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跡空咬着牙,揮手斬下一人首級,一揮長槍,沙石朝崖上飛去,幾人慘叫的最下,左跡空無心理會,一手握搶前刺,一手伸向身邊抓住冷均的衣領,用以爲數不多的內力將他扔出這古玉谷:“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當前以她20萬人馬根本無法抵抗住季落的30萬大軍,況且,經過一個晚上的勞途,戰士們都已經精疲力竭了。她要怎麼辦?要怎樣才能以少勝多的打贏這場戰役?死傷已經無法估算,在這樣下去,只能是輸!
曾幾何時,她也曾這麼狼狽過,真是滑她左跡空之大恥!她怎麼能輸,又怎麼會輸?
手中長槍落地,左跡空彎腰拾取屍體旁的弓箭,拉滿弓。第一支剪,直接釘在季落的腳前;第二支箭,射下季落手中的寶劍;第三支箭,則直接沒入季落的髮髻中。季落嚇得呆住,看見這一幕的南番士兵也呆住。這麼遠的距離,居然三剪箭箭直逼季落!
左跡空滿意的笑笑,有恢復原有的狂妄。季落怒了,卻努力強裝鎮定:“哈哈,看來左將軍的靶子也不怎麼樣,這三支箭可是一支都沒有射中我季某人。”
“哦?是像這樣嗎?”左跡空拉滿弓,箭離弦射出。
噗——這箭直接從季落的左眼射穿,血,飛濺。季落倒下去的那一刻,另一隻眼滿是恐慌,還有一臉的不可置信。左跡空扔掉手中的弓,笑得嗜血:“沒有人能阻止我的步伐,即便是南番第一大將。”
“殺!”炎軍衆將士士氣高漲,而現在的南番士兵們就像是一盤散沙,驚慌、恐懼寫滿了他們整臉。本來還有將軍,他們想南番第一大將必然不會差戰神太遠,只是,將軍就這麼死了,讓他們這些個小人物對抗戰神,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適時,左跡空穩坐於馬背之上,大喊:“都停手——!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左跡空笑得無比邪魅,身上還有幾隻帶血的箭,更是增添了這份邪魅的妖嬈。她將銀色長槍背於身後,碧蕭在手中把玩着,似乎,之前這場戰事根本沒有發生過。誰又能想象,身中數箭的她上一刻還只是南番士兵甕中的鱉?
“你們可以選擇離開,我不會要你們任何人的命。現在,我數到三,扔下兵器
的人就可以安然離開。若是不從的人,那便——”不用她明說,炎軍已經將手中的長劍、長槍都揚起了。
“那麼,1、2——”
還沒等數到三,伴隨着一陣整齊的兵器落地聲,炎軍讓開一條大路,南番的士軍紛紛逃命離開。只有一人,閒庭散步的邁至左跡空的馬前,眼神中是敬佩與讚賞。他雖穿着的是南番普通士兵的服裝,但身上卻散發着一股子霸氣。左跡空挑眉,來了興趣。可不等她發言,那人已經先開了口。
“不愧是被稱爲戰神的人,居然能在短時間內扭轉局勢,這招擒賊先擒王用的甚是巧妙。你利用你戰神的威名,殺了南番第一大將也就順利的亂了南番軍心,這招攻心之計更是妙哉。”
古怪的眯起眼,左跡空撇撇嘴,不甚開心:“你又知道了,司徒毅,你不覺得你很無聊嗎?無論我打哪場戰爭你都會出現在敵軍的軍隊裡!我還真是佩服你!你最好快點告訴我你姐姐在哪守株待兔,我換條路線返回軍營。”
“別忘了我的條件,除非你答應我讓我待在你的軍隊裡,不然——”司徒毅一臉期待。
“好小子,你敢威脅我!”左跡空無奈仰天,“好吧,好吧,快點告訴我!”
“我姐她在……”
話還沒說完,兩道怒吼同時響起。
“空!你居然敢將我直接想扔小雞一樣的扔出去!”
“司徒毅!你居然敢揹着我玩這個花招!找死啊!”
兩個紅色身影同時出現在左跡空面前,左跡空一手晤面,很是無奈:“你們三個,都給我退下去。”
司徒靜雅想要發作,但被司徒毅給強拉下去。左跡空這才正了正色道:“將兄弟們的屍體好好安葬,摘下軍牌。我們入駐古玉城,司徒毅,就由你前往前方軍營告知副將。”
“是。”司徒毅抱拳轉身就快速離去。
雲,黑壓低沉,雨點大滴大滴的落下,而後匯聚成暴風雨。古玉城的百姓不顧這場大雨,歡迎着左跡空的到來。左跡空下馬,朝周圍的百姓深深鞠躬。只是如何也說不出一句話,看着那些染血的軍牌,她當真什麼也說不出。
臨時搭建的靈堂外爲滿意
一衆士兵,左跡空低啞的聲音不斷從裡面傳出:“你們都給本將軍滾出去,本將軍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將軍!你的傷要好好的處理一下,不然會發炎的。將軍!”
“出去!這是命令!”
“將——”軍……軍字還沒有說出口,那位可憐的小士兵已經被左跡空給無情的推出了靈賬。每個人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卻也再也不敢有人貿然進去,軍令不可違。
言翔凌下馬,脫下蓑衣,在古玉城發生的一切他都已經聽司徒毅說了。這一仗到底打得漂亮,如果沒有那個意外的背叛者。
“王爺。”中將士行禮。
言翔凌揮揮手示意他們無須多禮,剛擡手要掀開靈賬的賬門,一臉蒼白的左跡空卻突然竄入他的視線。她的身上還插着幾支剪羽,嘴脣都已經眼中的灰白,可她的眼神卻依舊帶着不減的傲氣與霸氣。
冷均和司徒靜雅分別站在她的身側,那樣灼熱的紅,也不能溫暖她的心。這一次共有563位將士犧牲,如果她能儘早發現那個該死的奸細,那麼他們根本就不用死!到底都是怪她啊,都是因爲她。
“你以爲他們的死是因爲你造成的嗎?”言翔凌一語道破她心中所想,“你以爲你真是神嗎?就算你左跡空本領再是如何的高強,你也只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你不是神,也永遠當不成神。你不能保證每個人的生命,你以爲你自己很了不起嗎?左跡空,你別太自以爲事了!”
她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周圍的衆人,只覺得天旋地轉。她不知道是誰,但是確有一個聲音堅決的對她說:“將軍,能與將軍同生共死是死去兄弟們的福分!這麼些年,這麼多場戰役,將軍救了我們一次又一次,但我們都知道,將軍不可能永遠救我們。將軍,兄弟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即便是死,也毫無懼怕。”
真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淡淡笑開。她原以爲所以人都像是左府的長輩一樣,將她看作是無所不能的神,認爲她是不能犯錯誤的。真好啊,還有人可以瞭解她的不足。明白,她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望進言翔凌的眼,她笑,溫和明亮:“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