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香

穿越包子他爸.軍營小廚爬牆歡 24憐香

宋戒原本一直在看着仲田的側臉,豈料白馳的一句話讓宋戒猛地坐直,移開了視線,大義凌然的道:“什麼是不是,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也和畢寅一樣這麼無聊了,我不過是因爲孫老,和這傢伙的品行纔對他另眼相待的,而且這傢伙也是個人才,人才當然要善用。”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白馳聳聳肩不以爲意的說着,只是眼神有了些小小的變化,顯然是對好友的心思成竹在胸。

宋戒撇撇嘴,站起身想要四處走走緩解一下此刻的尷尬,而且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仲田那悽慘的樣子,只是一擡手他就覺察出手上有些不對勁,果然,攤開手掌,上面都是腥紅色的血絲,血漬,宋戒皺了皺眉,他沒瞧見仲田的身上還有傷,不禁愣住了。

白馳的眼角正好也看到了老友手上的那一片紅,皺眉道:“你受傷了?”

“沒有!”宋戒說着把視線轉向了扔在一邊的自己的衣服上。深色的布料上反射出了不一樣的色澤,宋戒皺着眉瞟向仲田,“應該是他身上的。”

白馳輕輕的把仲田的肩挪了挪,果然觸到的是一片細小的傷口,白馳擡起頭看着宋戒道:“後背可能都是傷口,大概是剛纔在岸上磨出來的。”

宋戒臉上兇相再露,惡狠狠的斷言要把某人廢了,白馳撇撇嘴很想說上次他把人家弄得更慘,但是老友在盛怒之下,這吐槽不能說,輕咳了一聲,“幫把手,把小田翻過來,我幫他上些藥。”

宋戒悶悶的應了一聲,兩個人合力,小心翼翼的把仲田翻了個身,仲田一早就被人扒光光了,翻過來後,後面的那看起來就,彈性極好的山丘露了出來,白馳和宋戒都被那品相好的讓人發狂的山丘吸引了視線,最後還是宋戒先回過了神,拉起剛纔仲田蓋着的薄被給仲田蓋上,白馳摸着鼻子,走到一邊,端了一盆清水到眼前,用乾淨的帕子給仲田處理血污和傷口裡夾的灰土。

宋戒坐在一邊,面衝牆壁,也不看仲田,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悽悽慘慘的傢伙,對他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一種像是似曾相識的吸引,每次看到仲田都會想要接近他,他很想弄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給他那麼特殊的感覺,是誰呢,到底是誰……

宋戒又進入了沉思,只是在聽到仲田因爲疼痛發出輕哼的時候,叮囑白馳輕一點。白馳看着老友的側臉,知道老友是在思考,也不打擾,專心的做自己的工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仲田背後的傷其實並不算嚴重,只是處理起來有些麻煩,在岸邊劃傷的血肉和沙土早就黏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事先給仲田吃了安神散,恐怕仲田早就被疼醒了。

白馳這傷口處理到腰的時候,突然眼神一變,咦了一聲。

“怎麼了?”宋戒轉身看向白馳。

“啊!”白馳擡起頭看了眼宋戒,垂下頭眼神閃爍,“咳,沒什麼,就是這傷口好深。”白馳說完擡起頭,瞧了幾眼宋戒,笑眯眯的道:“阿戒,這水該換了,我的藥童在外面守着呢,是不是勞駕大將軍你動一動。”宋戒沒多說什麼,就起身拿了裝滿血水的銅盆往外走。

白馳瞄着宋戒出去了,拿着手巾在仲田的腰側連擦了幾下,整個人趴在了仲田身上,仔細觀察仲田腰部的皮膚肌理,眼裡滿是驚愕的轉向仲田的臉,兩者來回的看了半天之後,白馳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喃喃自語像是一下子被勾走了魂魄,直到聽到腳步聲臨近,白馳才恢復了正常。

腳步聲帶回來的不止是宋戒和水盆,還有一身狼狽的畢寅……

三個人聚在一起,不免就開始研究起仲田的事,這事他們已經決定要處理那個姓李的,但是仲田這方面要絕對的保密,三個人研討之後的結論是,把仲田留在白馳這養傷,封閉消息只說仲田是中暑在溪邊被發現,仲田這事對外可以瞞住,對內孫老那不能瞞,也瞞不了,至於那個姓李的,按照軍法處置這種人,這種事被抓住一般都會,公佈全軍殺一禁百,罪犯會被斬掉重要部位,送到軍法處,有的爲帝國挖礦做苦工,有的可能是關一輩子,但是這次明顯不一樣,三人最終決定把那個姓李的以莫須有的罪名送道全城監牢,對外就說那人有可能是奸細,因爲此人想做逃兵,不懷疑會跟敵軍互通消息,至於懲治問題,宋國的法制,奸細不論是疑似還是確認是,都會接受最嚴重的懲罰,管保這個人永遠都不會在出現在衆人的視線內……

還有一點要說,這件事要告訴孫老,也是因爲這個姓李的是他的手下,有他知道這件事,對仲田的同仁們也有個交代,至少有孫老這個說客存在,這事情不會懷疑到仲田身上……

不知道是那顆安神丸的問題,還是因爲其他的,仲田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他醒的時候,只有白馳在,白馳有給仲田抹了一次舌頭上的藥,和仲田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就出去幫仲田熬藥,順便叫藥童找了某位將軍通知他,他那位有才的小兵醒了,結果白馳的藥還沒熬好,那將軍就撇下了某位副將軍,趕來關心下屬了。

宋戒進到營帳的時候,仲田正盯着頭頂看,眼裡空空洞洞無邊無際,雖然眼神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但是仲田的心裡卻是在翻江倒海,他在後怕那天的事,第一怕是那天宋戒的及時趕到,讓他沒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第二怕是那天他的決定,如果他真的有什麼,那他可愛的兒子要怎麼辦,以後誰來照顧他,幸好沒有真的出事,幸好……

“在想什麼?”男人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仲田一個激靈,轉頭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仲田盯着他,張了張嘴卻沒說話,舌頭受傷他其實也不能說話。

宋戒徑自走到仲田牀邊的椅子邊坐下,看着仲田,板起臉呵斥道:“仲田你知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時,你就自己把自己咬死了。”仲田睜着眼睛,看了宋戒一眼,轉過頭又轉回頭看着營帳頂,全當作沒聽到。

宋戒看着仲田那樣子,不知道從哪升起了一股無名火,衝着仲田就吼了起來,“仲田你…本將軍真的不懂,你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你一個大男人至於因爲這種事,要自裁嗎?你不是一直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目標嗎,難道遇到這種事,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拋開了,仲田啊仲田,我對你另眼相看真是錯了,你根本就是個懦夫,是個提不起放不下的懦夫……”

宋戒看着仲田,臉紅脖子粗的怒罵,心裡面卻滿是另一種情緒,那大概是憐惜吧,宋戒的心裡對自己的這種情緒覺得很厭惡,眼前這個雖然無論是身段,還是那張臉皮都不太像個正經的男人,但是這個確實不是個哥兒,自己怎麼能對這人生出憐惜之情呢,真是古怪的讓人受不了,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