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八寶教

大宅子倒是亮得如同白晝,燈火通明的。我心下一驚,出什麼大事了麼?我剛踏進宅子裡,翹碧就跟地下人員見了黨組織似的向我撲了過來,連忙嘆道:“少夫人,你可算是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我再看,連腳都不想挪了,這是什麼陣仗啊,一大幫子人啊!還有,連蘇姓姑娘都來了啊!

趙騷包扯了我一把:“回房。”

我小聲問他:“怎麼大家都出來了?”

他直接瞪了我一眼,想說什麼後來又沒說出來,直接叮囑我:“以後別跟閒雜人等出去,知道麼?”

小岑子怎麼在他嘴裡就成了閒雜人等了呢?我舉了舉爪子向大家招呼:“回去吧,大家都回房吧。”

蘇姓姑娘終於按捺不住了,一把攔住了我和趙騷包。她也直接忽視了我,一口便朝着趙騷包說道:“子許哥哥,這種女人你還忍得下?”

我真不知到底是什麼情緒困擾了我,我就是一聽這個女人一副甜相地叫子許哥哥的時候,我就不舒坦。於是我頓時彷彿打了雞血一般,一把拍向蘇離的肩膀,直接將她拍得嚇了一跳。

我看她蹭得一下跳開,一臉不可思議外加驚悚地望着我,我於是圓滿了。我故意咬牙切齒朝她說道:“蘇大姑娘,你未免管得也太寬了。”

“阿端,夠了。”趙騷包大手一揮,拍掉了我的手,又向着蘇姓姑娘說:“你先回去吧。”

我登時一把甩開趙騷包的手,比蘇姓姑娘快一步離開了。

我哐噹一聲將門一把關上,從桌上倒了一大杯茶咕咚咕咚一飲而盡,這才覺得心裡一團無名火才泄了出來。

“乓乓乓”,一陣敲門聲。

我直接忽視。

“阿端,開門。”聲音還算平穩。

我於是仍舊忽視。

“開門。”敲門的力道重了些。

我困了,想去睡覺了。

“趙瑞端,你給我開門。”

我掀開被子,親愛的被窩,我來了。

哐噹一聲,門被……踢開了。

趙騷包臉上又是似笑非笑的神色,我說過,我最怕他這種表情了。不好揣度。我蹭的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你幹嘛!”

“哼……”他彷彿笑了一下:“我倒要問你,你幹嘛呢?沈家教你將自家夫君關在門外的麼?”

我也學着他的樣子一笑:“哼,夫君夜夜不歸,我還以爲你將這個家已經忘了呢?”

他臉上神色僵硬了起來,丹鳳眼裡閃爍着忽明忽暗的光。他不再笑,語氣也愈發地清淡:“所以你就跟他走了?是不是今天我不去尋你,你就不會回來了?”

我頓時彷彿堵了一口氣,我哪裡有不想回來?可是嘴上卻還是要硬上一番的:“我不回來了,不正好給你的小師妹騰地方麼?”

我沒曾想到,此話一出就跟那些個吃醋嬌嗔的小娘子別無兩樣。趙騷包頓時眉一挑:“哦?是麼?”剛剛還僵硬着的一張臉也緩和了下來。

果真女人還是要適時撒嬌的。我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於是我立即換了一副吃醋的模樣:“可不是麼!”

大概是我火候不夠,趙騷包一張臉開始漸漸面無表情起來。他居然又好整以暇地坐在桌邊,他似乎想了一會兒纔開口:“小阿端,路遙方知馬力,二皇子這個人你才認識多久?”

我回他:“五年。”

“太短,你爲了他不要做傻事纔好。”

我終於搞懂了,我小心翼翼地問他:“你是不是什麼都聽到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他倒大大方方承認:“一開始,我倒要看看他憑什麼要拐走我家娘子。”

這個……變態……我瞪他一眼,剛想說話刻薄他一番,卻沒想到被他一下子就將脣堵住了。

我想,我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被兩個美人強吻。

趙騷包的吻帶着一絲霸道,並且孜孜不倦吻着同一個地方。最後,我終於憋得滿臉通紅,他才滿意地鬆開了我。我一摸嘴脣,媽呀,跟狼啃過一樣,腫了……

他又扯出了一個笑,可是我卻覺得他不怎麼走心的。他說:“我的人,旁人怎麼能碰?”

我滴娘啊,這不是天雷狗血小言麼?有木有啊!

我頓時想玩玩他:“蘇姑娘大抵是太關心我了,每日我的藥她都要一一過目,可是,夫君,我這風寒怎麼總是好不了呢?”

趙騷包沉默了,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我:“阿端,你想說什麼?”

他語氣明顯是護着某個人,我頓時彷彿就跟大冬天裡又掉入冰窖裡一樣,總覺得渾身說不出來的冷。於是,我說話也不再婉轉,尖聲尖氣:“她令那些個沒眼色的丫鬟將我的方子中除了一味藥,你說說我現在是不是要拿她問問清楚?”

他聽了這話,卻環起了手抱在胸前,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可是偏偏卻又語氣調笑地問我:“哦?是麼?”

總是這樣,一旦牽扯到那個蘇姓姑娘,他就開始不明不白。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立馬惱羞成怒,一手拿過桌上的茶杯就向他扔了過去:“怎麼不是?!要不要我去對質?!”

那茶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卻偏偏被趙騷包接住了。我氣不打一處上來,有這麼欺負人的麼!茶杯也欺負人的麼!

趙騷包卻突然一嘆,捧住我的臉,聲音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認真:“小阿端,你哭什麼?”

我哭了麼?我頭一擡,吼道:“這是迎風淚!迎風淚!”

他又笑:“哪來的風?”

“剛纔!剛纔回家路上吹的!”

我惡狠狠地瞪着趙騷包,可這廝丹鳳眼卻是一黯,剛纔的溫柔一掃而光,他登時放下來手,然後直起身,狀似不經意地問我:“阿端,你是個沒有心的。”

我收回眼淚,問他:“我沒有心,難道你有麼?”

他眉一挑:“你想說什麼?”

“至始至終,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僅僅只是一個富商?我不相信。你這些天出去從來不跟我說是爲了什麼,可是總會帶着蘇離。還有……”我終於問出了很久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你爲什麼要娶我?”

他聽了這些話,又是似笑非笑:“那麼,阿端,你自問你向我坦白了麼?阿端,你知道麼?”趙騷包坐了下來:“你在我身邊從來不需要裝傻,你只要做你自己,你不高興可以提出來,你有什麼問題不必憋在心裡,大可以問我。”

他又起身,欺近我。我甚至可以看見他掩藏在笑容下有絲失望的表情。

“阿端,我一直在等你清醒。可是,你爲什麼……”他頓了頓,將一雙幽幽眼眸看向了我:“他一來,你連聲音都是軟的,不管不顧就要跟他走?”

他將我問得頭昏腦脹,只能稍稍抓住一點話機,問他:“你一開始就站在門外麼?那你爲什麼不攔着?就看着?”

趙騷包從來都是一個美人,此時此刻,他只看着我,眼裡忽明忽暗。最後他堪堪一句:“我在賭。”

那一刻,我心裡咯噔一下,卻只想笑,我忍不住便說:“賭?賭什麼?賭你成功拿了我的心?”我拍拍他的肩:“你未免太自信了。我從來不對一個我都不瞭解的人交出最寶貴的東西。你還是將匕首還給我吧。”

他死命扣住我的手,臉上表情一下子就變得陰冷:“阿端,這就是你的選擇?是麼?”

看看,我差點被他騙了,剛剛還深情款款,剛剛還彷彿對我失望至極。現在呢?重點來了吧,一下子人就變了。

“阿端,你要想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剛剛夏岑不是跟你說了麼?你難道還需要?”

我固執己見:“那是我的,我當然要拿回來。”

他卻不動手,終於說出了我想聽的話:“阿端,瘟疫不是瘟疫,是被人下毒了。你先前看到的楊先生是早些年八寶教的左護法楊謹,醫術毒術都是一流,可是連他都解不了益州城中人所中的劇毒。據他所說,這個世上能夠解這個毒的只有當年的教主。而阿端,你卻擁有他的匕首,這說明什麼呢?你能告訴我麼?”

我明白了,忍不住就要說:“你以爲我是什麼人?新一任的教主?我知道了,你娶我是爲了我與那老教主可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想益州城的瘟疫老早就出現了吧?我再想想,是不是在你我成親之前?我記得你當時說要出一趟遠門,那時就是來益州吧?”

趙騷包又沉默了,我繼續說:“難怪呢?楊先生總是隨叫隨到,想來你早就將他尋着了,並留在身邊了,是麼?”

趙騷包終於冷着一張臉,他竟然還說道:“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

“不然呢?”我搖搖頭:“你說我在你身邊就不要裝傻。可是這又怎能麼說?”我從梳妝檯上拿過先前被我丟在一旁的玉鐲:“連理枝?鴛鴦戲水?”我不禁冷笑:“京城第一富戶果然是第一富戶,連打發一個小棋子的東西都這麼精貴?”

我一把將玉鐲扔向他,哪知那玉鐲卻堪堪在他面前停下直接撲向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頓時四分五裂。

我終於解氣,揚着頭看向趙騷包。而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如同這玉鐲一樣支離破碎,卻漸漸散出一股股冷清之意。他突然就一笑,哼了一聲便走了出去,哐噹一聲將門摔得震天作響。

我看着那扇門,在他走後吱嘎吱嘎地響個不停,不禁陣陣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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