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向石匠
李月季聽到滿花罵自己父母爲兩個老不死的!
先是震驚,接着是無語了!
“滿花?他們可是你的親爹孃!你說這話不太好吧?你爹孃反正當我是外人,我也的確算是外人。但是你不同,你可他們親生的!”李月季覺得自己只是不想陳金水和嶽松花老是來家裡打秋風,纔會想這麼對付她們。
可是沒有想到滿花會站在自己這一邊,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心裡一暖,可這麼多吃客面前,自己還是她的大表嫂呢,這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稍稍訓斥了一下。
“哪裡有親爹孃三番五次的問女兒拿錢的,又不是沒有兒子養着的,我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來問我拿,我都沒有意見,可這一次次的問我拿錢,我哪裡吃的消?我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地上撿來的!那是我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他們當爹孃的哪裡管我的死活,當初爲了一點彩禮,把我給坑了!如今我日子過的艱難,他們當爹孃的沒有能力幫襯我就罷了,做什麼還來打秋風,一次次的來鋪子裡白吃白喝的,還不都是我給墊了錢的!大表嫂,你甭勸我了,我大不了跟他們斷了親算了!”
滿花這是被氣到了極致,瞧瞧連斷親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滿花!我是外人,本不該多說,但是這和親爹孃斷親可不是鬧着玩的。”李月季勸說道。
“大表嫂,在他們的眼裡,只要能從我這裡搜刮到銀子,他們就開心了!這樣的爹孃,我只當自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滿花語氣堅決,再加上她也得知了二表嫂和親爹孃斷親的事兒,所以她更是堅決。
“不要臉的小娼婦,你慫恿我閨女跟我們夫妻倆斷親,真是太過分了!”陳金水嘴裡不乾淨,罵罵咧咧的說道。
“你——”左一句小娼婦,右一句小娼婦,當她脾氣好?好欺負嗎?李月季正想反擊,卻聽到滿花幫她罵陳金水和嶽松花了。
“你個老不死的,不許罵我大表嫂!”滿花氣死了,這種爹孃要他們幹嘛?
“滿花,你有沒有把我們當你親爹孃,我們不過是吃了一點,問你拿了一點錢,咋的了?你是我們倆的親閨女,你拿錢孝順我們倆那是應該的!你怎能嘰嘰歪歪的?”陳金水見滿花這般態度,他端出當爹的臭架子,罵道。
“你這個死妮子,臭丫頭,盡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真是白眼狼!我真是苦命啊!我怎麼生了你這樣的賤丫頭!”嶽松花哭哭啼啼的,有大鬧美味多點心鋪的架勢呢。
“我這裡是鋪子,可不是哭喪的地兒,兩位付了賬就可以走了!”李月季不想聽這對極品吵鬧哭喪的聲音,立即板着俏臉說道。
“大家評評理啊,我們是她的長輩啊!我是她婆婆的親妹妹,她應該喊我小姨的,她竟然這樣對待我們,黑心鬼啊!不要臉的黑心鬼!大家都別吃了,沒準兒這臭豆腐是屎做的呢,臭不可聞!”嶽松花聞言氣的口不擇言,更加胡說八道了。
於是吃客們都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李月季。
“大家覺得她說的話可信嗎?若是真的屎做的?那爲什麼大家還能吃的這麼香?就連她自己一連吃了很多塊呢,現如今還想吃霸王餐,賴賬呢!還說聳人聽聞的話,她纔是黑心鬼,對不對?”李月季纔不擔心呢,自己經營這臭豆腐生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吃客們都熟悉自家的吃食的,豈會因爲她的挑撥離間,壞了生意?
“對,吃霸王餐的黑心鬼,應該送縣衙打板子!”已經有人在義憤填膺了。
“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厚臉皮的人的!坑害了自己閨女不算,還想上親戚這邊來打秋風?真是不要臉的老不死的!”吃客之中也有是李月季的孃家黑土村那邊的村民,聽到了這些話,和李家熟悉的,肯定要幫腔幾句的。
“要錢沒有!”陳金水死死的撐着,其實他好想逃。
李月季見陳金水目光閃爍,曉得他可能想逃。
“錢木頭,你上去搜他的身,看看他身上可有銀子,只要把他欠咱們的三百五十四文給拿到,就放他們走,否則就送縣衙。哎呀,這不是蘭捕頭嗎?”李月季正在發號施令讓錢木頭去搜陳金水的身,卻瞧見蘭捕頭帶着一幫衙役經過美味多點心鋪,於是李月季笑着打招呼道。
“咦,李掌櫃啊,你們美味多點心鋪咋亂糟糟的?出啥事了?”蘭捕頭因爲棄嬰風波的事兒認識了李月季一家,偶爾蘭捕頭經過,也會進來喝鴨血粉絲湯或者買幾塊臭豆腐品嚐。
“這兩人一把年紀了,不帶錢進來鋪子吃霸王餐!”吃客們之中有人主動告訴了蘭捕頭。
“啊?在我管轄的地盤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真的嗎?”蘭捕頭有點不相信,他看了看李月季,問道。
“是真的。”不等李月季回答,那邊吃客們都很仗義的幫她回答蘭捕頭的問話了。
“喂!你們兩個老貨!還不快點給錢!不給錢休想走!嗯,這就帶你們去牢裡蹲個幾日吧!”蘭捕頭瞪了他們一眼說道。
什麼?要去蹲牢裡?
這可不行!
滿花爹孃急死了!
沒有法子,只得乖乖的數出了三百五十四文錢。
滿花爹孃然後急匆匆的走了,許是蘭捕頭在場,他們也不敢耍賴,只是心中把李月季恨個半死!
李月季收到三百五十四文錢後給了滿花。
“大表嫂!你爲什麼把這些錢給了我?”滿花奇怪道。
“你今天這一回算是徹底得罪你爹孃了,往後你可咋辦?別人還能回孃家,你卻連孃家都無法回去。我知道的,他們幾次在咱們鋪子裡吃霸王餐,都是你偷偷墊付的,之前的那幾頓,算是我請長輩們吃,快拿着吧!你以後要給虎娃用錢的地方多着呢!”李月季哪裡是爲自己爭取利益啊,她根本是在爲滿花着想。
陳金水和嶽松花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們老兩口有這麼好的女兒也不曉得去珍惜的。
“多謝大表嫂,我……我欠你們的太多了。”相比之下,自己那爹孃的眼裡只看的見銅板。
“你好好在這鋪子裡幹活,你爹孃若是再來,你讓阿狸去叫我。”李月季纔不擔心滿花爹孃再來呢,他們若是再厚臉皮來,那就甭怪她手拿棒子揍他們。
“嗯。”滿花點點頭,眼角溼潤了。
且說李月季的婆婆岳氏去了集味村幫閨女女婿燒水做飯忙的跟陀螺似的團團轉。
“娘,你是不是胳膊酸,我幫你捏捏……”許雪慧見她娘岳氏坐在長條凳上,自己給自己捏肩,她忙上前說道。
“哎呀,還是我家閨女懂得心疼我,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真的要累死了。”岳氏也不自己捏了,就想享受讓女兒爲她捏肩的感覺。
“三郎他岳母,還有熱茶水嗎?”一個憨厚的石匠走了過來,身材魁梧,性格和善,話不多,但是一直笑眯眯的,據說是個老光棍,家裡有三畝地,三年前一直在外地幹石匠的行當,後來家裡老母病故,他回來守孝,等守孝結束之後,他看着村裡不少人都在蓋房子,石匠這個行當還算有的賺,乾脆留了下來,一來葉落歸根,二來覺得自己應該陪着爹孃,因爲爹孃葬在大陽山。
這石匠名叫向馬,大家都親切的喊他老向。
“有……有……有……”岳氏聞言笑着說道。
等向石匠倒了熱茶水走開後,許雪慧小聲的挨近岳氏說道:“娘,這個向石匠人很好的,而且還是老光棍,和你同年同月呢。”
“雪娘!你這話啥意思?”岳氏瞧了瞧那邊正在忙着幹活的向石匠,低頭害羞道。
“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跟你說一下,娘!你是不是想多了。”許雪慧看了看岳氏的反應,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不是你兩個哥哥同你說了什麼有的沒的?”岳氏皺了皺眉問道。
“能有什麼有的沒的?不過是讓我支持你再給咱們兄妹三個找個後爹罷了,我眼瞧着這些日子在我們翻蓋新房的時候,這個向石匠的爲人蠻不錯的,主要是人家裡還有三畝地,他家裡的房子可是他親自花錢蓋的新瓦房,那些未出嫁的黃花閨女嫌棄他年紀大,那些死了男人的寡婦們,他又覺得晦氣,如今我看他老是主動找機會和你說話,我猜向石匠也許對你有意思。”許雪慧是真心希望娘幸福,再加上自己大哥二哥在旁做她的思想工作,她被說通了,支持自己娘再找第二春。
“咳……咳……雪娘……你……你這個死丫頭,這種事兒可以瞎猜!不會的,人家條件那麼好,哪裡會瞧上我老太婆啊?”岳氏笑着搖搖頭,雖然心裡也覺得對方條件好,但是人家是老小夥子,自己可是和離的,還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她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娘,你這是太沒有自信了,想當初!你年輕的時候,我聽外祖母說你可是村裡最漂亮的姑娘。”許雪慧笑着鼓勵她道。
那邊向石匠喝了幾口茶,擡手擦汗的功夫,偷瞄了幾眼坐在梧桐樹下和閨女說話的岳氏,心想這個婦人對閨女一家很不錯呢,對自己也不錯,所有幹活的人裡,就他喝的茶水最多,她從不抱怨,有時候還主動給他倒熱茶水,這婦人對自己莫不是有意思?嘿嘿,他傻笑了兩聲,埋首拿着榔頭繼續幹活。
------題外話------
囧,吃了藥,我睡了一下午,抱歉,我這幾天咳嗽感冒,所以更新的少,希望大家可以諒解!謝謝這種時候,還能收到票票,好暖心!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