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寧靜,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給平靜的鄉間小道增添幾分韻味。白日的喧囂與燥熱早已消褪,看着窗外如水的夜色,此刻站在窗前的王默一絲睡意也沒有,雖然涼風習習,但他還是莫名的感到一絲煩悶。
好久不曾有這種感覺了,中考在不經意間悄然溜走,農忙就匆匆來臨,等到清閒時才發現少了些什麼,原來他自己不再是初中生了,原來那次中考過後他們就要各奔東西了。
回想他自己的初中生涯,有過太多回憶。和楊明、王文若、張清正、張連熙,陳雲幾個嬉笑怒罵;和陳順、楊陽,張男幾個臭味相投;和高耀、沈剛,張輝幾個呼朋喚友;和徐鳳、劉賽兩個一路同行;和中途離去的陳鑫,王水若兩個傾蓋如故;和王維傑、張曉輝,王崗幾個惺惺相惜;還有那一幫素昧平生的筆友……
默默地王默打開初中的相冊,當他指尖觸碰到照片時,曾經的一幕幕不停地閃現在腦海。短暫的初中三年,發生太多的事情。有人離開,又有人加入,這趟初中的列車終於駛入了終點。
“若是有緣,我們高中再聯繫;若是無緣,就保留這一份友誼吧!”王默將筆友的一沓信和幾張照片全封存在一個單獨的紙箱。
“損友們,若是今後再會,我們再戰青春!”
但在王默的腦海裡再多的回憶畫面最終只停留在那一個人的身影上,他有些恍然,又有些失落,摸索着照片中的人,一時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他們倆僅有的兩人合影的照片,照片中兩人都略帶緊張,臉頰微紅,只不過兩人神態各有不同:一人張揚,一人嬌羞。
“是我入戲太深,還是內心所盼?”他默默地找出一個相冊將其封存。
楊雪,這個謎一般的女孩,在接觸的一個月時間,王默除了知道她姓名,零散的愛好外,別的一無所知。他們的約會總是陷入到自言自語的模式,讓王默在這一個月時間內說話漸漸增多,由不善言談轉到口若懸河。
筆觸紙間,趁着月色王默用筆勾畫他自己的過往。
是否有過所謂的緣分,不然怎麼會偏偏遇到你?
任性的初中選擇,讓自己邂逅了這一幫損友;初二不離不棄的堅守,讓自己得以延續夥伴的友誼;初三不顧後果的瘋狂,讓自己知道了青春的苦澀。
初一默默無聞,成績偶然驚豔,結識幾個死黨損友;初二稚氣未脫,稍顯一絲才華,邂逅一羣筆墨騷客;初三容顏大變,各種風騷亮相,相交一幫狐朋狗友。
短暫三年,精彩萬分,也算是無悔於青春了,當然除了不盡人意的中考成績!
煙花剎那繁華,但驚豔恆久保留,青春的過往就應該精彩一些,不然人生可惜無味!
……
雖說每個人都是匆匆的過客,沒有誰會陪你一輩子,但是也要珍惜彼此相聚的時光!既然時間讓我們相識,那麼我就會珍惜彼此的緣分,在自己的生命中有你們真好!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既然註定只是匆匆的過客,那我們何不珍惜這短暫的時光,讓彼此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
楊雪,雖然對你並不瞭解,也不清楚自己在你心裡的位置,但很高興認識你,讓自己的青春不再留有遺憾,不再孤單!
小雪,你現在在幹嘛呢?中考後你要到哪裡上學呢?我們還能再見面嗎?曾單純地想給你一個美好的青春記憶,不想自己竟慢慢沉醉於這種狀態,我不知道何爲愛情,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只是單純地想起你就十分美好!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有緣再會吧!
胡思亂想那麼多,更多的是閒的無事,發發牢騷罷了。好了不多說了,朋友們,我們再會吧!
2007年7月16日於家中夜色下憶
……
同樣站在窗前,只不過楊雪更加煩悶罷了。緊皺的雙眉,平添幾分惆悵。一個月了,自從那次校園離別後,她對他的思念與日俱增,今天查詢完分數後,焦急的她讓趙妍妍幫着詢問王默的成績,600多分,還好不算太差,不然自己真的會感到更加愧疚。
但想到馬上高中就各奔東西,楊雪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們倆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努力的結果也是越來越趕不上他的腳步,怪只怪他們相遇的太晚,她醒悟的太遲!
想到她父親的安排,她一陣反感,她真的不想去,但奈何她無力反抗,只能屈從,她知道他將要去虹縣二中,雖說還在一個縣城,但縣城中心卻像一堵圍牆橫亙在他們之間,讓一南一北他們無法觸及。
再多的事情,她不願意也不敢想,原打算中考後就不再聯繫,但卻發現她自己對他更加思念,壓抑住內心的躁動,她沒勇氣打電話詢問他的現狀,中考前的表白耗費了她所有的勇氣,最多隻能從陳璐、趙妍妍的口中得知他的一些零散信息,此刻她很迷茫也很無助……
小帥哥,你在幹嘛呢?你還會記得我嗎?中考後我們還能再聯繫嗎?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亮,王默就早早爬起來了,匆匆給他母親打聲招呼就出去了。原來他要出去找劉賽去草場集市逛逛,順便探訪一羣死黨。
王默家所在的村子叫萬劉村,分別是村西頭的萬莊和東頭的劉灣莊。村子南側是萬山(全縣第一高山),西側和北側的山就比較尷尬了,無名無姓,村西頭一條新開闢的石路和草場村貫通。全村幾百戶人口,村裡平房瓦房二層小洋樓錯落有致,村子裡東西縱橫幾條石子路,將一排排平房造就的格外整齊。
而王默家就位於村子的中間,前面房間是平房,和東西側一連五家平房,其中東數第二家,離劉灣莊的劉賽家比較近。所以對於在村子裡串門,王母一般是不會反對的。
“無語,這貨現在還在睡覺……”來到劉賽家,王默看着牀上依舊躺着的劉賽,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