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有土匪!”
馬車之中的夫妻倆同時翻身而起,一起出了馬車,見外面一片兵荒馬亂,衆人奔逃,驚得五狗子一家亂嚎。
“哪兒有土匪?”司空絕出來問道。
慕容戈道:“是前方山林之中,想是另外的人遭了土匪了。”
衆人忙追過去瞧看,見那幾裡之外的山林之中,燃起了沖天大火,將一整片區域都照得亮亮堂堂的,司空絕忙拿出瞭望遠鏡,果然是見那大火之中,有人來往,看似還在打鬥,他驚道:“是土匪在打劫客商!”
說罷,衆人有馬都上了馬追了過去,五狗子蠢蠢欲動,夏錦華道:“五狗子,你看着我們的東西,不要亂跑知道嗎?”
五狗子這才乖巧地蹲伏了下來,守着他們的馬車和行李,司空絕夏錦華和慕容戈追去查看情況,慕容雁慕容修鋼鐵俠等人便留在了原地等候消息。
司空絕等人騎馬飛奔而去,沒一會兒便聽見了連天的呼喊之聲,火燃得沖天,火焰之中有持刀的土匪在來回衝殺,將屠刀對準了無辜的商隊。
司空絕眉心之中升起了一股戾氣,大概是對土匪天生的痛恨,不禁加快了馬鞭,很快,便瞧見前方轉角之中出現了一批人,是客商打扮,有男有女,而且還有嬰孩,只見一個女子抱着一個嬰孩拼命地奔逃着,身邊是幾個家養的侍衛正護着,一行人朝夏錦華這邊追來了。
但是他們離夏錦華的距離還遠,那土匪卻已經在身後了,見那土匪揚起了手中的屠刀,一刀便朝那女子砍了下去,女子尖叫一聲,下意識地護住了懷中的孩子。
正此時,一道利劍刺破夜空,像是一道虛影,直直地射入了那土匪的腦門,土匪當場倒下。
那女子劫後餘生,抱着孩子繼續逃着。
司空絕再搭弓,接連射出了幾箭,幾個刺客應聲而到,那幾個客商朝司空絕這邊追來了,那女子抱着孩子到了馬下道謝:“多謝諸位救命之恩,家父還在土匪困在前方,還請搭救。”
夏錦華聽那女子的聲音,似乎是有些眼熟,藉着那遠處的火光定睛一看,頓時大驚:“蘇姨娘?”
那女子擡起頭,看向了夏錦華,也是大爲驚奇:“郡主?”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安定侯的小妾蘇雪顏,她懷中的孩子,便就是夏尤隆了。
夏錦華大喜,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看見熟人,道:“不用擔心,我們自然是會救的。”
司空絕和慕容戈等人已經打馬而去,衝那火堆殺去,夏錦華下馬來,蘇雪顏也將夏尤隆遞到了她懷中去,夏錦華高興地接過去,“隆哥兒都長這麼大了!”
算起來,他們都是一年未見了,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情了,夏錦華覺得已經過了很久了,但此時一瞧隆哥兒,才知道,這不過短短的一年。
夏尤隆方纔被蘇雪顏抱着一頓跑,受驚大哭,此時被夏錦華抱着哄了一會兒,便也止哭了,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夏錦華,似乎還是認識她的。
夏錦華高興地逗着他,一邊問道:“你們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蘇雪顏擦擦面上的灰塵,道:“我本來便是澶州之人,出生在錦城之中,當初從侯府出來,父親怕世事有變,便帶着我回了家鄉來,這幾日我隨父親送貨去夏城,在路上歇息一晚,沒想到遇上了土匪。”
原來蘇雪顏本來便是南方澶州之人。
也正因爲如此,侯府落敗之後,纔沒能殃及到她,實在是萬幸啊。
蘇雪顏回頭看那火勢沖天的地方,見那處的殺陣似乎是更大了,不由得擔心不已:“不知道父親他們如何了,貨物便罷了,只要人沒事便好。”
夏錦華牽着馬兒,一邊往那邊去,一邊道:“有夫君在,一切無事。”
蘇雪顏也知道夏錦華的夫君是誰,方纔夜黑,她都不曾看清,沒認出那是司空絕來。
司空絕如今是夏城城主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澶州了,蘇家也自然是知曉的,這次送貨去夏城,也是向見見司空絕。
商人時常要入城,肯定是要去拜見新城主的,蘇雪顏還不知曉夏錦華‘身死’的消息,只當夏錦華跟着司空絕一道來了,便帶着夏尤隆一道去見見。
身後還有葫蘆娃等人護着,夏錦華一邊走,一邊與蘇雪顏說話。
蘇雪顏跟着蘇父回了澶州錦城,帶着孩子,也跟着父親學些做生意的事情,家中父兄母親待她和夏尤隆極好,也不擔心家中無人撐腰,日子也過得十分好,不曾委屈了她們母子。
等他們尋到那處的時候,見那處的土匪已經被平定了,死了好些,剩餘的全部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司空絕提着劍,劍上有還有鮮血滴下,正來回點數着那土匪的數量。
蘇雪顏一去便看見了坐在一邊受驚不小的蘇夫,欣喜地得又哭又笑:“爹爹!”
蘇夫一見蘇雪顏,大喜:“雪顏啊,你和隆哥兒都沒事吧!”
“沒事沒事,是郡主和城主救了我們!”蘇雪顏高興道。
蘇父被攙扶着,來了司空絕面前道謝:“多謝城主。”
說罷便要跪下了,司空絕忙將他扶住了,道:“本城主既然接下了夏城,便該保一方平安,這是應該的。”
司空絕便又忙着清數那批土匪,蘇父去清點了自己的損失,貨物倒是沒損失什麼,土匪要的就是他們的貨,但是隨行的鏢局的人便損失了兩個,還傷了幾個。
此行損失實在是大了,蘇父唉聲嘆氣,但見着人大多沒事,蘇雪顏和隆哥兒都沒事,便也釋然了,整頓了精神去打點事物。
夏錦華上前去,見了一眼他們的貨物,見那竟然是幾車糧食。
“你們蘇家做的是什麼生意?”
蘇雪顏道:“主要是做糧食生意,大米小麥玉米高粱,還做些布匹的生意,但主要的還是糧食。”
蘇家竟然做的就是糧食!
夏錦華眼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了。
慕容戈一腳便踹倒了一個土匪:“你們是哪個山頭的?”
土匪嚇得一顫,道:“我們是局北山的。”
慕容戈冷笑,命人將這批人給栓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方纔呆的那地方,忽然升起了一個信號彈,沖天而去,照亮了片刻便消失了。
趁着那一丁點的光亮,司空絕拿出瞭望遠鏡來,一瞧,頓時大驚:“糟糕,中計了!”
衆人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這羣土匪的目標是他們,眼前這一批不過只是誘餌,另外的大波土匪已經悄無聲息地將他們方纔的營地包圍了。
那營地之中,留了不到一半的人,有慕容修慕容雁和鋼鐵俠等人,但大多數都是兩城的派來勘探運河路線的掌管河流的官員。
司空絕大怒,一腳便踹昏了那領頭的土匪,其他的土匪忙求饒道:“城主饒命啊,那批人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啊!”
可現在已經管不得他們的話了,司空絕又翻身上馬,回頭看了一眼夏錦華,見夏錦華正幫着蘇家人整頓現場,她朝司空絕招招手,道:“你先去,資料都放在馬車裡面,千萬別讓土匪給毀了,等會我與蘇姨娘過來與你們匯合。”
司空絕這纔打馬而去,慕容戈一見自己的妹妹居然身處險境,自然是飛奔而去,早跑在了司空絕的前面。
這一頭,便只剩下了夏錦華和葫蘆娃等女侍衛看着那幫土匪,另外還留下了幾個綠軍之人幫着蘇家打掃戰場,將那一代代的糧食都收回了車裡去,馬兒受驚跑了一些,這十幾車的糧食如何運走倒是成了問題了。
夏錦華巡視着那一羣土匪,見他們個個哭爹喊娘,苦求饒命,夏錦華只當是沒聽見,一雙銳利的眼在那土匪身上轉來轉去。
蘇雪顏已經抱着夏尤隆回了馬車之中,現場幾堆大火熊熊燃燒,少了幾袋糧食,所幸不是很多。
夏錦華與蘇父商量着,這商隊隨他們一道去夏城,路上若是再遇見土匪也好應付。
蘇父自然是求之不得,夏錦華又與蘇父說起了那運河之時,蘇父也點頭贊成了。
“我澶州多雨水,河流湖泊衆多,有修築運河的條件,只是幾座城池之間一向不對盤,這運河之時一直不曾見有成功的,我等行商一人一直都陸路,這陸路之上土匪剪徑,實在是苦不堪言,若是水路,那必定是極好的!”
夏錦華是完全不擔心司空絕那一邊的,有他在,來多少土匪都是一樣,這人可天生就是土匪的剋星。
正與蘇父說着話,那忽然的一瞬,氣氛倏然便沉鬱下來,夏錦華只覺得後背之上的汗毛一豎,人已經衝出,將蘇父一撲到。
咻——
一隻冷箭從夏錦華的頭頂掠過,若不是她反應快,怕是此時她已經中箭了。
那冷箭飛出,釘在了蘇雪顏的馬車之上,將那馬車之中的蘇雪顏驚了一跳,忙挑開簾子一看,見那山林之中,數十個土匪正無聲無息地接近他們。
還真是小看這批土匪了!
夏錦華冷笑,抽刀,讓蘇父躲好了,默默地站起了身來,看向了那無聲無息靠攏的一波土匪,一眼望過去,便已經摸清楚了人數,大概三十幾人,對付他們是綽綽有餘了。
她倒是絲毫不怕,反而是上前:“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沒想到這道上的朋友們竟然組團前來,實在是夏某之榮幸啊!”
土匪不多話,已經搭弓,似乎是想將夏錦華給萬箭穿心而死。
那跪着的一波土匪慌忙求導:“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我們是局北山的,兄弟可要手下留情。”
但那土匪話才落,一支箭便朝他的胸口直直地去了,當場便要了那土匪的小命。
夏錦華柳眉一挑,心中瞭然,看來他們真可能不是一個山頭的。
但是人已經飛身躲去,奪了方纔那土匪的屍體做盾,一路掩護朝那一邊的裝糧食的馬車後面躲去。
葫蘆娃等人也尋到了掩體,商隊衆人也早就躲開了。
無數的亂箭啓發,才一會兒時間,夏錦華的身邊已經載滿了箭。
看來這些人的目的,不是要糧食,而是要他們死!
這些土匪的力量可不能小看的了,有些甚至能相當於一個小小門派的力量,沿路大街商隊,就連城中的大部隊前來也是無法的。
今日這土匪,到底是有幾波呢?
夏錦華一邊躲着那弓箭,一邊看向了他們營地的方向。
此時,那營地之中激戰正酣,那土匪的數量完全超越了夏錦華的想象,竟然足足有將近一百人!
而他們這裡,不過才四十幾人,而且還有幾個是文官,能戰鬥的只有三十幾個人,而且還分了一部分出去,幸得那三十幾個人也不是好惹的,其中司空絕慕容修慕容戈等人戰力不俗,以一當十也不爲過,護住了身後的文官們,將那羣土匪死死地牽制在了那一處。
五狗子一家狗也參與了戰鬥,跳起來便能輕易地撲到一個成年人,再補上一口,管叫那土匪當場喉嚨咬斷。
司空絕顧念着夏錦華說的資料,那都是他們這段時間辛苦勘測出來的運河的選址資料,記錄了各種數據,而且還有和雁城簽訂的合同書,不能丟了。
他縱馬前去搶奪那馬車,但那土匪似乎是知道他的心思,知曉那馬車之中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竟然接連放出了火箭去,將那在場的幾兩馬車都給燒了。
司空絕本想趁着火還沒燒起來的時候追上去將資料搶救出來,但是追到一半,忽然臉色大變,顯出極端的恐慌來,忙勒馬迴轉,大喝道:“撤!撤!”
衆人不明所以,只見得司空絕騎馬而去,北極似乎是也明白了什麼,喝道:“大家快退!快退!”
衆人看見司空絕的人都跑了,就連狼和鷹似乎都能聽懂人話,追着他們往那樹林之中退去,跑了十幾步,尋到了一塊石頭,司空絕道:“大家趴下!”
衆人聽罷,一半的人聽話得趴下了,就連五狗子也趴了下去,四狗子一家飛得更遠了。
慕容修不明道:“爲何趴下,那土匪馬上就要衝過來了,我們若不是衝出去,便是跑遠一些。”
司空絕可沒時間去理會他,眼望着那馬車已經被大火所籠罩,土匪們衝暗地之中衝了出來,正踩過他們的營地追來。
忽然,司空絕面色一變,將那慕容修彈出來去的腦袋按了回來。
“趴下!”
衆人下意識地趴下,見其他人都是護住了腦袋,自己也忙將腦袋也護住了。
慕容修不明所以,正惱怒着司空絕膽敢拍自己的腦袋,正想呵斥,便聽得震天動地的一聲。
砰——
似乎是地動山搖,震得那趴在地上的人都聽見了大地的怒吼,那怒吼便近在眼前!
衆人嚇懵了,方纔那是怎麼回事?
卻不敢擡頭看。
那一聲巨響之後,便就是無數的碎石從天而降,一股強大的氣流涌來,吹得樹林東倒西歪,碎石砸在衆人藏身的大石頭之上,若不是有那巨石和山林護着,恐怕他們如今也休想保全了。
巨響之後,許久,衆人都不敢擡頭看,五狗子也知道失態的嚴重性,趴在地上,不敢露頭。
司空絕從那石頭回來探出頭去看,見爆炸已經停歇了,他們方纔的營地已經完全亂了,夏錦華的公文包裡面有包炸藥,那土匪竟然還敢不知死活地往那上面放火箭。
方纔那一炸,營地之中一片狼藉,慕容修見司空絕出去了,便也大着膽子出去,首先便看見,那營地之中,到處是火,火光之下,是一具具殘肢斷臂和哀嚎的土匪們。
土匪完全嚇傻了,一部分倒下了地上成了碎肉,一部分倖存的愣在那遠處,看着那地上的殘肢斷臂。
衆人接連從巨石後面走出來,見到的便是一片人家地獄的景象,見那地上,到處都是碎肉血跡,已經找不到下腳的地方了!
方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衆人都不知曉,只聽見了驚天動地的一聲響。
慕容修面色及其難看,踩着一地的死屍走過來,見一個土匪下半身全部沒了,還在血泥之中哀嚎求救。
方纔那土匪衝過那馬車之時,正巧炸藥便炸了,起碼死傷了數十個,其餘的被衝擊波給衝了出去,能跑的都跑得遠遠地,看着那肇事的馬車,已經成了一灘火海。
火海之中,一個男子踩着滿地的碎血泥走來,執劍而來,喝道:“吾夏城城主乃是天命之人,爾等觸犯其威嚴,便是此等下場!”
土匪更懵了,難道這人真的是武曲星下凡不成。
那執劍之人是北極,神棍不在,這等裝神弄鬼的話便由他來說了,見身後司空絕走來,那火場熱氣撩動得他髮絲亂舞,身上那匆匆披上的戰甲還帶着血斑,冷峻的面容帶着血跡,如雪的眼神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那土匪便覺得毫無抵抗之力,似乎是有種無形的東西震懾着他們,縱然自己這方的人多,也看不見任何優勢。
那領頭的終於是大喝了一聲:“跑!”
幾十個土匪瞬間便跑了沒影兒。
土匪沒了,衆人看着那遍地的死屍和傷殘的土匪,實在是無法接受。
乖乖,武曲星一出手,就是不一樣啊!
但是慕容修卻不相信司空絕是什麼武曲星下凡,很有可能,他手中有一種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但是他也不確定。
這世上當真是有這等厲害的武器不成?一瞬間,便能要了十幾人的姓名。
那他司空絕豈不是早就稱霸中原了?
還放棄富庶的中原,來這澶州作甚?
司空絕也不解釋,見那土匪離開了,便對大家道:“我們收拾了東西,便去前方與夏謀士回合。”
此地幾乎沒什麼可收拾的了,馬車被炸了,資料全毀了,馬兒也驚跑了,衆人的家當全都沒了。
此時衆人去搜尋自己的東西的時候,更是驚歎於方纔那東西的厲害之處,竟然將這裡的東西都炸沒了!
夏錦華那邊,正與那土匪搏殺之際,便聽見一聲震天的爆炸聲傳來,驚得土匪們當場癱倒,夏錦華的心也是‘咯噔’一聲,知曉是自己放在馬車之中的炸藥炸了。
難道是司空絕將炸藥給引爆了?
她使出一個漂亮的剪刀腳,將那土匪給放倒之後,一刀便刺了下去,見那已經被嚇得坐了一地的土匪,冷喝道:“武曲星發威了,想來你們的同夥已經坐了肉醬了,你們若是想下去陪他們,儘管等着!”
那衆多的土匪哪裡還敢停留,能跑的都跑了個無影無蹤,片刻之間便消失在了山間的黑暗之中,不能跑的,便被活捉了。
夏錦華也不去追,就手中的刀往那地上一插,問葫蘆娃等人:“你們怎麼樣?”
“夫人,我們沒事。”葫蘆娃擦擦面上的鮮血。
夏錦華回頭看那商隊之中的人,也是被那巨響給嚇了,哆哆嗦嗦地縮在一處,那馬車之中,夏尤隆被嚇得大哭。
夏錦華忙上前安慰衆人道:“沒事了,沒事了,方纔是城主發威了。”
現在這般解釋,倒是讓衆人心安了,紛紛面帶崇敬地看向了司空絕的方向。
夏錦華整頓了現場,將新俘虜的土匪給抓了,等司空絕來和自己匯合。
果然,沒一會兒,便看見司空絕等人過來了,倒是沒什麼損失,只是幾個文官每見識過那等血腥的場面,竟然被直接嚇暈過去了,被人擡着過來的。
見司空絕,夏錦華高興地迎了上去,“絕哥,你沒事吧!”
方纔一聲巨響,她不擔心纔怪。
司空絕擦擦面上的鮮血,“我沒事,只是方纔土匪燒了馬車,資料都被燒燬了,搶也搶不回來了。”
此時夏錦華哪裡還管那什麼資料,人回來便好。
死恐懼見笑錦華也是滿身的狼狽,頭髮之上還掛着血絲,又見那新抓到的幾個土匪,明顯地這裡方纔發生了一場惡戰,不由得怒道:“看來那一炸,倒是便宜他們了!”
沒想到,這羣土匪倒還是聰明,給他們使了這麼個似假還真的計策來,若不是那炸藥,怕是夏錦華這裡要吃大虧!
“我沒事,咱們等天亮在做定奪吧!”
此時衆人都狼狽得不行了,接連遭遇了三波土匪,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幫人,衆人在這營地之中安頓好之後,司空絕將那土匪全部抓來審問。
有方纔打劫蘇家商隊未遂的,有方纔來刺殺夏錦華未遂的,有方纔被炸藥炸暈了被活捉過來的。
審問幾乎是沒什麼困難的,土匪們完全被那一聲巨響給嚇住了,他們可不想自己也成這兒一堆碎肉,幾乎是爭着坦白了。
這的確是兩撥人,一撥人是局北山的土匪,見蘇家商隊的糧食多,便動了心思,沒想到,遇上了夏錦華等人。
被炸的那一波和方纔和劫殺夏錦華的這一波,都是一幫人,是這夏城和雁城之間最強大的土匪窩裡面來的,那土匪窩在惡狼谷裡面,這土匪都是惡狼寨的,足足有幾百人,附近山頭的土匪若是搶到東西了,還得去上供,不然可沒有好下場!
慕容戈常年在雁城之中主持治安和剿匪佈防等工作,此時一聽這惡狼寨,也忙道:“對,就是他們,惡狼寨爲禍已經百年了,一直拿不下,禍害了不知道多少來往商人。”
看來這惡狼寨是必須要拔出了,司空絕挽過了夏錦華的手來,發現那手背被蹭破了匹,頓時心疼如絞,差點拔劍殺了那幾個惡狼寨的土匪。
幸得夏錦華攔住了,對付土匪,還是要以攻心爲上,能降服最好降服,今日那一炸太漂亮了,想來那惡狼寨裡面已經鬧翻了。
當晚,衆人便在這商隊的營地之中休息,準備第二日出發。
附近有條小溪,衆人去清洗了一番纔回來,夏錦華將面上的血跡給草草的清洗了,便回了營地之中。
如今,營地之中一片慘淡,兩方人馬都傷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馬兒全被驚走了,衆人能走路倒是不打緊,只是蘇家商隊的貨物卻是不好運送了。
雷神牽着五狗子出去了,一會兒時間,便尋了幾匹回來,馬兒身上有繩子,跑不了多遠便被樹枝給掛住了,蘇家商隊的貨物算是能夠勉強運走了。
這隊伍之中,有蘇家商隊的人,有雁城的人,有夏城的人,大家匯聚在一起,時刻戒備着,一部分人便睡覺。
唯一的馬車讓蘇雪顏佔着,夏尤隆哭了許久纔算是睡着了,慕容雁也在那馬車之中,也是十分喜歡夏尤隆的,與蘇雪顏說了會兒話,便也睡了。
火堆前,司空絕心疼無比地看着夏錦華的手背,只是蹭破了皮而已,幾日便能好了,可是他那擔憂的眼神,好似夏錦華是斷手似的。
夏錦華無語至極,道:“放心,我這只是點皮外傷,不痛不癢的。”
司空絕握住那手,道:“爲夫心疼。”
“矯情!”夏錦華輕輕地將他推了一把,但還是樂滋滋地往他懷中倒去,靠着他的大腿睡覺。
司空絕坐着,摸摸夏錦華的頭髮,道:“天還沒亮,睡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叫你。”
“恩,”夏錦華微微一點頭,眼一閉,便睡着了。
她也早已經精疲力盡了。
司空絕看着那張潔白的小臉兒,不禁輕輕地摩挲着,還輕輕地拍着夏錦華的背,當嬰兒似地哄睡,臉上全是似水的柔情和相濡以沫多年還生出的醇厚之情。
那一幕,正巧落在慕容家的一對兄弟眼中。
夏謀士竟然是女的!
難道他就是司空絕在蒼洱國娶的那個郡主?
頓時,他們什麼都明白了,原來他真的不是來誘騙自家小妹的。
兩人還暗自高興了一番。
第二日,衆人出發了,一夜的時間,鋼鐵俠找回了幾匹馬,又有幾匹馬自己找回來了,勉強能將貨都拉走,而且那馬車也有馬拉了,蘇雪顏抱着夏尤隆坐在馬車之中前進,慕容雁便也在那馬車之中陪着她說話。
一行人照常前進,衆人都是步行,將馬兒全部讓給了蘇家商隊拉貨。
但夏錦華卻是個特殊,今日不騎馬,騎狼!
五狗子的個頭本來便就是大,她上去騎着,居然還走得很穩。
一邊走,夏錦華一邊摸着五狗子的腦袋,道:“五狗子,你累不累,你要是累的話,我就下來了。”
五狗子回頭,衝她‘嗷嗚’幾聲。
“它說它不累。”司空絕在一邊道。
“你怎麼知道?”
司空絕對她神秘一笑:“我能聽懂它說話。”
司空絕一直能聽懂,只是沒心思跟夏錦華似的,有事沒事抱着狼說話。
夏錦華不明所以,摸摸五狗子的腦袋:“五狗子,城主真的能聽懂你說話嗎?”
五狗子還是‘嗷嗚嗚’。
夏錦華有時候還真的是能知曉五狗子想表達的意思,但有時候,那就真的是亂猜了。
她騎在狼上,看着司空絕,想着那馭狼族的奇妙——他們真的能聽懂狼說話嗎?
衆人看着夏錦華騎狼,那果真是威風無比啊,前有母惡狼開道,後有三隻小惡狼斷後,身邊還有城主大人隨時護着。
除了夏謀士,夏城再也尋不出地位這麼高的人來了。
一行人走得很慢,若是以這個速度,怕是還要走兩日才道夏城,很快便走出了那山林,走上了平地。
很快便到了一個村子,身邊工部的官員道:“按照規劃,那個村子可能要不淹沒。”
夏錦華讓衆人在原地等候,和司空絕和慕容戈等人到了高處,用望遠鏡看出去,見那片村子的盡頭是一座山坡,山坡後面便就是一條大河,大河被那山坡一檔,便被迫改道了,來了個大扭轉,去了另外的方向,若是要修運河,這個村子是必須要淹沒的。
這個村子地勢比較低,若不是那山坡阻擋,這裡可能是條河道,若是運河開鑿而出,這條河道能節省很長的一段水路!
但是那村中住的人似乎還是挺多的,足足幾十人,夏錦華看見此時正是中午,炊煙此起彼伏的,住在村落之中的人家不少。
這裡還在雁城的範圍之內,當然還得慕容家的人開口才行。
司空絕將望遠鏡遞給了慕容修,他早對這東西十分感興趣了,當下便接了過去,仔細一瞧,見視線開闊了不少,整個村落在盡收眼底,村尾的炊煙都能看得清楚。
好寶貝啊!
感嘆完寶貝,慕容修還是專心地看此地的地形,村尾是一座山坡,山坡那邊的情況已經勘測過了。
上一次規劃運河的時候,這裡便就是規劃的河道,只是村民不肯搬走,打死也不肯搬走,他們也不能用趕的。
那卞城城主殘暴不已,整整殺光了一個村子的人,雁城可是不敢如此,便將運河的計劃給草草的中斷了。
“此地地勢較低,若是能移開那座山坡,河流自然是會灌過來,再那之前,將這村落的人都搬走,再將這河道休整一番,這條河道將會十分優勢,大型船舶也能通過。”夏錦華分析道。
慕容修看着那村落之中的雞犬相聞闔家歡樂的模樣,道:“只是要將這整片村落的人都移走,怕是不好實現啊!”
慕容雁也道:“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祖墳在此,他們說什麼都不願意搬走,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都沒用。”
司空絕一笑,道:“若是你們放心,便將這勸服工作交給我們,我們定能保證讓他們全部搬走,空出這條河道來。”
慕容家的幾人警惕乍起,想起司空絕的兇名,個個面色不善,夏錦華忙道:“我們所說的方法,一定是正當的,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若是你們不放心,可旁觀。”
“那自然是最好,我們倒是也想看看,你們如何將這整個村落的村民給勸走。”慕容修皮笑肉不笑地道。
在他看來,司空絕就是想動粗,很可能殺入那村中,將一村的百姓害得流離失所,就算是不傷他們性命,怕也不會給他們好下場。
這到底還是他們雁城的地盤。
衆人在那村落外面休息,身上都沒吃的,喚了幾個人進村子去買點東西來吃,但是去的人回來,一點東西都沒買到,那村子裡面的人一見這麼一大批人,而且還是夏城和雁城的人一起,便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次運河規劃,心中可是方案得很,戶戶關門插鎖,一口水都不給他們。
這村落地理位置還是十分不錯的,處在商道之上,經常有商人在此過夜,還有個小小的客棧,如今連那客棧都關了們了。
衆人只得去山中打了點野味來,勉強填了肚子準備出發,再走一日便能到夏城了。
但就在衆人將要離開的時候,見那遠方的大道之上,策馬而來一大羣人,見那馬蹄鏗鏘之上,衆人皆是綠衣。
是綠軍來了!
那綠軍領頭之中,一個白衣翩翩的道人異常惹眼,簡直就是萬草之中的一點白。
頓時,慕容雁雙眼一亮,晶亮的瞳孔之中似乎便只有那一點閃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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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累死了,不行了,想寫一萬,實在是累得寫不出來了,錯別字等我有力氣了再改,摸摸大
月末了,手機套餐要取消的,該取消了,遲了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