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了,以至於令這些坐在臺下觀看的人都聽了去。一時間,氣氛躁動不已,其中還不乏許多認識唐寅的傢伙。
對於這些人來說,唐寅這個年年比試都被墨倚天打下臺去的軟小子,可不陌生,此時尤以那些多年來都來參加這場慶典的散修野道嬉笑得最是厲害了。
“哈哈,小子,我說,你今年又要給咱們什麼驚喜呢?唔,會不會,又像去年那樣被那丫頭一腳踢飛下來,下巴都摔脫臼呀!”
“你年年都被這丫頭死虐,我看到不如,你把她娶了,讓她做你的娘子,這樣恐怕她就不會再對你動手啦!”
“去去去,你那什麼餿主意呀?若是讓這麼兇巴巴的女子做了娘子的話,這小子豈不是天天晚上都被踢到牀腳下去睡覺?”
“……”
其中,尤以這眉山四怪叫囂得最是厲害。
這四個傢伙,無門無派,地地道道的散修野道,可與其他散修不同的是,他們四個卻不知是從何得來那些奇異的修煉方法,所以道行高深,素來獨來獨往、我行我素,性情很是古怪,於是,天下修真人士便以“眉山四怪”來稱呼他們。
這四個傢伙,長得各有奇葩,穿着打扮也絲毫不像其餘那些人那樣乾淨華麗,看起來邋里邋遢不成體統。
但實則,放眼全場,無人敢小覷他們的存在!
在唐寅的記憶中,這近幾年來,他們四人年年都會到這兒來觀看熱鬧,所以,唐寅歷年來的醜事他們看得也最是清楚。
唐寅上臺,底下議論紛紛,但說辭卻都無一例外,都是猜測這個清華門的廢材,究竟以何種方式被墨倚天虐下臺來。
之前已有很多人比試過了,這中場忽然開場的比試,無疑成了這場比試的中場興奮劑。
“倚天小師妹、寅師弟,不知兩位要比試什麼?”大師兄龍振生專門負責主持這場比試,此時上臺問道。
墨倚天不屑地瞅了唐寅一眼,說道:“我隨便吧!比什麼都一樣!你問他吧,他要比什麼,我就跟他比什麼。”
“寅師弟,你看……”
“就還跟往年一樣,比劍吧!”
龍振生給他們取來兩把劍。在比試上,爲了秉承公正平等的宗旨,所以,比試者是不可以用自己修煉的靈劍來進行比試的。
因爲靈劍靈性各異,即使是修爲略遜一籌的人,若是手中有一把好劍的話,也會彌補他在修爲上的不足,產生僥倖取勝的結果。
所以,比試上用的劍,全都是普通的劍。
這不是靈劍比試,而是對天下道中之人開放的慶典,不用靈劍比試,還可以起到不至於會泄密的好處。
兩人各自仗劍而立,隨着龍振生的一聲令下,墨倚天迅速以劍開道,氣勢洶洶地向唐寅壓來。
連環奪命三劍,並不是一套劍法,而僅只是一個絕招!
不多,就只是三劍!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三劍!
所以,唐寅不能一出招就使出這三劍,而是需要在與墨倚天的對壘中瞅準時機,出其不意一招制敵!
由於有葉無雙的相助,此時唐寅的實力已經足以突破靈寂期,所以在實力上來說,他並不遜色於墨倚天。
墨倚天劍法雖妙,可他卻也能勉強擋下墨倚天的第一輪攻勢!
“呀!”
連番閃電般的劈砍斜抽,竟都被唐寅接了下來,墨倚天求勝心切,猛然極盡全力一劍橫切而來,唐寅閃避不及,只能旋身翻起,讓墨倚天的劍從自己身下撲空切過。
不過,也正是這個空當,他總算是逮到了絕佳的出手機會!
唰!
迅即如雷,也就在這旋身翻起避開墨倚天劍鋒的時機,他手中的長劍頓時也朝墨倚天迎頭劈了下去!
墨倚天大驚,斷然料想不到這這傢伙竟逮住自己的這個空當一劍劈來,於是急忙身形向左邊一閃,避過唐寅的劍鋒。
但唐寅的這劍勢,卻是行雲流水又快似閃電般連貫的動作。
身體尚未落地,見墨倚天避過,他的劍頓時又藉助旋身的力道環過腰間徑直向墨倚天的腰部襲去!
劍鋒在快速旋身的力道拖帶下,劃出“嗖嗖嗖”的破空銳嘯,劍影如山,墨倚天急忙一個飛身,意圖擺開糾纏。
卻不料,也正是她飛身逃離之際,忽然感覺腰部猛地被紮了一下,隨即,腰帶竟被挑斷……
“你……”
背後,唐寅微微一笑,“小師妹,承讓!”
“……”
一時間裡,全場震驚了!
這小子,剛纔到底是用了什麼怪招,叫人看得眼花繚亂可卻又驚心動魄!
他那一氣呵成快如閃電的招式,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但毫無疑問,他確實已經贏了!剛纔那一劍,若是他不手下留情的話,足可一劍刺穿墨倚天的後背!
全場的氣氛驀然陷入沉寂,人們紛紛不可思議地站起身來,就連主持臺上的墨重陽和李婉茹等人,也都面露匪夷所思之色的站了起來。
“他……他怎麼會這個劍招?”墨重陽眼中頓時劃露出幾許驚愕,低聲喃喃自語道。
墨倚天的腰帶被挑斷,翠綠裙裳一時間失去了束縛隨風飛舞,她又羞又氣,華文華武趕緊上臺給她拿劍。
“你無恥!”她那看着唐寅的眼神,儼然噴着濃濃的火光恨意。
唐寅還是那副微微的笑意,說道:“刀劍無眼,我也無可奈何,挑斷師妹的腰帶,總比傷了師妹要好吧?”
“哼!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有這麼一手,可是那天,你爲什麼不使出來?”想起就在前不久,在岳陽山道觀裡,自己還把這小子打得滿地找牙,可短短几天不見,他的劍法卻變得如此刁鑽獨到,竟一招之下擊敗墨倚天,華武惱怒地說道。
但看唐寅,卻似乎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
“我們學藝修道,爲的是降妖除魔強身健體,而不是爭強好鬥,所以,對你們,我沒必要這麼做,現在這情況,也是你們逼我的,不是嗎?”
“你是說,你只是不想跟我們一般見識?”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而是你說的。”
“哼!那好!我就來跟你比!既然刀劍無眼,爲了不傷到你,我們來比拳腳功夫如何?”華武發出了挑戰。
不比劍的原因,正在於,他心裡非常有數,若是唐寅再使出那個奇妙的劍招的話,他也沒法破解!
同樣震驚的,還有臺下這些修真界人士。
“冠平、義山,剛纔都看清楚了嗎?呵呵,那小子那個劍招,毒,而且奇!”火燎子與其餘三大門派的代表人物們並排而坐,從一開始他就仔細觀摩着臺上的比試,唯獨方纔唐寅的那個劍招,令他眼前一亮。
尹冠平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師父,我自認,若是拋除了實力修爲,單純只是跟他以劍相拼的話,我也破解不了那個神奇的劍招。”
另一旁的黎義山心裡嘀咕了一句。對尹冠平,他素來心懷不滿!
他是朱雀門的大弟子,堂堂朱雀門掌門陽明子的大徒弟,可卻被尹冠平這個二師叔的長弟子給搶了頭銜,被師父破格提升爲朱雀門的首座弟子,地位還要於自己這個大師兄之上。
黎義山早就有意要滅一滅尹冠平的威風,此時聽連尹冠平也自認不如,他頓時說道:“哼,這有什麼?雕蟲小技罷了!尹師弟,看來,你初來乍到,第一次來到清華門,還真是膽色不足呀!呵呵,等一下,就看爲兄的,我就不信,就憑那小子那點粗淺的道行,他的劍招又有何破解不了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