死了心,他是什麼人,四皇子是什麼樣人?他拿什麼去跟四皇子比?

而皇上對林蕎也是虎視眈眈勢在必得,就算阿蕎的心能從四皇子身上收回來,也落不到他寧勁遠的身上,他跟四皇子爭不了,跟皇上更爭不了。

更何況他也已經娶了墜兒!

寧母見寧勁遠不說話,知道兒子心裡難過,不禁又抹起了眼淚,卻還是告誡他,“墜兒是個好媳婦兒,你以後多把心思在她身上放一放罷,可別辜負了她。”

寧勁遠就轉頭去看在院內正晾曬衣服的墜兒,自她有孕後,寧母本是要請個小丫頭回來打打下手的,被墜兒拒絕,道她不是大家小姐,沒那麼嬌氣。

成婚後,他心裡彆扭,很是冷落了她一陣子,她明顯也是委屈的,可還是每天都擠了笑容伺候寧母,收拾家務,一句抱怨也不說,生生把寧勁遠一顆剛硬的心給揉得左右爲難,個把月後的某天晚上,他見她一副唯恐招他厭煩,竭力縮在牀裡面不敢動的那怯怯的樣子,心裡一軟,就將她抱進了懷裡……

如今她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他若再有別的心思,他還是人嗎?

墜兒這些天來過的其實挺滿足,雖然寧勁遠頭一陣子對她愛答不理,讓她很是茫然不解,但委屈歸委屈,寧母卻待她極好,加上寧勁遠雖待她不親熱,卻也不算壞,她是從小就見慣了孃親挨爹爹的打的,所以她就覺得這個男人雖然臉黑了些,卻不打她,這日子就也能過。

過着過着,丈夫看她的目光就慢慢的溫柔了些,再後來,二人有了夫妻之實,丈夫待她便比以往更好了,她就信了林蕎的話,林蕎說過,他肯定會待她好的。

他果然待她不差!

墜兒的絮絮叨叨,林蕎都沒有反應,邊上朵兒就笑了,“我雖在別苑裡,卻也聽說有個姐姐在行宮裡被皇上伺婚了,當時我們姐妹就想着到底是哪個姐姐竟有這樣的好福氣,想不到竟是姐姐你。”

墜兒小心的看看林蕎的臉色,見她依舊目光空洞的對着院角的石榴樹發呆,心裡揪成了團,但她知道慕容琰將林蕎送來的原因,便附和朵兒的話笑道,“有時候這人真的奇怪,誰知道月老給我們的紅線系在誰身上呢?在那日之前,我都不認識寧大哥的……”

“這就叫千里姻緣一線牽了,”離了別苑後的朵兒沒了那森嚴的規矩束縛着,人也活潑了許多。

“是啊是啊……”

墜兒和朵兒說得口都幹了,見林蕎依舊無聲無色沒半點動靜,墜兒就又忍不住要落淚,被朵兒慌忙擺手阻止,她嘆口氣,就扶林蕎進屋,“外面天兒冷了呢,還是回去罷。”

屋內,秋菊拿了個小炭盆,按墜兒之前說的,已在炭盆裡捂上了栗子,墜兒先扶林蕎坐下,再拿鉗子撥了撥碳灰裡的栗子,邊笑,“林姐姐,你還記得嗎?之前在宮裡時,每到冬天,你就在炭盆裡捂栗子吃,有時候捂糊了,你就偏賴是我沒看好……”

說話間,她挑了個烤得正是時候的栗子出來,吹了灰剝了殼,拿帕子託着遞到林蕎的手邊,“姐姐,你嚐嚐,看比我們以往烤的怎麼樣?”

林蕎卻已閉上了眼,又靠在炕上睡着了!

“唉——”朵兒就長長的嘆了出來,“每天都這樣,樑院首說,她是把自己給封閉起來了,別人進不去,她也出不來。”

墜兒捧着那幾顆栗子,終於肆意的落下淚下,又怕驚了林蕎,就拼命的捂住嘴,哭了個聲噎氣堵。

在宮裡時,她就知道林蕎和四皇子交好,她出嫁之前,林蕎還叮囑她不要將這個事兒告訴寧大哥的,她遵守承諾守口如瓶。就盼着哪一天林蕎做了四皇子的人,她再替林蕎高興。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就短短的幾個月,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四皇子死了,林姐姐——瘋了。

在她看來,林蕎這不言不語癡癡傻傻的樣子,就是瘋了!

寧勁遠遭她逼問不過,已將那日觀景亭上的事都說給了她,她知道林蕎曾要跟着四皇子跳崖。

她突然想到戲裡唱過的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以前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她看着林蕎這個樣子,她瞬間就懂了。

好好兒的一個人,爲一個“情”字,竟就這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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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林蕎住進了內宅。寧勁遠作爲男丁,自然就不能再進內院,當晚,寧勁遠在外院的雜物房裡架了張牀,纔要睡,墜兒過來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跑這裡來幹嘛?”寧勁遠忙去扶她坐下,歉意道,“你如今有了身子,要多休息。”

墜兒紅着眼睛搖頭,哽咽道,“看着林姐姐那個樣子,我心裡難受,一個人睡不着。”

寧勁遠轉頭看了看內院的方向,臉上就也難過起來。他握着墜兒的手,“你往日和她走得近,對她的脾氣愛好都知道,你費心多跟她說說話罷。”

墜兒就點頭,“這個你就放心吧,我自然會盡心的,只是我覺得林姐姐她……”

寧勁遠見妻子話只說了一半就沉默,他也黯然無語,他在想,是不是四皇子去後,林蕎的心就也跟着去了,她就再好不了了呢?

一念至此,寧勁遠就心如刀絞,爲恐墜兒擔憂,他忙道,“放心吧,皇上喜歡林姑娘,樑院首又醫術高超,她會好起來的。”

墜兒便點頭,“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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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蕎一閉上眼,那個他就又在她眼前笑了,叫道,“阿蕎,天兒冷了,再過些時,就要下雪了呢。”

他嘴裡說着冷,可是他身上還是夏天時穿的單薄的袍子,林蕎着急的向他伸手,“來,到我這兒來……”

他卻負手倒行。便向後倒退着,邊看着她笑,忽而問,“我大哥待你好嗎?”

“你大哥?你大哥是誰?”林蕎看着他一點一點的倒退,身後分明已是萬丈深淵,她慌了,急要向他奔去,可兩條腿卻重逾萬斤,無論她怎麼努力也擡不起來,林蕎就大哭起來,“不要,你不要丟下我,你說了你不再丟下我的,求你不要再離開我……”

可是饒是她這樣的大哭,他也不肯過來,一張俊逸的臉上,依舊是她極熟悉的溫暖至極的笑,他依舊在往後退着,邊退邊笑,邊退邊笑……

“不要啊,”林蕎拼盡全力的向前衝去,身子卻猛的落了空急往下墜,只聽“撲通”一聲,她就連人帶被的摔在了地上,用小榻睡在牀邊值夜的朵兒慌忙跳下牀,撲過來抱她,“林姑娘,林姑娘……”

他呢?

他去哪了?

他怎麼不見了?

他掉下那萬丈深淵了對不對?對不對?

林蕎大瞪着空洞的眼睛惶急的四下裡尋找,可是沒有他,沒有他呵!

慕容弈,慕容弈,你去哪了?你說了不丟下我的,你去哪了?

林蕎眼一閉,暈厥在朵兒的懷裡。

朵兒嚇壞了,忙大聲叫人,不多時秋菊和兩個老嬤嬤及寧母等人都衝了進來,就見林蕎麪無血色雙眼緊閉的躺在地下,無半點氣息。

寧母這一驚非同小可,撲過去將林蕎一把搶在懷裡,就兒啊肉啊的哭叫起來,口口聲聲只傷心着這孩子的命苦。

寧母這一哭,朵兒幾個也撐不住了,當即都哭了起來,這時候倒是墜兒有主意,使勁扒拉開寧母緊抱林蕎的手。吩咐朵兒幾個先將林蕎抱上牀,就喚寧勁遠去傳太醫。

寧勁遠自然是去找樑院首,可樑院首在宮內值夜,寧勁遠急得直跳腳,衝去宮門上要進宮找人,但皇宮禁地,自是不比其他,饒是寧勁遠在宮內當差,他不當班的時候,也是要被收掉腰牌不得入內的。

寧勁遠只得拜託同僚張成急往太醫院去喚人,張成跟寧勁遠本是極好的,見寧勁遠十萬火急,又是對某些事知道些端倪的,當下就不敢怠慢,如飛的往太醫院去了。

可樑萬成也不在太醫院裡,他的徒弟柳全回說,“寧貴太嬪的身孕有些不好,師傅往北六宮去了。”

寧貴太嬪肚子裡的是嘉和帝的遺腹子,自然是不能怠慢的,張成無奈,只能等,等來等去等不見樑萬成回來,而北宮又都是先帝遺孀,他一個侍衛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闖,想來想去,就大着膽子往承清宮而來。

承清宮是承乾帝慕容琰的屋子。

既是帝王的屋子,守衛自然是重中之重,張成勉強到了宮門口,就再進不去了,無奈,他只得請門上的小太監去通稟,卻被門上的人一頓罵,“你也不瞧瞧這什麼時候兒了?就算是當朝的宰相來,咱家也不敢去驚了皇上的清夢,何況是你!去去去……”

張成沒招兒了,他總不能扯着嗓子大聲喊吧,不要命了?

張成就在想是再等會兒看能不能叫出張總管或者小七來呢?還是回頭再去太醫院接着等樑萬成?又或者直接出去回寧勁遠找不到人算逑。

纔在糾結,忽見承清宮內有個大宮女打扮的人提着個食盒出來,門上的小太監們忙躬身笑,“琴兒姑姑給皇上送完宵夜了麼?”

琴兒點點頭,一擡眼看見了張成,就皺眉,問,“這是幹什麼?”

門上的小太監就回,“他想見皇上,才被奴才罵了,皇上也是他想見就見的?”

琴兒卻道,“許是有什麼急事呢?你們也總該問一問。”

邊上張成一聽,這大宮女明顯是個極通達人情的,就趕緊上來請求,“這位姐姐,小的是真有急事要見皇上,便是皇上已安寢,請皇上身邊的張總管或小七公公出來,也是一樣的。”

“呃……那你是有什麼事?”琴兒問。

張成就吞吞吐吐,“這……小的不能說。”

琴兒便不爲難他,讓一個小太監進去找張總管,她自己向張成點了點頭,就去了。

張成無比感激,不多時張總管顛着大肚子出來了。一看張成不認識,語氣裡就帶怒意,“什麼屁大的事兒深更半夜的不讓人消停,誰啊?”

張成趕忙將張總管拉到一邊,低聲道,“林姑娘出事兒了。”

只這幾個字,把張胖子大冬天的給嚇出一身冷汗來,“出事兒,出什麼事兒了?”

“小的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就寧勁遠慌急慌張的要找樑院首,去太醫院,說樑院首去北宮瞧寧貴太嬪去了,您說我也不能闖北宮不是,只好來這兒了,”張成忙回道,“所以,張總管,您趕緊派人去北宮傳信給樑院首,那寧勁遠還在宮門外等着呢。”

張總管連連點頭,擺手,“你快去吧,這事兒交給咱家。”

張成便一溜煙的去了。

張總管回頭看看承清宮的寢殿,慕容琰看摺子到這一刻,剛剛纔躺下,若此時讓他知道這消息,那必定是要連夜出宮的,這可不行。

老張同志想了想,就一跺腳,得,還是咱家走一趟吧。

這麼一想,他就趕緊派人去北六宮找樑萬成。自己回屋收拾去了。

帶張總管也進了承清宮,門外影壁後慢慢閃出了個人影,只頓了一頓,就如飛的往坤寧宮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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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寧勁遠帶着樑萬成和張胖子這兩個老骨頭喘吁吁的趕到時,林蕎還沒醒。

樑萬成一把脈,臉色就變了,“不好,這隻怕是已傷了心脈了。”

說罷,他就取出銀針來,接連的給林蕎又扎又刺,折騰了好半天后,就見林蕎一張嘴,“噗”的吐出一口黑黝黝的血來,臉上終於見了絲血色,樑萬成方鬆了口氣。

待林蕎睡下。樑萬成抹着額頭上的汗出來跟張總管嘆氣,“唉,這孩子自己不想活了,咱們這是強拉着她不給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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