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趙夫人,雨薇和劉純芳輪流着回桃園吃了午餐。三個男孩子一直在跟着老俠客練武功。
這個上午,只收治了二丫頭一個病人。洗了靈泉浴,吃了藥丸的二丫頭變了一個人,也沒有了疼痛感。琪月果不食言,去陪着二丫頭說話聊天,聽她講一些民間土事。
屋子裡面笑聲不斷,嚇得劉氏坐立不安,兩隻手不停地搓着,在外間來來回回地走。
“你不用擔心,不要告訴二丫頭這一切。讓她們倆人都隨便一點兒。我派人出去買宅院了,買好之後你去看着人打掃。爭取在你們夫人小姐回來的時候住進去。”雨薇說道;
雨薇真心的很敬重這樣一家人,自己很難做到這樣。雨薇的觀點有點奇怪,凡事都拿自身做比較,自己做不到的事,別人做到了就要佩服。
雨薇和劉純芳,柔嘉坐在大堂裡面說着趙夫人的事情。聽得二人唏噓不已。
“這李家真是害人不淺,你們說是誰救的趙夫人呢。還給她換上了僕人的衣服,他一定不知道趙夫人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否則不會不管的。他一定還在李府。”柔嘉說道;
“乾孃真的很不幸,我的兩個兒子至少還在我的身邊,很難想象沒有了孩子,我會怎麼活下去。”劉純芳說道。
“希望磨難就此爲止。讓這對命運多舛的母女歇歇。順利的回到京城來。”雨薇說道;
“請問郎中,我們這樣的人能不能治好。我們可以變成正常人嗎。”兩個弱弱小小的聲音傳來。
三個女人一起擡頭向吧檯外面望去,沒有人啊。
“咦,我幻聽了嗎?明明白白聽到了聲音的,你們聽到了嗎。是不是我太希望有病人來醫治了呢。”柔嘉問到;
“我也聽到了,你沒有聽錯。是有個很小的聲音在說話。不過人在哪兒呢。”劉純芳說道;
雨薇已經繞過了高臺,只見地上有兩個男孩子。一個是侏儒,只有一米左右,畸形的腦袋像個大冬瓜,壽星佬一樣的額頭。與這小小的身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頭和身體是1:3的比例。胳膊和腿已經彎曲變形了。腿型成o字形向外面掰咧着。臀部向上撅撅着。彷彿是一隻被憋壞了的瓜,使看的人呼吸不暢。
發現雨薇在看他,急忙低下頭,不安地把兩隻小手放在身前交叉地擺弄着。一隻腳來回蹭着地。這是標準的內向行性格特徵。話說回來了。誰長成這樣還能囂張跋扈。瀟瀟灑灑起來呢。
另一個孩子更是慘不忍睹。一隻胳膊被掰的朝向前方,一隻指向了後方。兩隻腳被迫分向了兩個左右兩個方向,在腿的左右與腿成了九十度的角。上身與下身成了六十度的角傾斜着。
這得多疼啊,雨薇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提了提鼻子。雨薇第一直覺就是拐賣兒童的團伙,把好孩子故意摧殘成這個樣子來乞討的。沒有人天生長成這樣的,這種殘疾多是人爲的。
柔嘉和劉純芳緊跟在雨薇的身後出來了,“啊”二人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音。
“山子哥哥,我們還是走吧。神仙也治不了我們的。”歪着身子的孩子向下耷拉着眼皮說道;
不好意思,無意中又傷害到人家的自尊了。
“林子,我來拉着你,慢一點。”那個侏儒說道;
兩個孩子失望落寞地向門外走去,一拐一拐的樣子讓人看着心疼。劉純芳和柔嘉急的直看雨薇,雨薇還在那裡石化着。
“小藤蔓,侏儒和那個孩子能治麼。”
“能治,但是有點殘忍,那個孩子需要在靈泉裡面把現在的骨頭都弄斷重接,你做得來麼。”
“能,只要是爲他好。能治得了他就行的。”
“你敢就留住吧。”
“山子,林子,別走,我來治你倆。”雨薇說道;
柔嘉早就等在了門邊,一把攔住那兩個孩子,聲音愉悅地說道;“快別走,小姐說可以治了,你倆真是幸運,來對了。”
雨薇暗中吩咐劉純芳去找凌然和逸詠來這裡聽聽。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還是土著更能懂一點這樣的情況。
“林子,你的病能治,但是很疼,你能忍住麼。”雨薇問道;其實也知道,一定是肯定的答案。
“小姐,只要能治,多疼我都能忍,忍一時總比這樣一輩子好。可是小姐,我們沒有銀子。治好之後我們在這裡打工償還可好。”林子難爲情的說道;
小臉萌萌噠很是可愛,眼睛大大的有點眼熟。臉上還有兩個酒窩,秀秀氣氣的樣子好文雅。這個孩子治好之後一定一表人才;
“當然可以啦,你倆不就是爲了這個來的麼。你倆多大了,從哪兒來的。有家裡人麼。”
雨薇已經看到凌然和逸詠坐在了一邊認真地聽着。更加引誘地問着。
“小姐,我們沒有家裡人。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確實是幾歲了。我們不記得家裡人的樣子了。我倆從小就被分在一組出來乞討。範圍固定在這一個街區。所以最快的知道,你們康復理療所裡可以不要錢治病的。等我們治好了一定好好給您幹活。我們什麼都會幹。”山子說道;
看來他還是很愛說話的。治好病之後恢復正常人的形態,沒有了自卑,這個孩子一定是個話癆。而且是很擾民的那種。
“哦,你們每天討來的銀錢都交給誰呢。住在哪裡呢。是不是還有很多和你們一樣的孩子們。”雨薇問道;
“小姐。您能保護我們在這裡安全麼。如果被抓回去還是要弄成這樣的。還有好多的和我們一樣的孩子。每天被迫出來乞討。所有的銀子都要上交給老大。”山子說道;
“那你倆想要別的朋友也治好麼。”雨薇問道;
“小姐,我們在這裡治好之後,可以做工給別人治病。我們倆人可以幹好多的活。這樣下次就可以一起治四個人了”林子說道;
“我們現在就去,把和你們一樣的人都請到這裡來治病好麼。”雨薇問道;
“小姐,等我倆治好了之後再去給他們治吧。”林子慢慢吞吞,猶猶豫豫地說道;眼睛不自覺得就瞥向了山子,看來他一向是以山子爲尊的。
“你倆是不是怕我們治不好你們的病啊。還是有什麼難言的事情。說出來,小姐可以幫你們的。”劉純芳着急的問道;
這倆倒黴的熊孩子,這樣的機會去哪兒找呢,一旦抓不住,一大羣的孩子就耽誤了。這不是作孽麼,這是急死人了。
“我是想,我們這個樣子,好多人見了我們都躲着走。如果一起來了,您這兒就不能再收治別人了。而且,這些人的吃飯也是問題。不出去乞討,我們拿什麼來吃飯呢。這不是給您增加負擔麼,如果我倆變成正常人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幹活來保證大家吃飯。”山子說道;
哦,原來是這麼想的,這個山子一定是個成年人,這樣的侏儒是看不出年齡大小來的。
“還有就是安全的問題,我們都出來了目標也太大了。現在,我們就倆人躲在這裡不易被人發現。”山子繼續說道;
雨薇知道她考慮的很是詳細,而且還有一點懷疑,要先打消他們的疑慮,纔可以做決斷。
桌子上面的菩薩慢慢的放射着祥瑞的光滑,柔和的光包圍着屋子裡面的每個人。寧靜柔和的空氣驅走了心頭的浮躁,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平靜下來,一室的安寧。
山子和林子一起睜圓了眼睛,像極了收到意想不到新奇禮物的孩子。眼睛裡面是奕奕的光彩。
倆人走到菩薩面前跪了下來。互相看了一眼,懵懵懂懂地說道;”這是菩薩顯靈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菩薩顯靈呢。”
幾個人站在那裡看着。靜靜地等待着,兩個背影更加的惹人憐惜。兩個孩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誰都沒有動,也沒有勸。
人不止是在悲痛的時候要哭,喜悅得承載不了的時候也需要發泄。那是壓抑很久的爆發。宛若火山到了一定的時候就需要噴發一個道理。
嚎啕大哭慢慢變成了哭泣,再變成了抽噎。兩人跪爬到雨薇的面前。
林子說道;“小姐,求您救救我們吧。我們那裡還有二十多個這樣的人,有的是偷來的,有的是買來的。昨天我聽到老大和那個高黎國的人說,要把我們送到別的府城去,還要再多偷些孩子來。要我們打探各地的風土物產,作物種植,軍事配備。”
“林子,你是什麼時候聽到的。”山子急急忙忙問到;比所有人都快了一拍。別人還都在消化整理着這個驚人的信息。
“昨晚上我起夜的時候,那個高黎人就是在九街口外面開酒樓的老闆。我認識他,還看見他跟那個高黎國的三皇子在一起。”林子也知事情重大,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要想讓別人敞開心扉信任你,信賴你。不是你口頭如何表白,承諾就可以的。只要你展現出實力,讓人家相信你,給人以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