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出賣15

15.出賣(15)

“司令,以我之見,我們裝聾作啞,坐山觀虎鬥。***”孫興文出謀說。

“可是我答應了**夫。”洪光宗覺得說話不算數不好,“禿嚕反賬的,別讓人家落下話把兒,說我洪司令禿嚕邊嘴。”

“司令可以把任務交給我,我有辦法對付他們。”孫興文說。

“你又爲我搪災(代過)。”洪光宗心存感激,用最爲實際的東西來感謝他,“別拖了,都老大不小了。興文,明年開春,把你和枝兒的事兒辦嘍。”

“沒成熟呢!要等瓜熟蒂落。”

“還沒熟?我看婁(瓜熟過勁兒)啦,懈湯(變質)子啦。”洪光宗說。

枝兒藤一樣纏繞孫興文,動不動拿出搬出徐將軍臨終遺囑,把枝兒嫁給他。孫興文始終未答應,原因他一個人心裡清楚,實際地說,枝兒的美麗使他動心,那個特殊的原因使他極力剋制自己……洪光宗、環兒,所有要促成此事的人都矇在鼓裡,還沒到講明真相的時候,他面臨的是善意的壓力。

“有人看見你們在一起粘涎子。”洪光宗說。

孫興文笑笑,司令說他們起粘涎子就是起了,他無惡意,表面上他們在一起給人的印象,有那麼點曖昧,大男大女的可以理解。

“明年春天。”洪光宗說的很肯定。

孫興文沒吭聲,他自有主意。

“藍磨坊主出事定然驚動上層,俄國人一定大力營救亞力山大,他們要找省府,耿督軍必然命令我軍出兵剿匪。”洪光宗分析形勢道,“興文,你按兵不動行,營救方案要及早做出來,以應付我們的上頭(級)。”

“哎,我明白。”

“紙上談(兵)嘛,花活兒多做點兒。”洪光宗說。

孫興文點頭記下。

“常喜久家的確沒什麼人?”

“沒有。”

“那個大……雪梨呢?”

“也沒有。”

“一旦現他的親人什麼的,多給些撫卹,不看死的看活的,常喜天這個木老倌兒(木把)人不錯。”洪光宗想到山裡堆積的幾萬立方米的木材,早晚要流放,說,“有他領着放排,我們就不擔心木材叫大鼻子、小鼻子惦心去。”

“陶家大興土木,建木材加工廠,盯上白狼山的木材。”孫興文說,他尚不知黑龍會同陶家合資修建木材加工廠的內幕。

(16)

“那纔是條白臉狼呢!”洪光宗罵陶家人忘恩負義,是罵老的陶老闆,還是罵小的陶知事,間或一起都罵了天知道,“哼,加工木材,讓他白撓毛兒白撓毛兒:原指黃鼠狼抓雞失手,弄一爪子毛。現爲費力無獲之意。!”

陶家會善感罷休嗎?孫興文想不會,俄國人、日本人窺視白狼山的財富,陶家也借在三江的權勢窺視,巡防軍看守國家財富已面臨兩隻狼,這又跑來一隻狗。

“**夫去了一趟司令部。”小田回來報告道。

橋口勇馬料到俄國人會去找巡防軍,有用嗎?土匪出身的洪光宗不會不懂匪道上的規矩,乖乖地贖回票,不然人質就甭想活命。

“會長……”小田請示下一步任務。

“你去西大荒。”橋口勇馬不放心,派小田去佔江東綹子上,鬍子有奶便是娘,今天能投靠你,明天就能投靠他人,看住他,防備節外生枝。

小田立刻動身去了西大荒。

計劃順利實施,順利得讓人感到意外,綁了亞力山大,壓在心頭多年的石頭驀然搬開了,三江的天豁然開朗。打開一瓶清酒祝賀,橋口勇馬自斟自飲起來,酒蟲子一樣滿身爬,到達某個部位時,他想月之香了,而且想得很強烈。

精明的報頭目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當晚與月之香幽會,她的行蹤給監視她的人現。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從此用另外一種眼光看她,以致後來她的身份暴露,都與這個夜晚有關。

瘋狂有時的代價是相當沉重的,橋口勇馬在冰凍小城夜晚爲圖一時的**之歡,將一個優秀間諜的前程斷送掉,二戰後日本一部研究間諜史的書,在教訓一章裡講到橋口勇馬致命的失誤,可惜,橋口勇馬沒能看到這本書,因爲他沒能活到二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