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刺客已

太升蒼也就只能在心裡跟韓雨風說聲對不起了。

“誰?”冉旭遊突然全身一震,對黑暗中喝道。

靜謐...

良久,“沒有人吧!”太升蒼小小聲的忍不住對冉旭遊問道。

“有人!...”

就在冉旭游回答時,一柄反射着寒光的刺,從斜對角刺向太升蒼。

太升蒼反應極快,把身體斜移了半尺,但還是沒有躲開刺來的兇器,“滋!~釙~”刺劃開衣服刺入身體的聲音傳來。

見此,冉旭遊飛起十成功力的一掌筆直印到刺客胸膛,但到底還是晚了那麼一步。

刺客猛的把刺從太升蒼腰際拔出,血噴了出來,捧着右胸,急退。

冉旭遊沒有去追,趕忙接住太升蒼欲墜的身子。“怎麼樣了?”

太升蒼的綵衣自腰際濺開了一朵大大的血紅色花朵,血還從指縫裡不住的往外冒,趕忙點穴給他封好穴位。

“還好,...”失去血的嘴脣顯得很蒼白。

冉旭遊見太升蒼這樣,眉皺成了一團,思索着:就近也不知道有什麼大夫...

“用這個!...”沒有捂着傷口的手從衣袖裡拿出一支竹竿似樣的黑色金屬管。

接過來,“怎麼用?”冉旭遊看了看手中嚴絲密縫的東西,問道。

“...按..這裡...,...”太升蒼緩慢的擡起手指,指向一處稍稍突出的地方,“...內力...用。”說完,昏了過去。(才知道說話這麼累。)太升蒼最後想法。

冉旭遊依言用內力按下,“噴...”一個圓形的花冉冉升起,不到半刻,就有不少黑衣人奔了過來。

“怎麼回事?”爲首的黑衣人問道。

“遇到了刺客。”

黑衣人打量了一下冉旭遊,看他毫髮無傷後,眼神不由充滿了懷疑。

“這幾天你就和我們在一起吧!”黑衣人說道。

“是。”冉旭遊彎腰回答,知道只要太升蒼醒來後,這種變相的□□就會撤銷,也就直接識時務的接受了黑衣人現在的安排。他們人那麼多,打不贏啊!還不如等太升蒼醒來,他自問也沒有做錯什麼事...

接着黑衣人又放了一支與先前圖案不同的煙花,是個箱子的樣子,然後盤腿坐在太升蒼的後面給他輸入真氣。

隔了好一會,一個白鬍子老頭被幾個黑衣人擡了過來。

跌跌撞撞的跑到太升蒼面前,示意黑衣首領不要再輸真氣,白鬍子老頭用手探了下太升蒼的手腕,就從一黑衣“樹樁”手中接過醫箱,拿出銀針給太升蒼施針。然後找出幾棵暗紅色的丹藥捏碎了,用勺子灌給太升蒼服下。

“好了,沒有什麼大事。”白鬍子老頭拍拍手,重新把收拾好的醫箱掛在剛剛的“樹樁”上。“沒有傷到肺腑,過個幾個月就完全好了,但傷口很深,所以不要進行什麼劇烈運動。”想了想,又從收拾好的醫箱中拿出一瓶丹藥,就是太升蒼剛剛吃的那一種,“這個,前七天,一天一顆,後面就七天一顆,吃完,他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再隨便吃點補品,保證他又像從前一樣活蹦亂跳了。...這幾個月的話,你們就呆在凌雲國吧!等傷好了再走。”說完,把藥遞給黑衣首領,就在那幾個黑衣“樹樁”幫助下,走了...

話說,當時的刺客被冉旭遊打了那麼一掌,感受到自己脅骨一下就碎了,五臟六腑像是被火燎了一樣,知道自己鬥不過,立馬就拔刀後退。捂着胸口,口中還時不時的吐着血,向不知名的方向飛奔,希望能找到一處好埋骨的地方。到了一處屋頂,眼看着就進入山林,突然腳下一頓,力氣接不上來,摔了下去。

“到死都不能自由嗎?”刺客落下的瞬間想的,眼裡滿溢着對自由的嚮往。

這時,正是韓雨風出來追變態又沒有追到,重新脫了衣服,跨進浴桶的瞬間。

“哄...!”屋頂打了個大洞,伴隨着瓦片,一個人摔進了韓雨風的浴桶。

瓦片把韓雨風的頭打了個包,腳被那人的身體壓在身下,還不知道斷了沒有。韓雨風超級鬱悶中...

想把被壓在那人身下的腳□□,卻帶來一陣疼痛。“慘了!不會是斷了吧!”韓雨風頭冒冷汗。

“浮塵!”韓雨風弄了好一會還是弄不出,倒是把自己疼得個冷汗漣漣,不行了!就手披了件袍子,叫道。

浮塵跑過來,站在門外不敢進去,只是問道:“有什麼事嗎?”

“進來!”韓雨風不經意間又扯痛了下腿,不由咧嘴齜牙的回到。

“哦!”浮塵深呼了口氣,準備進去,但呼吸之間還是不由沉重了不少。

“我進來了!”

透過屏風可以看到有人在屏風後站着的樣子,不過屏風頂上好像還擱着瓦片,疑惑,往上一望,汗!一個大洞。看到這裡,浮塵有點急了,三兩步走到屏風後,“雨風,你...”一下望到了浴桶中那泡着的人,張大了口,話說不出來...

“乃,就是這樣,而且這該死的還把我的腳給壓住了,也不知道斷了沒有!你這麼久都沒有聽到我這裡發出來的聲音嗎?”韓雨風一連串的問題轟過去。

“是嗎?我來看看!”浮塵聽到韓雨風可能受傷就着急,至於後面的那個問題就自動忽視,他那是相信韓雨風有那個能力,不會有危險,但更重要的是,韓雨風洗澡的時候,浮塵不敢進去。小時候的時候就有點,更不用說現在了。

“輕點!”

浮塵在搬那黑衣人,不小心沒抱穩看清,捱了韓雨風痛腳一下。

“恩!”浮塵更加小心了。

把那人拖出來扔到一邊,浮塵就去看韓雨風的傷勢。把他的腳從已經變成了紅色的液體中小心搬出來,看過去,腿上除了一處淤青外,其餘都是雪白一片,浮塵不由臉上紅暈翻騰。

“看什麼呢?只是有點像女人的腳趾頭罷了,小子思春啦!”韓雨風忍着痛,斜眯浮塵一眼,見他對着自己的腳在犯花癡,不由說道。

這下,韓雨風臉紅更甚,恨不得在地下找到一條縫。

“還發呆呢 !我的腳正痛着呢!”韓雨風見浮塵愈加的發癡,有點腦怒。他到現在還沒有理清他倆的關係,而且這時也正是決定浮塵到底走不走人的關鍵日子,心中正不平靜時...再說,這事情變故啥越來越多了呢?韓雨風望向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衣人。

“哦!...哦!...”浮塵聽到韓雨風的話,頓時手足無措。但意識到是雨風的腳痛,慢慢的靜下心來檢查...

“雨風,只是錯位了,我可以一下把它矯正。但是...”浮塵說到這裡望下韓雨風。

“但是,但是什麼?但是痛是吧!沒事!但只准矯一下啊,一下的話還是可以的!”韓雨風像是在自己說,語言越來越低。

“哦!”浮塵看了一眼韓雨風,心裡只有溫馨。這,就是我的雨風!怕痛,怕累,怕麻煩的雨風。同時,手下毫不宜遲用力把韓雨風的腳骨挫了下。這是怕韓雨風到時又反悔了,經驗之談。

“哦!呼呼!痛死我啦!”韓雨風全身都顫抖了下。

...等感覺不痛了,韓雨風纔有心思看向地面上的某人。

“浮塵,去看看那傢伙死了沒有!就是他...”韓雨風咬牙切齒的盯着罪魁禍首。

浮塵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着,有救,但武功是廢了,是父親。”一下把所有的結論都得出來了。

“哦!那就救,我要他還我的腳,哼哼!”...

從昏迷中醒過來,全身無力,“我這是在哪裡?”牀上的人動都沒有動,但卻把四周都打量了一遍。

“這是我家,我洗澡的時候你掉了進來,還把我一隻腳給壓得脫臼了!”韓雨風陳述着事實。

“那真是不好意思!”牀上的人說抱歉的話稍稍扯動了下臉皮,但那真的是笑嗎?望着現在牀上這清秀的臉蛋,怎麼這刺客是純情類啊!小說上不都是寫的彪悍型嗎?鬱悶...恩?但管他呢?反正精神損失費是一定要詐出來的,還有我的醫藥費。(反對:純系僞造。哪來的醫藥費?明明是浮塵一手治好.)韓雨風沒有答話,又陷入臆想中。

過了會,“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牀上的人茫然。想了想,“叫已吧!”

“是嗎?”韓雨風很感興趣的望着牀上的傷員。“那,你這次是在刺殺誰啊!”韓雨風猜的,那世小說文化的後遺症。

瞬間,已有點僵硬。那神情分明就是你爲什麼知道,肌肉都瞬間扭曲起來,像極了只齜牙咧嘴的小動物。

“呵呵!猜的。”韓雨風吐出句。

已沒有做聲,但眼裡還是戒備。

“你是幫誰做事啊?刺激嗎?訓練是什麼樣的?你這次刺殺的是誰?...”韓雨風一個人在唧唧歪歪...

而在某一個精美的房間裡,牀上的男子慢慢睜開眼睛,一旁的候着的人趕緊走上前去。

“爺,您感覺怎麼樣了?”拿水的人小心翼翼的問着。

“恩,好了。”在房間巡視了一週,“冉旭遊呢?”

“回爺的話,他正在自己房間中。”

“哦?什麼時候你們知道他在那裡了!”太升蒼還顯蒼白的面孔透出玩味的表情。

“是藍副組長懷疑他與刺客有關,正被軟禁在自己房中。”

“呵呵!”太升蒼臉色那個複雜。“恩!是要軟禁!”蒼白的臉上因爲歪曲的憋笑像是一下恢復了不少。

一個小時後,得到消息的冉旭遊不由暴跳如雷。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一時想不到罵人的話,冉旭遊只是不停的重複這四個字,在房間中轉圈圈,“又不能用強的,對方人太多了,該死的...”

聽到下人報告冉旭遊的反應,太升蒼開始覺得牀上的日子也並不是那麼難過了...

=================================== 分 割 ==========================================

小店中,刺客已的身體在韓雨風的悉心照料下慢慢康復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這家小店的夥計了!”韓雨風對着這個只有剛醒來說過幾句話,就再也不開口的刺客命令道。

點了點頭,已還是沒有開口。

“不管怎麼樣!你明天的工作得給我做好!”韓雨風指着這自己後悔救回來的刺客,“無論如何,你得把我的醫藥費,你的醫藥費,我的精神損失費,你的房租費,還有你的伙食費給我掙回來!我他**的就不信這個邪!”

已怪怪的望了韓雨風一眼,心裡卻在想怎麼就遇到這麼個怪大叔!

第二天,已開始在店裡擔任小二。

“小二。”

已準確走到那位客人面前,做出聆聽的樣子。

“誒?怎麼沒有人回答?小二呢?”那位客人還沒有意識到小店已經加了位小二,正猶自叫喚着浮塵。

“我也是!”已站在旁邊冷冷的說。

“厄?”客人打了個冷顫。望向旁邊穿着小二服飾的清秀青年。“你,也是...”

已點了下頭。

“那,麻煩你幫我再拿瓶酒過來。”客人小心翼翼的說着。

已馬上轉身就走。

不過片刻,一瓶酒就出現在客人桌上。

看來這小二冷是冷,做事卻比另一個小二利索多了。這位客人偷偷在大廳和別人議論着。

浮塵把這些事說給韓雨風聽,韓雨風不由又在算計已到底還有沒有剩餘價值,先前看他不做聲,以爲他可能還會有積蓄,但左問右問,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一個子也沒有,又看他不做聲,而且武功還比不上浮塵,以爲這次是虧大了,卻不想,面癱臉居然做小二還不錯,更想不到他居然會回答客人的問題。

這樣已就在小店中落戶了。

短短的一個星期過去了,但對於只能呆在房間不能出來的人說,無異於度過了七年。

“七天了,第七天了。”冉旭遊坐在房間的桌旁捧着本書嘆氣。

太升蒼也在牀上躺了七天。

這天,一名侍童跑進來。

“爺!五公子過來了!”

“什麼?五弟來了!”太升蒼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

“是的,五爺聽到爺您受傷了就日夜兼程趕了過來,現在已經在院門...”

“三哥!你怎麼樣了...”還沒有等小廝報告完,一個擔憂卻也含着不可抑制疲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沒事!”太升逑已經到了太升蒼牀前。“怎麼會沒事,要不然你怎麼會現在還躺在牀上...”太升逑的大眼睛中掛滿着擔心。

“真的沒事,五弟,你不用擔心!連過來的醫師都說我傷的並不重。”

“是誰醫的你?”大眼睛裡有點不放心。

“是潘太醫的師傅。”太升蒼眨眨眼,“這下你總該放心罷!”

“恩!”太升逑一勉婰酒窩就出來了,紅暈升起中。

太升蒼寵溺的擡起手摸摸這顆滿是灰塵的腦袋。

“對了!冉尚書怎麼不在?”突然擡起頭來問。

“他啊!被藍副族長懷疑對我不利,正在軟禁當中!”笑着。

“哈?”太升逑滿臉疑惑。

“呵呵,那是我逗他的,憑什麼我就要憋在牀上,而他就可以去逍遙,所以...”因爲自己心愛的人兒來了,太升蒼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和藍副族長去澄清吧!”太升逑好心的替冉旭遊說。

“也好,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看太升逑的大眼睛中滿布血絲,太升蒼心疼的吩咐道。

“恩!”太升逑剛點完頭,就一下趴在牀上睡着了。

看着累倒在自己牀上的寶貝,太升蒼用大掌輕輕的撫摸着他的頭髮,滿臉的溫柔。

一直站在角落的侍童看沒有自己的事,無聲無息的開始向房門走去。

太升蒼看到了,勾了勾手指,輕聲道,“給五爺準備水,服侍他沐浴,然後讓他好好休息。”

“是。”

=================================== 分 割 ============================================

終於可以出去了,冉旭遊伸伸胳膊。

去那裡呢?冉旭遊在想,腦海裡一下閃過一家小店以及裡面的美酒美食。“對,就去那!”他決定了。

小店周邊到處是小攤小販吆喝的聲音,冉旭遊三兩步跨過障礙,眼看就要進入店門。

“碰...”兩個人都撞得後退了下。

“你是誰?”冉旭遊在灰塵中看不清人的長相。

“哼!哼!原來冉旭遊冉尚書啊!”被撞人冷冷的語調傳來。

“陌彥柏?”冉旭遊不確定的問道,記憶中似乎有人是這樣的語調。

“是的!難得冉尚書還記得我這小人物啊!”

“承讓,陌老闆是小人物,那估計冉某就是無名氏了!”灰塵落盡,冉旭遊七年後又見到這位蛇一樣的男子。“陌老闆怎麼會有空來這種小店啊”冉旭遊意外。

“呵呵,我聽說這裡有個刺客在做小二。特地來看看是哪一號人物有這個本事讓界內的第十殺手甘心做小二。”陌彥柏的臉上泛起陰冷的笑容。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前幾天纔來了!”

“噢!”冉旭遊挑挑眉,這麼快?會不會就是刺殺太升蒼的那名刺客?

“一起進去吧!”陌彥柏說道,就先跨步,像是忘記了他七年前某天早晨所吼的話。

“好啊!”冉旭遊跟着陌彥柏一起跨了進去。

“小二!”冉旭遊一進門就叫道。

已閃到他們面前。

“小二!”冉旭遊看着眼前這清秀青年,皺眉,“怎麼站在我面前?沒見我在叫小二嗎?”

“我就是,我負責大廳!”已難得多說了幾個字,潛意識感覺這兩人不簡單。

“哦!那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小二?”冉旭遊用眼光把他掃描了個遍。

點點頭。

帶我去隔間。

已起步就走,但無論冉旭遊和陌彥柏走快或走慢,始終與其保持着一步的距離。

到了隔間門口,已做了個請的手勢,就重新往大廳中央走去。看他背影,冉旭遊覺得和那名刺客的背影很像,但是還不能確定,對他的懷疑愈加的強烈。

“小二,還是叫你老闆炒幾個小菜吧!”冉旭遊對在隔間中穿梭的浮塵叫道。

看是冉旭遊,浮塵把手伸過來,冉旭遊會意的給他一錠幾兩重的銀子。突然接銀子的手顫抖了下,冉旭遊奇怪的看向浮塵,卻見浮塵直直的望着陌彥柏。

“小二,認識陌老闆?”冉旭遊對這個開始覺得很彆扭的小二問道。也不知道太升蒼調查這裡進行得怎麼樣了!在心中想到。

“不..不...不認識!”浮塵忙回答。急趕趕的往外走了。

陌彥柏看着浮塵若有所思。

浮塵跑到櫃檯前,韓雨風正捧着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