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謝謝你!”美麗的小姐對陳蕭然說。
陳蕭然看着眼前的小姐姐,雖然對方同樣年齡不是很大,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一個美人胚子,舉手投足,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關鍵是還十分溫柔可人,沒有一點架子。
陳蕭然對她沒有一點嫉妒和吃味,反而對她十分有好感,雖然她們兩人截然不同,而且小姐姐一看就出身好、教養好,而陳蕭然只不過是出身村野的小村姑而已,但也許這就是緣分,雖然兩人才認識沒有多久,但陳蕭然已經對小姐姐十分有好感了。
“小姐姐,你長得好漂亮啊,我就喜歡認識你這樣的漂亮姐姐了”陳蕭然自己同樣身爲女人,當然知道不管是多麼美麗的女人,即便平時聽多了誇獎,但奉承話即使再多也不嫌多。
“小姑娘,你嘴巴真甜,你今年幾歲了?來自哪裡啊?怎麼就只有你和你的丫頭一起出來呢?不過,今天還要謝謝你和你的丫頭了,要不是你們,我和桃兒真的要被剛纔的那個男人訛了去”小姐姐一臉溫柔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雖然她知道自己是美麗的女人,從小到大,聽到太多恭維的話,接收到太多驚豔的眼神,所以,她已經聽奉承話聽到麻木了,一般人對她說那些話,她也只會微笑點頭,不會放進心裡去,但現在,她眼前的小妹妹,一臉討好地看着她,說着她已經聽厭煩的奉承話,她難得覺得十分好聽。
也許是因爲是從一個孩子口裡聽見,在她看來小孩子的話是最真誠的話,所以她已經下意識地認爲小姑娘真的是因爲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美麗的女人而由衷說那些話。女人的虛榮心,讓她接受了自己預判的立場,順理成章的接受了小姑娘的奉承;其次,她雖然不願意承認她嫉妒了,對,嫉妒一個比她小的姑娘,雖然她從小就被別人稱爲才女,在祖父和父親的嚴格教育下,琴棋書畫,她樣樣刻苦練習,自認爲自己十分聰明,但今天下午,她既然面對那個小流氓,一點辦法都沒有,連最基本的回嘴都不行,更別說靠自己的力量幫助她和桃兒擺脫困境了。
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平凡、普通的樣子,但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顧盼間都透着機靈勁,果然,小姑娘步步爲營,輕而易舉就讓那個男人自己坦白了,關鍵還讓自己全身而退。
這樣的挫敗感,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的,她自詡爲天之驕女,但今天,她既然靠一個小姑娘才能脫險,這讓她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小姐姐,我叫陳蕭然,來自西南襄陽城東流縣陳留鎮小窪村,我今年9歲了,這是我的丫鬟,小茹,今天我們兩是一起出來辦事的。回去的路上被姐姐的馬車攔住了去路,本來是爲了湊熱鬧,沒想到還無意間幫助了姐姐。姐姐也不要走說些感謝的話了,我和小茹能幫助像姐姐這樣漂亮的小姐姐,也感到十分高興呢。小姐姐可以叫我然然哦,我大姐她們都是叫我然然的”
陳蕭然故意忽略身旁小茹投來的異樣的眼光,她自己何嘗不知道剛纔那番話是多麼幼稚、做作!但她還沒有傻到在一個才認識沒有多久,什麼交情都沒有的人面前,表現得太過出挑,不像一個才9歲的女娃該有的樣子。所以,也可以這麼說,剛纔是陳蕭然故意那麼說的,就是爲了符合大衆眼中9歲的女娃。
過去,她們在陳留鎮,那裡雖然地處西南偏遠地區,本來西南就民心淳樸,更別說是邊陲小鎮,陳蕭然表現的雖然也是異常不符合她外在年齡的樣子,但大家都爲了一日三餐而奮鬥,也沒有人會關注她,偶爾有所懷疑,也能被她搪塞過去。
但現在可不一樣,這裡可是龍朝的首都,這裡的人本來就見多識廣,根本不會像陳留鎮那裡的人一樣,輕易被她騙過去,所以她在外人面前格外的小心,除非是知根知底,或者她又把握不會把她當成怪物看待的人面前,她纔會完全活出自我。
所以,直到她成長到足夠強大,強大到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和她的家人時,她纔會不再在乎外人看待她的眼神。至少,現在,她還是需要韜光養晦、繼續低調。
“然然,你好聰明、乖巧哦,我叫宋燕燕,今年12歲了,比你大三歲呢,你也可以叫我燕燕姐哦。”宋燕燕聽陳蕭然童言稚語,鬱悶的心情纔有所好轉,原來只是個比較聰明的小孩而已,剛纔陳蕭然的表現讓宋燕燕感覺受挫嚴重,以爲京城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小神童呢,但剛纔小然然的話,又讓她產生了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陳蕭然剛纔的表現就是一個偶爾做了好事要求表揚的小孩的樣子。
可以說陳蕭然故意而爲,極大的降低了宋燕燕對陳蕭然的提防和防備,讓她暫時以爲陳蕭然只是一個比較聰明但家庭背景極其一般的小女孩而已。
也因爲陳蕭然故意表現的討好和奉承,讓宋燕燕也不得不對她有了好感,知道陳蕭然現在是孤兒,只有一個大姐和兩個弟弟在家,全家都要靠她做生意養活。
陳蕭然直到多年後依然忘不了當她告訴宋燕燕她要出來開店鋪賺錢養家時候,宋燕燕那種驚訝、同情還有一閃而過鄙夷的眼神,但陳蕭然知道宋燕燕這樣的人,自詡上**英,崇尚讀書做學問,對工農商十分瞧不起,要不是因爲陳蕭然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宋燕燕也不會答應在她陳記成衣鋪開業時來捧場了。
而陳蕭然要的就是她來捧場,剛纔她已經通過桃兒和宋燕燕的話,推測出了宋燕燕的身份,所以她纔會故意向宋燕燕套近乎,爲的就是讓她能以點帶面,讓與她交好的千金小姐都能儘快知道她馬上要在京城開的衣鋪。
宋燕燕的馬伕悠悠醒來,還好沒有什麼大事,可是對她們的嗎兒爲什麼會突然瘋狂,還有他爲什麼會摔出馬車還昏迷這麼久一無所知。
陳蕭然讓小茹查看過馬車和馬伕,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宋燕燕一看沒有異常,就想趕緊離開回家,於是告辭了陳蕭然,帶着桃兒,坐了馬車回去了。
陳蕭然看着宋燕燕遠去的馬車,眯了眯眼,但什麼話也沒有說。
“小姐,你剛纔爲什麼讓我看宋姑娘的馬車?你可是看出了什麼異常嗎?我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啊”小茹一頭霧水。
陳蕭然心想就是因爲太乾淨了,連小茹都沒有查到任何異常才古怪,彷彿馬兒突然發瘋只是一場意外一樣,還有那個馬伕,也有問題,但這些現在都不是她該考慮的問題,應該是她們宋家該去查纔對。
“我可沒有說有什麼問題。小茹,你剛纔說宋姐姐家裡不一般,是怎麼個不一般?”陳蕭然剛纔就是因爲小茹這句話,纔會對宋燕燕百般討好。
小茹看着又恢復了平時的小姐,這才放下心來,剛纔小姐那樣“天真爛漫”,真的要嚇死她了,她還以爲小姐突然中邪了呢。
“哦,小姐,京城有名的書院可不多,姓宋的院長更是極少,而像宋小姐那般美好的姑娘,在京城應該極其有名。我也是突然想到,前朝太傅宋文柳先生的孫女就叫宋燕燕,所以剛纔纔會提醒小姐”
“哦,原來是這樣,這個宋文柳是不是你們公子的老師?我好像聽龍一說過”陳蕭然沒想到宋燕燕既然回事鼎鼎大名的宋文柳先生的孫女。
“嗯,是的,小姐,這個宋文柳先生是前朝太傅,也是公子和太子殿下的老師,而宋小姐與公子可是老相識,而且~”
陳蕭然看着小茹故作神秘的樣子,知道她是等着自己問她,而陳蕭然故意就是不問,急死她。
“哦”
“哦?小姐,你就不好奇嗎?公子和宋小姐年齡差不多,一個是宋文柳先生的得意門生,一個是宋先生的親孫女,男才女貌”?“所以呢?“陳蕭然故意不在乎的說。
“還所以呢?宋小姐可是說過非公子不嫁呢”小茹發揮了八婆的特性,將自己在這段日子打聽來的八卦,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不過她故意隱瞞了宋燕燕說這話的時候才6歲,是個小女孩。
陳蕭然彷彿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坐在馬車裡。
小茹看着馬車裡的小姐,沒想到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小姐還是沒事人一樣“小姐,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啊,我餓了,不想說話,你也安靜會吧”陳蕭然閉目養神,不與小茹目光對視。
小茹碰了個軟釘子,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處施力。
宋燕燕和陳蕭然各回各家,但她們都不知道,今天下午在街上發生的一切,被一人在不遠的茶樓看得一清二楚。
而宋燕燕的馬車伕還有那個李飛腿,都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京城,沒有人在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