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出賣29

29.出賣(29)

(30)

清酒浸泡,她覺得自己很溼潤。

橋口勇馬已經等在牀上,他們的開始不是在酒後,而是在酒席間,進食中斷些許時候。

“喝酒。”完事回到酒桌前,他倆繼續喝酒。

“我還有幾天動身?”她問。

“去哪兒?”

“離開亮子裡。”月之香說。

橋口勇馬說你不走了,上級決定你留下來。

這不符合報工作的原則,月之香認爲橋口勇馬爲自己而徇私,她說:“你不該這麼做。”

“噢,你誤解了。”橋口勇馬告訴她一個消息:我們已向俄國人開戰,勝利沒懸念,鐵路要拱手送給我們。他所描述的未來前景是,俄國人撤出,東北是天皇陛下的,許多事要做,需要月之香這樣有才華的人來做。

“我暴露了。”

“你不需再作間諜。”橋口勇馬另派任務給她。

“我熱愛這項工作,爲了祖國,爲了天皇……”月之香有自己的志向和政治信仰。

“你先休息,工作以後再說。”橋口勇馬等待戰爭的結局。

司令部的門檻對枝兒來說是一座山峰了,邁進異常艱難。

“二小姐,走啊!”黃警衛長沿用原來的稱呼,見她邁門檻的腳步很沉重,催促道。

枝兒忽然覺得眼前一切都陌生了,數年前她懷着另一種心,救人獲得信任和感激,更準確說是某種計劃的順利開頭。作爲一個職業的間諜,她有了成就感,和徐家人朝夕相處,享受權宦人家的富貴生活,她是將軍的義女。

“你去殺掉徐將軍。”尼古拉命令她。

枝兒現出極不願,多年前目睹巡防軍對父親的殺戮,仇恨漸漸淡化。

“你不是什麼將軍的女兒,你是雨蝶。”尼古拉冷冷地說。

雨蝶,它意味着什麼?血腥的,帶毒的,間諜要無條件的服從,差點兒沒說你是土匪大櫃的女兒。

“我要逃走!”間諜對自己說,枝兒拷問一次靈魂,最終她沒違抗命令,舉槍殺死了徐將軍。

“快走啊!”黃警衛長再次催促她。

枝兒邁進司令部高高的門檻,等待她的是什麼心裡已經十分清楚,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殺死將軍夫婦。

二進院子裡有兩趟廂房,西廂房專門闢出關押她,全副武裝的士兵裡外三層,恐怕連蚊子都難飛出去。

“我要見參謀長。”她喊叫道。

“你以爲你是誰?二小姐?想見誰就見誰啊?”士兵呵斥道。

“我要見參謀長。”她說。

“你要見參謀長,不見皇帝啊!”士兵走開,任憑她怎樣喊,不再理睬不再搭話。

折磨水一樣地浸泡,枝兒孤獨在房間裡幾日,往昔的熟人沒有一個人來看她,誰來打她一頓,罵她一頓,她都高興。窗子一層霜花,圖形昨天像連綿的山脈,今天的雲海,令她傷感,經歷中有太多的雲,重要的事件都和雲相連,母親和俄國商人鑽進谷地,青青的穀穗兒覆蓋一個場面,舒捲的白雲空中飄浮;救徐將軍雲煙一樣纏繞白狼山;認識孫興文的那個傍晚雲很碎……一整天,她呆呆地凝望雲,回憶着雲帶來的往事。

關於枝兒的話題,始終在司令部大院裡腳步一樣行走。

“司令,士兵報告,她要見參謀長。”郝秘書說。

洪光宗腦袋一直轉着枝兒,怎麼想她也不像是間諜,雨蝶,她人長得像只蝴蝶,無憂無慮地快樂在大院裡,搞報,殺人聯繫上她,總叫人感到牽強。

“可以叫她見嘛。”洪光宗說。

“參謀長說,最好讓她一個人呆着。”郝秘書說。

“唔,對。”洪光宗想孫興文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見與不見他自己決定,審訊枝兒的任務交給他了。

環兒要見枝兒給洪光宗阻止了。

“我去見她。”環兒弄清枝兒關押在二進院的西廂房裡,決定去看她,這需要司令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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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啦。”他沒同意。

“看看妹妹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