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移花接木

幾處皇家道觀、園林都在宮城之外、皇城之內;只要不出皇城,諸宮妃嬪大白天進出宮城,管束還沒有那麼嚴格。

除了大家都知道長信宮的主子得陛下寵愛甚歡外,崇福門守值的宮侍、校尉這時候也注意到長陽院那邊的火頭看樣子越來越兇烈,心裡焦急不知道要不要派人過去增援,這會兒也只是上前給清陽及大皇子楊彬請過安,都沒有問她們去哪裡,便放行了。

清陽揭開紗簾的一角,窺着長陽院方向的滾滾黑煙越發濃烈,心臟砰砰亂跳的問雲朴子:“雲道長這幾天頻頻遣人進宮獻物,可是黔陽侯早已察覺到呂輕俠有動手的蛛絲馬跡?”

“呂輕俠是一條毒蛇,但金陵城裡潛伏在黑影裡絕不僅她一條毒蛇——要說金陵城裡此刻絕大多數人都巴不得黔陽侯率部挺進河淮參戰,與蒙兀人殺個兩敗俱傷,卻也有人希望黔陽侯的注意力被牽制在江淮……”雲朴子倚着護欄盤膝而坐,但這一刻猶是不放心的盯着崇福宮門,擔心下一刻有刺客從宮門之內追過來。

“道長是說金陵城內有蒙兀人的奸細?”清陽問道。

“更準確說是灌江樓或蕭衣卿安排的密間,老道此時也有很多事情不明,但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呂輕俠會選擇這樣的時機出手吧?”雲朴子說道,“黔陽侯上疏請立侯世子,向世人表明他即將親自統兵北上與蒙兀人決一死戰的決心後,這風就起來了,說到底蒙兀人還是怕黔陽侯與樑帝聯手……”

“黔陽侯請立侯世子,亦有引蛇出洞之意?”清陽聽着雲朴子話裡的意思,驚問道。

雲朴子點點頭,認可清陽的猜測。

清陽這一刻腦海閃過韓謙沉毅而略顯陰翳的面龐,問道:“黔陽侯此時可在金陵?”

“老道也不知道,”雲朴子說道,“皇城諸門不是擺飾,老道與制置府秘司聯絡,都是通過幾個秘密地點傳遞密函進行,人並不會直接聯繫……”

清陽心想也是,雲朴子身份特殊,又與長信宮的關係親近,即便偶爾能出皇城,也不知道會被多少眼線盯上。

這些年作爲暗子潛伏下來,能叫她都看不到半點破綻,必然是再多的小心謹慎都不過分;而韓謙此時即便已經潛回金陵那也是絕密,也輕易不會與雲朴子見面。

不能確定韓謙此時是否就在金陵,清陽一顆心也就始終懸在那裡落不下來,悵然看着重重殿檐之上的青空,不知道即將徹底暴發的血腥宮變,會將京畿局勢攪亂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無葬身之地,更不知道她與彬兒能否逃過一劫。

“要說是一切都在呂輕俠的控制之中,那陛下今日召黃慮、郭亮進宮,是否他們中必有一人已被呂輕俠拉攏過去了?”想到這裡,清陽又驚懼的問道。

“黃慮不可能;而即便黃慮被拉攏過去,呂輕俠也無法控制侍衛親軍裡忠於黃家的武官、兵卒——郭亮的可能性也不大,郭亮性子孤傲是一方面,而要是呂輕俠真掌握了郭亮,那她這些年形勢就不至於如此窘迫了。”雲朴子沉吟着說道。

當初的龍雀軍五都虞侯,郭亮的資歷最老,即便身後沒有人扶持,他在延佑帝登基之後,也穩居侍衛親軍都指揮使之位。他真要跟慈壽宮勾結到一起,權勢只會比現在更強。

而呂輕俠真要掌握郭亮,在五牙軍水師及右神武軍主力覆滅之時,她們完全有能力將牌打得更好、更漂亮,甚至後續都未必有棠邑崛起的機會。

聽雲朴子如此分析,清陽疑惑的問道:“黃慮、郭亮既然都不是呂輕俠的人,那她看着陛下將黃慮、郭亮召進宮,就不怕局勢不受她控制?”

雲朴子笑道:“以我對呂輕俠的瞭解,她有意縱容陛下將黃慮、郭亮等人引入宮中,甚至縱容陛下將出宮避暑的意思小範圍散播開來,主要目的還是將局面攪亂。她只要能掌握陛下五步之內的事,陛下什麼時候或者以什麼方式暴斃,都是她一言之間的事情。而只要陛下暴斃成謎,皇城之內一片混亂,太后在她們控制之下就有主持大局的天然名份。這時候不要說陳德、李長風、李秀了,郭亮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下,也極有可能會選擇立刻投向太后。如此一來,他們就掌握了大半的侍衛親軍,這時候不管沈漾、楊致堂他們起不起疑,至少京畿的形勢會暫時落入他們的掌控之中。呂輕俠甚至可以留下黃皇后及三皇子不死,在皇城之內表面形成對峙之局,迫使沈漾、楊致堂、鄭榆、張潮等人不得不趕在棠邑、淮東出兵介入京畿亂局之前,在二皇子與三皇子之間做出選擇。依貴妃所見,那種形勢下,即便陛下暴斃成迷,沈漾他們會選擇誰?”

見雲朴子只提沈漾、楊致堂他們的選擇僅有二皇子、三皇子,卻沒有提彬兒,驚問道:“呂輕俠真的不會輕易放過我母子二人嗎?”

“貴妃不死,李知誥謀蜀就師出無名,呂輕俠她們也沒有藉口直接命令張蟓走巫山長峽進攻川東,”雲朴子說道,“而她們還要控制太后,貴妃一死,她們就可以跟太后說,是貴妃使陛下知悉二皇子的秘密。這也能將棠邑及韓府牽涉進來,使太后以爲貴妃暗中與黔陽侯勾結,從黔陽侯那裡知道諸多秘事。呂輕俠只有這樣,才能將局做死,到時候外人無法輕易接近太后,而太后則永遠無法擺脫她們的控制……”

“……”清陽半晌無語,但她本身作爲神陵司一脈,也清晰前朝後期宦臣集團到底是如何控制朝堂的,呂輕俠此時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將前朝中後期宦臣控制朝政的手段發揮到極致罷了。

…………

…………

清陽帶着彬兒,隨雲朴子直接將馬車駛入崇福觀的後院,八名女吏嬤嬤都是她從蜀都帶來的舊人。

驚魂稍定,守在觀前的女吏便跑過來說有新的一隊軍卒進駐崇福門後,宮門很快就從裡面關閉起來。

也就意味着不管宮禁之內此刻發生了什麼,她們遲上半炷香的工夫,可能就走不出長信宮了。

雖然知道呂輕俠不會輕易放過她與彬兒,但清陽心裡也清楚,在緊要之時崇福宮門一旦關閉起來,那就不是隨便哪個人的命令,就能叫守門宮侍將卒重新打開宮門了。

呂輕俠再厲害,也只能暗中引導局勢往有利於她的方向發展,卻無法徹底的掌控局面。

那她們至少短時間內不用擔心刺客會從宮裡追殺出來了。

“雲道長是不是派個人去見韓道銘?”清陽驚魂稍定,問雲朴子。

崇福觀在宮城之外、皇城之內,而尚書省、樞密院及諸部院司,也都在宮城之外、皇城之內——韓謙在不在金陵已經不是最緊要的,一旦延佑帝遇刺或暴斃的消息傳出來,侍衛親軍一定會第一時間封閉皇城,隔絕皇城與外界的聯繫,而清陽相信韓道銘此時應該在皇城之內。

清陽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那她就應該攜大皇子走到明處。

與韓道銘會合,便是她母子二人走到明處,卻不用擔心短時間會遭受呂輕俠毒手的唯一之策。

清陽猜測這應該是雲朴子接她母子二人出宮的後手;要不然的話,小小的崇福觀能藏得住她母子二人多久?

雲朴子正要安排人去見韓道銘,去打探消息,卻見一名小道僮從前院跑過來稟道:

“尚書省通事舍人秦問秦大人,求見師父……”

“……”清陽遲疑的看向雲朴子。

她知道秦問與薛若谷、李唐早年在敘州任吏,那會與韓謙政見不合,被韓謙從敘州驅逐出來,被迫到岳陽後投靠沈漾,這些年來甚得沈漾倚重——最初時楊元溥對這三人頗爲猜忌,但這些年過去也逐漸信任,相繼提到制誥、侍御史、通事舍人等位卑權重的官位上。

“他過來做什麼?”雲朴子蹙着眉頭問道。

“他不是韓謙的人?”清陽驚問道。

雲朴子搖搖頭,攤手說道:“黔陽侯在金陵之中,到底有多少暗線,只有極關鍵的幾個人知道,暗線與秘司之間也都是單線聯繫……我出去見他。”

雲朴子沒有動身,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後院闖進來,雲朴子推開門看到秦問那削瘦的身形,已經孤身徑直闖過來,根本不給他拒絕敷衍的機會;而守前院的兩名小道僮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敢隨便攔人。

“你們先出去。”雲朴子反手將門掩上,走到院子裡,讓三名道僮都先出去。

清陽藏在屋中,透過門隙緊張的看着院子裡的一切;她身後幾名女吏都將暗藏的短刃,反手握在寬大的袖子裡。

“黔陽侯說過,要是皇城宮禁之內遇有急變,秦某又無法進宮見到王貴妃,便過來找雲道長商議周全之策。看到長信宮的車駕在這裡,看來雲道長已經第一時間將王貴妃及大皇子接出來了?”秦問問道。

“宮裡有什麼急變?”雲朴子警惕的問道。

秦問說道:“陛下、李後皆遇刺身亡,沈相、壽王、杜兵部以及鄭大人等已聞訊趕去崇文殿,目前侍衛親軍正封閉皇宮、皇城九門的進出。崇福觀不是藏身之處,待侍衛親軍發現王貴妃及大皇子在長信宮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便會全城搜索。呂輕俠、姚惜水或許會更早懷疑到雲道長頭上,但即便崇福宮門已閉,她們無法直接派出刺客,卻也拖不了多久——”

清陽聽到楊元溥遇刺身亡的消息,也是傻在那裡。

她接到楊元溥派人傳口諭說出宮避暑都還沒有半個時辰,慈壽宮那裡真下手了?

“你如何證明你是奉黔陽侯之命行事?”清陽推開門,走出來盯着秦問問道。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王貴妃是早就知曉的,後面還有一句:故壘西邊……”秦問吟道。

聽秦問這時候念出半闋殘詞,雲朴子、清陽兩人都是一怔。

雖然秦問這時候徑直闖過來,他們都猜測到秦問的身份,但真正確認秦問的身份,還是震驚無比:

當年韓謙就這麼粗暴的,將一枚暗子硬塞到沈漾手下了?

當年驅逐薛若谷、秦問、李唐算是苦肉計?

“韓尚書在哪裡,也進宮了嗎?崇陽門目前是哪個校尉負責守值?”

確認秦問的身份無誤,雲朴子又急切問道。

他作爲皇家道觀宮使,平時要裝成閒雲野鶴,對皇城及宮城的值守交替之事都不是很清楚。

目前侍衛親軍司隸有十五都精銳,李秀及其兄、從梁州調歸後出任樞密副使兼侍衛親軍司副都指揮使的李長風明明確確是太后一黨,都極可能直接參與密謀宮變叛亂;此外,早年隨江州司馬、後被李知誥收降後調任左武驤軍都虞候的鐘彥虎問題也很大。

雲朴子不擔心黃慮、郭亮以及張瀚三個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有問題,但崇文殿及崇陽門內外的守衛,並不需要三大都指揮使親自負責。

倘若是李秀或鍾彥虎二人之一全面負責崇文殿及崇陽門的守衛,那沈漾、楊致堂、鄭榆、鄭暢、張潮、陳德、張瀚、郭亮、韓道銘、杜崇韜、周炳武等人毫無防備的進入崇文殿,就極有可能會被甕中捉鱉。

真要那樣的話,真是哭都來不及啊!

“韓尚書也進宮了,但不僅崇陽門、崇文殿及政堂事、樞密院,宮城、皇城九門的守值,目前都是左右武翊軍及左武驤軍各遣一隊人馬相互監視、守值。任何調動令函,沒有沈相、壽王、太后及侍衛親軍司或者四名以上的參政大臣的簽印,都是先斬後奏的亂命、奉亂命者皆叛逆。”秦問說道。

見沈漾、楊致堂等人沒有亂了手腳,這時候還保持足夠的警惕,還能勉強穩住局面,雲朴子暗感僥倖。

當然,秘司及韓府這幾天時刻盯着城裡的一草一木,韓道銘這幾天也是從早到晚都在政事堂值守,輕易不離開,就是對今日的這場宮變有所預料。

遇亂之時,只要韓道銘能及時提出正確的應變方案,而這方案又不會偏向韓家,其他大臣當然會第一時間接受。

這個環節沒有出亂子,就好。

雲朴子又簡單將他所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秦問,又問道:“韓道昌在不在皇城之內?”

他們目前能依仗的,主要就是棠邑暗藏在韓府的力量。

就算韓謙此時身在金陵裡,但想調第三鎮師渡江逼近金陵城下,最快也要一天的時間。

再說真要到了棠邑精銳出動的地步,驚動太大,後續的局面也將極難收拾。

第三鎮師直接渡江戡亂,是最後不得已的選擇。

不管怎麼說,韓府及其他棠邑潛伏於金陵的秘司人手,都要極盡全力避免出現這一狀況。

至少在“請立侯世子折”送到金陵的同時,韓謙對秘司下達命令時,就清晰無誤的表明了這個意圖。

不過,金陵城此時已經被四重城牆以及四萬多精銳侍衛親軍分隔開。

沒有人能提前依靠推演,就徹底理清今夜可能會發生的混亂局面。

而除了潛伏暗子與秘司多是單線聯繫、彼此之間並沒有直接聯絡外,同時與韓府及外界的聯繫,在這一刻也被徹底切斷,很多時候還是要他們自己隨機應變。

“道昌大人在鹽鐵轉運使司衙門,但貴妃娘娘此時不能去見道昌大人,黔陽侯說過,遇宮變但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要輕易跟韓府及棠邑沾上關係。”秦問說道。

雲朴子身份特殊,無法隨意進出皇城,但秦問白天在皇城衙司之間應卯,作爲通事舍人甚至還要進崇文殿值守,夜裡還是要離開皇城,住到皇城之外、主城之內的家宅之中,與秘司聯絡就方便多了。

清陽剛要問什麼,但話沒有出口,便想明白過來了。

現在形勢沒有大亂,侍衛親軍還能比較好的忠於職守,事情就有一絲轉寰的餘地。

而即便楊元溥、李瑤的遇刺真相永遠的掩蓋水面之下,不爲世人所見,但新帝會落入誰家,還是要看到諸參政大臣的意見,並非太后一家說得算。

唯一能肯定,要是她與彬兒,跟韓謙及韓府沾上關係,她即便能解釋清楚爲何出宮避禍,不要說沈漾、楊致堂以及太后一系了,楊恩、鄭榆、鄭暢、張瀚、張潮、杜崇韜、周炳武等人都會強烈反對彬兒登基繼位吧?

至少在彬兒登位之前,或者韓謙率大軍渡江控制金陵之前,暴露與棠邑及韓府的關係,絕對是弊大於利。

而聽秦問話裡的意思,韓謙似乎並無率大軍渡江的念頭吧?

“黃皇后是生是死?”清陽問道。

秦問見清陽郡主這樣的時刻,還能鎮定的關心黃化之女黃娥的生死,也暗感她真是不簡單啊,回稟說道:“我趕過來時只聽說黃慮有派人去保護黃皇后了,但那邊什麼情況則不是很清楚……”

雖然沒有正式冊立太子,但黃娥是正兒八經的皇后,也生有三皇子,而其父黃化、其兄黃慮不僅是朝中大臣、大將,同時又是江東宗閥勢力的代表——黃慮作爲左武驤軍都指揮使,陛下遇刺之前正在政事堂與諸大臣秘議御駕出城之事,聽到宮中生變,第一時間派人去保護其胞妹黃娥及三皇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定要讓朝野諸臣投票擁立的話,三皇子絕對是票數最高的,而二皇子哪怕是廢后之子,但背後有太后及李家支持,得票則也絕對高過大皇子。

不過,眼前還不是細究這個的時候,先看局勢能不能穩定,也不清楚呂輕俠會有什麼後招。

要說侍衛親軍兵馬,即便陳德、李長風、李秀、鍾彥虎徹底投過去——陳德、李長風只是侍衛親軍名義上的正副統帥,但只要黃慮、郭亮、張瀚三人保持中立,呂輕俠她們能直接掌握的侍衛親軍兵力,也是相當有限。

“崇福觀不是久留之地,又不能去見韓家人,皇城又出不去,我們該去哪裡?”清陽禁不住迷茫的說道。

“你們喬裝成皇城巡丁隨我去尚書省,雲道長這邊應該有喬裝打扮的衣服吧?等到尚書省的衙舍後,先藏起來,我去找沈相來見娘娘……”秦問說道。

“假手沈相?”雲朴子情不自禁要拍大腿了,有秦問暗中慫恿沈漾、楊恩擁立大皇子果真妙到極點,又問道,“如何解釋貴妃與大皇子出宮避禍之事?”

秦問說道:“我見到沈相便說娘娘在長陽院失火之時,長信宮也遇到刺客,驚退刺客後,倉皇之間看到長陽院大火,心裡更是慌亂,不知道能信任誰,只能先與雲道長逃出崇福門,找沈相托庇……”

“這說法會不會有破綻?”清陽擔心的問道。

沈漾、楊致堂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成精的老狐狸,清陽不覺得她說謊有多大的機會能瞞過他們。

“陛下遇刺時,崇文殿前後亂作一團,之後又蔓延到長陽院及別處,宮裡到底暗藏多少刺客,宮裡纔開始全面搜查,到底發生什麼情況,誰都說不清楚——再加上呂輕俠她們要掩蓋刺殺真相,也註定會使得真相更加撲朔迷離。娘娘只要心思鎮定,有些事情對不上,也不會叫沈相他們懷疑。還有一點能肯定,背後是呂輕俠下的手,她有機會她甚至可以放過黃皇后,也不會放過貴妃娘娘及大皇子。唯有如此,才能破壞楚蜀兩國的關係,而之後李知誥纔有正大光明的藉口謀蜀。只不過,在呂輕俠的必死名單裡,娘娘排在陛下與李後之後,才僥倖逃過一劫,”秦問說道,“我估計娘娘隨雲道長離開長信宮後,便應該會有刺客闖進去,留下蛛絲馬跡。而即便沒有刺客去長信宮,能真正識破娘娘謊言的,也只有暗中知曉全部情況的呂輕俠等人——娘娘還怕她們會站出來質疑嗎?”

清陽剛纔聽雲朴子也有類似的判斷,但只要有刺客去過長信宮,而現在千方百計想要掩蓋真相的是呂輕俠、太后等人,她確實不用擔心會有太多的破綻?

再說了,這樣的形勢下,不可能會有十全十美之策,更多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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