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雪狼一組和靈狐一組全部已經回來。
看到安辰墨抱着諾西出現,他們微微有些驚愕。
放下諾西,安辰墨走向了自己的五個弟兄,六人抱在了一團,無言的痛哭的起來。
沒有人會體會他們現在的心境,那種說不出來的悲痛,壓抑了他們三年。
三年來,他們無時不刻不想着把那幫人殺盡。
今天,做到了,卻並無復仇後的酣暢!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沉重的心!因爲那三十六個兄弟,是永遠都回不來了!
諾西傻傻的看着哭成一團的六個男人,忐忑又不安。
她並不知道他們爲何如此悲痛。
哭過,痛過後,他們擦乾眼淚笑了起來。
“老大,我們就此告別吧!從此以後,你可以享受你的人生了,我們估計也會解禁了。等解禁後,我們再聚首。”
言罷,雪狼淡笑着瞥了眼諾西,大步朝她走來。
諾西忐忑的站起來,好緊張。
“好好愛老大,他是個完美的男人!”雪狼張開雙臂擁抱了諾西一下,在她耳邊輕言,“保重!我叫雪狼。”
待雪狼走後,獵豹也走了上來,以同樣的方式,同樣的熱情擁抱諾西,也在她耳邊留下了同樣的話語。
諾西哽咽着,淚眼婆娑的看着這羣鐵血男兒。他們都送上了自己最真摯的祝福,也送上了最渴望的期待。
隨後,雪狼與四個不同國家的兄弟們開着那輛奔馳商務車沉重的離去了。
靈狐自己開着飛機回紐約。而安辰墨和諾西,則開着法拉利朝紐約飛馳。
車上,安辰墨臉色很蒼白,血紅的眼眸透着沉痛。
他一句話也不想說,他的心疼的無法呼吸。
諾西伸出纖手,悄然的撫上了他的大掌,把手心的暖意傳遞給他。
“墨,逝者已矣,你要想開點!”
“小傻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酷?”
“……你肯定有理由的!”她選擇無條件相信他的人品,是因爲他有一羣鐵血的兄弟。所謂物以類聚,他們都不應該是壞人。
安辰墨緊握着諾西的手,把他千瘡百孔的回憶,從新翻閱了一遍……
那年
他從學校畢業後,就被安少飛送入了煉獄基地。
他們經過殘酷訓練後,淘汰到最後只剩下了四十二人。
如果事態平靜的話,他們只需要再熬一年就可以退役了,可是,天有不測風雲!
2010年,10月
第三方國家委託煉獄基地把一枚價值上億的“翡翠冰荷”送到a國。軍方約定在中國的雲南和緬甸交界的地方交接。
煉獄的教練猛虎把這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交給了這隻新來的隊伍。並由雪狼和獵豹帶隊。
用四十二個特種兵來護送一塊“翡翠冰荷”,讓人有點匪夷所思。大家對這翡翠冰荷十分好奇。
但無人知道這翡翠冰荷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它被放在一個有着七重莫爾斯密碼鎖定的保險箱裡,特別的安全。
臨行前一天
“鬼魅,靈狐,教練讓你們倆去一趟!”
剛訓練完畢,雪狼走上前來輕踹了安辰墨一下。安辰墨淡淡掃了眼雪狼,又眯起了眼睛。今天他被罰多跑了十公里路,沒什麼力氣起來。
“跟你說真的!”雪狼又踹了一下。
“他沒說什麼事?”
“說了還叫你去啊?”雪狼沒好氣的瞪了安辰墨一眼。
安辰墨支起痠痛的身軀,慢騰騰的走向了門口,與他同樣半死不活的,自然是與他一同受罰的靈狐了。
他們倆昨天去偷了別人一隻雞烤着吃了,這也沒啥,最關鍵是沒有跟大家共享。尤其是猛虎,全基地的人都知道他喜歡吃雞。
因此對於這兩個吃獨食的傢伙,他絕不會手軟,所以……
去到猛虎的辦公室,兩人被委以一個特別狗血的任務:去把老大的鬥牛犬帶出去配種!
然而,也就是這麼陰差陽錯,讓安辰墨和靈狐都沒趕上護送翡翠冰荷。
想當然的,誰也不會知道送這翡翠冰荷,竟也把兄弟們送去了地獄……
雪狼和獵豹各領着自己的小隊,開車順着早就計劃好的路線一直往東。
兩人對猛虎大張旗鼓派四十個人送這麼一塊破東西的舉動是很無奈。實在有點牛刀小試,他們這些人,是應該上戰場的。
車子行駛到緬甸,天色很是陰霾。
穿過那片叢林,就能夠到雲南,也就算圓滿完成任務。
雪狼看着詭異的天際,眉頭擰成了結。他最討厭這種天氣,特別的壓抑。他在考慮要不要等這種天氣過了再走。
獵豹是個行動派,他上前狠狠撞了雪狼後背一下,揶揄的挑了挑眉。
“你怎麼跟女人來姨媽似得,每到這種天就擺這麼一副臭臉?”
雪狼沒好氣的瞪了獵豹一眼,輕嘆了一聲。
“我心裡有些不好的感覺,也不光是因爲天氣陰霾!”
“你不會吧?你可是煉獄的特種兵,你怕什麼?”獵豹誇張的笑到,特別意外。
“獵豹,我是說真的,我這顆心跳的很厲害。”唯恐獵豹不相信,雪狼還牽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前靠。
獵豹一聲驚叫跳開了,“離我遠點,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是基友呢!”
“之前出那麼多任務,都沒有這種感覺,唉,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雪狼顯然沒心情跟獵豹開玩笑。他看了一下地圖,眉頭皺得更緊。
緬甸和雲南交界的叢林很寬,裡面經常發生戰爭是衆所周知的事情。邊境有一片地方得徒步走過去。車輛是沒法行駛的。
看了一下天色,又計算了一下行程,雪狼顯然還沒拿定注意。
獵豹沉不住氣了,他看了半天,打算領着兄弟們先走,等雪狼隨後趕來就是。
後來雪狼拗不過獵豹,也只能帶着兄弟們跟上了。
翻過埡口,他們徒步進入了叢林。而此刻,陰霾的天際總算崩盤,噼裡啪啦的下起雨來。已經走在叢林的兄弟們自然不能後退去到車上避雨。
他們小心翼翼的沿着地圖上標的小徑走着,越走雨越大。
雪狼的心,也是越來越沉。這莫名其妙的一片傾盆大雨即便是透過叢林,滴落下來都是落地有聲。可見這雨有多大了。
他和獵豹走在隊伍前面,揹包裡面是裝翡翠冰荷的保險箱。
兄弟們都呈前進隊形迅速前進,因爲大雨滂沱,讓他們的警覺性降低了許多,以至於……
當隊伍走到叢林中一片寬闊的空地時候,天空忽然炸開了巨雷。
這雷聲極其恐怖,四十人無一不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與此同時,頭頂忽的落下一張巨大的網,毫無預警的把他們四十個人全部罩在了裡面。
雪豹頓時臉色一變,抓起匕首就想要割開這張網。但這網卻韌性極好,匕首根本沒辦法。
而且,網上似乎有種什麼東西,一沾上就火辣辣的刺疼。
“唔,四十個人,這麼不堪一擊!”
一個單調的掌聲透過大雨傳出,驚悚且詭異。
雪狼舉目看去,竟是通緝榜上排名第一的白鯊,他心下頓叫不好。
“把翡翠冰荷給我!”他陰森森的道。與此同時,他的身邊又走出來四十來個僱傭兵,看樣子應該是早就有準備。
“不可能!”雪狼冷冷道,瞳孔裡盡是怒火,他端着自動步槍對準白鯊,眼中無半點懼意。
白鯊冷然一笑,朝身邊的僱傭兵說了一陣鳥語。那僱傭兵點點頭,迅速離去。
片刻後
這塊空地忽的一沉,雪狼和兄弟們如陀螺似得滾到了坑裡。
坑裡埋着鋒利的斷竹。幾個沒有防備的兄弟們,當場被刺穿胸膛,瞬間斃命。
“翡翠冰荷給我!”白鯊陰森森的道,看着潰不成軍的特種兵,他詭異的笑了起來。
雪狼保護着翡翠冰荷,一臉的蒼白。不給他,是死。給他,也活不了!這是個殺人狂魔,落在他的手裡,不會好過!
“不給?”看着雪狼一臉冷漠,白鯊眼底泛起嗜血的光芒,他拿着自動步槍,對準了雪狼身邊的兄弟。扣動了扳機。
“等等!”雪狼氣急,把揹包的保險箱扔給了白鯊。
白鯊接過保險箱的,當場叫人打開。
他用的方式很古老,用最科學的手段去腐蝕保險箱。這就像是你處心積慮花了n多時間來做一個東西,然後人家用最簡單的方式給你毀滅了。
這很狗血,他不知道用了什麼藥劑把保險箱腐蝕了。可是他卻意外的沒看到翡翠冰荷。
“你們耍我?讓我在這裡佈置了十天,哼!”
白鯊怒道,不由分說的抓起步槍就朝着陷阱掃射,他瘋了似得咆哮着。
那羣跟着他的僱傭兵也嗷叫着,與陷阱的特種兵對打了起來。
雪狼氣急,也與兄弟們反擊了起來。困在陷阱裡,他們根本無法施展身手。
經過一場激戰,雪狼這邊的傷亡很嚴重,還剩下了十幾個兄弟。而且,他們的子彈用盡。
白鯊把僅剩的十來個人全部俘虜了,綁在了叢林裡,然後打電話問猛虎要翡翠冰荷。
安辰墨和靈狐在猛虎門口聽得兄弟們死傷無數。兩人顧不得報備,拿着武器,開着直升機就朝叢林飛來。
他們匍匐進叢林的時候,看到白鯊輪着拳頭一拳一拳的,把自己兄弟活活打死,他們竟然在玩着殺人遊戲!
四十個兄弟,死了一地,僅剩了五個人。鮮血流了一地,血腥透過鹹溼的空氣充斥着整片叢林。
安辰墨的心在滴血。他和靈狐相約,他抱着盒子上前與白鯊交涉,那他們的人引開。他趁機營救兄弟。
而他抱着盒子走上前交涉時,卻見白鯊又是擡手一揮,明晃晃的匕首一閃,又一個兄弟被白鯊割斷了動脈,那鮮血就如噴泉一樣噴了半個小時。
他忍着滿腔悲痛,帶着笑意把白鯊和幾個僱傭兵騙到了山崖。
那時候他瘋狂得如死神一樣,他把白鯊打下了山崖。
而與此同時,他和靈狐兩人,前後包夾,只救出了活着的四個弟兄。
那一年,與他們一起去煉獄的隊員中,就僅剩了六個人!
那一年,他們被迫退役,他成了他們六個人的老大!
那一年,他們最小的19歲,最大的21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