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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早睡,晚安!
本文快進入第二捲了,但仍然是輕鬆劇情,有少量計謀吧,太複雜的我這笨腦子也想不出來……當然也會涉及周恆弟妹的終身大事,和包子們的二三事,嘿嘿!
------題外話------
遠隔千里,正在和大哥談事的張文義,沒徵沒兆地打了個大噴嚏。看小說到
“哦,那正好!到時候咱們孩子管他叫大爺。一定鬱悶死他!”
“……沒。”
秦玥將那隻叼着的空殼兒吐在桌上,仰望周恆:“相公,你是沒張文義大吧?”
張大爺……
秦玥又給自己剝了個,還送到石心手裡一個草莓,笑眯眯吮着殼裡的汁水,“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這可是美容養顏的好東西!”摸摸肚子,柔柔的一臉母性光輝,“寶貝兒,咱們在這山旮旯裡,可算是獨一份兒的了!你可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出生啊!到時候多謝謝你張大爺……”
周恆不知,此時他對秦玥的寵溺,不亞於一個父親對女兒了!特別是秦玥有孕以來,性子更是嬌嬌嫩嫩,小脾氣滿天飛……周恆見過她寬和,見過她淡然,也見過她正直嚴肅,這樣真正小女人的模樣也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才顯露一點,現在倒是每天都嬌氣,他還覺得挺好玩兒……
“多謝娘子!”周恆接下,清朗的笑似疏光淡雲。在這麼有胃口的時候,能想到先給自己吃,算沒白疼她吧!
秦玥坐下,摘了一隻荔枝,兩指一捏,疙疙瘩瘩的外皮就張了嘴,將裡面細嫩透白的果肉擠出來一半,舉到周恆眼前:“相公吃!”
“草莓就算了,但是荔枝,估計也只有他能弄來,還知道給咱們送一點過來。”
周恆點頭,溫雅地咬了一口,酸酸甜甜,是沒嘗過的水果味,這小東西倒是長的很美。
一邊嚼一邊問:“這東西是張文義送來的?”
一陣風一樣跑過去,捏了一顆草莓就送到嘴裡,又扔給周恆一顆。
不多時石心就抱來一小筐紅通通的東西,秦玥一見就睜大了眼睛,叫。“草莓荔枝!”
秦玥將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讓周恆給強行止住了,“莫轉暈了頭。”
空檔了五個月的周恆,就像被太陽暴曬的噼啪響的幹木頭,一點就着。她能親親他玩玩兒,卻不能將他點着了又不滅火,那不是她的風格。再說,自己男人自己也心疼啊!
她纔不要再主動獻吻呢!
也不知是滿足還是咋的,秦玥就仰臉,小狗一樣巴巴望着周恆,將他望的一頭霧水。但看秦玥笑意瑩潤的眼睛,周恆知道不是壞事,笑着問,“怎麼,又想親親爲夫了?”
夫人?秦玥嘿嘿笑,這稱呼倒是比娘子正式多啦!
周恆搖頭,“方纔有人送來了些東西,都擱到咱們這院的小庫房了。”他轉了視線,“石心,你去撿幾樣洗了給夫人送過來。”
“恩恩,一定!”秦玥點頭,聽話的眼睛都亮晶晶的,“你怎麼過來了,看書累了?”
周恆輕笑着將秦玥已經有些嬰兒肥的小臉捏了捏,“你若是想吃,也需控制好,不能讓自己再難受了。”
秦玥才哼哼唧唧鬆了手,委屈着綿軟了聲音:“人家是沒有經驗,不然早就好了!”
周恆被捂着嘴和鼻尖,高挺如玉的鼻樑上,一雙長眸含笑彎月,舉着兩手,抱拳朝秦玥點了點,表示求饒。
“不許再提這事兒!”秦玥瞬間發毛,咬着亮白的牙,凶神惡煞的像只暴怒小獸。
周恆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玥強硬了雙手捂上嘴,唔囔着冒出一個音節。
“定是又不住吃東西了。少吃些乾的,不然你又要在茅房哭喊……”
秦玥被水漬沾溼的脣跟花瓣一樣,米分嫩嫩嘟着,瞧的周恆一陣心猿意馬。
“渴了嘛。”
“娘子慢些喝,沒人會與你搶的。”他聲音輕淺柔和,伸手將秦玥的手裡的大水杯拿下,換了個小個子的。
周恆過來時她正撫着長几咕咚着,嘴角流出一道清流也不顧了。
走幾步的真實情況就是,走到哪兒就掂起手邊的東西,什麼葡萄乾,山楂餅,核桃糕,挨個兒往嘴裡填,填過就灌水。
秦玥滿意點頭,“那是。”她緩緩站起來,“剛吃過東西還是別坐着躺着了,起來走幾步……”
石心沒聽到,只笑着,一雙黝黑的眼彎彎的,看着很秀氣:“哪能啊!主子在奴婢面前,還不是想啥樣就啥樣,不用束縛,輕鬆些纔是好。”
秦玥扁扁嘴,“怎麼,你也嫌棄主子我了?不就是吃個梨嗎?你還沒見過我喝醉酒的樣子呢……”最後一句絕對是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沒有蚊子的動靜大。
石心低笑,遞給她帕子擦嘴,“主子可別在外人面前這樣,多影響您的淑女形象了!”
回到家,秦玥抱着一個水嫩的梨子,咔嚓咔嚓咬的脆響,吃完長嘆一聲,“爽!”
林秀英一拍袖子,笑着,“都是說別人時臉皮厚,說到自己就臉皮薄了!呵呵……”
芝娘腦子裡不自覺的就冒出了每晚,鄭斌趁着良生睡着將他抱到外間的小牀上,對自己上下其手,細細琢磨的情景。臉龐漸漸泛紅,胡亂支吾了幾聲就跑回屋裡做活兒去了。
林秀英又淺淺地,語重心長地道:“你們已經有良生了,啥時候再添個閨女,就圓滿了!”
芝娘一抿脣,心裡甜滋滋的,也羞答答半垂着腦袋。
林秀英輕撫上芝孃的手臂,笑眯眯地,“咱村裡還有誰不知道,除了周恆,數鄭斌最疼媳婦兒!”
林秀英想着就嘆出了口,芝娘也輕笑附和着,“早就說周恆和玥娘感情好,這又懷上孩子,不得捧着啊!”
周恆這孩子,是將玥娘寵上天咯!
林秀英早就聽自家男人說,周恆拿了一把傘讓給上面多加一層布好遮陰,做好後玥娘每次出門都打着這傘,就不見人家曬到哪兒了。哪像她們,整天在太陽底下跑來跑去,臉皮脖子和身上,那根本就是兩個人的顏色。
要說秦玥冬天比誰都冷,這大夏天的又懷孕,還比誰都熱。若年年都是這樣的日子,她還不得氣死……
一出廠房的屋檐,石心就撐開一柄遮了棕色細稠布的傘,給秦玥撐出一片陰涼。
林秀英也顧不得多問,忙攬着她的肩膀往外帶:“去吧去吧!別再出來轉圈兒,要做運動到晚上涼快些再出來!”
秦玥呼出一口熱氣,微蹙眉着朝林秀英笑笑:“是要處理一下這些貨,一會兒讓芝娘跟你說怎麼辦。我呆不住了,得回家喝點水去!”
秦玥又冒了一頭汗,額前明閃閃一片,石心拿了絹帕將之擦拭乾淨。
林秀英湊過來,低低問:“你們又在說啥,還有什麼要處理的?”
“所以咱們不虧!”秦玥朝她眨巴了眼,雙眸精亮若流水。
秦玥面色認真,句句好像都在點兒上,芝娘倒也被唬地一愣一愣地點頭,喃喃着:“說的在理。”
“咱們半價出售,也不會傻得實話實說,就說這些貨稍微有些瑕疵,咱們雖一向求精品,但這麼多東西不能當廢物給燒了啊,所以纔給半價賣。這樣在客人心裡咱們還是落了個好名聲的!因爲這東西除了被洗了一次,根本就沒有殘次。”
秦玥看一向平和安靜的芝娘像個小守財奴一樣跟自己喊,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忙拍拍她的身子安撫,“別急別急,咱們這東西被高溫燙過一次終究不能是被人用過的了,不能矇騙人當新貨賣。”
“半價?!”芝娘驚詫,音量不由得就提高了,“那咱們不就賠了?可都是好好的貨啊!”
秦玥沉吟,“那就好。她們幾個做的東西都揀出來,送到我家去,那開水消毒之後晾乾之後,送到鎮上的店裡,讓她們按半價賣出去。”
看秦玥的臉色,芝娘也猜出個大概,幸好都沒送出去呢!
“哦,這兩天太熱,產量不多,店鋪裡用的一直都是之前送過去的貨,好幾天沒往外送了,做好的都還在庫房裡擱着呢!”芝娘忙道,眼神又小心看過來,“……她們做的,都不能賣?”
秦玥微微歪頭,目光帶着疑問,“恩?”
“啊?”芝娘一愣,不明白爲什麼要問這問題。
秦玥緩緩直起身子,清淡道:“她們做的東西有多少是賣出去的?”
“玥娘,還有什麼問題嗎?”芝娘上前問。
紅眼病人眼睛分泌物之多之快,恐是要隔一會兒擦一次,她們手中不離布料針線,多半是東西都被沾染了。
那筐裡,都是她們做好的和正在做的內衣和玩偶。這些成品或半成品,不知有沒有沾上眼睛的分泌物。秦玥溢出短促的疑難嘆喟聲,白裡透紅的小臉漸漸遮了陰雲。
但秦玥卻看着被繾回家女工的工作筐,微微蹙着眉,黑密的睫毛遮着低垂的眸子,沉沉的想着什麼。
在最後一批患病的人回家後,芝娘和林秀英也定下了心神,本來她們倆就發現有人眼睛不舒服,但這工作本就費眼,偶爾有一兩天上火攻的難受也正常,沒往心裡去。這下被秦玥發現病患,可不得提心吊膽的。
這一天下來,女工人數就減少了十人,而其他人又要十分注意公共衛生和個人衛生,儘量避免再染上紅眼病。針織工作最重要的不就是手和眼麼,若是眼睛出了問題,咋能好好工作!
趁着休息時間,秦玥對女工一個一個進行眼睛檢查,最後又有五人被檢查出輕微的紅眼病。
秦玥輕抹額前的細汗,微微嘆氣:“以前也不這樣……你們先走,我再看看咱們的人有誰需要用藥的。”
“誒,多謝嫂子了!咱們村裡有會醫術的人就是方便,頭疼腦熱都不用擔心。”姑娘抿抿脣,小聲小氣兒道,“嫂子還懷着身孕,也快回家裡歇着吧!看你在外面比我們都熱的很呢……”
秦玥溫和一笑,**的陽光將她的小臉曬的一片通紅,“一會兒我配些藥,讓家裡丫頭給你們送去,該怎麼用讓她說給你們聽,過個兩三天就好。”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大娘明顯鬆了一口氣,對身邊幾個病友笑着,“瞧瞧,咱們又瞎想了,還不是自己嚇自己?趕緊回家去歇歇吧,哎喲,你別說,我覺着這眼睛可累了!”
“就是會傳染啊!不然我爲啥讓你們單獨用擦眼擦臉的東西!”秦玥語重心長,“現在你們眼睛裡分泌出的淚液和眼屎,都是帶着病菌的,健康人沾上,也會得紅眼病。多防範着,不讓更多的人染上眼病,不是更好嗎?”
大娘倒吸一口氣,燥熱的空氣在她嘴裡打了個轉,火燒火燎的,“哪一點兒?”
“不會。”秦玥將臉皮擺的要多認真就多認真,定定看着她們,說過一個詞後還淺淺笑了一下,“這真是小病,不過還有點跟上次的病差不多……”
一個姑娘更是咬脣,紅通通的眼裡有明顯真實的淚花在晃動着,那雙眼被炎症侵染的活似泡在溫水裡的一朵紅花。姑娘不甘心,她這麼年紀輕輕,還沒成親,不會就要成瞎子了吧!
秦玥一愣,轉眼看看其他幾人,皆是一副可憐兮兮瞅着自己的樣兒,都等她一句話了。是活是死,都在她開口之後。
這這這,她們以後不會瞎了吧!
她們這是眼,這紅通通的眼白,瞧着就嚇人,可偏偏除了不停的流眼屎癢癢點兒,還沒啥別的痛感。但那眼屎流的也太瘋狂了,一夜醒來得用熱水泡好長時間才能把眼睜開……
周秀都病死了,說是肺出了毛病……
她們雖不會看病,但有眼色會猜想啊!
今兒秦玥一看她們的眼,竟然也讓這樣做……
幾個人是被嚇住了,因爲之前肺結核的事兒,滿村人幾乎都知道。那些個不能與人共用碗筷啊毛巾啊之類的事兒,都在他們心裡留有印象呢!
“不用不用!”稍大些的大娘忙攔了她,掀着自個兒黏糊糊的眼,想了一下才問,“玥娘,我們都沒啥大事兒吧?怎麼你說的這些事兒,都跟上次周秀那病的做法一樣呢……”
“怎麼了?”秦玥看向其中一人,“有不明白的地方?那我再說一遍……”
幾人都戰戰兢兢的聽她的話,等她說完了,腳卻像在釘在地上一樣,愣是一動沒動。
秦玥心裡一跳,直道自己粗心大意,忙將幾人叫了出去,仔細囑咐了回家先用淡鹽水清洗眼睛,不要將自己用的毛巾給旁人用,等等要注意的事兒。
兩人挺嚴重的,睫毛都被流出的異物黏住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工作。
急性卡他性結膜炎,就是俗稱的紅眼病。
秦玥一心想着如何將身子養的舒舒服服,一點雜事的心都不操,結果有次心血來潮到廠房轉轉,才發現有好幾個女工都成了紅眼睛,眼淚眼屎不住往外流。
而在高溫,蚊蟲,人羣密集幾番作用下,不管是大病還是小病,都憋着勁兒的來。
夏季炎熱,蒼蠅蚊子也是亂飛,虧得周恆早早將牀帳子換成了透亮的細紗軟,不然秦玥別想好好睡。
當然,這都是在周恆在書房看書的時候進行的,不然他就該陪着她一起出來了。有石心陪着也是一樣,秦玥特意挑中他看書專注心無旁騖的時候出去,就是不想打擾到他。
秦玥吃了癟,回到家就開始不停的喝水,吃水果,吃完喝完就舉着傘到外面轉圈,將村裡的人家都轉一遍,才慢悠悠回家來。
林秀英和芝娘那個時候都沒有這問題,不知道咋回事兒。結果王志梅就說是秦玥太懶了,從沒有去外面散散步,做個小活動啥的,還整天吃吃吃,腸子都纏到一塊兒了,還怎麼排便!
拉便便及其困難……
不多數時間秦玥都在屋裡坐着,不是吃吃東西,就是給孩子做件小衣裳,時間一長,問題就來了。
山匪欲劫村的事兒之後,秦玥卻也沒有過問紫葉和秋桐隱瞞會武之事。她都習慣了,家裡這些人,除了石心和石青姐弟倆,不都是旁的人送到自己身邊兒的嗎?不管當初他們的心思如何,現在這些人都是姓周的,是她的人,那就行了!
連程和石心現在的關係,大夥都心知肚明,私下裡石青還樂呵呵喊連程姐夫,喊的連程心裡酥酥的。而自他倆那層窗戶紙被捅破後,石心倒也是對人體貼有加,重陽也不再說什麼歪脖子樹之類的話了,只見到人嘿嘿一笑,覺得這纔是有覺悟的人該做的事兒。
阿正和連程每日早早上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練武,反正山上涼快,他倆一呆就是一天,午飯都不回家吃,暮色過去,炎暑之氣消退了,才慢悠悠從一棵樹上飄到另一棵樹上,直到落在院裡。
村裡的學堂早就放假了,暑伏天人還是不要外出的好,那些細皮嫩肉的人,出去就得曬掉一層皮。
其他學子是怎樣在大考前複習準備的,秦玥不清楚,但前世高考考研那陣仗,秦玥是體驗的淋漓盡致,肝腦塗地。科舉也是魚躍龍門的壯舉,周恆不加把勁兒,這麼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
離秋闈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周恆確實已經將大部分時間放在學業上,不然秦玥就要教訓他了……
秦玥每日都在睡夢中被熱醒,一伸手摸到的就是拿着扇子已經睡過去的周恆。周恆每日不僅要溫書複習,還要陪她入睡說話,費神費心。此時熟睡,清俊的臉上在無意識支撐的時候疲態盡顯,看的秦玥陣陣心疼。
村中的樹一到中午就蔫吧的像快死了一樣,細嫩的枝條和葉子都像被放了氣的氣球,軟搭搭垂着。而與此相伴的,是日夜不停的蟬鳴幹風,在寂靜只有熱氣氤氳的午間,聲聲悠長輾轉,在昏昏欲睡的人耳中,是絕佳迷濛的入夢曲。
盛夏三伏天,暑氣蒸騰,烈日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