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靈狐有些同情這些深愛諾西的男人們了。
諾西只有一個,有且僅有的一個。可愛她的男人那麼多,都癡心不悔。
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還好他的小蝶沒有被人惦記,不然他會氣死了。
“告訴我,我要怎麼辦?她怎麼能拋棄我呢?”安辰墨虛脫的拉着靈狐,可憐得像一個被遺棄的小孩。
“老大,西西沒有回來找你,是不是表示她已經不愛你了……要不,你就放手吧。都快四五個月了,你的心也應該平復了不少吧?”
“你這是什麼話呢?小傻蛋是我的,她是我的女人。我怎麼能夠讓給別人?那鳥人能夠像我一樣愛她嗎?他……”
“他能。不光是蕭元,包括弗萊德,裴凌,他們都能夠像你那樣愛她。老大,西西都已經忘記你了。你還是別去打擾她的生活了。你忍心讓她又重蹈覆轍嗎?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遇到的那些事情還不夠多嗎?”
靈狐憂心忡忡的看着安辰墨,眉間盡是惆悵。
諾西本就是安辰墨的軟肋,所以但凡他們倆在一起,就勢必會引起別人的歪心。眼下安氏根本就還不夠穩定,如果再出現點什麼狀況,難保不發生實質性的毀滅。
如果按照靈狐自己的心思,他覺得安辰墨難受過一兩年,也就慢慢的把諾西淡忘了。這是最明智的抉擇。
但看着他如此難受,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殘酷。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安辰墨喃喃道,起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看着牀上放着的抱抱熊,他輕嘆一聲,把抱抱熊抱在了懷中。
“她已經不要我們倆了,不要了。我們怎麼辦?接受被拋棄的命運嗎?”
他拉開窗幔站在窗邊,傻呆呆的看着落幕的天色。如果這是老天的懲罰,是不是太狠了?
他真的不甘心,他很委屈!
不過比之安辰墨的不甘心和委屈,那個讓他焦頭爛額的女人,就過得太舒坦了。
此刻她正在蕭元寬大的別墅中享受着他vip的特級服務。
她喝着最濃郁雞湯,吃着最地道的川菜,看着最養眼的男人。小日子過得特別哈皮。
蕭元雙手托腮,癡癡的看着大快朵頤的諾西,眉間漾着一絲絲小幸福。
“諾西,你今天干嗎要去惹禍?害得我這顆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什麼惹禍?我那是打抱不平。我太熱心了,沒辦法。”
諾西斜眸睨着他,明眸一轉頓掠過一抹邪魅。
“我警告你哦,不要對我有任何企圖哦。我可是不愛你的。”她啃着雞肉,吧唧着油油的嘴脣。
“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反正我愛了你那麼多年,不在乎多愛久一點。”他淡笑着,很不以爲意。
諾西垂下眼眸,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你對我的好,我會記得的。來世不管你做牛做馬,我一定拔草給你吃。”
“諾西,你到底不愛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
“不知道,就是覺得不愛你。對了,過些天的奧斯卡頒獎典禮我要去,我還得幫席導把《極致追蹤2》拍下去。唉,就是不知道他還要不要我。”
蕭元看着諾西悵然若失的臉頰,心裡依然有些忐忑。
雖然他確定過很多次,諾西的確是把安辰墨整個從腦子裡刪除了,但他還是怕她想起來。
他不知道她爲何會選擇性的把安辰墨遺忘,但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他不相信得不到她的愛。
“諾西,你要不別去拍戲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他抑鬱道,滿眼期待。不去拍戲,乖乖在家裡等他養她,寵她。
“我怎麼會讓你養我呢?我又不是你的誰。”她挑眉,嚼着回鍋肉,“我住在這裡是會給你伙食費的。”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算那麼清楚?我喜歡你,愛你又沒錯。我願意伺候你怎麼着?礙着你哪了?”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可不要在你面前擡不起頭。”
“你會在我面前擡不起頭?你哪一次不是把我踩在腳下的?”蕭元看着她大言不慚的樣子,眉間又涌現幾條黑線。
他就從來沒看到她對誰服軟過。當然,安辰墨逼迫她的事情除外。
諾西淺笑一下,不再說話,一個勁的猛吃。
蕭元就那麼幸福的看着她吃,心裡被一股暖意塞得滿滿的。
就算她不接受他,但這樣看着,也是幸福的。
忽的桌上的電話猛然響起,緊接着門口又傳來緊湊的敲門聲。
蕭元頓然蹙眉,但還是起身去打開了門。
卻是裴娜一臉慍怒的站在門口。她冷冷瞪了眼蕭元,大步走了進來。
當看到坐在餐桌前吃東西的諾西時,她終於肯定她活着,真的活着。
諾西看到裴娜出現,臉色頓時寒了下來。她淡然的瞥了眼她,依然自顧自的吃着。
“諾西,你既然沒事,爲何不給家裡報個平安?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人很擔心的?”裴娜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冠冕堂皇的話,聽起來特別關切。
諾西漾起明眸瞄了眼她,嘴角掠過一抹冷笑。
“除了小凌,你們會關心我?”她掀眉,輕輕放下了筷子,“你關心我的話,爲何對媒體說是我搶了你的角色?爲何對媒體說我如何如何誹謗你,暗害你?”
“怎麼可能,我需要那麼說嗎?我現在的名氣不比你低,我用得着去抹黑你?笑話。”
感受到諾西明顯的敵意,裴娜心裡頓有些狐疑:她不是失憶了嗎?爲何還記得她們之間的不快?
蕭元見得她陰戾的樣子,慌忙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把她拽到了一旁。
“你要做什麼?諾西的身體纔剛剛恢復,還來不及去通知你們。她昏迷了三個多月,最近纔開始活動的。”
“她不是失憶了嗎?怎麼什麼都記得?”
“她選擇性失憶了。只把安辰墨那段記憶忘記了,別的都記得。你要不想她記起安辰墨,就不要提起那些事。”
“原來是這樣。”
裴娜轉眼看着諾西,忽的漾起一抹淡笑。她走上前,坐在了餐桌邊。
“小妹啊,咱們以往的事情就不追究了好不好?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對你不好的事情。但以後,我不會再做了。”
“你最好不要再做了。我以前沒有仁慈過,現在更不會了。”諾西端起果汁猛灌了一口,涮去了口中油膩。
她睨着裴娜,輕扯出一個笑容。
“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怎麼變得如此沒有人情味了?”裴娜有些挫敗的道。她以爲她的橄欖枝會得到諾西的反應。誰知她冷若冰霜。
“是啊,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諾西淺笑一聲,起身離開了餐廳。“蕭元,我先休息了。別來打擾我。”
“一個小時後,我把藥給你送進來。”蕭元柔情道,目送她走進臥室。
裴娜站在他的身邊,有些抑鬱的看了他一眼。
“你還愛她?”
“廢話,從來沒停過。”他淡淡道,依然睨着那緊閉的門扉,俊朗的臉上盡是柔情。看的裴娜嫉妒極了。
“我真不懂你們,一個個到底愛她什麼。她真幸福。”
重嘆一聲,她落寞之極的道。
“我也不知道,從她掉在我身前的那一刻,我就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禮物。誰知道落花有意,她卻無情。她還是不愛我。”
蕭元悵然若失的走向客廳,爲諾西配置藥丸。她醒來後身體特別虛弱,所以一直靠着藥物維持營養。
裴娜跟在他身後,坐在了沙發上。有些莫名的看着蕭元。
“你怎麼救到她了?猛虎不是一心要置她於死地嗎?”
“是史蒂芬。猛虎當時雖然綁架了諾西,但答應史蒂芬:她墜海後如果能夠活下來,他不會再動手。史蒂芬讓我偷偷上了遊輪,我在雪狼他們襲擊猛虎的時候,率先溜出了遊輪藏在遊艇上。”
蕭元說着,情不自禁又打了一個寒戰,頓了頓又道。
“安辰墨和猛虎打鬥的時候,如果他不攔着猛虎,他不會給她一槍的。他只是想把她丟下海。”
想起當時諾西滿身是血的掉到海里,蕭元現如今都還不寒而慄。他不敢想象,當時如果他沒在那裡,她必然就死路一條。
這更讓覺得,諾西就是上天給他的女人。他應該要好好守護着。
所以到後來,他一直在醫院照顧諾西。直到前不久,她才醒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爲何會在醫院,更把有關於安辰墨的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這真奇葩。
她的記憶零零碎碎的,有些脫節。蕭元也從來不幫她回憶那些事情。因爲她失憶對他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所以諾西一直住在他這裡養身體,他忙完事情就迫不及待回家陪她。那種感覺特別的溫馨。
只是,這種安寧是暫時的。諾西斷斷續續想起很多事,除了安辰墨。
她記得她拍戲,記得除安辰墨外的任何人。就算是猛虎,她好像都記得。這太可怕了,所以蕭元根本不會提有關安辰墨的任何事,就怕她想起來。
“所以說,她現在對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的?”
“是啊。”
蕭元嘆息一聲,抑鬱的點了點頭。
“這些藥都是她吃的?這麼多?”裴娜看着蕭元把各種顏色的藥分在一起,彷彿時段都錯開的。
蕭元點點頭,把每一種都包了起來。
“她昏迷的時候身體消耗過大,這些都是營養藥,很貴的。”
“哦。”
裴娜點點頭,看着蕭元熟練的把藥分成一堆一堆。她微眯起眼睛,瞳孔掠過一抹不易擦覺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