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柳越越現在料理丞相府內的事物,所以想要將歐陽舒安排進自己的院子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外只當作新買了一個丫頭。
“沒有想到你穿起女裝來還有幾分姿色嘛!”柳越越瞧着穿着粉色長裙,梳着簡單的髮髻的少年,腦子裡面倒是想起了那句“這麼可愛,一看就是男孩子!”,這歐陽書穿起女裝來俏生生的,還真有幾分僞孃的天賦,若是在現代社會裡面一定有當網紅的潛力!
“早就想知道穿女孩子的衣服是什麼感覺了!”歐陽舒自言自語小聲的嘀咕道。
“你說什麼?”
“我說你給本少爺找的衣服太沒有品味了!”歐陽舒抱着手臂傲嬌的說道。
“我覺得還挺適合你的啊!”秀兒些許不悅的說道。
青兒擅長化妝挽漂亮的髮髻的話,秀兒就是擅長服裝搭配,聽着有人質疑自己的品味怎麼會開心,她冷冷的笑了笑:“你要是不滿意的話,我還有很多衣服給你挑選呢!”
“算了!本少爺嫌麻煩!”歐陽舒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面一躺,“趕了幾天路了,累死爺了!”
“反正你就暫時在我這裡住下吧,需要什麼有什麼不習慣的可以跟我們說,我們會盡量滿足你!”柳越越好聲好氣的笑道。
“嗯,我會考慮的!”歐陽舒淡淡的說道,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那你能不能夠告訴我是誰想要殺我啊?”柳越越見歐陽舒眯着眼睛享受的放鬆着,開始套話。現在想要殺她的除了太子就是寧伯候府,太子身邊高手如雲,應該沒有必要去請殺手,那麼應該就是寧伯候府的人了。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他們應該是心虛,想要殺人滅口才是。
“國有國法,堂有堂規,我們是不能夠出賣客人的信息,對客人的信息完全保密是我們的誠信根本。我作爲殺手堂少堂主,怎麼能夠帶頭做出損害本堂利益的事情呢!”歐陽舒閉着眼睛淡淡的說道,身體放鬆,思緒可是一點都不放鬆啊。
“那你的同伴要殺我,你卻要保護我,這難道不是出賣你們殺手堂嗎?”柳越越說道,“再說了,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如果能夠讓我知道了到底是誰想要要我的命,那麼我就可以提防或許還能夠釜底抽薪呢!”
“第一!”歐陽舒升起一根手指,淡淡的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有關客人的消息的,這個問題你就不要再問了!”
他睜開眸子看來柳越越一眼,又生出一根手指說道:“我說我要保護你,只是因爲這下你這個單子的人跟我有私人恩怨,我只是不想讓他的手而已,至於想殺你的人要用其他的方式殺你的話,我就管不了了!”
秀兒找了一塊還沒有用過絹子遞給歐陽舒,笑道:“你一個小孩兒懂的還挺多的,還真是油鹽不進呢!”
青兒端着一盤子葡萄進來的時候就瞧着新來的侍女小舒居然在小姐面前這麼放肆的躺着,頓時一怒,將盤一放,叉着腰瞪着她喝道:“在小姐面前也這麼放肆,你真是太沒規矩了!你來,出去幹活兒!”
歐陽舒乾脆躺得更加的舒服 ,根本不理會青兒的一腔怒火。
“小姐,你看她!”
“山野丫頭,不懂禮數也是正常的,以後就好了。而且她還有肌無力症,就不要叫她幹活了,她也是可憐兮兮的,隨她去吧!”柳越越拍了拍青兒的肩膀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秀兒都在研究鳶尾與從二夫人哪裡拿來的紅丸之間的關係,看看兩者混合到底有沒有毒性。
柳越越怕真的有殺手會隨時前來刺殺,故而讓歐陽舒一直隨身跟着,但是沒有想到他就是個懶骨頭,整日只知道睡覺。沒有辦法,柳越越本來每天都要去張瞬筠那裡學習的,現在也只能夠將人叫道自己這裡來了,虧得五小姐的脾氣好,也沒有說什麼怨言,每日教導柳越越也是盡心盡力的。
“二姐進步很快啊,這麼快就能夠把《論語》背下來了!”張瞬筠微微一笑,“而且你現在的字兒的也是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了,就像是人有了自己的骨頭一般,能夠立得起來了!”
“哪裡都是你教的好!”柳越越微微臉紅的謙虛道。
“還是二姐你努力而且有很天賦,若非如此,即便我是孔夫子轉世,怕是也難爲!”
“我腳寫的都比她好!”歐陽舒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咪咪的來到了柳越越的背後,看着她練習的字帖一臉鄙視的說道。
張瞬筠訝異了一下,怎生從未見過此人?瞧她是侍女模樣打扮,但是爲何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擅自答話?
平日睡的連飯都懶得吃,不該出現的時候偏偏要多嘴,柳越越把歐陽舒瞪了一眼,朝着張瞬筠笑了笑:“剛來的,我原先瞧着他挺機靈了,就買了下來,沒有想到腦子居然有病,我也不好趕人,只好把人先留着了!”
“原是如此!新來的不懂規矩,不過禍從口出,二姐既然見他留在了身邊伺候,就要好好的教教規矩,他若是犯了錯,可是算在二姐頭上的!”張瞬筠勸道。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管教一下的!”
張瞬筠離開之後,柳越越覺得有必要同歐陽舒好好的交流一下。
“你先還是不肯說出是誰想要殺我,但是卻還是堅持不讓你的死對手殺我是吧?”柳越越說道,“也就是我你其實也算不上在保護我,其實只是在對付你的對手是吧?”
“嗯,沒錯!”歐陽舒一臉不解的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吧!”
“那麼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你可以繼續留在屋子裡面,想怎麼睡就怎麼睡,還有人伺候吃喝,條件就是以後能不出現就不出現,能不說話就不多話。二你自己在外面找個地方貓着,你愛咋咋樣,我不管你!”
歐陽舒沒有見過柳越越的態度這麼強硬過,眯着眼睛權衡了一下,說道:“我還是選一吧!”
青兒與柔兒在一塊兒做針線活,小丫頭一臉的憂色,老是走神,好幾次都差點扎到手了。
“在想什麼呢?你一天嘻嘻哈哈的,這幾天怎麼苦哈哈的?”柔兒點了點青兒的額頭問道。
“柔兒姐姐,你有沒有覺得咱院子裡面最近很奇怪?”青兒湊近柔兒說道。
“怎麼了?”
“你都沒有發現小姐現在都沒有出過院子嗎?還有啊,新來的那個小舒,整天不是睡覺就是吃飯,從來幹活,比小姐還要像個小姐!小姐也慣着她!”青兒說道,“還有啊,秀兒姐姐以前整天陪在小姐的身邊的,現在居然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也不知道在捯飭什麼,還瞞着我們,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是挺奇怪的!”柔兒想了想說道,“不過小姐跟秀兒姐姐都不是癡人,她們有分寸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也許她們做的事情另有深意呢!”
正說着,秀兒從臥室內朝着柳越越那裡跑了去,青兒嘆了口氣說道:“我覺得這院子裡,就只有你跟我是正常人了!你說,會不會是咱這裡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我明兒就出去找人給看看!”
“小姐!”秀兒跑到了柳越越的房內,“可以了!”
“你成功了?”柳越越將書放下說道。
秀兒臉色有些疲憊,眸子卻十分的精神:“嗯!”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遲則生變,我們現在就去找父親!”柳越越提起裙襬放外面小跑着。
“可有把握?”路上,柳越越又確認了一遍。
“放心,我已經試驗過好幾次了,鳶尾與紅丸混在一起的確有問題!”秀兒說道。
柳越越與秀兒兩人走的匆忙,迎面而來兩個小廝模樣打扮的男子,她們心中都裝着事情,故而沒有多注意。等到隔得近了,柳越越忽然感覺到了一道寒光一閃,擡眸就見着面前的小廝面目兇狠的揮着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襲來了。
“啊!”柳越越尖叫了一聲,快步的後撤了幾步,那小廝卻步步緊逼的追了上來,並且動作十分的敏捷。就在那匕首距離柳越越的心臟不到一指的距離的時候,那拿着匕首的手臂卻彷彿定在了原地動不了了。
柳越越剛想要鬆口氣,另一個小廝手上的匕首再一次朝着她襲來。秀兒一驚,急忙張開雙臂擋在了她的面前,面色慘白的看着那人朝自己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一閃,那小廝就已經被踹翻在了地上。歐陽舒將粉色的裙襬放下,一隻手把玩着自己的一縷搭在肩上的頭髮,一隻手惦着一枚銅錢,笑道:“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本少爺面前班門弄斧?真是可惜了,居然不是他!”
“謝謝你啊!”柳越越拍着胸口說道,“還以爲你真的只知道吃喝睡呢,原來是有真本事的!”
歐陽舒瞟了柳越越一眼,揚起下巴哼了一聲:“本少爺從來不吹牛!而且本少爺本事多了去了!”
秀兒立即叫來了侍衛將刺殺的小廝壓了下去,又對柳越越說道:“現在,現在如何是好?”
“先去見父親,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先,雖然這些事情都是相互關聯的,但是還得一件一件的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