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蛋糕&身份

雜家苦啊!真真是有苦難言啊!

大朝會上站在金鑾殿上水漓身側的大內總管--王安,往日裡神高氣昂的今日卻罕見的苦着一張臉。搞得朝會上不明覺厲的大臣一個個都以爲聖上心情不佳,都縮緊了脖子,一些子可有可無的狗屁倒竈的事情也無人敢言。

朝堂罕見的沉悶,也就結束的異常早。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上朝的大臣等着皇上離開龍椅後也三三兩兩的散了開來,昨晚受到的刺激哪怕是過了一晚上也無法平復,經過仙霖院時均不約而同的露出發自內心的崇敬。

而昨日被國師遷怒的王安即使臉上再不情願,下了朝之後也不得不緊跟着主子的步伐踏進仙霖院。

“喲,王總管,挺積極的嗎?”林白滿臉戲謔的調侃着幾乎想把胖乎乎的身體整個縮在主子背後的王安,可惜他本人沒有意識到水漓身穿修長而自己有那麼些橫向發展,怎麼擋也擋不住。

“請國師安。”見躲不過的王安把一張圓盤臉笑成了一朵太陽花。

林白無言的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使勁的晃晃腦袋,一點兒也不想把這一幕刻在腦海中,就怕潛意識裡夢到這一張如開敗的太陽花般臉皮,太影響睡眠了。

“嘻嘻……”最先打破這一尷尬境地的是在一旁玩耍的林夏。

“得了,我也就是請你幫個小忙,可別再做這麼滲人的表情。”林白說完就率先進了仙霖院的廚房。

一旁完全被冷落的水漓也不氣,抓起林夏胖乎乎的小手開始聊了起來。

“夏兒,今天乖哇?”

“乖。”

“伯伯家裡也有兩個比夏兒大一些的哥哥,明天要不要和哥哥們一起上學啊?”

“寶寶要玩。”

水漓一時詞窮,就說小白不靠譜,哪有這麼寵溺孩子的,林夏也要一週歲多了,該啓蒙了。

“伯伯,寶寶能和哥哥一起玩?滑滑梯。”林夏疑惑的看着一臉沉思的水漓,這個伯伯好奇怪,怎麼又沒聲了呢?

水漓是答應也不行不答應也不行,望着林夏那張天真的小臉倒也不忍心隨意敷衍,不過讓宮裡的兩個皇子陪着林夏玩耍,講真自己也捨不得啊?

這難不成以後紜國的未來交給一個只想玩耍的孩子嗎?

“伯伯,可以嗎?”林夏又問了一聲。

可惜能看眼色的王安被林白借走了,水漓單獨面對着林夏的“小要求”,一時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廚房內,王安亦步亦趨的跟在林白身後,完全做好了當苦力的打算,哪怕是跳水燒火也欣然接受。

林白拿出一筐雞蛋,打了六個放在瓷盆內,又用一個鏤空的木勺把蛋黃單獨舀出來放另一個小一些的瓷盆內,之後就用一雙木筷攪拌了起蛋白來。

“看到沒,很簡單,幫我把雞蛋白打發就好。”

王安一放鬆,這活太容易了,林主子果然是個心善的,一邊想着一邊接過了瓷盆和木筷。

“慢慢打啊,我先出去陪林夏玩會兒,要打到蛋白變成雪白色倒扣瓷盆不掉下來才成,你慢慢努力啊!”林白拍了拍王安的肩膀,一副你一定行的社會人表情,欠揍的要死。

王安感覺一陣寒氣沿着林主子拍的位置漸漸的蔓延下來,或許今天這關真的不好過。王安看着瓷盆內液體狀的蛋白,很難理解倒扣不流出來這個形容。

林主子真不是拿雜家開玩笑?

廚房外,林夏還在不死心的問着,眨巴着眼睛拽着水漓的袖口搖了搖。

“喲,你倆在幹啥呢?”林白很是不解,怎麼水漓一副難色呢?堂堂一國之君還能被一個小孩給難住了。

“爸爸,伯伯家有哥哥,玩,滑滑梯。”林夏一看到自家爸爸就果斷撲了過去。

“哈哈,寶寶啊,你的滑滑梯還在圖紙上呢,就已經想好要和誰一起玩啦。”林白一把抱起懷中的林夏,感覺自家兒子第一聰明。自己只不過簡單的畫了一個草圖稍稍形容了一下,小東西就時刻惦記着所謂的滑滑梯,連玩伴都已經在預定了,預定的還是皇子。

這小子有前途啊!

水漓鬆了口氣但瞬間又皺起了眉頭,“小白,夏兒馬上可以啓蒙了,你就別帶他瞎玩,你願意的話可以和皇子一起去讀書,怎麼說夏兒也有一個聖子的身份。”

林白一臉驚愕的盯着懷裡話都說不全的小豆丁,又看看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水漓。

林白:“啓蒙?沒開玩笑?”

水漓:“朕金口玉言纔不像你油嘴滑舌。”

林白仔細顛了顛懷裡的林夏,很是確信懷裡這個纔剛剛一週歲多些,還是個沒斷奶的小寶寶,啓蒙?開什麼國際玩笑。就算是按部就班的上學也得要滿三週歲才送幼稚園,這古代的奶娃娃沒童年嗎?

兩人就這麼小的孩子到底應該以學識爲主還是以玩爲天性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期間林白拍了三次桌子,水漓說了無數聲的“不可理喻”。

最終是王安興奮的喊叫打破了兩人間的辯論。

“林主子,成了成了,您看掉不下來了。”王安興沖沖的跑出了廚房,舉起了一盆雪白色的打發的蛋白,自豪感溢於言表。

水漓恨恨的坐了下來,總感覺和小白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會受到影響變得白癡,就拿王安來說,以前哪有有御前喧譁的時候?但現在呢?還不如一個剛入宮的小太監。

林白可猜不到水漓的心理活動,興沖沖的去驗收蛋白是否打發合格。而王安還沉浸在終於攪拌達到林主子要求,也沒察覺到自己主子的嫌棄。

林白從王安微微顫抖的雙手中接過瓷盆,用筷子的尖尖挑了一些蛋白,垂下來時已經能形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形。一時間吃貨的心眼只能想到一會兒熱乎乎的雞蛋糕了,早已忘了與水漓爭執還未分個勝負。

“水漓,幫我看一下林夏,待會兒請你吃好吃的。”

正午十分,王安以雙手僵硬到失去知覺換來的雞蛋糕終於出爐了。

鬆軟的口感,綿密的香味,雞蛋糕以有別於以往糕點取得了巨大的勝利,就連不喜甜食的水漓都連吃了兩塊。

王安用顫抖的手接過林主子賞的一塊雞蛋糕,咬下去的第一口差點兒掉下心酸的淚。

雜家手都要斷了,林主子果真是個芝麻包,內裡是黑的不能得罪啊。

“這味道好吧,可惜沒有奶油不然就能做真正的蛋糕了。”林白享受的啃完了三塊雞蛋糕,好久沒有吃到這類甜品了,古代純天然養殖的草雞蛋果真更香。

“味道不錯,但效率太低。”水漓接過王安用顫巍巍雙手提過來的帕子擦乾淨手評價的很中肯。

“我知道啊,所以我已經發明瞭一個工具,圖紙都畫好了,待會兒找個鐵匠打出來,到時只要一個人輕輕鬆鬆的拉繩子就可以搞定蛋白打發這一步咯。”林白完全不管王安越聽越發悲傷的神色,雲淡風輕的說道。

王安:“……”我招誰惹誰了呀?您兩口子神仙打架殃及池魚啊?

嚶嚶嚶,求安慰。

吃過蛋糕後,水漓也暫時先把關於林夏啓蒙教育這件事放一邊,拿出了哄林白開心的利器,畢竟王安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誰知道小白一生氣下次會不會顧及自己地位啊?

“小白,這是你的新身份,可以好好看一看。”

林白滿是疑惑的打開眼前的冊子,越看臉上的表情越發興奮,“水漓,真的嗎?除了國師我還有一個正式的身份。”

水漓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他當然不會說爲了給小白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自己翻了多少資料,更不會說爲了讓小白自己看懂,自己特意寫了簡體字。

“姑蘇人士,父母雙亡,還有一幼弟,這都是真實的嗎?”林白一臉的不可置信,本以爲這輩子就是一個吉祥物了,等國師府建好後就移到那裡繼續宅着。

就像現代的國寶熊貓,吃穿不愁就是沒有自由。

“都是有跡可循的,我派暗一調查錦言時恰好發現他還有一個同胞哥哥,大他五歲在一次廟會中走失了,而你就是那個走失的林錦白。”水漓一字一頓的說着,雙眼盯緊了小白。

“額,那個真正的林錦白呢?錦言知道嗎?”

“安心,你弟弟很開心你是他真正的大哥,估計不日就會有書信過來。”

“哦,那國師呢?如果我是林錦言那誰是國師啊?”

“你的國師府和你的宅院林府有地道相通,經過中秋宴後已經不會有人質疑你的身份與權威,所以你可以閉府修煉,實在有需要親自接見的時候你就從地道走,很方便。”

林白聽着水漓的侃侃而談,第一次發現眼前的水漓身上確是有一股子讓人安心的強者氣息。“水漓,你真好。”林白捧着薄薄的一本冊子好似有千金重。

“傻瓜。”水漓屈起手指敲了小白的腦門一下。

因着頭髮半長不短所以在仙霖院中林白就在頭頂紮了個小揪揪,被水漓這麼一敲,頭頂的小揪揪也晃了幾晃,分外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