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此,安辰墨已經淚流滿面,一雙瞳孔裡盛滿了血淋淋的傷痛。
他們的車停靠在路邊,兩人相擁着站在了暮色中。
漆黑的夜空伸手不見五指,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
諾西緊緊的抱着他,爲他輕拭淚水。
她的心跟着他悲痛,她想象着那場血雨腥風的戰鬥,那是誰人都無法接受的悲劇。
但是,讓她最爲蹊蹺的,就是安辰墨提到的“翡翠冰荷”。
因爲她給他的那塊玉佩,也叫翡翠冰荷。那是她從小就佩戴的,從未丟失過。
所以她……想不通。“翡翠冰荷”爲何會涉及到官方,這是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平息良久,安辰墨重重的嘆息一聲,揉了揉諾西的腦袋。
“小傻蛋,我沒事了。我們回去吧!”他一定要沒事,接下來還會有好戲上場,他要做好觀戲的準備。
“恩!”
見得安辰墨臉色好了許多,諾西心中總算放下一塊石頭。
撥開回憶的傷口總是血淋淋,撕心裂肺的。但是痛過哭過之後,就會成長很多!
兩人繼續上路,車廂的氣氛也緩和了很多。
諾西跟安辰墨說了很多自己小時候的往事,快樂的,悲傷的,都有!
片刻後,她忽的想起了什麼,扭頭直視安辰墨。
“墨,我送你的玉佩還在嗎?”
她輕問,聲音好沙啞,如透過幾重空間。剛纔她也和他一起去地獄走了一遭。所以還沒太緩過勁來。
“當然在,那是我賣身得來的。特別珍惜!”他揶揄着她,想要讓兩人之間的氣氛不那麼沉重。
“討厭!”諾西輕咬朱脣,不敢去回憶自己當時的瘋狂。
安辰墨但笑不語,心中有些唏噓:想當初他看到她不見了人影,是何等的氣急敗壞。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潛意識的喜歡她了吧?
“其實那塊翡翠,就叫“翡翠冰荷”。那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從未離身。所以,你們說的翡翠冰荷,到底是什麼啊?”
安辰墨“呲”的一聲剎車,一臉驚愕的看着諾西。“那是翡翠冰荷?”
諾西點點頭,凌亂又茫然。
“那就奇怪了。當初猛虎只讓我們護送翡翠去a國,卻從來沒給過這“翡翠冰荷”的資料。我們到現在都沒見過。”
忽的,安辰墨的臉色一下子沉重了起來:世界上不太可能有如此相同名字的寶貝吧?
如果諾西的是“翡翠冰荷”,那麼他們當初要護送的“翡翠冰荷”到底是什麼?而且還會惹來白鯊的窺視?
這其中,又有什麼秘密?
一時間,安辰墨糊塗了。他眉頭緊蹙,臉色極其凝重。
“墨,別去想這些事了。不想就沒煩惱!”
“小傻蛋,今天的事,能爲我保密嗎?我不想爹哋和媽咪知道。當年的事情他們聽聞過一點點。所以我從影之時,就跟我約法三章,不準惹是生非。他們很擔心我。”
“恩!”
諾西點點頭,輕咬了一下嘴脣。心裡忽然間有些雀躍:她和安辰墨也有共同的秘密了。那是不是表明,他們的關係更親近了?
他和她,有可能嗎?爲何她如此期待?
偷偷的打量着安辰墨的側臉,諾西心中甜蜜蜜的。如果能和他攜手一輩子,她肯定會很幸福!
可是,他那麼耀眼,那麼出衆。她好怕!
到達紐約市區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今朝的天氣甚好,天空的雲層中藏着金色的朝陽,光芒透過雲層發出,如同佛光一樣飛灑。
安辰墨心疼的看着一臉倦意的諾西,很是歉意。
她爲了陪他,努力的不讓她自己睡着。可她的眼皮卻在不斷的打架。接連兩天沒有睡好,她的精神有些頹靡。
安辰墨沒有回牧莎莊園,而是把車開到了爵士商務酒店。此處也算是安氏的一個投資,只是收益一般,就沒被人惦記。
安氏集團日進斗金,自然不會把這個商務酒店看上眼。
所以很多時候,就成了安辰墨一個歇腳的好地方。
靈狐每次來美國,住的就是這個地方。
見得諾西昏昏欲睡,安辰墨也就不打算把她送回莊園了。不然迎來秋小白的一番探究,她怕是更累。
摟着諾西來到頂樓,靈狐早早已經歸來。他已經換了便裝,瞳孔雖然佈滿血絲,但精神卻依然很抖擻。
見得安辰墨輕手輕腳的抱着諾西回來,他羨慕的笑了笑,走向樓上機房。
酒店頂層是上下躍層。樓上機房是他們的重地,平日裡不準閒雜人等進去。就連打掃都是他們自己。
樓下就是臥室。六個寬大的臥室佔了很大的面積,是爲了給各國的幾個兄弟們準備的。
餘下的面積,設置了健身房,訓練室等娛樂的地方。
安辰墨把睡眼朦朧的諾西抱進了臥室,一邊打開了龍頭放洗澡水,一邊給她脫衣服。
她的腳踝腫得很厲害,可能是一路上開車所致。
安辰墨重重的嘆息一聲,一臉的動容。
若不是諾西,他就算沒性命危險,也肯定會受重傷吧?到時候席若飛怕是真正的會氣得暴斃。
“墨,人家好睏,可不可以不洗澡嘛!”諾西支起一隻眼皮,撒嬌的道。
“不洗澡像個臭蛋一樣,會把我的被子弄得髒髒的。”他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了浴室。
懷中的嬌軀未着寸縷,安辰墨卻故作淡定。天知道他某個地方已經不爭氣的爆發了,只是他捨不得她那麼累。
諾西眯着眼睛躺在浴缸,愜意的享受來自安辰墨的vip搓澡服務。她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滿臉的幸福。
揉搓着浴缸中潔白的嬌軀,安辰墨心波盪漾。恍惚中,他腦子裡出現了她與他相濡以沫的樣子,他們身邊圍着好多的寶寶,每一個都像天使似得。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微揚,彎成了玄月,他覺得好幸福。
洗完澡,諾西已經睡得呼呼的。安辰墨的搓澡功力已經是登峰造極。現在就算讓一頭火車在她耳邊叫囂,她都不會醒。
把諾西放在牀上,安辰墨細心的爲她手上破損的肌膚抹上了紅藥水。紅腫的腳踝經過溫水浸泡已經消腫好多。
他拿了一瓶特殊藥水,在她的腳踝輕輕揉着,樣子專注得不得了。
如果諾西沒有睡着,她一定會看到他滿眼愛意的神情。
他是真的很愛她,連個理由都沒有。可能是因爲她的跋扈,也可能是她的善良,但每一種,他都無條件深愛。
看着諾西沒心沒肺的睡得呼呼的,安辰墨悄然關上門,走向了樓上。
機房中
靈狐還在做着善後工作。他鎖定了boyyd的倉庫,並且曝光了它。
那四十幾個死人,也似乎在一夜之間被處理。
早間的新聞上,出現了這麼戲劇性的一個重磅新聞:
被icpo通緝的恐怖分子白鯊,和其同夥在芝加哥的無名小鎮被殺身亡。警察封鎖現場的時候發現了五千萬美金和一串倉庫鑰匙。
根據鑑定,這串鑰匙是boyyd集團旗下的倉庫鑰匙。警察已經聯繫了boyyd集團的董事長威廉.莫爾斯。
莫爾斯承認,倉庫中是他們生產的一批時裝,但因爲款式與高端奢侈品牌蘭若新上市的新品有些雷同。所以,爲了大家共同的利益。莫爾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他讓公司生產廠長布魯斯把這批時裝處理掉。莫爾斯表示,他本人對布魯斯的處理方式並不清楚!
如今這件事警察還在調查,但無論如何,白鯊的消失,讓人大快人心。
“老大,如今這莫爾斯怕是焦頭爛額了吧?就算他不承認抄襲,他們公司的信譽也會下降。沒想到你這一箭雙鵰的計謀,效果這麼好!”
“他找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當替罪羊,也算很狡猾了!我本來以爲會重創他一下的。”安辰墨不屑的哼哼,瞳孔泛着陰狠。惹到他的人,他絕不會那麼容易放過。
“你說雪狼他們會解禁嗎?”
“我們給猛虎施壓,看他怎麼說。現在白鯊已經死了,他們沒有理由再被限定出境。”
安辰墨翻閱着新聞,臉色有些凝重。
“靈狐,當年雪狼他們護送的翡翠冰荷,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太清楚。所有人都沒看過翡翠冰荷的資料。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恩?”
““翡翠冰荷”有兩塊,一雌一雄。據說關係到什麼驚天寶藏。”
靈狐聳聳肩,表示根本不相信這個傳聞。
現在都21世紀了,哪有那麼多的寶藏。有的話,還不被那些探險家們挖掘了麼?
但安辰墨聽了這個傳聞,卻陷入了沉思。他現在特別相信“翡翠冰荷”有兩塊。
諾西給他的,是其中的一塊。但顯然,她並不知道這翡翠冰荷有什麼用途,否則可能不會那麼輕易給他。
這小傻蛋,竟然把唯一的珍藏毫不猶豫的給了他當賣身錢,她真是個小傻蛋。
安辰墨暗自想到,臉上不由自主的泛起幸福。
“諾西就在樓下,你不會又發情了吧?”靈狐唾棄的瞥了神遊的安辰墨一眼,有些羨慕嫉妒恨。
“處理好就早點休息,我要去陪我的小傻蛋了。”
他淡笑,如打雞血一般飛奔下樓,只把靈狐羨慕得不得了。
洗刷刷把自己一身血腥洗去,安辰墨迅速鑽進了被窩,攬手就把諾西抱在懷中。這種真實感,讓他好生眷戀。
諾西翻身伸展四肢,如八爪魚一樣趴在他身上,她的睡姿一向很奇葩,沒心沒肺。
看着自己一柱擎天的某個地方,又看了看趴在身上的嬌軀,安辰墨忍不住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