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兩人相處

第二天一早林白每次對上馮莫的目光都能感覺到其中的欲言又止,也難爲一個大老粗居然可以透過眼神表達出這麼豐富的感情。

在馮莫又一次藉故進入客廳表達哀怨的眼神後,林白不厚道的笑了出來,一旁早就猜出來的水漓不動聲色的觀察着,所有進入了谷內發現秘密的人員何去何從是時候有個定論了。

“林主子,你就不要笑我了,我馮莫就是想再喝上兩口。”馮莫破罐子破摔直白的袒露了心聲。

“能別叫我主子嗎?我不習慣,而且我有名字呢。”林白髮現自從昨晚火鍋宴後跟在靈渠後邊的王安叫了自己一聲林主子後,其他幾人也有樣學樣的喊了起來,甚至連錦言都會拿這個稱號開自己玩笑。

馮莫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一副說什麼也不敢的模樣。

“我們交換個條件,我給你好酒你給我改掉這個稱呼,如何?”

“屬下還有些事,先行告退了。”話音剛落馮莫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哎哎,怎麼走了,我開玩笑的呀,酒拿去啊。”林白很是過意不去。

“讓王安送過去吧,他們之間熟正好可以好好聊會兒天。”水漓看似是在爲了林白彌補挽救,實則只有王安明白是藉着自己的嘴好好敲打一下那三人,不能看着林主子好說話就沒上沒下。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送到。”王安雙手捧着一瓶五糧液,倒退着出了大門。

“靈渠,我發現你家的下人素質太高了,你一定是一個權力很大的官。”林白很是羨慕水漓的這幾個能幹下人,倒不是想要過一把大地主的癮而是真心的歎服他們的能力甚至還想挖一下牆角,爲出谷後自己暗暗規劃的宏偉商業藍圖添磚加瓦。

“你猜錯了,我管着所有的官。”水漓漫不經心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哦,統治者啊!等等......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這個國家的皇帝,靠!我真的抱了條金大腿啊!”其實水漓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小白以後變得唯唯諾諾那正好就藉着這個山谷封他個國師讓他一生安樂無憂。

“大佬,你真的是皇帝啊,怎麼和電視裡演的都不像呢?也沒聽你動不動的就要打誰板子或者要砍誰腦袋啊?”

“皇帝還能演嗎?出谷後可不能這麼口無遮攔,一旦沒我護着可怎麼辦。”

“還真能演,你想看嗎?”林白無辜的眨巴着眼睛,決定順勢把最後一樣新事物拿出來顯擺一下,反正水漓是皇帝,好不好都是對方一句話的事,不然以後不小心在言語間被發現更難解釋。

水漓看着小白臉上的直白,根本硬不下心來拒絕,單獨面對小白時的底線已經全線潰敗。

這一下午,林白帶領着水漓看了一下午的中華上下五千年的紀錄片,好好領略了一番各個影帝的精湛演技,活靈活現的對比出了演出來的皇帝與真實的皇帝的區別。

氣勢上就比下去了一大截,看着電視內演繹的三黃五帝能感覺到其中的威嚴,而坐着看電視的水漓氣場全開後卻讓人有誠服感,要不是林白一直在默唸人人平等就要獻上自己的膝蓋了。

而這部片子對水漓的衝擊也不言而喻,特別是放到清末民初階段各種勢力的傾軋、皇族的消逝,到最後社會主義共和國的成立。也就無牽無掛的林白有這個膽子,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敢當着一個朝代的最高統治者直白的表達着封建統治王朝必將終結的言論。

“小白,你們那裡沒有皇帝了嗎?”

“也不是,有些國家還是君主立憲制,就好像大洋彼岸的英國那位超長待機的女王奶奶,但即使如此皇家也不是天的代表,也得遵守約定成俗的律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你不怕嗎?”

“怕啊,但我更怕鈍刀子割肉,我又不聰明也改不了這麼多年的習慣,與其時時刻刻擔驚受怕還不如全部告訴你,畢竟你是皇帝,這個時代你說了算,而且你說過會護着我的。”

“對,我會一直護着你。”

“你看,我就知道我有錦鯉運,隨便救個人都能救到個皇帝。”

淡淡的溫馨瀰漫在兩人間,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帝皇,一個是摸爬滾打了二十來年的底層小市民,這一刻超越了階層界限的兩人卻又心有靈犀的達成了某種一生到閱讀。

這頓推遲了時間的晚飯特別溫馨,其他人早就已經吃過歇着了,只有林白與水漓兩人就着燭光吃起了晚餐。

“我們兩個大男人居然吃燭光晚餐,這要是在我們那邊一定會迅速成爲一個熱點。”

“哦,這有什麼講究嗎?”

“有啊,燭光晚餐一般都是定情後的男女表達浪漫的一種方法,兩個大男人即使定了情也會遮遮掩掩的,畢竟國民的認同率不是很高。”

“龍陽之好嗎?”

“對對對,還可以叫斷袖之癖,是有這個典故的吧。哎喲,我們怎麼談着談着話題歪成這個樣子了呀,快吃菜,昨天火鍋看你很喜歡吃辣鍋,今晚我把最後幾個辣椒炒菜了,味道好吧。”

“好吃,小白做的都好吃。”

“那是,我是吃貨界的廚王,這個時代有那麼多美味等着我去發現呢,就說這辣椒吧,等他它實現量產後我要開一家辣味館,讓所有人的味蕾誠服在它美妙的身軀下。”

“那我提前預祝你成功。”

“必須的,我要做這個時代最有錢的商人。”

“不當官嗎?”

“不當,當小官要被大官管,當大官要被你這個皇帝管,我就當商人,抱着你的金大腿沒人敢管我。”

……

兩人一邊吃一邊說,喝掉了一瓶的紅酒。只有酒膽沒有酒量的林白兩杯紅酒下肚就說起了糊話,最後被水漓扶進房間後還迷迷糊糊的抓着他脖子不放,水漓無法只得和衣陪他躺在主臥的大牀上。

黑夜裡,自鳴鐘秒針的走動聲清晰可聞,那個掛在牆上叫做電視的東西下午還狠狠的衝擊着自己的觀念,此刻卻無害的掛在那邊,要不是見識過它打開時的樣子,說他是一個奇異的擺設也無人質疑。還有櫃子裡那一件件遮不住胳膊與小腿的奇裝異服,和電視裡那些袒胸露乳的着裝相比實在是好了不知多少。

這一夜,蜷縮在水漓胳膊下的林白睡得很是安心,一夜無夢。

水漓卻一夜無眠,即擔心着國家的未來又憂心着水氏一族的命運,最後是在林白的小呼嚕聲中淺淺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早醒來的王安糾結的盯着主臥的大門內心焦躁不安。主子終於忍不住了呀,這出谷後可怎麼安置林主子喲,還有個小拖油瓶這都是什麼事哦!

急死雜家了。

七點多一點,自鳴鐘剛結束整點報時,林白就頂着一頭雞窩頭醒了過來,已經可以在頭頂扎一個小揪揪的頭髮睡得一面塌下一面翹了起來,也是一種難以企及的本事。

“早,你怎麼在我牀上啊?”惡人先告狀說的就是林白這種人。

“被個醉鬼死拽着不放我有什麼法子啊。”剛睡着就被驚醒的水漓臉色也不好看,眼底的黑眼圈異常惹眼。

“what?我酒量這麼淺嗎?我可是號稱千杯不醉。”

“呵呵,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做個千杯不醉的好夢。”

“有沒有人說過你嘴巴狠毒啊?”

“還真沒有,有這想法的都已經開不了口了。”

“我去,怎麼瘮得慌。”林白摸了摸起了雞皮疙瘩的雙臂,一躍而起也不管屋內另一個人的感受脫掉了身上滿是酒味的衣服,赤裸着上身大咧咧的進了衛生間想要衝個澡,打開淋浴閥門纔想起這別墅已經斷水斷電很久了,“靈渠,我忘了裡面出不了水,你幫我把廚房的熱水壺拿進來,我要擦一擦,身上一股子酒味臭死了。”

被眼前白花花的肉體恍惚了心神的水漓還沉浸在手感的遐想中,暈乎乎的跟着林白的指示拿了熱水瓶進來。一點兒也不覺得堂堂一國之君被如此理所當然的使喚有什麼不對,甚至頗有些心甘情願的滋味在裡面。

目睹了自家主子整個拿水壺過程的王安愈發心急了,這出了谷可怎麼辦啊?

因着早上的一幕王安一整天都是惴惴不安的狀態,要不是因爲不想在小白麪前留下苛責下人的印象水漓早就發作了各種不在狀態的貼身總管了。

谷外幾方人馬匯聚在這片叢林中,可惜縱使已經把整個叢林翻了幾遍也沒有一絲掩藏的痕跡。

幾十裡外的一座帳篷內,一個高大威猛的身軀聽着彙報的屬下還是未找到的消息特別粗魯的摔了一套茶具。

“廢物,都是廢物,這麼小一塊地方都找不到幾隻喪家之犬,金陵城被老五給封了,你們說除了這片叢林那水漓還能躲哪啊?”

“王爺息怒,或許他們躲在那個山村內呢,讓下面的人再細細搜索吧。”坐在一旁的幕僚吳老不急不慌的說道。

“還不快去。”

跪在地上的兩人感激的看了吳老一眼,極快的退了出去。

“吳先生,本王一定要抓住水漓否則一切都完了。”

“王爺不急,眼下金陵城他們進不去,揚州城的路也讓我們堵死了,他插翅也難飛。”

“對對,水漓還受了傷?他會不會已經歸西了?如果確定歸西了我就可以動身上京舉行登基大典了,哈哈哈哈哈……”德親王水湧好似已經登上皇位般癡癡的大笑這,卻沒有發現最受信任的幕僚那譏笑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