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爽!
齊良玉忍不住擡起雙臂,舒展的伸了個懶腰。多久沒有這麼安穩的睡一覺了,每每一閉眼,腦海中總是閃現父母臨死前的眼神,每每都被揪心的驚醒。
這次怎麼睡的這麼香?咦?不對啊,我什麼時候睡的?
我好像是在接收這一批的新兵,裡邊隱藏了一個高手。我把他叫來問話,然後...
“醒啦?睡的不錯吧?這呼嚕聲都傳出去三裡地了。”
一聲溫和淡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嚇的齊良玉原地蹦起,下意識的擺出了防禦姿態。自從溝通了嗜血妖藤,領悟了那股力量,他的感官就極爲敏銳了,似乎從嗜血妖藤那裡繼承了一些什麼。但從聲音響起,他都沒察覺身邊有人,這也太嚇人了。
看清了淡然坐在那裡喝茶的李悠,齊良玉無奈的收起了防禦架勢。對方太強了,防不防的似乎沒了意義。
“我該稱呼你狗王呢?還是齊良玉?”
齊良玉臉色變了變,陰沉着臉。
“狗王,瘋狗之王。齊良玉死了,早已埋骨鎮北關外了。”
李悠嘆了口氣,很是有些心疼。看過了齊良玉的經歷,他很清楚他爲什麼這麼說。
那個有父母疼愛,雖然所處環境差強人意,但人生還算幸福的齊良玉,確實已經隨着那場大戰,隨着父母親友的隕落,把心葬在了那裡。現在留在這裡的,只是一個爲了責任,爲了擔當,甚至不確定是他自己的意識,還是嗜血妖藤王的影響。
李悠不會貿然去勸他要放手,要向前看。
齊良玉的情況和他那些弟子們還不同。趙啕嗥,大娘他們也算經歷坎坷,但李悠是鼓勵他們往前看,忘掉那段灰暗的記憶,只從中攫取對自己有用的東西。那是因爲他們那叫遇到壞人,他們的悲慘遭遇是因爲惡人作祟。所以不能用其他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但齊良玉的遭遇,有沒有壞人?也算有,他可以恨鉤吾妖國,可以恨燕王府,甚至恨戰爭。但事實是,在他心中並不恨這些。兩國交戰,事關種族存亡,哪裡又有對錯正邪。
齊良玉心中就是傷痛,失去父母親友傷痛。他恨的更多的反而是自己的弱小,和領悟那股力量太晚。他責怪的更多是自己。
傷痛可以淡忘,可以被替代,但卻不能說放下就放下。
“聽說,你們狗雜軍缺個軍師,那就我來吧。”
齊良玉瞬間雙目通紅,死死的盯着李悠。狗雜軍本沒有軍師,那是後來專門爲其父親齊通博才設立的位置。
“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幹什麼?燕王府的?不對,否則那三個老不死的不敢對你出手。其他勢力的?你也想得到軍魂之法?”
“軍魂之法?哦,你那股力量叫軍魂啊。不錯,挺有意思的。”
齊良玉本身並不知道軍魂的存在,齊家畢竟脫離了金龍軍,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些用不到的東西也就隨着時間消逝了。還是事後燕王府來人索要,才讓他知道了自己這股力量的名稱。
李悠其實也挺好奇,他剛纔趁着齊良玉睡着,用手機給他拍了照,也是想看看這股力量的完美形態應該是什麼樣。沒想到從齊良玉身上優化出來的兩部功法,一部還算正常,《巫祖通神十二篇》。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巫神教功法優化而來。
而另一篇就讓李悠摸不着頭腦了,無論名字還有內容,都是李悠熟的不能再熟的《皇極金龍體》了。
也就是說,這個叫軍魂的力量,屬於《皇極金龍體》某個自己還未開發的分支?
不過知道也沒用,李悠並沒興趣去搞自己的軍隊。通過齊良玉的記憶,他也看出來了,功法簡單,合適的士卒難找。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李悠自認不是帥才。
這個齊良玉是個人才,但是現在的李悠已經不是那個收徒狂人了。他之前收趙懷信,是因爲在趙懷信身上看到了一絲自己的影子,才起了興致,打算培養一下,當做自己某種可能的延續。
而齊良玉雖然不俗,但路子明顯和李悠不是一路,李悠自然沒心思收爲弟子。他倒是更希望牽牽線,甩給三師兄衛青山,給華御直當個師弟。讓這幫專業的人去研究怎麼把兩種力量整合。
不過現在,這小子明顯戒心極重,想要取信可不容易。
李悠突然平伸出右手,一道金光緩緩的從手心冒出,《皇極金龍體》特有的金龍真氣匯聚在手心。
“你的功法,你的出身,感受一下這股真氣,我們再說。”
齊良玉狐疑的小心探出一道真氣,接觸上了李悠手心的真氣。
李悠本也就是想着,既然齊良玉的功法優化出《皇極金龍體》,說明兩人的功法很有淵源。只要讓他察覺到相似之處,也就有了基礎的信任,剩下的就好忽悠了。
萬沒想到的是,兩人真氣一接觸,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齊良玉自身修煉的《五蛟鬧海訣》本就是《金龍體》簡化而來,而且本身就是金龍軍的基本構成部分。《金龍體》作爲金龍軍金龍軍魂的鑰匙,本身就對低級的功法有着相當的向下兼容和統治的能力。
兩人真氣一接觸,原本並未被李悠開發的,《皇極金龍體》的某些特性瞬間被激活。李悠竟然憑藉《皇極金龍體》更加完美的性質,瞬間接管了妖藤軍魂。
然後,更大的問題出現了。
齊良玉體內的那個嗜血妖藤的王者,雖然有了長足的進化,具備了一定的意志。但是時間和閱歷又不受進化的影響,支配其行動的原則更多的還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