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把目光投向了寧婉,畢竟這是寧婉的朋友,她要尊重寧婉的意見。
若真是個好的,同行倒也無妨,就怕是有居心不良的情況。
畢竟他們此番進京牽扯重大,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整個清河縣陷入危難之中。
爲了安全考慮,蘇夫人是不大希望溥南同行的,但寧婉卻對溥南非常的相信。
“可以啊,反正都是要到京城去的,這一路倒也順路。只是你如果要帶了我們兩個弱女子,可能這路途會慢許多,你只要覺得不礙事就好。”
長路漫漫,有個人能陪同,說話也是好的,雖然蘇夫人對寧婉很不錯,但是兩個人之間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的,眼下溥南的出現剛好填補了這個空缺。
在這個時候,蘇夫人自然也不會跟寧婉唱反調,於是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溥南說起話來非常的幽默風趣,也就一頓飯的功夫,蘇夫人也和溥南熟悉了起來,倒也不顯得太排斥了,畢竟誰不喜歡知書達理的少年?
甚至蘇夫人還預言,溥南如果能夠進行趕考,發揮正常的話,少不得能求取功名。
一行人也只是在驛站歇息了一晚就立刻上路了,畢竟時不待人,溥南本是騎馬進京,在遇到寧婉等人之後也換成了馬車,相比於寧婉和蘇夫人的樸素,溥南顯得張揚了許多,當然也是相對的,在浩浩蕩蕩的進京隊伍裡面,他們一行人已經算是相當低調了。
又過了4日,進京路程也過半了,得益於他們夜以繼日的趕路,倒是也沒出太大的岔子。
這天夜裡寧婉等人剛準備去客棧休息,突然迎面出現了一個面部腫脹的人,將蘇夫人嚇了一跳,溥南更是直接把寧婉護在了身後。
“你是什麼人?”
“秦,秦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雖然不至於說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但寧婉到底是做化妝品生意的,很容易就能看得出別人的底子在哪裡,雖然此刻的秦漠已經沒有了驚爲天人之貌,但大抵也還是能從腫脹的臉上看到之前的神色。
見寧婉的身旁有溥南跟着,秦漠的臉色更黑了,爲了追趕寧婉,這幾日他都沒有休息,再加上服用了特殊的藥物,對他的身體傷害也很大,這才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沒成想一見面竟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情敵,早知他在這裡,他就不會用這樣的顏面出現了!
“我倒是想問一下,溥南爲什麼會在這裡?你在走之前還通知了他嗎?”
秦漠的拳頭握得很緊,這些話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難道這段時間的情意終究是錯付了嗎?
倒是他不懂事了,跑到這裡來妨礙他們遠走高飛了!
要說起來寧婉已經開始能摸得清秦漠的脾性了,也知道自家這個是一個醋罈子託生來的,倒也沒有故意唱反調,連忙解釋着:“溥南進京趕考,我們也是在路上遇見的。想着既然是同路,倒不如一起去京城還安穩一些。”
此時的溥南也正在打量秦漠,之前他認識秦漠的時候,還曾經被秦漠的美貌所震驚過,之前不說貌若潘安吧!最起碼也是十里八村裡最帥的,現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副豬頭模樣,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起來倒也不像是染了重病的模樣,溥南的心思已經開始活絡了起來。
如果不是染病的話,那隻能說明他是在故意遮掩自己的容貌了,那又是爲了什麼呢?之前在清河縣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行事。
問題大致就出在京城上了!溥南很快的就搜索到了其中的關鍵信息,不過倒也沒有戳破。
“這個就是寧妹妹的夫君嗎?倒真的是長相驚人。”蘇夫人也勉強克服了心裡的恐懼過來打招呼。
在蘇夫人看來,像寧婉這般美好的女子,要嫁也應該嫁像溥南這樣英俊瀟灑還富有才學的男子,怎麼能嫁給這樣一個豬頭呢?蘇夫人已經開始想着,要不然想辦法讓他們兩人合離了吧,大抵在京城幫寧婉謀一門婚事也是不難的。
有本事的女子到哪裡都是吃香的,蘇夫人這一路上早就已經爲寧婉折服了。
本就是風餐露宿的,但是因爲有了寧婉,這一個神奇的化妝,是在蘇夫人臉上的皮膚卻沒有任何的受損,反倒是比之前更嬌豔了幾分。
每日醒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蘇夫人甚至覺得自己又年輕了不少,甚至要回到少女的感覺了。
也難怪寧婉能賺那麼多銀子!有這樣的手藝何愁沒有人買單?
不過像寧婉這樣心思純良的人倒也不多了,賺了那麼多錢,也沒有偏移了心智,在這個人人避之不及的蝗災上,只有她一個人伸出了援手。
秦漠自然也能聽出蘇夫人話裡的諷刺語氣,跟着連帶蘇夫人也厭惡了幾分。
“是的,這就是我夫君,他之前不是這樣的行事,最近過敏了,這臉才腫成了這個樣子。等過些日子回到清河縣以後,我就幫他治療。”
這話此刻寧婉的心裡也不好受,畢竟她是個化妝師,看到別人醜陋的模樣,總覺得是自己的失職,尤其還是自己喜歡的人,她真的好想上前去幫秦漠化個妝啊!但她不能,畢竟秦漠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他也是要跟着我們一起去京城嗎?”原本她們也是輕車上陣,人卻越來越多了。
饒是蘇夫人已經習慣了出門的陣仗,但此刻也會覺得氣場有些不對,總覺得眼前的兩個男人互看彼此都是帶有敵意的。
蘇夫人也是過來人了,很快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所在就在寧婉身上倒也覺得有趣。
明明已經是個有夫之婦了,也就寧婉還有這般魅力了,此時的蘇夫人還不知道寧婉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若是知道了,還不一定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你要跟着我們嗎?”寧婉反過頭問秦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