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左跡空不敢在待在這。走到門口，聽到凌厲的風聲，轉身，陶瓷的罐直直打中她的額頭破碎成片，血順着面頰低落在地面，在地面開出一朵妖冶的花。環境，一片靜謐。
“夫人，在下告辭了。”禮貌的點點頭，左跡空離開。
“出去，你給我滾出去！”一陣破碎聲，左跡空不躲不閃，只是咬牙忍着，而後禮貌的告辭離開。
……
“我的兒啊！嗚嗚~你給我出去！什麼將軍！什麼戰神！你還我兒子命來！”
……
“娘，娘，有人敲門，是不是爹爹回來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開了門，看着左跡空小孩愣了，嘴裡還唸叨着，“爹爹呢？爹爹沒有回來嗎？”
“虎兒，是你爹爹回來了嗎？”婦人走出來，接過左跡空手中的軍牌哭了，萬分哀慟。
“娘，娘，你哭什麼？爹爹馬上就回來了，誰欺負你我就讓爹爹去揍他！娘~”小孩不解的擁着婦人的腳，一臉可愛。
“虎兒，你爹他再也回不來了。虎兒，我可憐的虎兒啊……”婦人蹲下身抱着孩子大聲的哭喊着。
左跡空遞上手巾，一臉麻木的冷淡。婦人突然就發起狂來，直接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撲上左跡空，石子狠狠的砸在左跡空的額角，血流如注，甚至染紅了左跡空的眼。
“你還我丈夫，還虎兒的爹爹，你這個冷血的殺人魔！你還我丈夫來！”
左跡空勉強的笑着安撫着一旁已經被嚇住的小孩：“夫人，這就是亮子的兒子嗎，果然像他。”
鬆開手，婦人鬆開左跡空，抱着孩子進屋猛地關上門。左跡空站定在門口忘了移動，手中還捏着最後的一塊軍牌。小石子這纔敢上前。抓住左跡空的手，小石子眼眶泛紅：“公子，我們回去好不好，讓其他的將軍來送好不好？你看你已經傷成什麼樣子了。”
左跡空上了馬上，小石子鬆了口氣的也追上，可一上馬車，左跡空卻說：“小石子，將這傷口再遮住。”
“公子！
不可以！我們回去，我們回將軍府！”
“遮傷口，快點。”左跡空寒着音，已經失去了耐心。
“公子……”
“只是命令，小石子，本將軍命令你，給本將軍遮住這些傷口。最後一塊軍牌了，我不能退縮，就算他們讓我死，也在所不辭。小石子，快點。”
“是。”含着淚，小石子用姑娘家的胭脂水粉遮住傷口，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
“咚咚咚。”
“誰啊，我馬上就來開門。”應聲的是爲老奶奶，老奶奶或許不太方便，等了有些時間門才被打開。不等左跡空說話，老奶奶已經看到了她手中的軍牌，自個拿過軍牌，老奶奶盯着那軍牌竟自發着呆，不哭不鬧，只是笑着望着。那麼的、慈祥。
看着這樣的老人家，左跡空終於再也撐不下去的跪在了老人身前，淚止不住的落下，濺起朵朵塵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孩子。”老奶奶蹲下身子擁着左跡空，老淚縱橫卻依舊帶着慈祥的笑容，“孩子，這不能怪你，你是好孩子，你是我炎國最了不起的將軍。戰神不是神，戰場上你不能保護所有人。小狗子一直和我說你是多麼多麼的優秀，多麼多麼的照顧他。孩子，這麼多年來你已經付出太多了，能爲國捐軀，能死在戰場上，是我們家小狗子的榮耀。孩子，奶奶不怪你。”
“對不起……”左跡空將頭靠在老人的臂彎裡，被老人深深的撼動着。
不知道這樣多久，左跡空扶着老人進了老人的屋子，屋子裡很簡陋卻僅僅有條。握着老人溫暖的手，左跡空道：“如果您不介意，空兒能不能教您一身奶奶，今後，由空兒代替小狗子照顧您。”
老人慈祥的笑着，輕輕拍拍左跡空的手，應道：“唉，好。”
“奶奶……”這一聲輕喚，左跡空自己的心底也暖了，奶奶，這樣的感覺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或許這就是親情的感覺吧。真好……
如果她能一直擁有就好了，可是，不太可能的吧。
銀光在竹林飄閃着，竹節一根一根的被劃落，竹葉在半空飛揚。左跡空手執着寶劍，不斷的揮舞，不斷的掃刺，整齊的竹林已經層次不齊。小石子捏着手，咬着脣，看着那白色，小石子的淚就忍不住溢出。
抹乾眼淚，小石子跑出竹居。
竹林裡，左跡空將所有內力灌注在劍身，不斷的習着劍法，不斷不斷的習着，不知疲倦。斬下最後一節竹節，左跡空手中的劍脫落，插入她腳下的土地裡。“哈哈哈哈……”突然仰頭大笑，這笑也灌注着內力，震動了整個將軍府。空中一個翻轉，左跡空頭朝下栽入了竹林中心的寒潭中。
發，隨水散開，妖冶異常。
“王爺，王爺，求你去看看公子吧，求求你。”被侍衛攔下的小石子乾脆跪在了言翔凌的門口哀求。
門唰的被打開，言翔凌一臉焦急，擔憂的問：“怎麼了？她不是一直在休息嗎？”回左府的路上她就對他說今天不要去打擾她，她要好好休息，她說好好休息他也便答應了下來，可是現在是怎麼了？
“王爺，工資他……”小石子的話還沒說完，那悲慼的笑聲卻突兀的響起，言翔凌也顧不得再問小石子什麼，直接飛身趕往竹居。
竹林已經凌亂不堪，不在整齊的隨風搖曳。竹節、竹葉落了滿地，還有的竹葉仍舊在半空中飛揚漂浮着，不甘心落下。那劍還立着，堅毅如她，不肯倒下。月從雲後探出頭，劍身泛着銀光，寒氣逼人。
環視一週，卻如何也找不到人影。
“空兒，你在哪！空兒！”
“……”
“空兒！”
“……”
“左跡空！你給本王出來！只是命令！”
“……”
“左跡空！”
“左跡空！”
得不到任何迴應，言翔凌慌了，緊張的往竹林深處跑去，當他在潭心那瞥見抹白時，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不得動彈，心狠狠的揪痛。
爲什麼，她的墨發竟然變成了銀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