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鱷潭

巨鱷潭

有人看見另一個霸佔的金銀過多,心裡不平衡就把旁邊的都霸佔了,另一個看見了,心裡也不平衡,也霸佔了比他更多的,導致後面大打出手;有人看中了一個東西正巧另一個人也看中了,兩人也大大出手,在墓裡不是爲了錢財而動手,就是面對財富露着癡迷垂涎欲滴的貪婪模樣。

而白梓顏穿梭在他們其中,腳不自覺的朝一個地方走去,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着她,吸引着她,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走去,身體由不得自己,想停下卻又不想停下。

其實當白梓顏進來的那一剎那,最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巨大充滿誘惑力的金屋,而是在金屋正中間的一口黑金玉石棺材,黑色的玉石,鑲嵌着金絲紋路,縱橫交錯,華美卻又不失威嚴,體現了帝王之姿。

白梓顏站在黑金玉石棺右側,棺蓋緊緊的塵封着,百年了沒有人動過,不僅棺蓋,整個玉石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累積,像是有人每天在細心的擦拭,她顫抖着雙手輕輕撫上棺蓋,心情複雜之極。她下意識的就知道如何打開棺蓋,在棺身的某處輕輕一按,棺蓋打開了,棺蓋打開似乎是打擾了這位年輕強勢的帝王休息,天命所歸的帝王,霸氣震動了整個古墓,外面行屍在焦躁不安,屍鱉都爬出伏在地面一動不動,大蟒從水中騰起又兀的鑽入水底盤縮着身子,血泊之林的食人猴上躥下跳,驚恐不已......

古墓震盪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帝王的怒火平息了,一切也都回歸如初,衆人驚恐的停下,視線都集中在白梓顏和石棺上,有人緊張的問道“是不是古墓要塌了,那我們趕緊出去吧。”懷裡還抱着沉甸甸的金子,根本跑不開。

“發生什麼事了?”葉傲眼色眯成一條線,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白梓顏......”夙尊輕輕喚着,她怎麼知道棺蓋的機關在哪裡,她到底是什麼人?

白梓顏似乎沒有聽到,有一張無形的屏障隔在他們之間,棺蓋的打開終於見得了傳說中帝王的英姿,雖然躺在裡面的是一具白骨,卻由不禁令人想在他面前俯首稱臣,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哪怕只是他早已歸土的骸骨都如此的讓人畏懼。

而白梓顏接下來的動作更讓他們驚訝和恐懼。

一滴淚沿着臉頰滑落,玉手漸漸伸向玉石棺,輕柔的撫摸着那具骸骨的面頰,是那樣的渴望那樣的小心翼翼......本來像個糉子一樣被繃帶纏的她,繃帶自發脫落,本應該露出密密麻麻傷口的肌膚,卻粉嫩白潤,不僅傷口全好了,膚色也比之前的還要好上幾分。

“你到底是誰?”他們紛紛丟掉手中的珠寶,拿出自己的武器,繃緊神經看着白梓顏。

“白梓顏!”夙尊也不由得驚呼。

可是‘白梓顏’沉浸於重逢之中,彷彿天地之間就只有他們兩個,別的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聽不見。

‘咯咯’是血屍獨特的叫聲,它來了,還有那幫怪東西一起,看來是有人打擾了夏侯詭的清淨,特來清除。

血屍很快就趕到了連着那幫怪東西,血屍本就渾身是血看不出什麼,但怪東西就不同了,它們很多都滴着鮮血,有些貪心的拿了一隻胳膊和一條腿,都是人身上的,一陣胃攪。

忽然有人指着那隻胳膊,驚恐道“那不是趙凌天的衣服嗎?”胳膊雖然被拿來了,但是還裹着衣服,從衣服布料顏色上就能判斷出主人是誰。

“你們快看你應該是師太的。”指着那條腿道。

看來他們是闖進了夏侯詭的正墓,可是沒找到正確的路被血屍和怪東西趕到,撕成了碎片。

除了白梓顏還癡癡地看着夏侯詭的白骨,其他人沒有一個不是倫着武器,隨時準備以命相搏。兩軍劍拔弩張隨時隨地都可能一觸即發,很多人緊張的手心都已出汗,而然輸贏也許也早就註定,光一個血屍就要他們全力對付,再加上生性兇猛和血屍平起平坐的怪東西,而且還是一大幫,可謂是以卵擊石,存粹拖延時間罷了。

血屍率先‘咯咯’一叫,是發動攻擊的號角,血屍和怪東西打算一躍而上,將他們全部伏誅。

可就在這時,白梓顏突然道“退下!”

血屍和怪東西愣了一下,歪着頭看着‘白梓顏’好像是確定了什麼,竟然真的聽話乖乖的退下,退至入口處,沒有再攻擊他們。

他們也終於敢大口呼吸,得救了,可是又想到白梓顏居然能命令血屍,可見厲害之處,現在的她不知是敵是友,要是敵人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前一秒剛放下的心這一秒懸的比之前更高了。

紅妝不禁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血屍會聽你的話!”這樣的人比血屍更可怕。

‘白梓顏’擡眸突然看向夙尊,兩人似乎在眼神交流,只見夙尊眼神驚訝萬分,但又馬上回復平靜,微微點點頭,道“我會的。”

‘白梓顏’莞爾一笑,像是靈魂離體,身子軟了下來,夙尊一個健步上前攬着她的腰身,不至於讓她跌落在地。

白梓顏很快就恢復了自己的意識,看着夙尊複雜的神情,又看了看其他人敵對的眼神,不解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沒有印象嗎?”夙尊淡淡問着。

白梓顏搖搖頭“沒有......”

‘白梓顏’不再是白梓顏,血屍和怪東西就沒有了忌憚,又上前來,準備攻擊,可是這次它們還是沒能如願,因爲整個古墓又開始劇烈震盪起來,這次的與上次的不同,上次是因爲帝王之威是威懾性的,而這次則好像是有什麼地方正在裂開,地動山搖讓人站不住腳。

地面開始慢慢裂開,夏侯詭的墓開始慢慢的向下沉,確切的說是支撐夏侯詭黑金玉石棺的支柱開始收縮,以玉石棺爲中心,就像水面泛着漣漪一般,地面踏板一圈一圈的開始掉落出,很多金銀珠寶也紛紛掉落,地面之下露出的是一個巨大的水潭,夏侯詭的墓室就建立在水潭之上,水潭之中兇猛的鱷魚正張着血盆大口,等待美食自動送上門。

那些鱷魚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是怎麼怎麼活下來的,是普通鱷魚的幾倍之大,分量充足的金子砸下去,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撓癢癢一般,一點感覺也沒有。

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目瞪口呆能形容的了,血屍,怪東西,毒蛇還有巨鱷,好傢伙,厲害的東西全都聚集到一起了,這裡確實有睥睨天下的財富,可是這些財富豈是這麼容易就能拿到的,看到現在如此震撼的場景,之前什麼食人猴和大蟒簡直弱爆了,也難怪這裡古往今來幾百年了還沒有一個人能‘闖關成功’。

人家墓穴都是留有生死兩門的,夏侯詭倒好,別說生門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進來的時候都是死門,恐怕他在建造墓穴的時候就沒有設計生門吧,這是把人往死裡逼的節奏啊,真是沒有辜負他名字裡的‘詭’字,腦子裡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真真的把‘隨心所欲’發揮的淋漓盡致,不得不讓人佩服!

石棺還在往下沉,地面也還是往下掉,很快就沒有踩的地方了,葉傲首先跳到白梓顏他們在的地方,因爲其他地面都在相繼裂開,只有玉石棺在的地面只是在下沉,而沒有裂,紅妝也立刻飛到玉石棺那邊,然後他們也都飛到那裡。

可是腳下踩的土地有限,不是每個人都能上來的,那裡只能站五六個人,其他人已經沒有地方站了,可是他們不死心,爲了生存什麼手段都用上,武功高強的就直接把武功弱的推下水,從而換取自己的落腳之地,巨鱷看見有食物掉下來了,一個翻身就扎進水中,瞬間鮮血染紅了水面。

有人還向夙尊出手,但夙尊一招就直接把人打進了巨鱷的嘴裡,都不用巨鱷去水裡找人了,很快白梓顏就發現夙尊真的是惡趣味,他把凡是來挑戰他的,一個個都很準的丟進了巨鱷的嘴裡,絲毫不拖泥帶水,一隻吃過喂另外一隻,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了鱷魚飼養員。

當然其實一般的人都是衝白梓顏來的,誰讓她不會武功呢,可是有夙尊護着,挑戰她就是挑戰夙尊只能說是他們的不幸。

還有些人死都抱着金銀珠寶,一起掉進鱷魚潭,人很快就沒,他們也隨着玉石棺下降了一大半,很快就到水面了,地面也早就不復存在,血屍和怪東西也不知所蹤。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葬身魚腹嗎?”紅妝看着那些蠢蠢欲動的巨鱷,面如死灰“白梓顏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你那個感覺有沒有說這裡哪裡有出路啊!”

白梓顏剛想開口說沒有就聽見石柱‘啪’的一聲斷裂了,連人帶棺材一起掉進鱷魚潭裡,水本就被之前咬死的人給染紅了,根本看不清,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一個個巨大的身影,備椅子看見有一條正在往自己這邊游來,可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逃,這裡根本就沒有陸地,在水中也遊不過鱷魚。

玉石棺的沉降又以其爲中心掀起了巨大的漩渦,隨着玉石棺下沉的越深引起的漩渦也越大,就連巨鱷都被牽涉其中,更別說是人了,早就被賺的暈頭轉向,還能尚存有一絲的意識都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漩渦轉速越來越快,白梓顏感覺靈魂跟身體像是要被這種‘離心運動’給分離出去,承受不住漩渦的轉速和強大的水壓,很快人就已經昏死過去,自己感覺這麼的漫長但變成卻沒有超過幾秒。

其實不止是他們這些人承受不住,就連巨鱷也一個接一個的翻起了白肚,無非是它們堅持的時間比他們長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