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這才注意到常媽媽身後竟然跟着不少人, 有四個中年的婦人,四個年青姑娘,用她在楊府練出來的眼光看出是丫環僕婦。還有兩個管事模樣的人, 再加上二十幾輛大車。其實, 剛剛這些人也跟着常媽媽一起給她行禮, 只不過她被常媽媽的出現嚇到了, 並沒有看到。
“勇子、齊嫂, 你們幫忙照應一下。”春花看了一眼盧夢生,他站在一旁,什麼也沒說, 神色也很淡定,但春花卻能感覺出來, 他的心情很複雜。
常媽媽的話在知道一些內情的盧夢生聽來是漏洞百出, 但春花顧不得這些了, 她帶頭進了屋子,關門時發現盧夢生並沒有進來。也好, 她就自己先問問常媽媽吧。
顧不得給常媽媽倒茶讓座,春花急不可耐地問:“父親、母親、哥哥嫂子還有大姐都好吧?”
“好,都好!”常媽媽看着春花,“就是惦記着小姐,快過年了, 夫人實在忍不住了, 讓我給小姐送點年貨來。”
沒事就好, 春花放下了心, 卻抱着常媽媽哭了, “我是個不孝的女兒!”
“只要小姐好,夫人就放心了!”常媽媽也抹起了眼淚。
“太太, 聽說來客人了,我們來幫着做菜吧。”陸太太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這裡,大家相處得非常親密,也就沒有什麼隱私,一家的客人,差不多就是整個堡城的客人,所以,春花根本就沒有時間與常媽媽說上幾句話,就只好把大家迎進來。
“小姐,以後我就叫你表小姐,”常媽媽急忙說:“大小姐把什麼安排妥當了,你以後就是夫人的侄女。”
“好。”春花點頭,瓊花還是那樣強大,重新又給她安排了一個身份,還是於家的親戚。幸虧她當時遇到的於娘子也姓於。不過,春花馬上又想到,不管她用什麼樣的姓氏,瓊花都會有辦法給她安排上合適的新身份。
文太太、樊太太、古太太、陸太太等人見了常媽媽,趕緊給她行禮稱“姑母”,常媽媽急忙讓開,又回禮說:“表小姐的姑母是我們家的夫人。”
“你是太太姑母的下人?”陸太太疑惑地問。她們看到穿得這樣體面的常媽媽,怎麼也不相信她只是個下人。又鬧了半天,大家才弄清這些關係。
樊太太對春花說:“你姑母一定非常富貴吧?”
春花勉強說:“我也沒見過姑母,我來遼東鎮之前並不知道有這門親。”這是瓊花設計好的,就按這樣說吧。
接着的時間,春花頭腦一片空白,一下子來了幾十人,原來只給盧夢生一人準備的飯菜就不夠了,幾位太太要幫她做,她頭腦裡亂七八糟的,就讓她們自己看着辦。沒多久,勇子和齊嫂又把她找了去,讓她看看帶來的東西怎麼安排。若是一般的東西,他們都知道,可是太太的姑母讓人帶來的東西太貴重了,他們實在不敢做主。
春花看着從車上卸下來的一隻只包着銅角的香樟木箱子,一個個大紅緞面包袱,還有用簇新的油紙包着的各類食材,還有一串串捆好的禮盒,真像一個從沒見這些東西的人似的,手足無措了。
勇子又蹭過來拉着春花說:“嫂子,她們說這隻箱子裡放的是珊瑚樹,我想看看什麼是珊瑚樹,就打開了,結果放不回去了,現在怎麼辦?”
這對通體通紅的珊瑚樹是用棉花棉布包好裝箱帶來的,現在去掉了這些東西,光彩奪目地放在廂房中間的地上,與環境非常地不搭,而且想再重新放回去,也沒有那容易。而這珊瑚樹拿了出來,佔了廂房一大塊地方,擋住了進門的路,大家又怕碰壞它,別的東西沒法往屋子裡搬了,
齊嫂也問春花,“他們說禮盒裡有人蔘、燕窩、天麻、雪蓮、阿膠等等,這些東西放在廂房裡會不會放壞了?”
一個僕婦也上前說:“這幾個包袱裡的料子不能受潮。”
另一個說:“這箱子裡的首飾都很貴重,最好放到安全的地方。”
“我們家夫人說,她聽族裡的親戚告訴她,表小姐最喜歡吃海味,所以特別帶來了不少蝦仁、鮑魚、海蔘、魚翅、魚肉乾、鹹魚,這些東西味道大,不能同衣料放在一間屋子裡。”
還有一個僕婦說,她們還帶了楊府做的各種點心,在廂房裡恐怕會放壞了。
“表小姐,”常媽媽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春花,她覺得三小姐沒有能力將這麼多的雜事安排好,可偏自己剛到這裡,對什麼都是兩眼一抹黑,想上前吩咐又不知怎麼好,“怎麼辦……”
春花覺得頭暈,但這點子事卻不算什麼,她按了按頭說:“勇子,你找兩個人把珊瑚樹挪到外院客廳,再把另一枝珊瑚樹也拿出來,兩枝對稱放在門兩側。其餘的箱子不要再開了,一個個疊起來,包袱放在上面。吃的東西先送到廚房裡,點心打開擺出來,請大家吃。”
最後,接風宴很奇怪地開席了,接風的主角都坐在炕下面的地桌上,而春花帶着這些太太們坐在炕上桌旁。常媽媽說什麼也不肯亂了主僕的規矩,不肯上炕坐着。
不用春花開口問,這些太太們替春花把想問的話都問了,反正副千太太也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門親,要問的也就是這些吧。
春花知道了,父親的公務更忙了,母親則時常憂思入懷。大哥從外任調了回來,二哥卻放了外任,去了江南,三哥中了舉人,可是名次不高,沒能留京,放了個小縣的縣令。出嫁的大姑奶奶的大兒子雖然還在外任上,但卻升了一級,小兒子也成了家,大姑奶奶已經有孫子了。
常媽媽沒有提雪花,好像家裡沒有這個人似的,春花也沒問。
而外院,盧夢生和勇子招呼了兩位處管事,還有僱來的車伕。
春花食不知味地吃了飯,將常媽媽幾個人安排到西屋裡住。本來常媽媽還是不肯,說是不能住正房,後來,春花不耐煩了,生氣地說:“內院廂房裡都沒有燒炕,你們不怕冷就去住!”才把這事定了下來。
盧夢生進來後,淡淡地對春花說了聲兩個管事安排到了原來勇子住的屋裡,而車伕們則住到了對面的西廂,然後就自己進了裡間睡下了。
平時他都要幫春花洗澡的,可是今天,常媽媽帶着四個丫環圍着春花團團轉,連打水都沒用他。
春花洗了澡,人終於完全清醒了,剛剛她過得有些迷糊。她揮手讓常媽媽她們回房去歇着,自己上了炕。炕上放了兩個被窩,就像平時春花與盧夢生漚氣時特別準備的那樣。
春花就像他們漚氣時,盧夢生每次都鑽進她的補窩那樣,進了他的被窩裡,好在盧夢生並沒有象她那樣把被子裹緊,她很容易就進去了。可盧夢生依舊躺在炕上一動不動,春花觸到他穿着條睡褲,差一點沒笑出聲來。
成親時,春花給盧夢生做了兩套睡衣褲,可是就沒見他穿過,特別是在被窩裡。今天這睡褲爲了什麼穿,春花心裡雪亮。
雖然時間不早了,可今天這樣多的事發生,春花睡不着,看盧夢生一副裝睡的樣子,春花伸手將他的睡褲腰帶解開了。
再向下一探,就摸到了一團軟肉,還沒等她揉上一揉,手裡的軟肉早就變了樣,劍撥弩張,春花很奇怪,這樣截然相反的變化爲什麼會這樣快。可這樣的結果她很滿意,也就不想深究了,雖說某人很不配合,可他的某個器官卻萬分配合。
春花將被子掀了,自己坐起來湊了過去,伏在盧夢生身上,用手點了點那個東西說:“他不理我,還是你有良心!”沒想到,那東西突然動一下,打在春花的臉上。
春花嚇了一跳,然後就樂不可支,上前親了幾下,“真可愛!”然後解了自己的衣服,輕輕地坐在上面。只動了兩下,就感到身下的人扭來扭去,一雙大手扶着自己的腰肢,託着自己快速地上下活動。
春花沉下腰來,一邊一下將那兩隻大手拍下去,“去,我不理你,我只理他。”說着自顧自慢慢地動着。
感覺到盧夢生粗重的呼吸,難耐得很,春花輕輕哼起了小曲,並隨着曲調上下左右地擺動着。平時,都是盧夢生主動,今天,春花佔據了主動權,還不許盧夢生動,這樣的感覺很新奇,也很有趣。
可是,沒多久,春花就累了,這還真是體力活!春花深刻地認識到原來自己只是享受,不付出勞動是多麼的幸福。於是她連個招呼也沒打,飛快地從盧夢生身上起來,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春花還沒來得及把被子蓋好,盧夢生已經與剛剛的春花換了個位置,佔據了主動權。
本來春花慢悠悠地磨來磨去,他已經受不了了,可是這個小壞蛋竟然就那樣跑了,他哪裡還忍得住!真該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壞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