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岳氏動了芳心,美味多火鍋店開業
“娘,你看向石匠剛纔在偷窺你呢,要我說啊,向石匠他肯定是對你有意思的。嘻嘻……”許雪慧笑着對她娘岳氏說道。
“死丫頭,不許胡說八道,娘可是還要娘這張老臉呢。”岳氏肯定是不好意思的,這不,老臉緋紅,恨不得馬上鑽地縫裡去呢。
“娘,你別不好意思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回頭我來敲敲邊鼓,看那向石匠有沒有那個意思?”許雪慧覺得向石匠吃苦耐勞,總比愛拈花惹草的許老根強。
爲什麼說許老根拈花惹草呢?
說到底還是因爲最近她聽聞了一些有關許老根的不好傳聞,說是許老根又跟一個金牙婆家裡的金寡婦勾勾搭搭的了。
話要從許雪慧去請石匠或者瓦匠來家裡蓋房子開始,那天她聽到有某個嘴碎的瓦匠說杏花村的金牙婆好像辦了個小窯子,讓她閨女金寡婦賣身。
說起來,金寡婦並不是金牙婆的閨女。這金牙婆乾的是那種買賣人的事兒,可能是傷了陰德,一輩子沒個兒女,自家男人也給剋死了。
最後她還是打鎮上一個窯子裡救了個只剩一口氣兒的婦人回來,然後倆人就一個院兒裡就伴吃飯。
後來金寡婦倒是說過一門親事,可還沒過門呢,那福薄的男人就給摔死了。這麼找,她倒是多了個寡婦的稱呼。
也就是在鎮子上做工的人知道這麼一檔子事兒,所以這金寡婦也就成了村裡漢子眼裡的嫩肉。尤其是她也不是個自重的,最愛拋個媚眼哥哥長妹妹短的叫喚,時候久了,那還能不出點事兒?
村裡的婦人當着面都敢吐她口水,指着鼻子罵狐媚子,騷蹄子,奈何就有些把持不住褲沿的男人去偷啊。
“雪娘,我不許你去問。”岳氏不贊成,還假意的生氣的站了起來去土竈房燒菜去了。
“哎呀,娘,你老等等我。”許雪慧知道她娘說起情事來臉皮薄,這不,她跑着避開自己不讓自己多問呢。
到了土竈房裡。
許雪慧又在做岳氏的思想工作,“娘,你看他都能再走,你憑什麼要爲他守身如玉,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雪娘,你別說了,我該做飯了。”岳氏瞪了許雪慧一眼,此刻她嫌棄許雪慧煩人了。
“你做飯就做飯嘛,耳朵又不用做飯的,我說啥,你都得給我聽着,好不好?娘,我的好娘,我們兄妹三人真是爲了你好啊。”許雪慧也不怕岳氏生氣,嘻嘻哈哈的說道。
“哎呀,我的好閨女,你怎麼這樣呢!你是明知道我的脾氣的,你還這麼嘮嘮叨叨的,好像你是我老孃似的。”岳氏手裡拿着一把韭菜,右手抓緊韭菜葉子然後抖幾下,再用左手五指和韭菜的根部交叉往下撕,把那些爛的乾的葉子撕出來了。
然後,減掉韭菜一部分根部。經過這兩步,韭菜根部的泥沙基本就去掉大半了,接着清水沖洗。
再用清水浸泡一會兒,韭菜就洗乾淨了。
“娘,當然你是我的老孃,我這麼說也是真的在爲你考慮,我是知道的,二嫂和你有點嫌隙呀,你如果一直住在二嫂那邊,少不得你年紀大了,她會嫌棄你,你若去大嫂家,大嫂要帶三個孩子,也沒有功夫伺候你,沒準兒還得你去幫着伺候三個孩子,看,你不是吃不消回去了嗎?所以啊,娘,我覺得你還是再嫁好,這樣你過你的小日子,如果你和那個向石匠有緣,兩人一起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是很好嗎?他家還有三畝地,他又是石匠,不會餓了你的,娘,你就聽聽我的話吧。”許雪慧覺得大哥二哥交給自己的任務很是艱鉅,因爲她娘岳氏死腦筋。
“我看是你們兄妹三人嫌棄我了吧?”岳氏翻了翻白眼,不滿道。
“哎呀,娘,我哪裡敢啊,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的。我大哥二哥也是希望娘過的幸福美滿,哪裡會嫌棄你呢?”許雪慧只得笑着解釋道。
“哎呀呀,我閨女倒是會說話了呀,我說閨女,你怎麼老說那個向石匠這麼怎麼好的?莫不是真覺得他很好?可以夠格當你們三的後爹?你不覺得那個向石匠傻傻的嗎?”岳氏覺得向石匠只會對着自己傻笑。
“娘,我覺得向石匠是個實誠的。”許雪慧很堅定的說道。
“哼,我不和你說了,我這還要淘米做飯呢。”岳氏見許雪慧繞來繞去的意思,還是想讓自己再嫁,她心裡又喜又憂。
“那等吃了晌午這頓飯,我再給娘說說。”許雪慧嘿嘿笑道。
“你個死丫頭,我真是白疼你了。我……我不和你說了。”岳氏碎了她一口,低頭去米袋子裡舀了幾瓢米打算去井邊打水淘米。
看着岳氏的背影,許雪慧心中默唸,娘你一定要幸福。
許雪慧見還有五棵大青菜,準備剁碎了做青菜炒豆腐吃。還有一些豬下水和六斤豬肉。
還有兩根大骨頭,這林三郎的意思是給石匠瓦匠小工們吃的好些,那麼大家給自家幹活也是肯賣力的,這樣蓋的房子也結實。
許雪慧想起了曾經未出嫁的時候跟着大哥大嫂,一起吃骨頭湯的情景,脣角勾了勾,想着怎麼做好吃。
瞧了瞧外頭忙着幹活的衆人,想叫大家嚐嚐新鮮的肉辣鮮,說是肉辣鮮,其實也不誇張。這湯汁是村裡的村民辦親事兒餘下的大骨頭,裡面又加了炸過豬板油的油渣子。吃起來,可不是一股子肉香味兒?
其實裡面的菜不過是些土豆山藥跟白菜,還有幾根自家地裡種的豆角,雖然都是不值錢的,可卻是火鍋裡面最容易入味的。
當初她見大嫂李月季這麼弄的時候,還覺得太辣呢,如今想來秋冬季節吃點辣的暖暖身子也好。
想了想,臨出鍋的時候,她又切了些薄肉片兒放進去。
看着一鍋香噴噴的菜,又念起自己剛剛調好的香辣蘸醬,許雪慧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呢。
“雪娘,我發現你現在越發的會燒菜了,從前你都是不沾土竈房的活計的。”岳氏感嘆道。
“還是大嫂教的好。”許雪慧不曾忘記大嫂李月季如何仔細的教導她。
“嗯,大郎家的是個心善的,對了,女婿他何時回來?”岳氏點點頭,又問道。
“等林家小吃鋪裡的蘿蔔絲餅賣掉,差不多要太陽落山前回來了。明個我就不讓他去鋪子裡了,這家裡可忙了,沒個頂樑柱的男人可不行。”許雪慧笑着說道。
“也好,有些事情男人和男人之間說話也比咱們女人去和男人說話方便,若是有什麼閒言碎語的……也不好。”岳氏頷首附和道。
“這鍋裡的菜可真香啊,我來嘗一口。”岳氏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伸手去拿了筷子,去撈到了一塊山藥,夾着吃了。
啊,剛剛那口山藥可是又香又辣,好吃的都要咬舌頭了。
“娘,你把碗和筷子擺放好,我去招呼他們吃午飯。”許雪慧見米飯已經燒好了,炒韭菜,青菜炒豆腐也炒好了,這些菜也夠十來個人吃了,便笑着對岳氏說道。
“好的,我來盛飯。”岳氏嗯了一聲說道。
許雪慧放下手裡正在洗的豬大腸的活計,跟着打了水招呼幾個人洗手,然後又去米甕裡拿了十來個白麪饅頭。
骨頭湯的香味混合着蘸料的辣香,再加上桌上籃子裡的十來個白胖饅頭,瞅瞅都誘人啊。
等岳氏把裝了糙米飯的碗都擺到桌上後,向石匠率先起了筷子。
“嗯,好吃,這三郎他岳母和三郎媳婦燒的菜真是好吃啊!”向石匠笑着說道。
一口下去,可真是勾起了大家肚子裡的饞蟲。
雖然是常見農家菜,也沒放啥肥肉跟雞蛋,可吃進嘴裡滿滿都是香氣。
還有那蘸料,帶了點辣味兒,不過進了胃裡也是暖乎乎的。
放了香炒辣椒的肉辣鮮,真是越吃越想吃。
隨着四溢的濃香,大家夥兒可是吃了個樂呵。
到最後另外一個石匠陳野豬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吧唧了幾下嘴巴,牟足了勁兒的誇岳氏的手藝好。
岳氏被誇獎的不好意思,其實是自己閨女想出來的法子,說這樣弄火鍋,可以少做幾個菜,而且還很好吃。
見大家都吃飽喝足了,許雪慧勤快的開始收拾桌上的物件。
“雪娘,還是你這法子好,大家能吃飽,而且還說這樣好吃,吃完之後身體暖暖的。大郎媳婦真是個聰明的。”岳氏是聽許雪慧說這吃火鍋就是從大嫂李月季那邊學來的招數。
“嗯,大嫂當然聰明,那美味多點心鋪裡的吃食哪一樣不是她自己動腦子做出來的啊?我大哥娶了她,真是三輩子的福氣。”許雪慧笑着說道。
“不對,你大嫂那是命好,我家大郎可是秀才,往後可是要做官老爺的,所以你應該說是你大嫂集了三輩子的福氣才嫁給了你大哥。”岳氏覺得還是自己兒子好。
反正當孃的總覺得自家孩子最好。
所以許雪慧聞言脣角抽了抽,都懶得接她的話呢。她對岳氏說了一聲:“娘,我明個還要早起,現在我有點犯困,先去屋子裡眯一會,等下做晚飯,你喊我。”
“好。”岳氏也心疼閨女,笑着答應了。
這許雪慧前腳才走呢,岳氏想打個盹呢,卻聽見有人在喊。
“三郎他岳母,可還有熱茶水?”門口站着憨笑的向石匠,額頭上滴汗呢,此刻他問道。
“你要等一會,我這井水剛倒入鍋裡呢,還在燒呢,一會兒好了,我喊你。”岳氏笑着說道,只是這笑容頗爲不自然,有點羞澀的樣子。
可能是岳氏剛纔被自己閨女打趣了之後,這心裡存了心思。再加上這個向石匠確實不錯,長相端正,瞧着一臉忠厚老實的,幹活也很勤快,不像有些人喜歡渾水摸魚。
“好的,我乾的累了歇一會再去住,我站這兒等等。”向石匠幹活鮮少休息的,所以他這麼歇着,其他人也不會有意見的。
“那你等一會兒吧,這柴禾是我女婿昨個劈的,火燒的很旺呢,馬上水就開了,就好泡茶了。”岳氏給他搬了個長條凳讓他歇一會。
“你女婿對你閨女真是好的沒話說,你有福氣啊。”向石匠曉得岳氏是跟許老根和離了,得知她的情況,他很同情。
“嗯嗯,還好吧,當初我還覺得我這女婿太窮,如今且看他已經有本事翻蓋新房子給我女兒住了,還是瓦房呢,我這心裡真高興。”岳氏見他是跟自己拉家常,她鎮定了下心緒,笑着說道。
“做父母的總是希望子女過的好啊,哎,我娘纔去那會兒,一直拉着我的手,讓我儘快成個家,有個知冷知熱的媳婦兒照顧我,也好讓她老人家能含笑九泉,哎,我這樣子,哪家願意把閨女嫁我啊?”向石匠笑着說道。
“你也不差啊,除了年歲有點大。”岳氏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點炙熱,忙別開了臉,去看木盆裡放着的一堆豬大腸。
“是啊,我如果年輕時,蓋好房子啊,有三畝地,也好說親,只是我年紀大了,疼愛閨女的女方家怎麼肯把親閨女嫁給我,也許他們擔心把閨女嫁給我了,回頭幾年後我死了,他們寡婦豈不守寡了?哦,還有那些死了男人的寡婦倒是願意嫁我,即便對方比我小上十來歲,我也是不願意的。”向石匠有點迷信什麼剋夫的,所以一聽寡婦,他對那些說親的媒婆都是搖搖頭的。
“爲什麼不願意呢?比你年輕十來歲還不好啊?”岳氏笑着說道,低頭去剝玉米棒子。
“說的不好聽點,那是剋夫的命,我別把人娶來,自己被剋死了,嘿嘿……”向石匠說話實在,不會說什麼花言巧語,若是換了旁人肯定說要麼長的難看,要麼帶個孩子,我不願意當現成的爹。
“哈哈哈……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不可能的,我們那村裡,就有改嫁的寡婦,不是沒有把再嫁的男人給剋死嗎?那剋夫命什麼的,我是不太相信的。”岳氏笑着,有點不贊成他的說法。
“若是和離的婦人,性子溫柔,待我好,知冷知熱的,我……我便是願意的。”向石匠嘿嘿笑了兩聲,又偷偷的看了看門外,見不曾有人走過,他試探的問道。
只是許久不曾聽到岳氏的回答,他心想莫不是自己嚇着岳氏了,便找了個要去幹活的藉口走了。
只是等這向石匠一走,岳氏的這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着。
他剛纔那話是啥意思?
“若是和離的婦人,性子溫柔,待我好,知冷知熱的,我……我便是願意的。”
向石匠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岳氏的腦海裡響起。
難道他看上了自己?
岳氏心裡這麼想着,不由得雙頰紅的發燙,太難爲情了,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跟小姑娘似的在思春呢。
“噗噗……”水滾了,燒開了。
岳氏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心中暗道,不可以,不可以。
然後去把水倒入鐵桶裡,在撒上一些粗茶葉末子,泡成茶水,拎着鐵桶顫巍巍的走去石匠瓦匠小工幹活的地方。
她熱情的招呼他們喝茶水。
只是等向石匠走來的時候,她有意識的在迴避,也不如從前熱情了。
向石匠覺得奇怪,但是一想又明白了,他猜測岳氏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太陽落山之後,石匠等人都回去了,林三郎也回來了。
晚上就三人,岳氏因爲這些日子要幫他們燒飯,就住在了女婿林三郎家。
岳氏這一日累的夠嗆,也不羅裡吧嗦的廢話了,用水,洗腳之後就回她屋子去睡覺了。
那邊林三郎抱着媳婦兒許雪慧好生膩歪了一會兒。
許雪慧就同林三郎說起了她孃的事情。
“啊?這……這不太好吧?你讓我去和向石匠開口?我……我可開不了口。”林三郎有點不好意思。
“又不是讓你去跟向石匠提親,只是讓你去探探向石匠的口氣,看他想找什麼樣的女人?如果他對咱們娘有意思,那這事兒就成了,我娘那邊,我去勸勸。”許雪慧不知怎麼的,有了當紅孃的興致。
“我說媳婦啊,岳母年紀大了,這向石匠可是老小夥子,人家肯嗎?”林三郎見許雪慧這麼說,疼愛妻子的他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
“有啥肯不肯的?村裡的黃花閨女十幾歲能嫁他那麼大年紀的嗎?比他年輕的寡婦長的漂亮又怎麼樣?我還聽說他覺得寡婦是剋夫的命,他怕死的很呢。”許雪慧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也怪岳氏這次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竟然連一絲口風都沒有露,下午的時候向石匠跟她說的話。
“如果他連寡婦都不要,哎呀,他到底想找啥樣的啊?他的這個年紀想找門好的親事,可真尷尬。”林三郎在腦海裡想了想向石匠的自身條件和想找的人選,頓時覺得有點難度的。
“是啊,所以我纔要讓你去探探口風。倒不是我貪圖他家的三畝地和瓦房,而是我希望我娘也能過上好日子,你是不知道呀,分家之後,我娘跟着二哥二嫂,二嫂和我娘有嫌隙,這婆媳倆的關係處的不好,我娘心裡就不開心,你沒有看到她來了咱家之後,這吃飯的飯量也加了不少嘛?”做閨女的肯定是關心自家娘過的幸福不幸福,吃的飯多不多,身子好不好?
“是啊,岳母在大嫂家過的還行,就是聽她說她在你大嫂家比較忙,她在你二嫂家吧,你二嫂的脾氣不太好,眼皮子是個淺薄的,岳母又總是嫌棄她,這婆媳關係自然處不好,我也知道,岳母在咱家這些日子很辛苦的,這一忙完,洗了腳就去屋子裡睡覺了,等咱把瓦房蓋好之後,我想去買一對金耳環給你娘戴戴,算是咱倆的孝心,你意下如何?”林三郎笑着說道。
“行啊,我聽你的。”許雪慧知道林三郎的爹孃都過世了,這家裡也沒有個老人可幫襯,而且現在林三郎想對自己岳母,也就是她娘表示他的孝心,她又何必去反對呢?
“娘子,我……我想那事兒了。”因爲忙着家裡翻蓋新瓦房,所以兩人這段時間又辛苦又勞累的,好一會兒沒有弄那房事了,如今林三郎看着沐浴過後的許雪慧,只覺得她身上有着皁角的清香,很是好聞。
“啊?什麼?”許雪慧還在想着用什麼理由說服她娘呢,誰料林三郎已經來伸手剝她的衣服了。
就在這麼個閃神兒的瞬間,隔着兩人礙事的衣裳就被林三郎給扯了個亂糟糟,看那健壯結實的胸膛都露出來了。原本不算熱的天兒,卻生生讓林三郎這蠻漢的額頭流下了汗珠子。
沒一會兒,黝黑的肌膚就蒙上了一層細細的汗,尤其是當許雪慧的雙手抵在林三郎那寬厚的臂膀上時,男人的體溫更是灼人的發燙。
“娘子……娘子……”這個時候,雙眸黑黝的漢子粗啞着嗓音,絮絮叨叨的念着娘子兩字,接下來是無聲的呢喃了。
當許雪慧擡頭撞在那雙執着深情的眸子裡的時候,她看到了無盡的疼惜和喜愛,一時間春色無邊……
次日一早,向石匠一早就帶着兩個徒弟毛大毛二兄弟倆挑了一些可用的石頭過來。
許雪慧招呼他們用了一些玉米餅子和小米粥。
岳氏卻是悶聲不響的,好像沒有看見向石匠似的。
“娘——你怎麼不出聲啊?”許雪慧用胳膊肘去碰了碰岳氏的胳膊,小聲提醒道。
“我……我怕被人誤會。”岳氏甕聲甕氣的說道。
“嘻嘻……娘,別是被我說中了,你也對人向石匠有那個意思吧?”許雪慧聞言心中一喜。
“哎呀,你個壞丫頭,你想哪裡去了,我可沒有那麼想,你可別誤會。”岳氏現在可是死不承認呢。
雖然岳氏的確覺得自己若是嫁給那個向石匠是個不錯的選擇,好像她給佔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可是人家向石匠畢竟是沒有婚配過的老小夥子,自己可配不上人家。
“娘,你別騙我了,你這在撒謊呢,合着你閨女我是個傻的,瞧不出來嗎?”許雪慧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覺得她娘岳氏這麼反對自己,掩飾她自己的真實想法,簡直是在欲蓋彌彰呢。
“雪娘你——你真是——哎呀,我真不想被人家誤會啊,雪娘啊,他雖然和我同年同月,可是我生過三個孩子了,我怎麼配的上人家?”岳氏見自己說服不了許雪慧,不由得語氣急切道。
“娘,如果向石匠不嫌棄你呢?你又是怎麼想的?難道你還怕別人說你老牛啃嫩草?”許雪慧嘻嘻笑着說道。
“死丫頭,你會不會說話啊?什麼老牛啃嫩草,他和我同歲的好吧?”岳氏聽到老牛啃嫩草五個字後,瞬間暴怒了,伸出她的手指就去戳許雪慧的額頭。
“好,同歲,同歲,你還那麼多顧忌?娘,你想幸福的話,厚着臉皮一些也沒有啥的,你想想之前胡騷逼主動逼上門讓你和爹和離,夠厚顏無恥了吧?爹還不是稀罕她的主動啊?”許雪慧是藉着說這段往事,讓她腦子開通些,她那不仁義的爹都能再娶,你憑什麼不能再嫁?
“雪娘,你爹那段風流事兒,我還真不想聽,反正我這輩子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了。”岳氏嫌棄的說道。
“知道了,我不過是這麼講講,希望娘不要老是在意自己生了我們兄妹三人,真是的,我們兄妹三人怎麼了?是給你抹黑了,還是坑你了,娘啊,這麼好的機會,你可不好放過啊!哎呀,我又要說了,想當初,你嫁給我爹的時候,爹當初就只有三間茅草房,你不也嫁給他了?現在那個向石匠有瓦房不說,還是個有手藝的,就算以後他的石匠行當幹不動了,不還有三畝地嗎?再不濟,你還有我們兄妹三人,我們能看着你過不幸福的日子嗎?娘,你現在缺個人陪着,是不是很寂寞?我反正瞧着那個向石匠挺好的。”
許雪慧挨着岳氏說了一長串,無非是希望她改變想法。
“雪娘,你別再煩我了,我……我去菜地裡捉幾棵青菜,今個晌午燒青菜吃呢。”岳氏不想聽許雪慧的疲勞轟炸,簡直逃也似的抓着竹籃子跑了。
“三郎媳婦,你娘這是咋了?怎麼見了我跑那麼快?”那邊向石匠過來倒茶水喝,笑着打趣道。
“啊,我剛和我娘說起你呢——”許雪慧聰明的把話說了一半。
果然向石匠急了,他好奇的問道:“你們母女倆說起我幹啥?額……你娘——你娘有說我什麼嗎?”
“我娘有說你幫我們家幹活很賣力——”許雪慧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向石匠好像有點失望,他皺了皺眉,然後又看向許雪慧,希望她趕快說,偏偏許雪慧又去忙着幹活了,也不跟他說話。
這可把向石匠給急死了。
“三郎媳婦啊,你娘她還說我什麼了?”向石匠笑着催促道。
“說你人很好,若是她年輕個十來歲,肯定……呵呵……”許雪慧低頭又去幹活了,這種說話說一半的感覺可真是要急死人的。
若是她年輕個十來歲?這話是啥意思?
還是她在藉着三郎媳婦的口,回覆他昨日下午說的話?
不,他一點也不嫌棄她。
只是他該怎麼說呢?
向石匠覺得自己嘴巴笨,又不會說話,他真是急死了。
晌午吃飯的時候他有點心不在焉的,連他一貫喜歡的紅燒肉也引不起他的食慾呢。
許雪慧遞了個眼色給她的相公林三郎,她是想讓林三郎去探探向石匠的口風。
趕巧,向石匠匆匆忙忙的扒拉了幾口米飯和一些菜餚就說飽了,然後跑去梧桐樹下站着發呆。
林三郎笑着跟着走了過去,在向石匠邊上跟他搭話。
“向叔,你今個晌午咋不高興?可是我岳母燒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
“沒……沒有……你岳母燒的飯菜很合我的胃口,我真願意每天都能吃到呢。”向石匠下意識的說道。
“啊?”這……這話怎麼聽着像是向叔對自己岳母有那心思啊?
嗯,容他再探探口風。
“那怎麼行?那是我岳母,又不是你娘子。哈哈……”林三郎故意小聲嘀咕道。
這其實吧也是林三郎故意說給他聽的。
而向石匠老實巴交的,還以爲是林三郎在嘴巴里嘀嘀咕咕呢,所以他道:“若真是我的娘子,我纔開心呢,不過,我可沒有你岳父的好福氣。”
“向叔,你這麼大歲數了,可有考慮成家?還是你想找什麼樣的?我好讓我娘子給你掌掌眼,瞧瞧咱集味村有沒有合適你的姑娘?”林三郎挨着他,跟他開起了玩笑,當然和旁的石匠瓦匠小工們離的遠些。
“這……這可不行,我年紀大了,一來女方家不定肯把年輕姑娘嫁給我當娘子,二來,就算我運氣好,我娶了人家姑娘,那我畢竟年紀大了,若是死在她前頭,她一人帶着孩子可怎麼活呢?”其實這也是他的考量,他心地善良,他不想害了人家年輕輕的姑娘帶着個孩子過守寡的苦日子。
“向叔你這心地真好。”林三郎誇獎道。
“大家都覺得我好,其實我也不好,我這腳丫子要臭了,年輕的時候,還有姑娘瞧見了嫌棄我腳丫子臭呢。嘿嘿……”向石匠搖搖頭說道。
“我娘子和我岳母都是不錯的,我這腳丫子也是很臭的,她們聞到了臭味,從不嫌棄我的。”林三郎笑着接話道。
“哦,你岳母不嫌棄你腳丫子臭?”向石匠好奇道。
“是的,我說的是真的。”林三郎點點頭。
“你岳母倒是蠻不錯的人。你那岳父真是吃狗屎的,擺着這麼好的女人居然跟她和離了,若是我,肯定不捨得。”向石匠見林三郎把他岳母誇獎的這麼好,不由得也說話試探道。
“那是我岳母福氣不好,之前沒有遇到你,現在遇到了,可是你是老小夥子,不太合適吧。”林三郎想了想,反正都說到這份上了,乾脆拐彎抹角的說說。
“這有啥不合適的,老小夥子咋的了,只要我不嫌棄她不就行了嗎?管旁人說個啥?”向石匠搖搖頭,他一本正經的表態道。
“當真?”林三郎聞言不由得震驚道。
“哎呀,我能騙你嗎?”向石匠聞言不悅道,“我跟你說,三郎啊,我是認真的,我現在呢只想找個知冷知熱的娘子過下輩子就行,生不生的出孩子看緣分吧。”他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對子嗣方面也不強求了。
“好。既然如此,我跟我娘子說說去,且看看我岳母是個什麼心態?如果我能和向叔成爲親戚,那真是開心的。”林三郎如今開了林家小吃鋪後,能說會道的,他覺得岳母跟向石匠的親事倒是能成。
向石匠見大家夥兒都在開工幹活了,他也不好再耽擱,告罪了林三郎一聲後,他就轉身走去了地基那邊幹活。
土竈房那邊,許雪慧正在等林三郎過去。
“相公,你問的怎麼樣了?你快快跟我說說。”許雪慧見她娘在一旁,她忙拉着林三郎的胳膊進了他們的屋子裡去問話。
“娘子,我瞧着向叔對你娘是認真的。”說完這話後,林三郎馬上把自己剛纔和向石匠談話的經過詳細的給許雪慧複述了一遍。
“嗯嗯,我覺得這門親事能成,只是這個事情不好讓咱們女方先提,我瞧着還是要讓男方先出面去請媒婆過來提親。”許雪慧知道她娘岳氏好面子。
“好的,只是你孃的想法呢?萬一你娘不答應呢?我看咱們還是先別急,且讓他們在相處一段日子吧,都看看各自是否好相處的,若是雙方都覺得好,等咱們的新瓦房蓋好,再把他們這事兒提一提,你大哥二哥那邊再告知一下,到時候媒婆出面把這門親事定下來……”林三郎笑着把自己的打算給說了個詳盡。
“你的這個想法很好。就這麼定了。晚飯過後,我再去把向石匠的心思跟我娘提一提。”許雪慧笑着說道,她很開心向石匠喜歡自己娘。
一晃到了十一月十二日,天氣漸漸地涼寒了。
李月季和許驚雲開設的手巧瓷器坊和好再來酒坊的生意越發的好了。
而美味多點心鋪因爲那次滿花爹孃的鬧騰,在生意上是有點影響的。
所以李月季有了把美味多點心鋪改裝成火鍋鋪子的想法,畢竟現在冬天,如果做火鍋生意的話,她認爲賺的多,於是花了半個月的重新裝修,把美味多點心鋪改成了美味多火鍋店。
這美味多火鍋店,專營各種口味的火鍋,李月季還按照現代的做法將店鋪做成了自助餐的形式。
特製的兩層木質食品架子上各種菜品和肉食全部裝盤放在店鋪靠牆擺了一圈,中間大堂是十幾張大小不一的桌子,桌子也是特製的,中間掏空一個小圓洞,桌下設置一個特製的火爐,爐上是一個鐵質的鴛鴦鍋,整個大堂布置的簡潔大方,乾淨敞亮。
店內的夥計們經過李月季親自培訓,趙氏兩口子加上邵阿狸分成三個組的領班管理那些新招聘來的員工。
滿花因爲不想被邵阿狸的娘武氏誤會,便跟李月季說她不想在美味多火鍋店幹了,她想呆在家裡繡李月季幫她畫的花樣,她最近更是迷上了李月季說的十字繡,還說如果李月季想開新的店鋪,她可以跟着幫忙的。
李月季心想手巧瓷器店缺一個收銀的,便讓滿花帶着虎娃搬去了手巧瓷器坊那邊的後院裡,那邊是辛九郎一人在獨居管着偌大的手巧瓷器坊,那個後院有五大間客房,所以滿花想帶着虎娃去那邊住,李月季也就沒有反對,加上辛九郎的人品不錯,她覺得可以信賴辛九郎,拜託了辛九郎照顧滿花母子。
這新開的美味多火鍋店裡的服務生一個個態度和藹,殷勤周到,全都身穿統一的藍色小褂,腰繫乾淨的繡着白蘭花的圍裙,門口設置收銀臺,每位客人來了後按照人頭收費,大人和小孩價格不同,交錢進店後可以自由任意取食涮食,直到吃飽爲止。
這美味多火鍋店一開業,這種新鮮的食物和新鮮的吃法立即在涼州城裡掀起了一股熱潮,幾乎天天人滿爲患。
於是李月季又制定了預訂就餐服務,還爲經常光顧店裡的老顧客進行一定的獎勵的打折,一時間,天氣一天天越來越冷,這美味多火鍋店的人氣卻越來越興旺了。
“娘子,還是你聰明,這美味多火鍋店的生意太好了,說日進斗金也不爲過啊,我的娘子簡直有一雙點金手!”晚上安置的時候,許驚雲笑着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娘子李月季的小手,感嘆道。
“行了,你甭誇獎我了,對了,你師傅他老人家何時來咱們這裡啊?”李月季一想到讓三個孩子離開自己去陌生的地方生活,她這心情就很複雜,哦,這幾天可能睡的不好,這白天吧還有點心神不寧,總擔心許驚雲的師傅突然出現,然後把她是芳姐兒和一對孿生子抱走。
“娘子,不會那麼快的,咱們的稷生和擎天還那麼小,我知道你捨不得他們的,我想過了,咱們去盛京的時間再推遲一年吧。”許驚雲伸手擁抱了她,柔聲說道。
他心想,只等盛京那邊的水越來越渾了,他纔好渾水摸魚。
“真的?相公你沒有騙我?”推遲一年的話,芳姐兒也大一歲了,也能更好的照顧兩個弟弟了,李月季聞言淚如泉涌。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呢?”許驚雲笑着搖搖頭,下牀去拿了一條絲帕給李月季擦眼淚。“這麼大個人了,還和孩子似的掉眼淚啊!羞不羞啊?”
“我這不是激動嗎?一想到我還能和孩子們相處一年多,我這心裡就莫名的開心。相公,我想我們一家子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你說好不好?”李月季想着電視上播放的什麼玄武門之變,立馬想到了死,她害怕的伸手去摟住了許驚雲的脖子,淚光閃爍的眼神看着他,熱切的希冀道。
“娘子,我答應你,你不要傷心,你一落淚,我可心疼死了,我希望你嫁給我是幸福的,我希望你的一輩子都是幸福的,不許流眼淚!好不好?”許驚雲的俊臉乍然靠近李月季,柔聲安撫道。
“嗯。”李月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後,她這心裡總是不踏實吧。
她心想自己好久不曾落淚了,今天她竟然哭的這麼兇。
“嗚哇……嗚哇……”
“糟了,我把孩子們也影響了。”李月季懊惱道。
“所以你當孃的要給他們做好榜樣啊。咱們一人一個去抱他們吧。”許驚雲有點哭笑不得,這娘三竟然一起哭了,幸好這個時候芳姐兒已經睡在另外一個房間了,否則也要被吵醒了。
許驚雲抱着許稷生,豈料許稷生是因爲尿褲子了覺得溼漉漉的才哭的。
許擎天是被許稷生給吵醒的,他見哥哥哭,再加上自己有點餓了,他自己也就跟着哭了,反正許驚雲是這麼猜想的。
李月季還傻傻的以爲自己的哭聲把孩子們影響了。
“娘子,給擎天寶兒餵奶,我給稷生寶兒換褲子。哎,這個臭小子已經過了三個月了,怎麼還尿褲子呢?該打!”許驚雲作勢要在許稷生的白胖胖的屁股上拍打一兩下。
許稷生立馬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可把許驚雲心疼的馬上住手了。
“這孩子也太精了,我才揮手掌呢,他就哇哇大哭了,哎。”許驚雲笑着說道。
“嗯,一會兒我給擎天寶兒喂完奶,也給他喂一點吧。”李月季看着一雙粉嫩嫩的可愛稚兒,她一掃剛纔哭哭啼啼的樣子,抹去淚痕,笑盈盈的說道。
“好。”許驚雲很是利索的給許稷生換好了一條幹淨的小褲子。
李月季兩口子把孩子們安頓好之後,已經累的筋疲力盡,自然沒有了晚上翻雲覆雨的心情,一會兒便先後酣睡了。
次日一早,許驚雲和李月季正在吃早飯呢,妹夫林三郎就來和他們兩口子說起了岳氏和向叔的親事。
“那向叔人怎麼樣?”李月季聞言脣角抽了抽,倒也沒有太驚奇,畢竟現代的時候,和離了再嫁的婦人不要太多了,更別說什麼爺爺奶奶的黃昏戀了,她於是很淡定的關切道,畢竟那個向叔是要和她的婆婆岳氏要過一輩子的人,況且婆婆岳氏待自己不錯吧,那麼她是希望她可以有她自己的幸福小日子,這樣就不會來多管她和許驚雲怎麼怎麼帶孩子纔是對的,怎麼纔是錯的?
許驚雲笑着請妹夫林三郎坐下,然後笑着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讓他慢慢講事情的來龍去脈。
“哦,大哥大嫂,我跟你們講啊,向叔那人真的蠻好的,我和娘子都有見過,而且那人在我們家也是幹過一陣活計的,岳母也很瞧得中他。”林三郎笑着捧起茶水輕輕地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潤了潤嗓子,方纔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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