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部落過了一個不一樣的新年，徐凡帶人告別了呼延部落繼續向東，天氣仍然是那麼冷，而且還颳起了大風，寒風捲着雪吹在身上那滋味實在是酸爽的很。
“公子，天快黑了，我們是不是要紮營？”
“嗯好，紮營吧，弄點熱水喝，這天太冷了！”
“公子，我總覺得有人在跟着我們！可是我派人探查卻沒有什麼發現！”張路略帶一些緊張。
“你確定嗎？”
“不是很確定，但我確實有一種被盯着的感覺！”
“嗯，小心爲妙，今天晚上加雙崗值夜。”
“是！”
張路吩咐手下把馬車圍成一個大圈，在圈裡生火燒飯，馬車還可以擋風，在馬車圈外也生幾堆火作爲值夜軍士取暖用。前半夜沒有什麼事，安排好值夜就都去睡覺了。
“誒誒，二愣子，你看那是什麼？”值夜的趙寧田用刀鞘捅了捅身邊的搭檔，爲人實誠大夥都叫他二愣子。
“嗯？什麼呀？哪有東西？”
“那，你看，那是不是有兩個綠點？”趙寧田指着不遠處一個山丘上
二愣子揉了揉眼睛，“好，好像是有兩個綠點，誒！那旁邊又有兩個！”
兩人下意識的抽出長刀，這時其他位置值守的軍士也發現了綠點，“是狼，狼羣！快叫醒他們！”
狼叫聲四起，營地一陣大亂，徐凡鑽出帳篷，“怎麼回事？”
“公子，是狼羣，跟着我們的是狼羣！”
“有多少？”
“不知道，比我們的人只多不少！”
“不要慌，把所有馬匹牽到馬車圈內，不能讓狼咬傷了馬！所有人出刀準備殺狼了，明天就有烤狼肉吃了！”
衆人聽了就感覺也沒有那麼害怕了，一個個開始興奮起來，準備來一場人狼大戰。
“狼羣上來了！”
“殺！”徐凡一聲喊，率先衝出去一刀砍掉一顆狼頭，“哈，好刀！”
狼羣是最講究戰術配合的動物，基本上都是一兩頭狼圍着一個人攻擊撕咬，外圍還有一頭伺機而動，瞅準空擋將獵物咬死。
而徐凡一衆人也採用的背靠背的戰術，三人互成犄角，一時間人狼殺的一團亂，狼的速度太快，很快就有幾個軍士被狼爪抓傷。
“啊！”一個軍士的小腿被一隻狼咬住，瘋狂的撕扯，還好皮靴和棉衣比較厚，不然這一口下去小腿估計就完了，他手起刀落砍在那頭狼的臉上，可能是由於被咬有些緊張，力道角度都不夠，只是砍傷了那頭狼並沒有砍死，受傷的狼後退幾步，齜着牙臉上流着的血遮蓋了眼睛，讓人看着就感覺脊背發涼，突然，那頭狼又一次衝上來，那個軍士被嚇住了竟沒有反應，眼看就要被咬住脖子。
“啪啪！”兩聲槍響，徐凡在十幾步外開槍，然後把槍收起還是用刀砍向另一頭狼。那個軍士被徐乾踹了一腳，“幹什麼呢？殺呀，等死嗎？”
狼羣實在太多了，尤其是這冬天的狼，食物難找可能已經餓了不短的時間，遇到徐凡這一隊人應該說是一隊食物必然是瘋狂的輸出，而且有不少同伴已經死了，更是越發的兇狠。
徐凡在砍死一隻想跳進營地的灰白色大狼後看向戰場，雖然還沒有死人但是受傷的也有不少了，其他人也是奮力支撐，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壞。擡頭看向遠處，發現一頭比其他狼要高大得多的白色大狼站在那裡看着戰場，並沒有衝過來。
“頭狼？”徐凡反應過來，毫不猶豫衝了過去。
白色大狼也看見了徐凡，呲起獠牙撲向徐凡，眼看就要撞在一起徐凡突然後仰想讓白狼從自己上方越過，然後用刀劃開它的肚子一招解決，電視小說裡都是這麼操作的。可徐凡沒想到的是，當他後仰的時候白狼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大尾巴一甩整個身子避開徐凡落在一邊，使得徐凡計謀落空，然後毫不停留撲向徐凡。
徐凡來不及起身，只好就地翻滾用刀在身周亂劃，直滾出去十幾米才翻身起來，那狼狽樣就不要提了，徐凡看看周圍沒有人注意他才稍稍安心，這個時候還不忘自己那點形象。
“看來你挺難對付！那我就跟你玩玩！”徐凡右手持刀，左手抽出匕首反手拿着。大白狼死死盯着他，齜着牙喉嚨發出難聽的喘息聲。
同時動作白狼躍起，徐凡長刀直刺，白狼向一側躲開，徐凡左手匕首斜劃在白狼胸前劃開一個半尺多長的口子，白狼落地疼痛哀嚎，徐凡可不給它喘息的機會，衝上去就是連續十幾刀，白狼應該是受傷後動作變慢，又被徐凡砍中兩下，一條腿已經頗了！
徐凡正要再次出手，那頭白狼長嘯一聲轉身就跑，其他還在撕咬的狼聽見白狼叫聲也都擡頭嚎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同伴，跟着白狼的方向跑了。
“呼。。。！張路，清點一下有多少人受傷，馬匹有沒有被咬的，趕快消毒治傷，記得要把傷口處的血擠出一些。其他人把地上沒死的狼全都砍死，裝到車上蓋好，把地上的血跡蓋起來。”
“是！”
徐凡坐在火堆旁邊，累的不想說話，看着受傷的軍士互相包紮傷口。
後半夜所有人都沒睡，似乎都在回味剛纔的戰鬥，雖然這些人都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但是面對羣狼還是第一次，那種感覺還是很震撼的。
徐凡站起身，“兄弟們，昨天晚上乾的不錯，面對羣狼雖然有受傷的，但是都沒什麼大礙，這樣的戰績足以比肩任何一支精銳，包括那些號稱在草原無敵的突厥狼軍。”
衆人一陣歡呼。
“好，收拾東西，出發！”
又是十幾天的雪中行，道路基本上沒有，方向只能憑感覺，眼看就要絕望了上天垂憐讓他們遇到了一個大部落，用根呼延朵朵學的幾句簡單的突厥話加上各種比劃最終雙方達成共識，對方留下了所有的貨物，徐凡得到了三百匹馬，其中包括三十匹種馬和三十匹母馬。
在部落裡待了幾天休息足夠，徐凡用十張狼皮從部落酋頭那裡換了一張地圖，一張馬賊的分佈圖。其中大股馬賊用紅色圈子標註，中等馬賊用黑色圈子標註，小股馬賊用黑色小點，整張圖上竟然有幾十處馬賊據點。
離開部落營地差不多五十里，徐凡命令所有人換長槍騎戰馬，種馬和馬車跟在後面，目標是地圖上的一處小股馬賊。
進展很順利，三十多人的馬賊，兩刻鐘時間全部消滅，戰馬和物資都被徐凡沒收了。接下來的兩個多月，徐凡帶着新豐營按照地圖四處圍殺中小馬賊，然後把他們的馬匹物資據爲己有，遇到有草原部落就和他們交換一些必需品，然後繼續向另一個馬賊據點。
隊伍後面的馬已經有幾百匹了，賣空了的馬車又重新裝滿了一半。
“公子，這一趟我們可是賺大了！”張路有點得意。
“你得意個屁，看看我們殺的那些馬賊，都是些弱雞，相比之下對於他們我們才更像馬賊！下一個目標就是這些紅圈圈，他們纔是真正的敵人，纔是我來草原的目的。”
“公子，這幾個月我們在這一帶掀翻了這麼多馬賊勢力，他們怎麼都該有所耳聞了，真有實力的話應該早就來找我們了，畢竟我們現在可是真正的肥羊，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我看他們是怕了！”
徐凡一馬鞭抽在張路後背上，“你要是真這麼想，恐怕下一仗就是你的最後一仗了，你也別想回去見你阿耶了！”勒馬站住，向身後衆人道，“你們都聽好，我們還沒有遇到真正的敵人，要想活着回去就要認真面對你的每一個對手，因爲你的大意，自滿，就是射在你咽喉上的箭懂嗎？”
“是，公子！”衆人齊聲迴應。
“紮營，派人去偵查，明天我們要攻打這股最大的馬賊！”
已經是快到四月的天氣草原的雪已經化了，青草還沒有發芽，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徐凡騎在馬上看着山坡下面馬賊的營地，極度的安靜，甚至看不到一個人影。
“哼，他們知道我們來了！緩步前進，注意兩側的山丘，它們肯定有埋伏！”
戰馬緩緩向前，慢慢加速直到接近營地，速度增至最快眼看就要衝進營地，徐凡馬鞭一揮，隊伍分成兩部分，分別轉向兩側繞開了營地。
營地裡埋伏的人懵了，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紛紛從躲藏處出來查看，就在這時分開的兩隊人馬從營地側面殺了進來，不知所措的馬賊們被殺了個亂七八糟。埋伏在營地內的馬賊沒有騎馬，本來想來個誘敵深入，然後用長槍刺殺徐凡他們的戰馬，再來個裡應外合吃掉這個肥羊，結果被徐凡識破，衝到近前卻不進營地，等到埋伏的人出來暴露了位置，從兩側衝進來殺個措手不及。
這時埋伏在營地外面的馬賊發現計策被識破倉皇回援，但是爲時已晚，營地內留的人本來就不多，這時候已經被徐凡帶人殺的一乾二淨，可以全力對付回援的馬賊。
但這股馬賊人數太多，足有五六百人，人數超過徐凡的兩倍，快馬衝來吆喝呼喊聲勢浩大。
“哼！烏合之衆，五人一組，三組一隊，殺！”
兩撥人馬殺在一起，騎兵對衝基本都是一衝一過，然後撥馬再戰，徐凡採用劍形陣勢，分散衝擊對方，而對方畢竟只是馬賊隊形散亂，被徐凡一衝就更亂了。
幾輪衝殺過後，對方死傷有兩成，徐凡這邊也有四人被殺，雖然是非常可觀的戰損比例，但是這些人親如兄弟怎麼能忍受兄弟被馬賊殺死，一個個紅着眼準備玩命。
“冷靜，戰場失去冷靜就等於送死，想給兄弟報仇就要先保護好自己！”徐凡並沒有準備再拿出炸藥或者直接拿槍幹掉對方，如果這樣的話那就失去了這次來草原的意義。
“什長帶隊，把他們分開，逐個擊殺！衝！”徐凡率先殺了出去。
從早晨一直殺到正午，馬賊頭子被徐凡砍斷左臂帶着剩下不到一百人倉皇逃走了，徐凡這邊又死了十三個，加上之前死的四個，一共死了十七個。重傷的還有十幾個，其他人包括徐凡都多少受了些傷。
“給他們整理好衣服把臉擦乾淨，架上火堆，天氣越來越熱，屍體不可能帶回去了，把剩下的酒桶清空，把骨灰帶回去，也算是回家。”
“是！”張路答應一聲帶人去了！
雖然打了勝仗，但是沒有人笑得出來。當兵就有一天會死，這是他們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只是整天廝混在一起的兄弟，剛剛還在並肩殺敵轉眼就人鬼殊途，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趙寧田摟着二愣子的骨灰，他被兩個馬賊合計掉下馬，左腿摔斷了站不起來眼看就要被馬賊砍中脖子，是二愣子衝過來擋在他身前，卻被趕過來的馬賊長槍穿過胸膛。
把裝骨灰的木桶裝上馬車，重傷的也坐到馬車上，清理完這次的收穫，徐凡看着剩下的人，“兄弟們，這次來草原就是要讓你們知道，未來還會有比這更加慘烈的戰場在等着我們，突厥的狼軍要比這些馬賊厲害十倍！而我們必須學會面對，面對敵人也面對生死！有了這次草原之行希望你們能夠更加努力地訓練，在下一次戰爭時活下來！”
“打起精神來，垂頭喪氣的對得起死去的兄弟？想表達對他們的思念就好好活着，殺敵立功，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是！”衆人齊聲回答。
“出發，回家！”
快到豳州已經是四月底了，身上穿的棉衣已經感覺很熱了，脫掉又有點冷，沒辦法忍着吧。打敗了那股馬賊之後出豳州時的四十幾輛馬車變成了六十多輛全都裝的滿滿的，身後的戰馬也有差不多一千匹。
越往前走徐凡越覺得不對勁，在草原上折騰了小半年，竟然都沒有碰到突厥人，這太不合常理了。
“徐乾，帶人去前面探路，走遠一點。我總覺得有問題！”
“是，公子！”
“其他人做好準備，派人在四周警戒！”隊伍放慢速度，一點點的向前挪！
等了快一個時辰，徐乾快馬回來，氣喘吁吁，“公子，不好了，突厥狼，狼軍！”
“有多少人？頡利還是突利？還有多遠？”
“應該是頡利！但好像不是衝我們來的！”
“說清楚！”
“我看到對面是頡利的金狼旗！有多少人看不清，怎麼也有幾千人！而這邊好像是秦王的旗幟，但是隻有一百多人！”
“什麼？”徐凡驚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