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秦漠的語氣又冷了幾分,若不是怕耽誤了事,這幾個小混混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冰冷的話語讓那人顫慄了一下,下意識的閃了一步,不過很快又緩了過來,更是逼近了幾步,似乎是認爲自己只被簡單的一句話就嚇到了,太丟面子了。
“知道小爺是誰嗎?就敢動手。識相的就把你小娘子交出來,小爺饒你不死,不然。”
這話都沒說完,他又一次被秦漠扼住了命運的喉嚨,這也讓他真的害怕了,從來沒有感覺到死神距離自己這麼近。
咕嘟咕嘟,他賣力的往下嚥着吐沫,但因爲秦漠的大手在脖子上卡着,讓他有些喘不過氣,更是覺得痛苦了。
“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因爲怕真的生出人命,寧婉對着秦漠暗戳戳的搖了搖頭,示意秦漠不要太過分了。
有了寧婉的指令之後,秦漠便將手收了回來,又恢復了風輕雲淡的模樣,彷彿剛剛那個嗜血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但很明顯這男人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主,剛一活得自由,他就嚷嚷着讓自己身邊的隨從去拿下秦漠。
“小爺養你們有什麼用?還不趕緊上!”
一旁的人雖然也有些害怕於秦漠的威嚴,但是又不想丟了飯碗便,只能硬着頭皮去與秦漠交手。
在男人看來,自己的人那麼多,應該是能夠輕易的把秦漠拿下的,畢竟老話不是說了嗎?雙拳難敵四手,而他身邊的隨從也有四個,這就是八隻手啊,沒有道理會輸。
此時的秦漠也徹底被惹怒了,下手再也沒有了收斂。
很快那幾個酒囊飯袋就躺在地上嗷嗷直叫,也不知是真的被打殘了,還是僞裝出來的,反正就是不願意再站起來了。
在場的也就只剩下之前一直叫囂的男子了,此刻看着秦漠將目光放到了他身上,害怕被打的他,竟然哭着跑了!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幾個倒地的手下。
自家主子都走了,那幾個人也不好意思繼續在地上裝死了,便相互攙扶着連忙去追趕。
現場好不熱鬧,甚至還有一些人發出了掌聲。
看來那個人在這裡得罪的人不少,也難怪平日裡就是喜歡仗勢欺人的主,一般的人不敢得罪他,也就只有秦漠幾下就將他解決掉了。
“寧婉,你丈夫真的是個學堂的夫子嗎?”蘇夫人都驚呆了。
秦漠的存在絕對顛覆了她對讀書人的認知,在他看來那些讀書的人就應該像溥南那樣儀態翩翩,溫文爾雅。
但秦漠卻不是那樣的,在與這些流氓相處的時候他絕對不會講道理,這個時候拳頭就顯得格外的重要了。
“我確信他的職業確實是個學堂的夫子,我家兩個孩子都是他教的。”
“你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蘇夫人的認知又一次被驚到了。
怎麼看寧婉也不像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還帶着少女一般的純真與質樸,這一對夫婦彷彿天生就是出來打破別人的認知的。
“對啊,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以後回到清河縣了,我可以帶他們去拜訪你,他們也都很乖巧的。”
說起來這京城雖然是燈紅酒綠,但寧婉卻沒有太深的感情,反倒是對那小縣城有些念念不忘。
難得穿越一趟,京城是該見識一下,但是這纔剛到京城邊上就已經碰到了這樣的事情,還是有些掃興的。
蘇夫人點了點頭,已經不再說話了,彷彿還在消化着從寧婉那裡獲得的信息。
此時秦漠也靠了過來,眼睛裡邊只剩下了深情,彷彿剛剛那個嗜血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是怎樣一個複雜的人啊?蘇夫人不得不承認她羨慕了,試問天底下哪個女子能夠抵擋這樣的男人?但足夠的閱歷也讓她明白,這樣的恩情是求不來的,便也只有羨慕沒有嫉妒。
“我們快走吧,這裡不安全了,誰知道那人會不會帶人殺回來?”
這一點大家也達成了共識,這飯也不吃了,匆忙的離開了這酒樓,留下一地的狼藉。
他們的估計是沒有錯的,在他們走後不到半個時辰,那男子就帶着十幾個家丁趕了過來,似乎是想要找回場子,只可惜秦漠等人早已沒了身影,他也錯失了美娘子。
沒有女子不喜歡英雄,但寧婉看到秦漠神勇的樣子,總會忍不住想起秦漠背上的傷疤,他這一身的本事都是這樣練就的嗎?如果可以寧婉倒是希望秦漠可以做一個普通的人,這樣最起碼也不會受那麼多的傷了。
人總是矛盾的,在心疼秦漠的同時,秦漠英勇的身影又不斷的在寧婉腦海裡浮現着,一時間竟出了神。
“回神了,再有半日的光景,我們就要到京城了,到時候你們是隨我去孃家還是去哪裡?”
畢竟這也相伴了幾日了,蘇夫人還是希望能夠給寧婉他們提供一些便利的。
就這個問題寧婉也想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秦漠身上的秘密太多,寧婉很擔心,如果去了蘇夫人的孃家,反倒是會限制很多。
“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還是不大方便的。這次來我們帶了一些銀子,就找個客棧住兩日就好,蘇夫人要是去將軍府提前知會一聲,我們二人一起前往就好。”
蘇夫人也沒有勉強,畢竟嫁出去的女兒也算是潑出去的水了,哪有回門的時候還帶外人去做客的?寧婉兩人不去,反倒是讓她輕鬆了一些。
“那好吧,我讓這丫頭跟着你們,你們找好了客棧就讓她回來就是,到時候我便能找到你們了。”
說起來還是有幾分間隙的,蘇夫人並沒有自報家門,反倒是把自己貼身丫鬟派到了寧婉身邊,別是怕寧婉在京城惹了事端,要推她出來幫忙擋着。
秦漠和寧婉倒也不在意,畢竟也沒想過有太多的交集,萍水相逢,若是有緣以後必然會有交集,若是無份也無需強求。
車馬慢慢,天朗氣清。已經克服了身體難受的寧婉,此時興致倒是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