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黃氏一出手,侯爺氣成狗!

“將軍,可否與我共舞一曲?”

夏錦華朝鬼面將軍伸出了一隻小巧的手兒來,那手上,帶着番邦的白絲網手套,將那手顯得異常潔白、

那一瞬間,閻璃面上的笑容,卻顯得僵硬無比,甚至迅速地轉化成了再明顯不過的失落,而後迅速地恢復了平常。

“本將榮幸之至。”

鬼面將軍將那大掌握住了那雙小手,夏錦華拉着他,緩緩走向了那舞池。

到了舞池之中,夏錦華將手放在的鬼面將軍的肩膀之上,“來,把手放在我的腰上。”

鬼面將軍立馬將手放了過去,攬住了那腰,還輕佻地揉捏了一下。

夏錦華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之上,一手與他的手指交纏,她擡起頭,看向了他,面上帶着明媚的笑意,成了那鬼面將軍今生最美的回憶之一。

“來,跟着我的步子,右腳出。”

夏錦華指揮道,鬼面將軍乖巧照做,將腳伸出,夏錦華將腳退了一步。

“對,將軍學得不錯,就是這樣的,來,將腳收回去。”

鬼面將軍盯着自己的腳,怕自己那雙大腳將那對面的那雙蓮足給踩到了,小心翼翼地進退着,跟着夏錦華所教的,慢慢地學習着那舞步。

夏錦華前世因爲要執行各種任務,經常要打入各種圈子,這上流富豪圈自然是首要的攻克項目,各種交際舞都是手到擒來,若真的叫她如夏錦繡一般來一曲,她還真是不會,但這些交際舞,她可是擅長得很,各種舞步嫺熟十分,就算如今跳的是千年前的宮廷舞,但學了幾日便也學會了。

當下便教了鬼面將軍最簡單的華爾茲舞步。

那鬼面將軍到底是常年在戰場之上拼殺的人,肢體僵硬,學得異常笨拙,但跟着夏錦華的步子,很快也掌握要領了,隨着她邁着簡單的舞步。

鬼面將軍開始還覺得一個男人跳舞,實在是有傷風化,他又不是南風管的小倌兒,但看周圍的男人也在邁着嫺熟優雅的舞步,他也努力地適應着。

夏錦華一邊教着,一邊道:“這外國跟咱們中原人的風俗不一樣,咱們中原人平日裡若是交際,都是什麼宴會、詩畫會,這番邦之人都是舞會,跳舞來交際!”

鬼面將軍低聲笑着:“郡主果真是見多識廣,本將佩服!”

說罷,用那面具輕輕地低着夏錦華的額頭,那額頭之上也帶了一張舞會面具,如他一樣,兩張面具抵着。

“本郡主可是皇上封的外交大使,若是連這點都不懂,拿什麼來忽悠那些個洋人了。”

“是,郡主說得是。”

鬼面將軍將就着夏錦華,緩慢地移動着舞步。

夏錦華仰起頭,看着他笑着,露出了潔白如雪的一口好牙,亮晶晶、白閃閃,惹得鬼面將軍不禁想低頭用舌頭去舔舔。

他低頭,就待要吻到那脣,場中的音樂聲忽變,夏錦華忽然神秘一笑,將鬼面將軍一把推開了,腳下方纔優雅緩慢的舞步也變了。

她拍拍手,提着裙子,以一種嶄新而且快速的舞步,圍着鬼面將軍轉着,那如水的洋裙子如波浪般顫抖,似乎也在舞蹈着。

場中所有女眷的舞步都變了,變得比之前更加華美複雜,夏錦華隨着衆人的舞步,有條不紊地跳着,鬼面將軍便看着。

場中忽然變化的音樂和舞步也引起了閻璃的注意,那在一邊作陪的威廉王子,便與他解說。

威廉王子看那場中跳舞的夏錦華,還稱讚道:“郡主的舞,跳得甚至比我大不列顛最美麗的公主還好。”

翻譯官將話傳給了閻璃知曉,閻璃也是錯愕。

夏錦華何時竟然也學會了番邦的舞蹈,實在是奇怪!

但夏錦華的舞步依舊是在繼續,完全成了她的個人獨場,那場中的人都看着她一人在那處跳着,還是標準的宮廷舞蹈,衆人驚歎着,沒想到,遠在他鄉一個東方女子,竟然有這般的舞姿,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天朝果然是天朝!衆人歎服着。

場中時不時地響起了喝彩和鼓掌,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舞池中央獨舞的東方女子,這天朝的真正的公主他們未曾見識過,但此時看見夏錦華,便也下意識地認爲,若東方有公主,便該是如此,神聖優雅,又美貌有活力,魅力不輸於任何一個西方公主!

威廉王子也不禁鼓掌,“中原果真是中原,中原地廣物博,中原的公主也是這般光彩照人,中原有這麼優秀的凱瑟琳公主,實在是出乎我威廉的意料!”

閻璃聽了威廉王子的話,也知曉那番邦對於公主和郡主似乎是不分的,凱瑟琳便就是夏錦華那所謂的番邦名字,他也不禁有些小小的自豪,此次夏錦華可是圓滿地完成了他交給的外交任務,將這一種外國使節哄得服服帖帖的,而且似乎對於這些番邦的禮節和習慣都熟知得一清二楚,投其所好!

對比夏錦華,再看看自己宮中的那些公主,頓時覺得有些拿不出手的感覺來。

一曲很快便終了,夏錦華也停止了舞蹈,提起裙襬,與衆人行禮,一時間四處都是歡呼和掌聲。

衆人歡呼着:“queen!queen!”

閻璃不明所以,威廉王子解釋道:“每次舞會都要選出一位最動人的舞會皇后,今晚的舞會皇后就是凱瑟琳公主!”

原來是這番邦舞會的規矩,閻璃也不禁失笑,但看着那場中活力四射光彩照人的夏錦華,閻璃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若她,也能成爲他的皇后,那該是何等的美好?

舞會算是告一段落了,宴會正式開始,各種美食如同流水般的傳了上來。

中原的特色和番邦的菜都有,威廉王子等很快便發現,那食物之中,竟然有他們歐洲纔有的蛋糕和雞尾酒等,而且,似乎製造工藝比他們西方還要先進一些。

頓時大爲驚奇,當得知了那蛋糕和雞尾酒便就是那位‘凱瑟琳公主’做出來的,更是吃驚不已。

威廉王子不禁連聲驚歎,閻璃聽完了他的講述,也是大爲長臉。

今日明明是以閻茗的名義發起的舞會,主角卻成了夏錦華,她如同高傲的天鵝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彷彿今晚的皇后,左右逢源地穿插在各位使節之中,流暢的交談,絲毫不曾怯場,時而便逗得各國使節哈哈大笑。

錢詔藺還在一邊誇讚道:“郡主果真是不同凡響,各國使節可是對我們中原的招待滿意得很啊!還說天朝上國果然是天朝上國,女子都是如此優秀,更何況是男子!”

閻璃看着那端着高腳瓷酒杯,遊走在衆多使節之中的夏錦華,龍顏大悅。

“郡主此次表現大出朕的意料,朕決定,給她漲俸祿!”

世上怎麼會有這般的奇女子,她分明就是一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女子,爲何會創造出如此這般的奇蹟?

如今的夏錦華光彩四射,有一種吸引着人不禁想接近的魅力,與之前的她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夏錦華端着酒,遊走在各個使節團之中,用着完全不用的語言,與各國使節流利談話,完全都不用翻譯官,鬼面將軍便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爲她擋酒,爲她護駕,無聲地護着自己心尖之上的那隻正展翅耀眼的白天鵝。

夏錦華與衆人談話的時候,還不忘介紹自己身後的這位男人——她的男朋友。

反正閻璃也聽不懂。

衆人一聽,紛紛看向那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原來便就是眼前這位多才多藝的公主的男朋友,紛紛送去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在夏錦華的斡旋和努力之下,整個舞會兼宴會完滿落幕。

最終,夏錦華端起了酒杯,對衆人高聲道:“cheers!”

“cheers!”

衆人也紛紛端起了酒杯來,閻璃聽了翻譯官的翻譯,才懂了這句梵文的意思,也舉起了就被學着那句梵文——“cheers!”

今日這舞會,夏錦華無疑是最大的主角,閻璃和威廉王子甚至那一衆的公主王子都只成了陪襯,衆多的名流們實在沒想到,這歐美人擅長的舞會,竟然被一個東方女子奪得了舞會皇后的榮譽。

舞會結束之後,天已經快黑了,夏錦華換了那一身洋裝,穿回了一襲厚厚的襖裙,她的襖裙裡面填充的都是鵝毛,暖和無比,外間又批了虎皮斗篷,顯得圓滾滾。

“將軍,那我便回去了。”夏錦華對鬼面將軍道,見四下無人了,便理理他脖子上的圍脖,還喋喋不休地道:“將軍可要記得,天冷了,得多穿衣服,別凍着了。”

“多謝郡主厚愛。”鬼面將軍笑着:“本將還盼着什麼時候能和郡主再共舞一曲呢!”

夏錦華低頭輕笑:“將軍,來日方長,以後定有機會的。”

那銀色面具之下的脣又勾了勾,在她耳邊低聲道:“‘方長’是郡主的別號不成?”

夏錦華愕然,隨即便秒懂了那話,頓時羞紅了臉,“將軍,你耍流氓!”

鬼面將軍大笑,將他面具往上拉了一下,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便衝着那櫻桃般的小口吻了下去,那丁香小舌之中,還有一股醉人的春香,是方纔那雞尾酒的香氣,實在是美妙,鬼面將軍一嘗便停不下來了。

許久不曾出現的三狗子從兩人之間憤怒地擠了出來,忽然看見不遠處拐角之後,一雙眼睛睜帶着別樣的失落與妒恨看着這一雙人,它不禁大叫了幾聲,揮舞着爪子。

鬼面將軍立馬便察覺了,看向了那拐角之處,分明看見那處蕩起了一點衣袍的袍角。

鬼面將軍追過去的時候,早已經看不見人了,只是聞道那空氣之中,還有珍貴龍涎香的味道。

“是誰?”夏錦華也追了過去,她也能感覺到,這和在的那包廂之中偷看的人,就是同一個人!

知曉這酒樓有包廂,而且還能自由出入的人不多,錢詔藺沒這麼無聊,那麼便只剩下一個人了……

夏錦華的面色很是不好看,似乎是預料到了什麼,擔憂地看了一眼鬼面將軍。

他用那銀色面具遮了面容,看不見他那面具之下的神色,但夏錦華也能感受到,此時他,很不安,不禁握住了那長滿了繭的大掌。

“沒事。”他忽然笑道:“郡主便安心地回去,等候皇上賜婚便是了。”

“恩,”夏錦華點頭,踮起腳,在他的脣上親吻了一下,才轉身出了錢家酒樓,鬼面將軍一直將她送上了馬車,纔回轉了酒樓之中。

他有一種本能,屬於男人的本能,已經有人開始覬覦他心尖之上那正展翅驚動四方的白天鵝了……

回侯府的路上,四狗子的媳婦兒頂着一身的大雪,落在了夏錦華的馬車之上。

“小肆,你怎麼來了?”這是四狗子的媳婦兒,夏錦華便叫它小肆,五狗子的媳婦兒自然是喚小伍。

小肆抖抖腳上那帶着十分不方便的信筒,夏錦華摸摸小肆的毛,將那信筒之中的小紙條抽了出來,看見那其中的內容,冷笑了一聲。

“咱們慢些回府,侯爺正拉開了陣勢等咱們呢,不必擔心侯府關門了進不了院兒!”

衆人應聲。

此時的侯府正處於一陣狂風暴雨之中。

侯府的賞罰大廳之中,夏錦華的‘華居’裡面所有伺候的下人都跪在那賞罰大廳之中,等着被髮落。

但是萬嬤嬤等一衆持有皇家腰牌的人卻沒有跪,但也是站在那大堂之中,毫無畏懼地看着那安定侯。

他們是皇上送給夏錦華的人,除了皇帝和夏錦華,便沒有人能發落他們。

堂中有幾把椅子,除了安定侯,還有黃氏、夏錦年夏錦繡三人就坐,另外還有蘇姨娘孟氏夏錦榮在,梅姨娘小產不能出門,便不再此處。

今日侯府可是出了大事了!

梅姨娘小產,就連大夫都查不出所以然來,安定侯一心確認了夏錦華動的手腳,分明就是想報復他,可就是找不到證據。

更沒那臉皮真的去衙門報案。

這種看着殺子兇手就在眼前,卻不能拿她如何的感覺真是不好!

但正巧今日,侯府外面來了個遊方道人,站在那侯門門口,擡頭一看,掐指一算,便道:“此地有妖孽,必出人命!”

被那守門的侍衛聽見了,忙將道人請入了府中,等安定侯下朝之後,便將此事告知了安定侯。

安定侯半信半疑,將那道人尋了去,道人一看安定侯,便大驚失色:“老爺,您印堂發黑,想必最近定然是諸事不順啊!”

安定侯覺得有道理,便將侯府最近發生的事情與那道人說了。

道人聽之沉吟一番,掐指一算,道:“府中有妖氣!最近必將家宅不寧!”

安定侯大驚,打賞了那道人,要他將那妖氣之源找出來。

於是,那道人整頓了牛羊祭祀,祭出了收妖幡。

果然,尋着妖氣之源,找到了夏錦華的‘華居’。

言說妖氣便從那裡面出來。

安定侯快意——果然是夏錦華做下的,今日總算是找到‘確鑿’的證據了!

當下,便將華居給搜了一遍,果然是在夏錦華院兒裡的雪泥之下,找出了七個巫毒娃娃。

那七個娃娃按照了一定的格式埋在地下,形成了一個巫毒的陣法,就是因爲此陣法,將侯府的氣運影響了。

若是此陣法在,侯府遲早家破人亡,家住屍骨無存!

“逆女!”安定侯氣得摔碎了那巫毒娃娃,將華居所有人都抓了起來,但是夏錦華那個時候還在那熱鬧的舞會之上,正醉生夢死,安定侯找也找不到。

此時,賞罰廳之中,所有的家法都已經備好了,就等着夏錦華回來,便讓她俯首認罪。

就算她是郡主,但是也並不代表她能爲所欲爲,此事乃是弒父甚至是欺師滅祖害人性命的大罪,明日安定侯一個奏摺,便能讓皇帝收了她的郡主封號去!

而今晚,先讓她一頓家法伺候!

安定侯便在那賞罰廳之中,等着夏錦華的回來。

出去尋夏錦華的人也回來了,說是最近郡主在京城之中行蹤不定,當然,他們還不曾知曉夏錦華現在可是京城外交使節眼中的紅人,時常初入驛館和錢家酒樓,奉旨外交。

夏錦華人尋不到,安定侯擺好了陣勢,在那賞罰廳之中,從午後一直等到晚間,眼看着天都黑了,一更天過了,夏錦華還不見回來。

這賞罰廳之中可是從來沒有地龍的,冷得嚇人,安定侯等主人自然是備了小火爐烤着,萬嬤嬤等人是皇家來的人,不能怠慢了,也是備了小火爐。

可憐那跪在地上的人,跪了一個下午,幾個直接便凍暈了過去。

萬嬤嬤可是一點都不心疼,她可是知曉的,皇帝派來的人肯定不會在夏錦華的院兒中放那些東西,那下手之人,便在那些奴婢家丁之中。

夏錦華平日裡待他們不薄,還是有人會放那東西害她,這些人也是該!

等到了晚上,萬嬤嬤指揮着留守的幾個侍衛圍着那大火爐,吃過了在賞罰廳的第二頓飯了,安定侯還是魏然不動。

吃?

吃個屁!

他早就被氣飽了,哪裡吃得下東西!

他不吃,黃氏等人也自然是不敢吃的,除了那懷孕的苟氏和還要回去看孩子的蘇姨娘,夏錦繡夏錦年和夏錦榮都一起餓着肚子等着。

而此時,那萬嬤嬤和一衆留守的侍衛當着安定侯黃氏的面,吃過了晚飯,便悠閒地吃起了爆米花……

“嬤嬤,這等地方是我侯府的賞罰大廳,您態度如此輕慢,恐怕是不妥吧?”安定侯磨牙道。

萬嬤嬤磕着瓜子,一邊將瓜子皮扔進了那燒得正旺的火爐裡面,道:“侯爺,既然您都說了,這是侯府的賞罰大廳,我等卻是皇上派來保護郡主的,吃穿用度都是皇家另外撥款的,便不是你侯府的人,但是您侯爺硬要我們來這賞罰廳等着,也不許老奴等去吃飯,老奴連叫廚房送飯的權利都不曾有了嗎?”

“你——”

安定侯那張越發蒼老的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紅,卻找不到話來反駁,最終狠狠地摔了手邊上那早已經冷得結冰的茶杯,摔在那一衆跪地奴婢的面前。

黃氏忙勸道:“老爺,千萬彆氣,郡主如今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可以自由地出去侯府,她回來晚了,咱們侯府也是沒辦法的,且這巫蠱之事虛無縹緲,就算是抓到了郡主下咒,也算不得證據,她抵死不承認,咱們也沒辦法,畢竟她郡主啊,不如今晚便散了吧,侯爺您都坐了這麼久了,妾身怕您的身子——”

言下之意,她可是郡主,你安定侯在她面前,也要放低身段!

此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安定侯的胸腔劇烈地起伏了幾下,面容憤怒到怒不可遏,差點又吐血。

他差點掀桌:“無論如何,她是我侯府的郡主,我這個做父親的,便有處置她的權利,來人,將家法備好!”

這侯府的家法,可都是那黃氏最近才發明的,都是些夾手指之類的陰毒玩意,專門懲治那些個不知進退的賤婢。

“侯爺——”黃氏似乎是還想勸。

“你不必勸了!”安定侯一揮手,打斷了黃氏的話,“我知曉你素來心善,但是今日,我一定要讓那逆女知曉,什麼是父爲天!”

安定侯與夏錦華的矛盾已經是無法調和了,看見夏錦華,安定侯便看見自己那屈辱的過去,渾身的神經都變得瘋狂了,甚至恨不得不惜一切代價,將夏錦華給弄死!

黃氏秀帕掩面,卻得意一笑,一邊的夏錦年和夏錦繡似乎也忘記了餓了半天的痛苦,興致勃勃地等着夏錦華歸來。

黃氏是算計好了的,將那東西放下之後,她那院兒中所有侍衛的行蹤都被監視着,確認了沒有人出府,不可能去通報情況。

那夏錦華想必還不曾知曉這府中的劇變。

今日,且讓她好生知曉知曉,這侯府是誰的地盤!

又等了半個時辰,萬嬤嬤都開始吃夜宵的時候,才聽見外間有侍衛匆匆來報。

“侯爺,郡主回府了!”

安定侯聽此,雙眼赤紅,怒吼一聲:“將那賤人帶到賞罰廳中來!”

侍衛飛奔出去,他又喚道:“將大門後門都給我關好!”

侯爺發令,誰敢不從,府中人都縮頭縮腦地看着,知曉今日的侯府,是要變天了!

一聽說夏錦華回來,黃氏母女幾人都興奮無比,夏錦榮也抱着看笑話的態勢看着。

很快,夏錦華便來了,外間下了大雪,那賞罰廳之中沒有門戶,不知道是有多冷,那諸多的奴僕跪在那外面,幾乎直接便被凍僵了過去。

夏錦華看見也不曾憐惜,她自問對下人都是十分厚道的,賞賜不曾少,但是依舊有人敢作亂,便怪不得她了。

她信步入了賞罰廳之中,看見那上首的安定侯,道:“女兒拜見爹爹。”

安定侯還未曾說話,黃氏倒是陰森森地道了:“華姐兒,不是二孃說你,你到底是郡主,一個女兒家在外面拋頭露面還夜不歸宿,對咱們侯府的影響實在是不好。”

“不好嗎?”夏錦華反倒是滿不在乎的模樣,彷彿是邀功般的,對安定侯道:“爹爹,女兒近日奉旨去探望京城之中的老朋友們,認識了幾個番邦的公主,今日番邦公主召開宴會,皇上也出席了,還特意讓我去作陪呢,我陪了半日,認識了好些番邦的王爺公主,已故今日回來晚了,相信爹爹會諒解女兒的!”

“你今日見到皇上了?”安定侯瞪大了眼睛,黃氏也是動容,那一邊的夏錦年和夏錦繡更是吃驚,但馬上便露出了嫉妒至極的眼色,看着那紅光滿面,得意洋洋的夏錦華,恨不得當場將之啃吃了!

“是啊爹爹!”夏錦華似乎覺得自己是侯府的驕傲,邀功道:“皇上經常在下朝之後,在錢家酒樓吃東西呢,女兒和錢家小姐關係好,天天去那處,隔個一兩天就能看見皇上,今日可是皇上親自來邀約我去那番邦公主的宴會呢!”

彷彿是得意至極,還得意洋洋地看向夏錦年姐妹倆,特別是夏錦繡,她那顏色就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夏錦繡明知道那是夏錦華在對自己示威,氣得差點七竅流血,加上今日爲了看笑話,沒吃多少東西,身子又弱,氣得差點暈過去,但還是強忍着要看完今天這場戲。

看見安定侯那愕然的眼神,黃氏也是心中一動——皇上竟然經常在錢家酒樓,而且夏錦華隔天便能看見一次。

若是能讓夏錦繡在‘無意’之中,在那錢家酒樓之中和閻璃來一場‘偶遇’,讓閻璃發現夏錦繡的美麗,那豈不是就如趙世墨般的,有進宮的機會了?

前有趙世墨田莊偶遇皇帝而成爲秀女的事情,不知道京中多少閨中懷春女子都在夢想着能和皇帝來一場這般的‘偶遇’呢!

但現在的緊要之事,是懲治夏錦華!

“華姐兒,你還不給你爹跪下認錯!”黃氏厲聲提醒道,似乎是爲了提醒夏錦華,但分明就是爲了提醒安定侯!

此時安定侯也想起了今日的正經事,怒喝一聲:“夏錦華,給我跪下!”

夏錦華疑惑了,“爹爹,女兒未曾犯錯,爲何要跪!”

安定侯將那手邊小几之上的七個巫毒娃娃一併掀到了夏錦華的腳下,夏錦華低頭一看,原來是幾個草人,肚子之上掛着看不懂的符咒,而且還插了針,那巫毒娃娃面上帶着陰森森的笑意,一看便知曉不是什麼好玩意。

夏錦華奇怪,踢踢那東西:“爹爹,這是什麼?”

“你還有臉問,這都是你院兒中搜出來的”安定侯幾乎是氣得咬破自己的舌尖,心裡頭一股烈火燃燒着,眼中迸濺出火星子,越發覺得眼前那看起來純真無瑕的夏錦華,根本就是他命中的剋星,就是這侯府的災星,回來就是爲了害他。

不管如何,今日一定要將這賤種,從侯府的名籍之中除去!

“爹爹,女兒不明,請爹爹明示!”夏錦華一臉倔強的無辜!

安定侯氣得劇烈的咳了幾聲,黃氏忙道:“郡主,妾身也知曉你是怨恨侯府當年受了奸人的挑撥將你流放至南方,可是你終究還是安定侯府的小姐,是侯爺的女兒,任憑你心中再狠,也是不該拿這些東西來詛咒你爹啊,這可是弒父大罪啊!”

安定侯咳嗽了幾聲,用那一方絲帕捂住了口鼻,待他平穩下來的時候,那手帕之上,已經浮現了一絲淡紅,他卻未曾驚奇,顯然這淡紅,已經出現有些時日了。

夏錦華心知肚明,黃氏一出手,安定侯準要氣成狗!但依舊是滿臉無辜:“爹爹,二孃,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我拿東西詛咒爹爹,我完全不曾知曉。”

“姐姐,你一回來,咱們侯府便遭了大難了,先是爹爹的俸祿被扣,又是我和三妹妹的清譽被人隨便玷污,再有後來侯府被盜,如今梅姨娘小產,在姐姐回來之前,咱們侯府可都是順順利利的,姐姐您難道對此就沒什麼好說的嗎?”夏錦年高聲。

夏錦華無辜至極,委屈地看向了安定侯:“爹爹,俸祿是皇上扣的,三妹妹和二妹妹的清白分明就是被有心人挑撥才被人隨意的玷污,梅姨娘小產那是因爲她身子不好,至於侯府被盜,那是管家做下的,女兒纔回來幾個月,從未曾與那管家有過來往,這怎麼可能與女兒有關,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安定侯冷笑一聲,站起了身子來,有些顫顫巍巍,黃氏連忙將他扶住了:“夏錦華,你這惡毒的女人,果真是跟你娘一般的惡毒,竟然拿連此等弒父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了!你還真以爲你是郡主便可以有恃無恐了不成?”

黃氏扶着安定侯,一邊給他順氣,一邊勸道:“郡主,那東西是在你的院兒之中找到的,你院中的下人都承認了,是你讓他們埋的,就算你是郡主,你今日人贓並獲,也是抵賴不得的!”

“我的院兒中,怎麼可能有那些東西,定是那些吃裡扒外的下人做下的,本郡主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

說罷,目光朝那地上跪着,已經凍僵一半的下人看去,幾個人立馬道:“侯爺夫人,不關我們的事啊,都是郡主一手安排的,我們只是聽命行事!”

“侯爺、夫人饒命啊!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郡主吩咐,我們不得不從啊!”

幾個丫鬟接連指正。

“夏錦華,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不成!”安定侯的聲音都沒了方纔的底氣,多了幾分微弱。

夏錦華依舊是不曾承認:“爹爹,我不曾做過那等事情,天地可鑑!”

“郡主,你用那些厭勝之術將你爹都害成了如今這模樣,將這侯府都害得烏煙瘴氣,你難道還不曾滿足嗎?”黃氏也終於是將語氣放硬了,彷彿是對待一個頑劣不看的晚輩,無奈又無辜。

“二孃,我不曾拿那等巫毒娃娃詛咒爹爹,天地可鑑,我夏錦華縱然再混賬,也不會拿自己爹爹的性命開玩笑!”夏錦華信誓旦旦。

“哼,看來,不用家法,你是不會招了!”安定侯一聲冷哼,雙目赤紅如野獸,已經瘋狂如斯了。

黃氏一見時機成熟,立馬道:“來人,給郡主上家法!”

“我看誰敢!”萬嬤嬤站出身來道。

幾個侍衛也應聲而動,將夏錦華護住,但是侯府立馬便進來幾十個侍衛,將這賞罰廳都圍住了,將夏錦華等幾人包圍在其中。

黃氏對萬嬤嬤冷冷道:“萬嬤嬤,這是我們侯府的家事,望您不要插手!況且,皇上嚴令禁止使用厭勝之術,此番郡主這做法可是抗旨,嬤嬤若是阻止了,便等同於抗旨,可是要與郡主同罪的!”

“你——”

這厭勝之術的確是皇上明令禁止的東西,若真的是夏錦華做下的,那她就真的是抗旨了,不僅是郡主封號不保,甚至連命能否保住都是個問題。

見萬嬤嬤無言以對,黃氏囂張,一揮手,衆多的侍衛便將夏錦華等人包圍住了,那幾個侍衛又能如何,這府中的侍衛可是他們的十倍!

不怕今日弄不死那夏錦華!

但是沒想到,就在此時,那外間一個人踏步進來,瞧見此時賞罰廳之中的情形,不禁冷冷道了一聲:“是誰要動郡主?”

衆人朝那聲音看去,卻看見那大廳門口,站着一個身材碩長的年輕男子,俊朗的面目反射着銀雪般的冷光,一雙冷目將這廳中的衆人都掃了一遍。

“舅舅!”夏錦華一聲嬌呼,似乎是嚇壞了,如見了救星似的,朝那人奔了過去,躲到了他身後,“今日一回來爹爹便說我用厭勝之術害他,要打殺我呢,舅舅救命啊!”

堂中之人看向那人,面色不一。

安定侯面上的肌肉抽了抽,不可置信:“世子?”

來人,正是鎮南王世子閻羅,見他走進了這廳中,自帶了一股子武將自有的氣場,護住了身後那多小白花似的夏錦華,向安定侯道:“今日郡主爲了幫皇上接待番邦使節,回來得晚了,皇上怕郡主路上有閃失,特意派了本將護送郡主回府!”

那房中,夏錦年癡癡地看着那世子閻羅,眼中全是癡迷。

“有勞世子了!”安定侯面上的神情怪異無比。

想不通,閻羅爲何會出現在此!

“侯爺,這是要作甚,這幾日皇上安排了郡主去招待京城之中的番邦小姐,已經是勞心勞力了,怎麼回來還要被侯爺如此對待?”閻羅質問,眼中兩點歷光閃過。

在那武將的氣勢之下,安定侯這文臣自然是有些發虛的,但一想起自己證據在手,理直氣壯地道:“世子您來得正好,這夏錦華做出了天理不容的事情,竟然敢在我侯府之中放置這巫毒娃娃娃詛咒本侯,害得我侯府烏煙瘴氣,更是害死了一個庶弟,簡直是天理難容,今日便請世子爺做個見證吧,我摺子已經寫好了,明日便要遞進宮中,去請皇上定奪了!”

夏錦華在閻羅身後,一臉怕怕,委屈無比:“舅舅,錦華敢對天發誓,不曾做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冤枉我的。”

黃氏立馬道:“郡主,都已經是人贓並獲了,就算是鎮南王來了也是保不住你的,今日且讓世子爺做個見證,免得說我侯府是冤枉你。”

但話音一落,閻羅一眼的瞪過去,黃氏被那冰冷的眼神一滯,竟然覺得渾身發冷,不敢再說話。

閻羅從地上撿起那巫毒娃娃來,一把便將之捏碎了:“侯爺,就要用這麼一個小小的巫毒娃娃,便定郡主的罪嗎?”

安定侯理直氣壯,“本朝嚴令禁止厭勝之術,就算今日世子爺想保這個欺師滅祖的東西,也註定是保不住了,她這般的行爲分明就是抗旨!”

夏錦華委委屈屈地道:“爹爹,舅舅,我覺得這巫毒娃娃倒像是有人埋在院兒裡面害我的,我最近一直都臥病在牀,這段時間時常出侯府,病倒是好了,原來是這巫毒娃娃作祟!”

是啊,夏錦華回了侯府之中,夏錦年便想殺她,她被嚇得‘一病不起’,後來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弄個宴會,還被人冤枉不是完璧之身,又是被人氣得‘一病不起’,直到最近皇上批准她能外出,她纔開始活蹦亂跳。

原來是因爲那院兒中有人下了巫毒的東西詛咒他!

安定侯差點氣死,這夏錦華做下了惡事不說,還倒打一耙!

簡直罪大惡極!

閻羅也一本正經地點頭:“郡主此話有道理!”

只是那所謂的‘一病不起,’分明就是她裝病半夜偷出去幹盡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白天回來補眠!

看來她是早就預料到今日之事了,回侯府的時候一定要皇上給安排個人陪同,說是回家晚了,怕安定侯怪罪,得有個人證明!

原以爲她是要那鬼面將軍,但是沒想到,他卻點名了要閻羅這世子陪同!

原來,她那兩聲‘舅舅’的妙用就在此處!

夏錦華又道:“最近侯府諸事不順,看來是有人要對付咱們侯府呢,爹爹不如到處找找,看其他的地方還有沒有這種骯髒東西!能將咱們侯府害得如此,這種東西一定還有不少!”

不等安定侯反對,閻羅已經道了:“郡主有理,那侯爺便派人到處搜一搜吧,或許侯府其他地方還真的有呢!”

安定侯無奈,只得派人去搜。

沒想到,在侯府之中,搜出了同款巫毒娃娃上百個!

------題外話------

下手機推了,木有推薦了,伐開心,還能不能萌萌噠的寫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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