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異世界裡的王思聰

錢詔藺本是路過這寧山縣,忽然想起了幾個月前給自己通風報信的那四人,便想着順道來看一看,他吃畢了酸奶,將懷中那張所謂的名片摸了出來。

便讓人去問路了,一路問到到了柳三升的番瓜鋪子,見那鋪子裡面正是如火如荼,門口擠滿了人,見來了一輛金貴的馬車,有夥計連忙來招呼:“客官,買番瓜嗎?來來來,先在隔壁停車場停一下車。”

停車場?

又一個新玩意!

錢詔藺進了這寧山縣,便處處聽到的都是新名詞,他走南闖北,也是聞所未聞,此時儘量閉嘴,免得顯出自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

夥計殷勤地將他們的馬車往一邊一個院子趕去,那所謂的停車場之中停了好些嬌子和馬車,各家的車伕看着自家的嬌子馬車,在閒聊着,主人家可能去買番瓜了。

那些夥計可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一看馬車的材料便能猜到主人的身份非同尋常,更要殷勤以待,免得漏了大魚。

那夥計訓練有素,着番瓜店的統一工作服,十分乾練,胸前還彆着竹子雕的工作牌,一看那馬車,便知道是大魚來了。

等馬車挺穩了,錢詔藺從馬車之上下來,看見另外一輛馬車也是停了下來,一個土大款出來了,甩了番瓜店的停車小廝幾兩銀子,還大刺刺地道:“老爺賞你的小費。”

那番瓜店的小廝歡喜地接了過去了,錢詔藺也是有樣學樣——原來還得給小費。

於是,也賞了那小廝十兩白銀做小費,小廝高興地接了過去,越發的殷勤了。

“聽客官的口音像是外地人,可曾來過我們寧山縣,可曾吃過我們寧山縣的番瓜?今年本店的番瓜最新上市,新鮮甜美,又大又脆,美味無比,我家老闆可是中原之地第一個種出番瓜的……”

夥計絮絮叨叨,又將錢詔藺給引入了貴賓通道,直接進入了番瓜店之中,見那店中人潮擁擠,錢詔藺身邊的侍衛護着他,不讓生人靠近。

“原來去年聖上吃的番瓜,便是你家老闆進貢的。”錢詔藺才恍然大悟,早聽說去年南方進貢了番瓜,新皇吃了龍顏大悅,原來便是此地出產。

“正是正是!”夥計殷勤地道:“去年我家老闆的番瓜讓皇上都喜歡,還賞了金子下來,府臺大人還給番瓜店親筆題字!這番瓜店,現在可是我們寧山縣的金字招牌啊!”

這番瓜一出,四方模仿,但沒有哪一家能種得跟柳三升的一樣好,不是不發芽,就是不結果,就算勉強結了果子,也是拿不出手。

錢詔藺草草地看過了那番瓜,便一口氣買了十幾個,這東西現在可是珍惜了。

十幾個番瓜,足足價值千兩之多,那可是大手筆,驚得守店的蘇鸞鳳都出來了,還命夥計端了一盤紅紅的水果來。

“客官,我們番瓜店今日有優惠,消費滿五百兩銀子送草莓。”

還有這規定!

有趣有趣!

錢詔藺接過那草莓來,又是自己沒吃過的東西,不過看那顆顆飽滿的紅果子,還散發着誘人的香味,不禁吃了幾顆,竟然是無比的美味,不覺得心情大好。

這東西叫草莓?

又是寧山縣的特產?

夥計眉開眼笑地道:“客官,這草莓是番邦水果,跟番瓜一樣,我家老闆是第一個種出來的,今年只有少量,只有您這樣的尊貴客人才能嚐到。”

原來是番邦的!

一定得大量引進!

錢詔藺想着,正要走,夥計又追上來:“客官,辦會員卡嗎?辦會員卡送番茄,以後在我家主人的產業之下消費都可以積分,積分到一定數量還有禮物相送!”

會員卡,又是什麼鬼?番茄,又是番邦食品?

錢詔藺感覺自己一進了這寧山縣,渾然一個土鱉。

最後,他爲了不顯得自己是個土鱉,大手一揮,便辦了一張會員卡,一會兒,纔出了番瓜店,侍衛拿着幾個紅豔豔的番茄跟在身後,另外還有人高馬大的壯漢已經將番瓜幫他們搬上了馬車。

錢詔藺看着那一車的番瓜,再看看番茄,又想想那草莓的味道,最後看了看那所謂的會員卡。

真是一次愉快的購物經歷啊……

不久之後,京城之中不少大鋪子便也開始推行會員政策,辦會員卡,成了一種攀比的潮流……

夥計貼心無比,直將他們送到了門口,“客官,歡迎下次再來!”

錢詔藺進了馬車之中,馬車正要開動,便見錢詔藺將貼身的侍衛招了過去,耳語了幾句,侍衛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而後嚴肅地走向了那番瓜店的小夥計,冷峻地道:“你們番瓜店的茅房在哪裡?”

原來那錢詔藺方纔吃了酸奶,本來又趕路許久未曾出恭了,人有三急啊……

夥計一聽,立馬點頭哈腰地道:“客官不說,我也正想介紹呢,那前方有一個收費茅房,上一次茅房只要一兩銀子。”

侍衛冷靜不了了,冷聲質疑道:“上茅房還要收錢?”

錢詔藺也是奇怪,這寧山縣未免太高級了吧,上個茅房還要收錢?

夥計依舊是笑吟吟:“那只是普通茅房,貴賓茅房五兩銀子上一次呢!那茅房可是非同尋常,保管客官去了,不白花那銀子!”

錢詔藺覺得自己真的過時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茅房都可以成爲賺錢的噱頭了!

吃飯收錢,上茅房也能收錢?

“客官隨我來便是了,那收費茅房也是我家老闆的產業,持本店會員卡的貴賓可以免費上貴賓茅房。”

錢詔藺不動聲色,以免顯得自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但他對那所謂的收費茅房很是好奇,便由着夥計帶自己去了。

此地已經離那博覽會的會場很近了,人也越來越多了,很快便看見了那所謂的收費茅房。

遠遠一看,那分明就是一座精緻的小樓,人來人往的,像個酒樓,遠遠地便聞到了一陣陣幽香,還隱隱有絲竹之聲傳來。

門口還有人專門登記,錢詔藺的侍衛出示了番瓜店的會員卡,便能分到了一張恭牌,由專門的人員領着去了恭房,那分明就是一間精緻的小屋,而且造價不菲,都是用了瓷磚鋪地,亮閃閃的能照人倒影。

不僅如此,茅房隔壁還有人吹奏着美妙的曲子,每間恭房之中都點了薰香,聞不到半點異味,穢物也有專人馬上處理乾淨。

這寧山縣果然是大有乾坤啊!

那哪裡是恭房,怕是比一般富商家的客廳還奢侈!

上了茅房出來,錢詔藺紅光滿面,手頭還有一張白白軟軟的紙,香噴噴,還印了花紋,錢詔藺二話不說,讓所有隨行之人都去享受了一下那所謂的貴賓恭房。

在不久之後,京城之中,也開始出現了專門的收費茅房,那茅房高檔至極,裝潢奢華,恭房隔壁還有茶樓,冷飲店,火爆全城,一度成了京城之中貴族之中最受追捧的去除。

上茅房,也成了一種潮流,一種時尚……

結賬的時候,又有夥計道:“客官,您在本店消費超過兩百兩,本店送精品限量廁紙一疊。”

說罷,遞了一個精緻的盒子來,那盒子之中異香不斷,打開一瞧,便是方纔用的那種廁紙!

好東西啊!

這廁紙要是賣進了京城,那簡直是——

錢詔藺自然是打起了主意了。

“這廁紙,是哪家產的?”

恭房的夥計道:“這恭房和番瓜店都是我家老闆的,廁紙也是我家老闆自己作坊產出來,如果老闆您要買廁紙的話,便去老闆在城南的鋪子裡買,隨便一問便知道,全城只此一家。”

“你家老闆現在何處?”

“老闆和老闆正在會場看攤子賣冰棍呢!全場就一家。”

錢詔藺一行人便又往那會場而去,那會場用了一塊布隔出了一大片地方,由專門的入口可以進去了,纔到那路口,便有夥計殷勤地來帶他們去停車場,這一下,錢詔藺也知道了規矩了,停好了車,便賞了那夥計小費十兩。

站在會場的入口,還未看見那博覽會什麼樣子,便看見那前方一大張布告牌,畫着那博覽會裡麪攤位的簡易分佈圖,各家叫什麼名字,賣的是什麼,老闆是誰都寫得清清楚楚。

有先前賣蛋糕的,賣胭脂妝品的,賣瓜果的,賣各種番邦菜式的,還有賣廁紙的,還有成衣店,綢緞莊,珠寶軒等的鋪子,甚至,連妓院也有攤子……

錢詔藺看着那簡易的地圖,儘量讓自己保持高深莫測,在地圖上尋到賣冰棍的攤子,他淡淡地道了一聲:“進去看看。”

便步入了那博覽會的現場之中,見裡面攤位林立,像集市一般。

“公子,你看那裡有廁紙賣!”

“買。”

“公子,你看那邊還有番茄賣。”

“買。”

“公子,您瞧,那個所謂的水泥好神奇!”

“買。”

“公子,那便有人賣玻璃杯!質量如此之好,價錢居然比其他地方低了好幾倍!”

“買買買!”

一路之上,凡是錢詔藺認爲有商業價值的,都買了,根本停不下來……

走到了一處攤子,那攤子很奇怪,外面用了一層布遮住了,只放男客進去,進去一看,那裡面圍着一大羣人看着,那中央,豎着一根鐵桿,很是高大結實,一個女子正纏繞着那鐵管跳舞,跳得異常大膽,衣裳也不是這中原之地的衣裳,貼着腰身,將那女子的腰身完全都勾勒而出了,偶爾一個揚腿,便是一片驚豔之聲起。

那舞蹈實在是香豔大膽,就算是那些個大膽的胡姬也沒有這般的豪放,竟然看得人挪不開眼!

“公子,他們說那叫什麼鋼管舞,要不要把那個舞姬買了。”

錢詔藺面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來,淡淡地道:“這個不用。”

但是他買了妓院。

入了這博覽會,真是處處有驚喜,錢詔藺已經買了好些東西了,回頭一看,身邊的侍衛隨從都是大包小包。

得剁手了……

但是錢詔藺敏銳地發現了這些東西的價值。

又看見了一個攤位之上,擺着兩個花盆,一盆之中的植物長得異常美麗,枝葉肥壯不已,另一盆卻是一般得很,那攤位之前擠了不少人,錢詔藺也擠入了人羣之中,聽見裡面有解說的夥計正口沫橫飛地推銷着那所謂的肥料。

原來,便是那所謂的肥料,讓那植物長得更好了!

錢詔藺又是眼睛一亮——這東西不錯,當下便買了一批,慢慢地運回京城去。

但是他更感興趣的是那生產肥料的主人,當下便問了,卻得知,那肥料的主人便就是番瓜店的主人,也是那收費茅房的主人,便是曾經給了他名片的那人。

幾經輾轉,終於尋到了廣場之中正賣冰棍的柳三升,冰棍早就賣完了,司空絕也早就摸了過來了,正和她一起討論着中午吃什麼。

吉祥酒樓便就在近前了,馬上就到飯點了,裡頭可是熱鬧了,不知道現在去什麼時候才能吃到飯。

兩人手拉手正要去吉祥酒樓吃飯,便看見錢詔藺與一衆提着大包小包的人來了。

錢詔藺遠遠地便看見了柳三升與司空絕兩人,一眼便認出了兩人,只不過那個時候,柳三升還是男裝打扮,他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竟然是個女子!

柳三升和司空絕也是自然看見了那來人,相視一笑,看來果然那名片是起作用了。

“原來是錢老闆,別來無恙啊。”司空絕上前道,現在他可是將那一套商人的嘴臉學得有模有樣的,見誰都能露出一臉憨厚和善的笑意。

那錢詔藺幾年前還真是見過司空絕一面,不過只是遠遠地在宮宴之上撇了一眼,那個時候的司空絕還是個眼高於頂將商人視爲天下最賤的武安國七皇子,沒和錢詔藺說話,此時看見司空絕,錢詔藺卻完全沒將他和那武安國七皇子聯繫在一起。

司空絕的兇名在外,永遠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他還吃人肉和人血,畜生走進了都要炸毛,而眼前這人,卻是和藹得很,雖然臉嘴和司空絕有些相像,但到底不是司空絕,錢詔藺從商,見過太多相貌相似的人,也沒有半點懷疑。

“真是沒想到啊,二位便是這寧山縣鼎鼎大名,種出番瓜的柳氏夫婦。”錢詔藺對於司空絕手中的番瓜和廁紙也是感興趣得很,語氣也不免得放鬆了幾分。

司空絕知道大魚是上鉤了,看了看那日頭,道:“錢老闆遠道而來,想必舟車勞頓,不如今日便由我一盡地主之誼,斗膽請錢兄至吉祥酒樓一敘,如何?”

錢詔藺一進城便時常聽見吉祥酒樓的名聲,早想一探究竟了,此時也正和他意,道:“好。”

司空絕挽着柳三升,與錢詔藺說說笑笑地往那吉祥酒樓去了。

錢詔藺笑道:“二位可是不知道啊,去年你們寧山縣進貢的番瓜可是引起巨大轟動,陛下吃了龍顏大悅,後宮嬪妃並太后等都是讚不絕口,特別是太后,更是愛不釋手,不瞞你們說,我們此次是奉了陛下之命,前來探尋番瓜,準備在京中大範圍種植番瓜。”

司空絕眉毛一凝,他現在只想賺錢養活娘子和作坊一大堆人,有天大的生意上門,他自然還是願意的,當下只是一笑:“我們也不過是碰巧種出了番瓜,能得聖上恩寵實在是皇恩浩蕩,能爲皇上效勞自然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來來來,錢兄我們先吃飯,飯桌之上好說話。”

一行多人去了酒樓之中,大堂之中座無虛席,甚至門口都擺了好多桌子,差點造成交通擁堵了。

古人沒有吃宵夜的概念,酒樓中午生意最好,此時人正多,外間擺的桌子都坐滿了人了,這幾日氣溫正高,火鍋是不好賣了,但是冒菜麻辣燙等美味菜式卻是賣得極好。

錢詔藺看了一眼那人們吃的菜式,頗爲好奇。

司空絕柳三升夫婦,和錢詔藺以及他的一衆侍衛入了大堂之中,徑直走入了雅間之中,這幾日柳三升一直在這裡吃飯,這雅間已經成了她的專屬雅間了。

司空絕將菜譜與了錢詔藺,“錢老闆,來嚐嚐我們寧山縣的特色美食。”

錢詔藺將那厚厚的一大疊菜譜接了過去,見那菜譜打開第一頁,便是用了濃墨重彩畫的一整桌菜,各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的模樣,而且五顏六色搭配,看起來美輪美奐,頗爲壯觀,比那皇家宮宴更壯觀。

連續翻了幾頁,倒是沒注意看菜名,只是看了那畫,頗受啓發。

以往的菜譜只是幾個冷冰冰的菜名而已,但是這一家的菜譜,除了菜名,還配了美妙勾人的圖畫!

這個好!

錢詔藺大喜,又看了那菜名,卻是個個陌生,甚至有些食材自己都沒見過,但未免顯得自己土鱉,還是裝作是高深莫測地看着。

司空絕笑笑,道:“錢公子遠道而來,想來還不曾嘗過這吉祥酒樓的美味,正巧內子對這些菜式很有了解,不如便由她來點幾道菜吧。”

“甚好甚好。”錢詔藺將菜譜交給了柳三升。

柳三升一直在一邊沉默着,當好一個老闆娘的角色,此時將那菜譜拿了過來,笑道:“錢老闆是京城來人,想必山珍海味都吃膩了,今日我們便點些清淡的吧,”她翻了翻菜譜,道:“來一份乾煸四季豆,炒生菜,炒三鮮,西蘭花炒蝦仁,再來個東坡肘子,番茄炒雞蛋,回鍋肉,糖醋排骨,螞蟻上樹,熗炒雞丁,湯麼,便來一個番茄排骨湯,酸菜魚湯,涼菜便要涼拌裙帶菜,來一個青椒松花蛋,再一份泡椒鳳爪,錢老闆是北方人士,記得少放點辣椒。”

夥計已經用了炭筆將菜名記下了,又聽柳三升道:“先給我們上幾份花生,最後上一道水果拼盤,水果要冰鎮西瓜。”

錢詔藺還是一本正經,與司空絕說着那番瓜的事情,但是聽完柳三升點菜,內心裡早已經沸騰了。

走南闖北多年了,敢說吃遍了三國有名菜餚,但是——

那四季豆是什麼?生菜又是什麼?生的菜?西蘭花又是什麼?還有那松花蛋又是什麼?番茄不是剛纔吃的水果嗎?

花生,那不是皇室專享貢品嗎!

錢家家大業大也只有皇家宴會的時候才能嚐到一點花生,這南方小小酒樓之中竟然敢端皇室專用貢品上來待客,簡直——

喪心病狂,大逆不道!

很快,花生斷了上來了,錢詔藺用一見那花生,果然是花生,跟皇家吃的一模一樣,只是好似更香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從新處理過了,看起來香脆誘人。

“來來來,錢兄,嚐嚐花生,這可是我們寧山縣本地產出的花生,經過了蒸煮炒之後,別有一番風味。”司空絕熱情的招呼。

錢詔藺更疑惑了,花生也能在三國之中生長嗎?

侍衛在背後站得直挺挺的,飯桌之上,三人吃着花生,聊着花生。

司空絕笑道:“夫人自幼便愛研究一些中原沒有的東西,這花生是她從番邦商人那處買來的,經過了一番試驗之後,今年算是種出了第一批了。”

“尊夫人果然一雙妙手。”

柳三升也謙虛地道:“哪裡哪裡。”

很快,涼菜便上了,因爲這雅間之中的是貴客,廚房的人不敢怠慢,速度很快。

首先便上來了一份青椒松花蛋,錢詔藺迫不及待地將那松花蛋吃了一口,吃過之後,頓覺神清氣爽,這南方的燥熱似乎便都驅散了,不禁多吃了幾塊。

司空絕又介紹道:“這松花蛋,也是夫人做的,最是適合夏天食用,能祛暑涼心,錢老闆若是喜歡,可多帶一些回京去。”

錢詔藺口中吃着,面上點着,心裡卻在盤算這松花蛋的價值。

一會兒又上了西蘭花,乾煸四季豆等,司空絕都耐心地和錢詔藺解說着。

等那菜上了完畢,錢詔藺臉色變了變,見那幾道菜色,搭配在一起,用了不少蘿蔔雕成的小花兒點綴,竟然顯出活色生香的模樣來,未曾想這麼一桌菜式竟然能做出這麼多的花樣來。

錢詔藺當下便決定了,不管這味道如何,這酒樓的老闆他定要見見,商量商量招商引資的事情……

他很快便所有的菜式都嚐了一遍,都是以前未曾吃過的東西,特別是那炒菜,簡直妙哉!

錢家的生意遍佈整個中原,其中便有這飲食業,但未曾想這小小的一個寧山縣之中,竟然如此特別的酒樓!

吃飯之間,司空絕也和錢詔藺閒扯着:“不知道錢公子家中是做什麼生意的,竟然會有扶桑殺手來刺殺於你。”

錢詔藺道:“不過生意上的幾個競爭對手。”

出了這事情,那幾個競爭對手也被徹底地排擠下去了,但他倒是好奇,不知道爲何那麼一個小小的女子,竟懂扶桑語,道:“還要多謝幾位的提醒,不然我也難以全身而退。”

柳三升笑了笑,道:“我自小便喜歡看書,學習那書上的番邦東西,那日正巧聽見客棧裡頭幾個扶桑人,聽見他們說了刺殺的字眼,便和夫君追上前去探聽了一番,想來他們要殺的人不同凡響,便去官道之上等這麼,見錢老闆一行人排場着實大,想來他們目的便是您了。”

又道:“那扶桑人時常驚擾我中原之地,實在可惡,膽子倒是大,竟然還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天理不通,死得活該!”

身爲天朝人,不管是什麼時候,對於扶桑人都是沒什麼好感的。

那錢詔藺也未曾說什麼,低頭吃飯,一邊和司空絕說那生意上的事情,柳三升只是笑吟吟的作陪,也不多話,像極了賢妻良母。

飯間,那錢詔藺很快便提到了廁紙,他對這個很是感興趣,不僅是想從司空絕這裡購買大量的廁紙,更想的能得到製造廁紙的工藝。

聽見他提出了這個,司空絕與柳三升只是相看了一眼,微微一點頭,司空絕便微笑道:“錢老闆是京城來人,想那京城繁華,這廁紙想必是大有出路,不瞞您說,我們也有這將廁紙銷往京城的想法……”

這正中錢詔藺的下懷,最終雙方商談了半日,最後達成了協議。

柳三升可以將那造紙的改良工藝告知他知曉,只是她一定要保守配方,另外,廁紙所得三七開,柳三升要三!

錢家若是造紙,那規模肯定是龐大不已,甚至是銷往三國,不如柳三升的作坊那般小打小鬧。

柳三升不是一次買斷,而是要分成?

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但是錢詔藺已經看好了那廁紙的未來利潤,這東西若是讓自己大規模生產出來,那利潤可是驚天的!

錢詔藺經過了半刻的思考,最終還是同意了:“好,三七開便三七開。”

就算被分了三,大頭還是在自己這裡!

柳三升手頭屬於自己的生意,只有那廁紙了,其餘的都是投資的,若不是自己不能出寧山縣,她早將廁紙作坊開到京城去了!

何苦將自己這辛苦研製的秘方給他人!

商議完畢,這飯局一派和諧,商量着什麼時候錢詔藺派工匠來學習廁紙工藝。

吃完了飯,柳三升夫婦倆自然是回了自己的鋪子,錢詔藺則是迫不及待地去找了衛瑾商量招商引資的事情。

晚間城中很多商家找上了門來,都是柳三升投資的商家,都說是有位錢公子上門來求合作的,司空絕都讓他們應下了。

不過那些商家比柳三升好,只是與錢家合作,錢家投資,將鋪子開到京城,甚至是三國地區。

這次博覽會吸引來了不少的商家,想要求合作,柳三升選取了其中一些信譽好的進行合作,但最大的那條魚,便是那錢詔藺!

臥槽,異世界的王思聰,這條大腿一定要抱緊了!

衛瑾的吉祥酒樓也與錢家有了合作,吉祥酒樓很快便可以開到京城去,美味的炒菜很快就要發揚光大!

錢詔藺走了,那城中的商家們也開始蠢蠢欲動,開始將鋪子往京城搬去,但寧山縣之中自然還是要有鋪子的。

肥料那邊,柳三升只管生產,生產完畢,全部賣給王家,王家作爲她的經銷商,將肥料價格提升一些,對外出售,從中謀取差價。

肥料作坊的生意完全不用愁,只愁招工的問題,造紙作坊那邊的銷量更不用愁,司空絕按照柳三升的意思,在涼州城和各地都找了許多分銷商,將廁紙賣給他們,他們再以更高的價格出售,賺取差價,柳三升說這是他們那個時代的營銷手段,他們是供貨方,重點便在供貨,那銷售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別人去做。

司空絕起先還覺得有些吃虧,畢竟是自己作坊裡面產出來的紙,憑什麼要低處賣給別人?那廁紙完全是不愁銷路的。

但經營了一段時間也發現了其中的奧妙,便也一直按照此種營銷方式來進行。

只要廁紙一出來,便有經銷商直接上門來取,省了他們多少的工序和勞力,也多了時間去生產更多的產品。

柳三升又寫了一些適合北方人吃的菜譜給衛瑾,方便他去北方發展。

城中的商家在錢家的支持之下,開始逐步地往那京城之中發展,有條不紊。

錢家的還派了一大批工匠不遠千里地從京城來蘿村學習造紙技術。

柳三升也不予餘力地教了,那京中,錢家也開始興建造紙作坊,準備擠入這一塊的市場。

但儘管錢家加入,柳三升的作坊還是未曾中斷,反而是不斷地招人,擴大規模,生產量不斷的擴大。

今年,番瓜規模很大,孟海又要了一批進貢入京,回來之後,又是一頓喜滋滋,說是皇上還親自召見他了,他可算是在皇上面前露面了,頓感皇恩浩蕩。

還讓司空絕多種些番瓜,明年繼續上供。

柳三升的田地還在擴張,已經幾百畝了,這年頭,商業還不被人所廣泛接受,田地纔是硬通貨,柳三升也知道這道理,所以一直在買地買田,一邊還在擴大作坊的規模。

轉眼,一年過去了,又是一個明媚的夏天,村中一派忙碌,稻穀還未成熟,玉米已經能收了,全部曬乾了裝進柳三升宅子的穀倉裡面,那穀倉也是擴大了好多,裝滿了存糧,自家宅子也沒有擴大多少,但是村子裡的房子多了很多,都是作坊裡面工人的房子,他們有家小的,都將家小搬來了,沒有家小的,也多在村子裡找了姑娘成婚了。

就只今年這半年,村裡面便辦了好幾場喜事,原先蘿村只是個破落的小村子,可是如今,蘿村已經成了寧山縣第一大村,村子裡麪人口已經有數百了,除了村裡的村民,還有不少作坊裡面的工人。

地裡的番瓜又成熟了,自然是不愁銷路的,有工人在有條不紊地每日往縣城的鋪子裡面運番瓜去。

今年草莓收穫了不少,花生香蕉等也都是有所收穫,從番邦那裡來的種子都下地成長了成品。

地裡的收益,再加上投資收益,和京城的進項,柳三升可謂是日進斗金,不過她依舊是低調,每日在這村中,外面的事情都是司空絕在管,她也做起了正經太太。

這日,她早早地起牀了,說是要進城去一趟,設計了幾個新的成衣小樣,送到成衣店去給師傅看看,看他們能不能設計出來。

司空絕也是很早便起牀了,與柳三升沿着那條跑了一年的山道慢跑了一圈,纔回來了,柳三升收拾了東西去了鎮上,司空絕便去作坊裡面指揮作坊裡面的事情。

一年的時間,柳三升已經十五歲了,越發的風姿迷人,個子長高了不少,臉蛋越發的尖俏了,挽了一個厚重的髮髻,顯出了幾分已婚婦女獨有的風韻來,與一年前的自己相比,成熟了不少。

“要不你明日再去吧,我陪你去。”司空絕將她小心翼翼地扶上了馬車,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司空絕氣度越發的沉穩大氣起來,眉眼添了幾分俊朗,少了幾分煞氣,多了幾分銅臭,果真是像個商人了。

他在家中時常還得親自下地去鼓搗鼓搗,都是穿着舊舊的衣裳,此時倒像是個正經的農夫。

柳三升笑笑:“我只是去送小樣,晚上一定趕回來。”

旁人都笑了,老爺夫人的感情實在是太好,不過半日不見,老爺便擔心了,笑得司空絕都不好意思了,還是將柳三升送上了馬車,還不忘叮囑冬奴道:“冬奴,好生照顧夫人。”

冬奴盈盈一笑:“老爺,奴婢一定會把夫人好生生地帶回來的!”

今日是王宏趕車,也笑道:“二狗師傅,我一定會把師母儘早帶回來的!”

“多嘴,還不趕車!”車中傳來柳三升微嗔的聲音,馬車才趕着走了。

司空絕目送着馬車裡去,看見柳三升從小窗戶裡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頓覺五臟六腑都是一陣暖流包圍。

馬車出了村,看見村頭夏寡婦在衝他們打招呼,柳三升也迴應了。

夏寡人和趙隆成婚已經許久了,孩子都滿月了,趙隆在作坊裡面工作,白天她最近都是在孃家呆着,家中也有人照顧。

迴應之後,那馬車之中的冬奴不禁道:“夫人,您看夏寡人比您晚成婚這麼久,孩子都滿月了,您也該是急急了。”

柳三升也現出了一絲憂愁了,都成婚一年多了,司空絕就是沒動靜,他那裡沒動靜,自己這邊肯定也是沒動靜的。

縣城之中,那吉祥酒樓之中,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食客來來往往,繁忙得很,一年過去了,吉祥酒樓越做越大,京城之中都有分店了,但此地的生意依舊是火爆異常,不時有新的菜式推出,令人流連忘返。

二樓的一間包廂之中,孟海正招待着一羣來自京城的遠客。

一衆肅穆的侍衛站在一邊,這包廂之內的氣氛是別樣的肅靜,那餐桌之上,一大堆菜式正不斷地被端上來,孟海正勸着那桌上的另外兩人吃菜,“來來來,兩位欽差大人快來嚐嚐我們這寧山縣的特產美食,這炒菜雖然涼州城甚至是京城都有了,但這炒菜最先是出於我們寧山縣,這吉祥酒樓的便是最先做出炒菜的,嚐嚐這道番茄炒蛋,這番茄是番邦引進的,如今這三國,也只有寧山縣纔有,寧山縣也只有這吉祥酒樓纔有。”

孟海喋喋不休地介紹着這吉祥酒樓的菜式,那兩位欽差也是十分喜歡那炒菜。

那兩位欽差,其中一個便就是曾經來過寧山縣的閻茗,另外一個男子年紀比他稍大,面目沉穩,生得兩道劍眉挺立,一雙丹鳳眼睿智,朱脣微勾,異常俊美,着月牙色的錦衣,帶着一番京中之人特有的貴氣,讓人不敢冒犯,卻又帶着幾分平易近人的氣質,正吃着松花蛋。

這松花蛋他也曾在京城之中吃過一次,知道這松花蛋是從寧山縣之中引進的。

吃過了松花蛋,又吃了番茄炒蛋,最後吃了兩顆草莓,覺得那味道確實是不錯,道:“這寧山縣果真是人傑地靈啊!”

“那是那是,”孟海也自誇道,“今年番瓜豐收了,又能進貢一批入京了,另外還有花生也很多,只是可惜了這草莓,不能遠距離運輸,不然下官定親自押送,送上京送給我皇品嚐品嚐。”

那男子吃着草莓,絕美的容顏掛着似笑非笑的意味,脣角勾勾,看不清楚他眼中所想,顯出別樣的高深莫測,令那孟海膽戰心驚。

這京中來的人,果真是不一樣啊!

閻茗吃着炒菜,還勸那男子道:“來來,黃大人,吃番瓜,這番瓜可是新鮮的。”

黃大人又吃了一些番瓜,吃到了一半,據說是有人來報案,孟海聽之,有些着急,但欽差在此,他也不能擅自便去了。

那黃大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焦慮來,輕聲道:“孟大人,衙門之中有事情,你便先去吧。”

那聲音,宛若是清風明月,說不出的好聽。

孟大人急急地走了,包廂之中,閻茗一雙機靈的眼朝那黃大人看看,放下筷子道:“皇兄,一會兒我們去吃蛋糕吧,聽說這裡的蛋糕纔是最好吃。”

黃大人笑笑:“蛋糕自是會去吃的,不過我更想看看絕弟,我們兄弟畢竟都是好幾年未曾見面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活着——”

閻茗不說話了,心中一片懊惱,若不是喝醉了,他怎麼會透露了司空絕的行蹤?

黃大人吃了飯,便起身,拿着一塊冰鎮西瓜,邊吃邊推開了窗戶透氣,正看見那窗外不遠處,便是一處雕花小樓,綵綢紛飛,來往的都是男客,門口還有妖豔的女子在招攬客人。

原來是妓院!

馬上便看見一個女子從那妓院之中出來了,那女子生得有幾分顏色,上了門口停着的馬車,臨上馬車的時候,那女子似乎是心有所感,朝上看了一眼,正和那臨窗吃西瓜的人對視了一眼,正巧閻茗也從後面來了,正從黃大人的角度看下去,正看見那個女子上了馬車,揚塵而去。

那馬車之中的柳三升揪緊了手帕,臉上一片擔憂,似乎感覺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賣菊花的怎麼會出現這裡?

------題外話------

我覺得這個錢家大少爺應該叫錢思聰更好

居然把老公忘記了,嚶嚶嚶…

這個異世界的大衆老公,也算是個男配,對之後二狗砸建立商業帝國有着重要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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