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左少與狗!

回程路上,二狗子聽着柳三升哈欠連天,知道她這幾日可是爲了那蘿蔔的事情累壞了,連夜籌劃宣傳,還要跑動家西家拉贊助提升蘿蔔節的聲勢。

二狗子也是全程參與,他是男子倒是不怕,可柳三升一個弱女子,那身子如何受得了?

他越發心疼了,不禁緊緊地跟在她身邊。

本來身子便就睏乏了,加之又在那吉祥酒樓之中喝了點酒,出了酒樓二狗子便發現她腳步微偏,幸好他們坐馬車回去。

一摸進馬車,柳三升便睡着了,二狗子去喚了幾聲,她都只是隨意地‘恩恩’幾聲,她警覺性很高,不會睡死,但如此這般的狀態,說明她的確累了。

南極北極趕車,南極使勁地將二狗子給塞進了馬車之中,這分明就是一個培養感情的好機會。

頭兒,讓柳姑娘仰慕你,崇拜你,對你欲罷不能吧!

馬車之中只剩下二狗子和柳三升,馬車走得很快,搖搖晃晃,柳三升似乎很快便真的睡了過去。

二狗子大着膽子上前,輕聲喚道:“三升?”

柳三升沒有迴應,連恩恩都沒有,她也睡得很是不安穩,雙眉緊皺。

二狗子大着膽子將她的頭放進了自己懷裡,給她裹緊了斗篷,她纔算是安穩些了。

很快,馬車停了。

“頭兒,到了。”

馬車之中,二狗子正抱着柳三升,看着她的睡顏入迷,此時一個激靈便醒悟了,連喚了幾聲,卻不見柳三升醒來。

頓覺怪異,不禁去摸了摸她的額頭,臉色頓時便變了。

“趕車去清風堂,三升病了!”

外面兩人聽了,不敢怠慢,趁着還未宵禁,趕着馬車去了縣城最好的醫館清風堂。

馬車到了清風堂外,一停穩,二狗子便抱着柳三升一個健步衝了進去,那清風堂還未曾關門,大夫都在,眼見着一個火急火燎的男人抱着一個女子衝了進來,也是驚心,大夫忙來會診。

整治了一番之後,大夫對二狗道:“這位少爺您放心,尊夫人只是受了風寒,又連夜睏乏,纔會如此,老夫給開一副修補元氣的藥方,好好的調養一段時間便好了。”

夫人!

二狗子渾身一震,一股難言的愉悅從腳底板衝上了腦門,似乎將渾身緊閉的毛孔都炸開了,正爭先恐後地吸取着外界的新鮮空氣!

他心頭是難言的愉悅,回味着尊夫人幾字,越想,心頭越是愉悅。

開了藥,二狗子像捧着珍寶似的將柳三升給抱進了馬車,很快便回了他們的鋪子。

這鋪子也是重開了,賣柳三升地裡的蘿蔔,前頭正忙,後頭卻是安靜得很。

二狗子小心翼翼地將那熟睡之中的柳三升放上了牀。

那病榻之上的柳三升面色蒼白,眉頭緊皺着,心都糾結成了一團,那一邊的南極北極一直是沉默着,看着二狗子那心疼的模樣,終究是心中不忍。

但北極還是開口了:“頭兒——”

二狗子好不容易將目光從柳三升臉上扣下來了,看向了北極,“何事?”

“咳咳,”北極輕咳兩聲:“柳姑娘只是連日操勞,加之受了點風寒,身體並無大礙,修養幾日便好了,您不必如此着急,被子蓋厚一些,發發汗,等她醒來便煎藥與她喝便好了。”

二狗子點頭,又看向了柳三升,北極不耐了,試探性地問道:“頭兒,您難道沒聽出我話中的重點?”

“重點?”

北極遲疑道:“我跟隨您十幾年,是您親手培養出來的,您難道忘了我的專攻了?”

這時候,二狗子才終於想起來了,身邊的暗衛都是千挑萬選,不僅個個武藝高強,且身懷絕技。

南極的絕技是暗器和輕功,北極的絕技便就是醫術。

南極終於是忍不住了,在一邊‘嘿嘿嘿嘿’地笑起來了。

二狗子也是一惱,一碰上柳三升的事情,自己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了!

南極趁機道:“頭兒,柳姑娘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你今晚便留下來照顧他,我們去煎藥。”

說罷便要拉着北極離去,臨走時還給了二狗子一個‘加油’的眼神。

房中只剩下兩人,二狗子坐在那牀邊,看着柳三升的容顏,心頭疼痛,又伸手去摸她的額頭,見那額頭似乎是別樣的滾燙。

但見柳三升身軀微顫,似乎是冷極了,抱着被子瑟瑟發抖。

這發燒的人身體雖然熱,但是自己卻感覺冷得很。

二狗子將那虎皮斗篷給拿來爲她蓋上,但柳三升還是抖着,似乎和二狗子那微微抽動的心抖成了一個頻率。

他又伸手去摸她的額頭,被子中卻突然伸出了一個皓腕來,柳三升也微微地睜開了兩雙眼縫,看見二狗子在牀前,她微弱道:“冷。”

便死死地抓住那雙滾燙的大手,往自己的臉上放去,彷彿是在汲取那大手的溫暖。

二狗子一時愣在原處,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柳三升還在抖着,從那緊握着她的小手便可看出一二。

三狗子從旁邊冒出一個頭來,看看二狗子又看看柳三升,便往她懷中一鑽,還留出一個鼠頭來,示意着二狗子——要這樣,她纔不冷。

二狗子自然懂它的意思,可是卻真不知如何是好,那睡夢之中的柳三升卻突然順着那大手便將二狗子的手腕攥住,往下一拉,他不可控制地撲了上去,正撲倒在柳三升身上。

“冷,抱緊我。”耳邊是柳三升那難耐的低吟。

二狗子緊張極了,靜默了許久,柳三升沒有任何動靜了,只是死死地摟着他的脖子。

他終於還是將自己輕輕地給鬆了出來,微微地嘆息了一聲,便褪去了外衣,往那被窩裡一鑽,被窩裡的柳三升感知到有一個火爐般溫暖的存在,便本能地靠了上去,如蛇兒般地鑽進了二狗子的懷中。

這夜太靜,靜得二狗子能聽見自己那沉重的心跳。

他伸出了顫抖的手,將柳三升整個地摟入了自己懷中,低頭看着她那逐漸安穩的睡顏。

“還冷嗎?”

沒有柳三升的迴應,她已經睡死了,多日來的奔波,她的身體早已經不堪重負,此時睡得死沉,外界的事情再也不知曉半點。

他輕輕地撩開了她鬢邊的碎髮,看見了她完整的容顏,已經快十四歲的她,模樣已經初成了。

飽滿的額頭之上,峨眉緊蹙,瓊鼻挺翹着,兩片珠玉飽滿的脣似乎點着笑意,似乎是那睡夢之中帶來。

這般的她,讓二狗子怦然心動,心跳得猛烈,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顏,挪不開自己眷戀的眼神。

特別是那飽滿美麗的紅脣,連同那灌入口鼻的幽香,簡直就是他無法抗拒的誘惑。

最終,在那誘惑的驅使下,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將脣輕輕地貼合了過去,融上了那鮮紅的柔脣……

外間,南極北極熬藥回來,卻發現那房中已經熄燈了,漆黑一片,北極正想推門,南極卻是先他一步,往那房中一窺。

卻看見牀帳已經放下了,那踏腳板之上,放着兩雙整整齊齊的鞋兒。

“成了!”南極差點一聲歡呼!

興奮得在原地跺着步子,一邊自言自語:“頭兒終於拿出一夜馭數女的雄風來了!”

“哈哈,這下子柳姑娘逃不了了!”

“等過年了,頭兒就該提親了!”

“嘿嘿,明年就能當爹了。”

北極未曾說話了,默默地端着藥,順便揪着那自言自語的南極離去了。

‘叮!’

不知道何處而來的尖銳聲音,將柳三升給驚醒了,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腦子一頓空白,盯着那牀帳看了半天,才突然想起今天是蘿蔔節開幕!

她看看外面,卻看見天光明亮,已經快中午了!

糟糕!

沒想到自己竟然睡過頭了!

她慌忙起身,但卻發現身子異常的無力,一用力便一陣頭暈眼花,馬上又睡了下去。

牀帳被掀開了,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子馬上便掀開了牀帳,見她醒來,她馬上歡喜道:“小姐,您終於醒了。”

柳三升又是咋驚,看那絕對陌生的嘴臉:“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道:“回小姐,奴婢叫冬奴。”

又擁進來一個腦袋,也是個年輕的女子,“我是秋奴。”

冬奴道:“小姐您生病了,少爺一早便從牙婆那裡將我們買來了,專程來伺候您了,以後我們就是您的人了。”

秋奴已經出門去通知其他人了,冬奴將柳三升放平躺下了,道:“小姐,您生病了,這一日都要牀上躺着,自有奴婢姐妹伺候您。”

“少爺是誰?”她不禁問道。

冬奴道:“自然是成田少爺了。”

柳三升這纔想起了二狗子的‘大名’,但馬上又坐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

冬奴忙道:“小姐不要妄動,少爺離去之時吩咐了我們要好好照顧小姐,望小姐不要爲難我們。”

她說着,眼中便含上了兩汪淚,這個時候,秋奴將北極叫來了。

北極未曾進門來,在那屏風外站定了,與柳三升回話:“老闆,頭兒已經去了酒樓了,您不用擔心。”

柳三升忙問道:“她們是怎麼回事?”

北極道:“今早頭兒要去酒樓幫忙,苦於小姐無人照顧,便去牙婆那處買了這兩個丫頭來,老闆儘管使用便可。”

一大早,二狗子便醒了,二話不說,親自去了牙婆那處,選了四個丫頭,取名春夏秋冬。

纔回到家,關了門,便當着那冬奴秋奴的面,面無表情地宰了春奴和夏奴。

冬奴秋奴嚇得魂不附體,當場便哭了,從此之後,不敢有任何異心。

二狗子親自選的人,自然是最好的,那兩個丫頭也是會伺候人,在二狗子的威懾之後,不敢有其他的動作。

有人伺候柳三升了,二狗子便去了酒樓之中幫忙,還將北極給留下來,若是柳三升有個什麼事情,他的醫術也能派上用場了。

只是柳三升有些擔心,那屏風後面傳來了她遲疑的聲音:“今日肯定有客商來商談那蘿蔔的買賣事宜,二狗子能應付嗎?”

北極馬上便回道:“頭兒說他從前家中也是做生意的,這點事情,還是能應付來的,蘇姑娘也來了,鐵定是沒問題了。”

如此說,柳三升還是不放心,可現在自己這渾身無力的模樣,也無法。

柳三升吃了湯藥,三狗子躥了出來,柳三升摸摸它的腦袋,丫頭們自然也是退下了。

她想着那蘿蔔節的事情,想着二狗子,縱然腦子迷迷糊糊的也是無法安睡。

敏銳地那空氣之中一種熟悉的味道傳來,她抱着三狗子聞了聞,那味道是絕對不會錯的。

“三狗子,你身上怎麼有血腥味?”

三狗子愣了愣,繼而在她身上蹭蹭,裝傻賣萌。

柳三升便也沒問了,喝了藥之後又一陣頭暈,便又睡了。

此時,那後院之中,北極面無表情地將那另外兩個丫頭的屍體處理了,面色如常地用帕子擦乾淨了手上的血跡,將血衣給換了。

柳三升染了風寒不能出席蘿蔔節,但是那蘿蔔節照樣進行着。

此次蘿蔔節的主辦方是吉祥酒樓,柳三升沒來,幾乎是衛瑾一手操辦着,蘇鸞鳳也來了,那平日不多言不多語的二狗子也突然健談得多了,與衆多被蘿蔔節噱頭吸引來的客商商談着。

蘿蔔節分爲了好幾個部分,場地便在吉祥酒樓的面前,人來人往,地處繁華之地。

第一部分,自然是蘿蔔宴,所謂的蘿蔔宴自然全部都是蘿蔔做成,這幾日柳三升和衛瑾一起研究的就是這樣。

那蘿蔔宴分爲了熱菜、冷菜、大菜、小菜,一桌蘿蔔宴便涵蓋了煎炒蒸炸不同做法做出來的菜式。

這個時代裡,飲食還未發展多好,有炒菜已經是非常稀奇的時候了,現在憑空多了這麼多的花樣,衆人覺得驚奇,紛紛要進吉祥酒樓去嘗一嘗那蘿蔔宴如何。

這會場之中便有一桌蘿蔔宴做展示,衆人看見那菜餚,個個精緻,玲瓏剔透,從裡到外都透着美味無比,紛紛驚歎。

更絕的是,那桌宴席,竟然如藝術品一般,用了蘿蔔雕出了許許多多的造型了,什麼龍鳳、鳥雀,雕刻得栩栩如生,倒上有顏色的調料綴色,道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若沒有蘿蔔雕襯,也有蘿蔔花點綴,每道菜都有個別緻的名字和絢麗的造型,組合起來,一桌宴席,竟然美輪美奐,叫人不忍心下手,那檔次,已經不是曾經的炒菜能夠相比的了。

無論是前來看熱鬧的百姓,還是受邀前來觀禮的客商,都對這蘿蔔宴十分感興趣,誰見過這般的花樣?有錢的便紛紛入了吉祥酒樓吃了一頓蘿蔔宴之後,便也豪爽地下了訂單了。

這寧山縣的蘿蔔,味道本來便是比別家的好,加上吉祥酒樓大廚的本事,和衛瑾徹夜的研究,才第一天,蘿蔔訂單便紛紛如雨下。

除了高檔的蘿蔔宴,還有研發的各種醃蘿蔔、鹽蘿蔔、蘿蔔乾、蘿蔔絲,那蘿蔔宴是有錢人吃的,那這些小菜便就是普通百姓吃的,而且還是免費品嚐,半天便被吃了個完。

此外,還擺了戲臺,讓城裡最紅的旦角來,唱那關於蘿蔔的戲文,文戲武戲熱鬧無比,現場還擺了無數的花籃,還有各家送來的橫幅等,操辦得熱鬧非常。

現場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蘿蔔展出,這柳三升的蘿蔔普遍長得肥美,而且還比別家的蘿蔔大,衆人嘖嘖稱奇,最大的那個蘿蔔足足有蒲團大。

另外還有師傅現在用蘿蔔做雕刻,驚起一陣陣驚歎之聲,進了現場的人還可以領號碼牌進行抽獎。

另外還有一個吃蘿蔔大賽,現場比拼,同一個時間之內,誰吃得最多,誰就可以拿到一個銀子做成的蘿蔔,一天幾輪比拼,各路壯士雲集。

有錢人吃蘿蔔宴,窮人吃蘿蔔乾,男人吃蘿蔔贏蘿蔔銀,女人們便圍着戲臺聽小曲,小孩兒還有蘿蔔雕花小零食送,男女老幼都能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總之,整個蘿蔔節,簡直都快比上那正經的節慶了。

衛瑾的爹又去請了縣令孟海來,那孟海吃了吉祥酒樓的蘿蔔宴,當即大悅,還給吉祥酒樓題字了,雖然這分量比不起府臺大人給的題字,但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一個蘿蔔節,操辦得熱鬧無比,幾乎將整個縣城都掀翻了一遍,蘿蔔節人潮涌動,吉祥酒樓更是爆滿,一樓是一般的炒菜,普通人也能消費得起,味道比之前好得多了,而且價格也是便宜,菜式全部翻新,二樓和三樓則是招待貴客用的。

當然那蘿蔔宴是最近的主打,衛瑾也放出話來,蘿蔔宴之後,還會相繼推出江湖宴、羊肉宴、肌肉宴等主題宴席,衆人才知道,原來這吃的也有這麼多的花樣。

衛瑾賺了,衛家賺了,縣令賺了,柳三升更是賺了,三天下來,蘿蔔的美名外傳,加上那勢不可擋的造勢和宣傳,蘿蔔成了香餑餑,訂單如雨下,好幾家外地的酒樓還簽訂了長期的合作關係。

與吉祥酒樓和蘿蔔節的盛況相比,那左家酒樓簡直就是門可羅雀,等了許久,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那左偉站在二樓,憑窗而看,正看見那蘿蔔節的盛況,氣得摔了一個碎玉杯子。

那蘿蔔節之上,南極正裡裡外外地招呼人,二狗子剛談了一筆生意,正站在一邊休息,不禁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疲憊了。

他閱人無數了,深諳與人打交道的道理,在政敵面前,在對手面前,何時不是一張虛僞的麪皮現着,但是入了蘿村之後,將那虛僞的麪皮收了起來,做回了那個真正的二狗子,但爲了柳三升,他也不得不將那麪皮又取了出來,掛在臉上,與一衆滿身銅臭的商人討價還價,推銷蘿蔔。

但也總算是沒有白白付出,一日便談成了許多訂單,回去告之了柳三升,她定高興。

南極偷了一把蘿蔔乾在嘴巴里嚼着,一邊在二狗子身邊道:“頭兒,您瞧瞧,那菜竟然長得這麼好看,怕是您之前吃的都沒這個好看。”

“嘖嘖,那菜本來就長得好看了,那蘿蔔花一點,檔次瞬間就高了許多。”

“還有那蘿蔔宴,簡直太絕了,幾道菜這麼一搭配,竟然花紅柳綠的,真是絕妙!絕妙!我要是有錢人,我也肯定掏錢,就算不是爲了吃菜,也要掏錢去看看那菜式!”

放在門口的是,是一條蘿蔔雕刻出來的巨龍繞柱雕,竟然栩栩如生,便是出自南極之手,他的刀功可謂天下一絕。

聽着南極喋喋不休的讚歎,二狗子也覺得十分自豪。

那小小的蘿蔔到了柳三升的手中,怎麼就如此神奇呢?

她果真是長了七竅玲瓏心不成?

二狗子也不得不承認,那菜式,就連他當皇子也是吃不到,就算是最高規格的宮宴之中,何時見過這等菜式,能弄出個色香味俱全還不算,還用弄出造型,弄出意境,實在是駭人聽聞,也怪不得那城中的富豪們趨之若鶩,與之前的菜式相比,這些菜式所需要的食材更加貴重了,烹製的方法也更加複雜,味道也自然是更加美了。

第一日的蘿蔔節完了,天色已晚,衆人收了場子,二狗子便也回去了,那衛瑾還想去看看臥病的柳三升,但被他爹給叫走了。

回到了鋪子裡,那鋪子之中也有好多蘿蔔,今日也是賣了個大火,柳三升卻是一直在內院之中臥牀不起。

今天的精神好多了,又是睡到了下午,出了一身汗之後也舒暢多了。

二狗子也歸來了,蘇鸞鳳見了柳三升之後,卻又急匆匆地趕了回去,找柳二運更多的蘿蔔進城來。

回家之後,二狗子便將今日所有的事情都與她說了,包括那蘿蔔節的盛況,還有衆多完成的訂單,柳三升今日可是擔心了一日了,現在聽到了好消息,總算是安心下來了。

“二狗,謝謝你了。”柳三升輕聲道着,病中的她語氣有些溫軟,說不出的軟弱之感。

二狗子精神一震,道:“無事,我收了你的工錢,自然是要爲你辦事了。”

“哈哈——”柳三升不禁笑了,這二狗子也知道開她玩笑了。

兩人說了會話,二狗子還是退出了房間去。

想起今日自己完成的壯舉,發現自己已經成了柳三升的得力助手了,不禁有些自豪,走路都是昂首挺胸,一日的勞累也是一掃而空。

但是南極卻是着急得不得了,特意找了冬奴和秋奴來問。

自然是問柳三升的事情了,兩個丫頭都如實地說了。

當得知柳三升牀上未曾發現什麼落紅之類的奇怪物件之時,南極那可是失望透頂啊!

都睡到一個牀上了,居然什麼都沒發生?

看向二狗子那眼神之中都帶上了幾分難言的失望。

當然,昨晚二狗子睡到柳三升牀上的事情,只有南極北極連同他本人知曉,柳三升昨晚病得迷迷糊糊,雖然有些印象,但也是記不清楚了,也未曾問。

二狗子更是不動聲色,不管南極如何旁敲側擊,他都不透露半點關於那個晚上的細節,只是道南極敢多嘴就縫了他的嘴。

一連三天都無事,訂單如雨下,那地裡的蘿蔔總算是有着落。

吉祥酒樓的生意也是異常火爆,那蘿蔔宴,和衆多的蘿蔔做成的菜餚風靡一時,就算那有經驗豐富的大廚能夠複製那菜餚,但也做不出吉祥酒樓的味道了,人們都知道,吉祥酒樓用的蘿蔔跟別家的可是不一樣啊!

一時間,柳水鎮上的蘿蔔幾乎成了整個寧山縣最知名的蔬菜,柳三升的那個小鋪子裡也是日日擠滿了人。

這訂單多了,柳三升賺的多,上的稅自然也是多,那縣令都樂得合不攏嘴,還要求柳三升明年多種番瓜和蘿蔔。

自從土匪爲禍之後,寧山縣一直經濟低迷,涼州郡下屬的幾個縣城,寧山縣最窮,但是自從柳三升來了,那土匪剿滅之後,這寧山縣的經濟似乎是迎來了春天了!

這般的局面似乎是皆大歡喜,但總有人會不高興的。

左家酒樓還是不溫不火的開着,生意越來越差,左偉幾次來見柳三升都被他給拒絕了。

不知道爲何,那寧山縣之中便開始傳留言,說柳三升和左偉有染,流言稱兩人勾搭已久,還有人言之鑿鑿地看見兩人一同出入。

這流言很快便傳入了蘿村之中,二狗子聽見時候,正在喝茶,氣得當場就捏碎了一個杯子。

南極大驚:“頭兒,你完了,那是柳姑娘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上好青花碎玉杯,你一下就捏碎了,她知道了肯定不高興!”

二狗子哪裡還管什麼杯子,風風火火地找了柳三升。

“我明日進城去教訓教訓他!”二狗子憤怒地道。

這古代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一個名節,曾經城中有個員外夫人,外出上香的時候,因爲長得貌美被個陌生男人看了一眼,那夫人也回看了一眼,正巧那一幕被旁人給發現了,頓時城中瘋傳,夫人和那陌生男人有染,還言之鑿鑿那夫人是她孃家表兄,兩人青梅竹馬。

那員外聽見了這消息,便開始冷落責備那夫人,那夫人悲憤無比,沒幾日就上吊自殺了。

流言猛於虎啊!

要是哪個姑娘家被這麼傳謠言,早就上吊了,但是柳三升淡定得很。

“旁人說兩句礙我什麼事,不過這件事的確是有人在背後搗鬼。”柳三升正在看蘿蔔的賬本,漫不經心地道。

蘇鸞鳳生氣地道:“定是那左家少爺,這下子城中都瘋傳你們有染,他也不出面澄清,一直都是默許之勢,你若是不嫁給他,怕是沒人會娶你了,那左偉好狠的心!竟然做出這麼毀人名節的毒辣之事,我們一定得找孟大人討回公道。”

這事情,確實很重大,重大到甚至可以驚動官府。

但若是驚動了官府,那對柳三升也是不利的,到時候事情定會越傳越邪乎,柳三升徹底名節不保。

二狗子目光陰沉,未曾說話,但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了,今晚去滅了左偉的口。

但見柳三升盈盈一笑,將二狗子喚到了耳邊去,“二狗子,給我辦件事情——”

二狗子聽着,眼色驚異不定,最終領着南極去了縣城之中。

沒過幾日,縣城之中傳來了流言,說左家大公子左偉常年混跡煙花之地,早已經滿身的花柳病,表面看起來衣冠楚楚,其實早已經全身潰爛,渾身惡臭不止,必須得帶香囊去味,私下底遍訪名醫也無效,活不了多久了。

他不僅和蘿村的柳三升有染,還常年和青樓的頭牌姑娘廝混,更不知廉恥地去勾搭城中未出閣的小姐們。

而且坊間還傳了好多左偉和某某頭牌姑娘的春宮圖!

這下子,更是勁爆了,那左偉出出入入的總是被人指指點點,流言如野草啊。

若是和女子說話,第二天肯定會有亂竄的流言道他和那女子有染,不管那女子老幼美醜。

他一氣之下,不再和任何女子說話,只和男人來往,於是城中又傳言,左家大少爺好南風!家裡的家丁書童都是長相極美,白天研墨打扇,晚上暖牀侍寢!

左偉聽了流言,氣得花容失色,他身邊的家丁書童的確都是長得不錯的,一起之下全部趕走了,也不和任何人說話。

左府有條名犬,左偉便牽着到處兜風解悶,於是城中又傳言,左家大少爺女人玩膩了搞男人,男人搞膩了,連狗都不放過,於是,一副鐵絲描‘左少與狗’的跨種族‘愛情動作寫真’火爆全城!更有左府神秘人物爆料,左府之中還不止一條狗……

原來左家大少爺是這樣一個人!

所有人看他那眼神都帶着一種神奇的微妙。

左偉終於是坐不住了,在衆人的矚目之下去了清風堂,請醫術最高超的醫生看了身子,破了那花柳病的傳聞,還到處去尋那亂傳謠言的人。

但是城中依舊是私語不斷,相比於左家大少爺連狗都不放過的傳聞,他和柳三升那點小緋聞實在是不經意一看,自然是無人理會。

左偉氣得在家中悶了幾日,先前的那傳聞自然是他放出去的,本以爲柳三升的名節毀了,便會屈服於他。

沒想到啊,那柳三升竟然毒辣至此,竟然說他和狗……

“看見了吧,說起這炒作,他還嫩了點!別以爲男人就沒名節可言了,看姑奶奶今天我不毀完他的名節,毀得他上吊爲止!”蘿村柳宅之中,柳三升正興致勃勃地用炭筆勾勒着‘左少與狗’最新一版的寫真圖,還一邊道。

一邊的二狗子那臉色,儼然漲成了一副豬肝。

打死他,他也絕對不會相信,風靡全城的‘左少與狗’,竟然出自她手!

節操呢?

左偉‘名節’已毀,悔不當初。

那傳言一事便這麼過去了,柳三升在家中忙着自己的新計劃。

那宅子還未曾完成,很多房間都已經裝修好了,但還不能住人,都開着窗戶通風,傢俱在陸陸續續地搬來,衆人看見那傢俱也是非同一般,都是用了上好的雕花木做的,這村裡誰家有這個派頭,還有屏風、茶几、梳妝檯,那都是按照有錢人家的標準來做的。

眼看着年關將近了,搬家的事情如火如荼,傢俱陸陸續續地進門了,柳三升也住了進去了,還有柳三一家,二狗子南極北極冬奴秋奴,蘇鸞鳳都搬了進來。

按照村裡的習慣,這搬家可是要辦酒席的,柳三升這宅子本來便大,住的人也少,缺少人氣,柳三升便想着還是得辦個酒席。

那酒席說辦便就要辦了,請了那鄰村和她‘合作’多次的神棍看了黃道吉日,又去鎮上的吉祥酒樓僱了兩個廚子來,置辦了足夠的柴米油鹽,那酒席便就開始了。

村裡誰家有酒席,村民都是要來幫忙的,況且柳三升還是村裡的大財主,人們也是幫忙得勤快。

酒席的前一天,那宅子裡便就是人來人往,村裡的男丁們自發地將自家的桌子椅子拿來做酒席用,女人們則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洗菜擇菜,熱鬧非凡。

而柳三升這老闆似乎是無事做了,有村長幫忙着佈置各家的任務,有蘇鸞鳳和二狗子忙前忙後,她的身體還未完全好,二狗子便讓她在房中歇息着。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柳三升無事可做,但還是出來走動着,看見意外地看見那柳蓉也來幫忙了。

以往這種場合她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柳大家的和柳三升的關係臭不可聞了,羅阿妹老實,一早便來幫忙了,但那柳蓉也來了,實在是耐人尋味。

柳三升最近也是發現,那柳蓉有事沒事便往她家中去四處晃悠。

此時,她在暗處,看着那柳蓉在幫忙擇菜,但是那眼神卻左右飄忽,逮着機會,見似乎是無人看她,便快步走進了宅子裡。

柳三升沒有理會她,似乎是知道她溜進宅子裡是想幹什麼。

柳蓉只是一會兒便出來了,臉上帶着喜色,隨便走動了一會兒,便也回家去了,下午的時候便看見她去坐了滑竿出村去了。

待她走後,柳三升入了書房之中,看見那書房的門口有一個新鮮的腳印。

那書桌之上的筆墨紙硯都有被動過的痕跡。

她打開抽屜,那抽屜之中一個信封老老實實地放着,她未曾打開,便知道那信封已經被人動過了,一邊的筆墨紙硯都有被人動用過的痕跡。

脣上不點染上了一絲笑意——還不笨嘛,知道謄寫一遍再拿走。

她不動聲色,將那信封好生地放回了原處,此事也未曾聲張。

那柳蓉身上現在定然有一份肥料配方,也不知道是拿去給了誰。

在那張氏柳大時常來家中借肥料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警覺了,那柳大一家是打上那肥料的注意了。

果然,那柳蓉今日便動手了,真當她是傻子不成?

她撫摸着自己這一身華麗的虎皮大衣,看着那出村的方向,揚起臉,未曾說話,只是臉上帶着不明所以的笑意。

那配方,有一個致命錯誤,若是敢用,定叫一地的作物顆粒無收!

她纔不會這麼蠢,把這麼重要的配方大搖大擺地放在書房之中。

果然,沒幾日之後,左家一處田莊之中,幾畝冬麥一夜之間全部枯死,皆是因爲使用了左偉那所謂的肥料!

左府之中,‘名節已毀’的左偉,惡狠狠地推翻了一個書架!

酒宴如期舉行,不會因爲誰而變故,柳三升還請了衛瑾來,本以來衛瑾不會來她這小小山村裡,但不曾想,第二日一大早,衛瑾便來了。

衛瑾身着一身滾毛狐裘,華麗無法,加上那俊逸的面龐,叫這村中的小媳婦大姑娘們好一陣晃眼,果真是有大老闆的模樣啊!

衛瑾也是給足了柳三升面子,還送了一副上等的頭面首飾做她的喬遷之禮。

“這是我前一陣子去涼州城考察新店的時候順便帶回來的,算是我送給你的喬遷禮物了,你看是否閤眼?”

衛瑾親自打開了盒子,一套完整的頭面首飾落入了眼簾之中,女人自然都是喜歡珠寶的,且這珠寶的成色不錯,不像是一般的攤子能有的,衛瑾出手自然是不同凡響。

“衛老闆您出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啊!”柳

三升將那禮物接了,請了衛瑾進客廳之中休息,命冬奴將那首飾收好了。

見柳三升和衛瑾進了客廳,那正幫忙切菜的南極又忍不住在二狗子耳邊碎碎念:“頭兒,你瞧那小白臉又來了!”

二狗子未曾說話,只是想起方纔柳三升接下衛瑾禮物那欣然的模樣,心頭不快,他沒有說話,低頭切大白菜。

南極卻在一邊嘀嘀咕咕,“那首飾,有什麼好看的,哪裡比得上頭兒送她的虎皮大衣。”

“那衣服,配那首飾簡直就是辱沒了衣服,柳姑娘心頭肯定是看不上的,但面上還要裝成很高興地模樣。”

“北極,你說是吧?”

“閉嘴!”

北極冷冷打斷了南極的碎碎念,卻不禁偷偷地看向了二狗子,見他低頭不語,但是心頭定然是不快的。

沒一會兒,便聽見南極一聲急切地吆喝:“頭兒,你看你看,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二狗子擡頭,就看見柳三升和衛瑾相談甚歡的出門了,柳三升一身虎皮,衛瑾一身狐裘,簡直交相輝映,刺痛了二狗子的眼。

柳三升一邊對衛瑾笑着,一邊走向了二狗,道:“二狗,好生看着,別出差子了,我帶衛大哥去看看蘿蔔。”

二狗子心頭一驚,孤男寡女出行,這他媽還得了!

------題外話------

咳咳,左少是我一個好基友客串

一直不敢給他看我的文,我怕他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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