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面具男

我瞧着他一秒鐘變了幾變的臉色, 頓時心裡跟明鏡似的。我不由冷笑,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他:“夫君, 你倒是說說這是什麼?”

趙騷包一雙丹鳳眼直瞪着我, 彷彿有什麼委屈。

我替他回答:“嗯, 讓我想想。啊, 我聽蘇姑娘說過, 這塊和田玉纔是你們趙家的信物,是當家主母的身份證明,是不是?”

我看他被我點住穴道, 動彈不得,漸漸地, 是連臉色都白了的模樣, 我又突然感到泄氣, 於是我便挑了張凳子坐下,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很、不、舒、服。”

趙騷包臉色越來越白, 突然就噴出一口鮮血。我當即嚇了一大跳,連忙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什麼時候我有金剛神力指的?怎麼把人點到吐血的?

趙騷包卻動彈了,他擦嘴角,吐出一口氣:“衝穴道衝得急了些, 無妨。”

可能是衝擊實在太大, 我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趙騷包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時, 我才蹭得一下子跳起來。他卻一擡手就將我制住, 緩了一口氣道:“你聽我說。”

我撇撇嘴:“說什麼?”

“那確實是趙家的信物, 但那在奶奶手裡,我也做不了主。只不過, 我做得了的主的東西不是早就給你了麼?”

他說得有絲急切,彷彿是恨不得一口氣就說完的神情。我腦子也跟着轉得極快,一下子便想到了那塊刻着“子許”的玉佩。

我突然覺得自己大失水準,要是擱在以前,和田玉什麼的,我哪裡放在心上?可是現在,我卻爲了這些事一再跳腳。我想,這下真的出事了……

許是見我許久未言,趙騷包一把拉住我的手,有絲惡狠狠地說:“我都急成這樣了,你好歹說句話啊。”

於是我說話了:“哦。”

趙騷包在我面前難得地炸毛了:“沈瑞端!”

我慢條斯理:“你急什麼?”

有人說過,極端與極端之間是可以相互轉換的。趙騷包或許就是這種人,他剛剛還一臉急火攻心的模樣,卻又在一瞬間臉色變淡,漸漸平靜。我看着他的胸膛山上下下起伏了幾下,很快便十分平靜地朝我說道:“我們之間容不得誤會,阿端,以後你不要點我穴道了,好不好?你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怎麼辦?”

聽他這麼一說,我覺得自己還真是有點不夠仁道,於是便答應他:“好。可是你跟我說說,這塊玉佩又爲什麼會在蘇離的手裡?”

趙騷包似乎呼出一口大氣,拉着我的手又緊了幾分,帶着點無奈說道:“這讓我如何得知?可是據我所知,這塊玉佩一直都在奶奶手中,就連我的孃親都不曾有過。”

他又拉了拉我的手,似乎帶了點笑意:“阿端,你吃醋了。”

如此肯定的語氣,讓我恨不得一掌呼向這個死不要臉的騷包。我覺着我的臉蛋在發燙,於是我用力甩開了趙騷包,吼道:“沒有。”

天可憐見,我真的想努力吼的,可是出來的聲音卻像是撒嬌一樣。

趙騷包果然笑得一臉歡暢。

比厚臉皮,我覺着我永遠也不可能贏過我眼前這人。於是,我十分明智地選擇轉移話題,我問他:“偷襲我們的是誰?你可曾想到?”

趙騷包倒是很靠譜,也很識相地轉移話題,可我覺得他有些個不走心。他的回答是:“啊?誰?”

我於是再提:“那兩個黑衣人,你身上的肩傷是白受的麼?”

他彷彿終於想起來,逐漸認真起來。他突然一手撫上我的發,十指穿過髮梢。我有絲困惑,連忙擡頭看他,頓時一驚,此刻的他滿臉深沉,哪還有之前的調笑之色?我不禁要嘆道,他永遠收放自如啊……

我聽到趙騷包問我:“阿端,我說了,你會信我?”

我眉頭一皺:“你先說是誰?”

他手驀地放下,好似考慮了許久。我有點耐心缺失,他這才說道:“我突然決定,你還是親眼所見的好。你放心,今晚,幕後那人一定會出現。”

我心裡有答案呼之欲出,面上卻答應:“嗯,那就拭目以待了。”

人總得期待點什麼,這樣時間就會不知不覺地溜走。我頭一次如此期待黑夜的來臨,而它終不負我,十分給力的來到了人間。

怎麼說呢?果真是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園子裡沒什麼人了,我覺得我可以搬一張小板凳,再來一壺熱茶,尋個僻靜的所在,好好地等着即將開鑼的一場好戲。

趙騷包一襲白色長衫,站在月色之下,儼然與月光同在。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氣場,既像是君臨天下的帝王,可又像是仗劍天涯的俠客。

可是不管怎麼說,都是美人一個啊……

我朝後靠了靠,將自己隱如夜色之中。我沉下心來,開始靜默等待。一、二……還沒數到三,果然有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人從院牆上一躍而下。我心跳得極快,而那身影對於我而言竟是如此熟悉。

面具男手持一把長劍。那把劍在月色之下泛着幽幽的冷光,而那男人的聲音也如同着劍一樣,冷冽異常。

我有點恍惚,那聲音卻有絲陌生。他說:“如玉公子,出手吧。”

趙騷包像變戲法似的也從身後掏出劍來,他輕輕一笑:“想不到,這把劍還有它的用武之地。”他彷彿極其寶貝那把劍,輕輕柔柔地將劍鞘褪去。

我聽到“叮”的一聲,極其瞭遠,甚至讓我覺得這不像是真的。我再擡頭時,卻相信了。我分明看見趙騷包手中的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它抵在地上時我又聽到一聲“叮”。

我覺得我長見識了。趙騷包手裡拿着那把劍分明就是江湖上傳得神乎其神的龍吟寶劍。據說它是由千年玄鐵鑄成,削鐵如泥,可是劍身卻極其普通,甚至還有缺口。我恨不得立刻上前,想親眼看看是否真的有缺口……

面具男倒也不畏懼,一個俯身便衝過來,一出手便是殺招,直取咽喉。

我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面具男的速度極快。我對比之前趙騷包在我眼前展示過的輕功,甚至覺得面具男可能更勝一層……我風中凌亂了,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都道如玉公子輕功無人能出其右,你看看,現下不就有一個麼……

趙騷包也是一愣,可是立馬嘴角便勾起一個笑容。我只見着他彷彿一下子便跳起,而且是那種一跳便像是要飛的那種。趙騷包平地起力,一下子就躲過了殺招,並且又是一個翻轉,手裡的劍直直地向面具男刺去。

速度也是極快,照我看來躲反正是躲不過了,只能硬接。

然後……咳咳,然後,我就只看到一道又一道的光,並且耳邊時不時地響起“砰”、“叮”的聲音。真的是速度太快,讓我等只懂皮毛的人壓力巨大啊……

估摸打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我纔看到空中有兩道人影分開。那個面具男氣喘吁吁,胸口一塊血似的紅。而趙騷包,肩上,額,又捱了一刀。

我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衝了出來。趙騷包看到我,立馬眼色一黯,連忙叫我:“阿端!”

我狀似評論道:“你們分不了勝負,還不如就此作罷。”

面具男聞言一動,繼而提氣離開了。

趙騷包將劍一收,突然對我說道:“阿端,快來扶我一把。”

他的臉色煞白,我嚇了一大跳,連忙過去扶住,問他:“剛纔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趙騷包伸手點住穴道止血,憋出一句話:“他在劍上淬了毒。”

我聽到立馬反駁:“不可能!”

趙騷包立馬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回屋!”

好吧,傷者爲大,先不跟他計較。於是,我便扶他回了屋。我眼見着他從一堆東西里掏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他又看了我一眼,支使我:“過來,替我包紮傷口。”

我小心翼翼地掀開他的衣裳,肩頭上舊傷未好又添了新傷,有些皮開肉綻,而剛剛所中的那一劍周圍果然冒着烏黑之色。我頓時失神:“真的有毒?”

聽我這樣說,趙騷包靜默片刻,才說:“他或許不是這種耍下三濫手段的人,但難保他手下的人不是。”

我無話可說,不得不承認,向他坦白:“對。我聽到他叫李階爲舅舅。”

“哦?是麼?”趙騷包突然一笑:“李階的毒怎麼也不會毒死我。”

我有點不理解:“爲什麼?”

趙騷包哼了一聲:“我向來不用刀劍,與人打鬥喜歡奪人兵器,這次也不例外。我用對方的劍刺他一劍。李階若是防着這一點的話,下的毒也不會致命。”

我用新的紗布纏好趙騷包的肩,卻依舊放不下,只好問出口:“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夏岑爲什麼要親自出手呢?”

趙騷包這次卻許久未言,我心裡依舊是總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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