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黃簫然身邊的小兄弟們,羣起而攻之。
紛紛站出來擁護,指着穆雨彤大聲攻擊。
“少數服從多數,這都不懂嗎?”
“你們不聽簫然,難道還聽那個叫喬月的不成,她能幹什麼?”
“要是你們不同意,應該早點說,或者你們乾脆離開這裡,又沒人留你們,反正我們這兒人也太多了,都快住不下了。”
小個子的男生吼完這一句,惹來好幾個人詫異的看他。
難道他們不該是一個團隊,不該在一塊共同對抗嗎?
崔義一直躲在衆人身後,充當隱形人,他也說不上話,也沒什麼意見,但是當聽到他們要拆分隊伍時,他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我覺得不能分開,一旦分散,更容易遭到攻擊,難道你們看不出來,我們一直被人暗算着,就像剛剛,明明可以逮到獵物,卻讓它跑了,還有昨晚的血跡,你們別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
“如果真的有野獸,或者壞人,把學生弄死拖走了,他們不會坐視不管,嘴上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我覺得,今晚肯定還會出事,出的事情絕對不小,咱們還是防範着好!”
平時一聲不吭的人,突然說了這麼多,倒讓人刮目相看。
黎家兄弟首先站出來,表示贊同。
“大家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千萬不能存着分散的心思,況且我從來沒覺得女生拖累了我們,或許我們該問問喬月的意見。”
“對,我相信她,反倒是你,黃簫然,你真的沒能力領導大家,趙琪也是,太自以爲是,不僅會害了你們自己,還會害了大家。”
趙琪氣的頭頂要冒煙了,“怎麼又說我了?我又沒做過什麼傷害你們的事,我看你們分明是倒打一耙,既然你們那麼相信喬月,我倒要看看,她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黃簫然肯定更生氣,但就算這樣,他也不能對黎家兄弟動手。
因爲打不過……
對於他們的爭吵,喬月不管也不問,這幫人還不知道什麼叫走投無路,根本不值得她操心,反正也餓不死。
一個搞不好,回頭還要埋怨你的不是。
她又不是聖人,也沒當媽的習慣。
布好了網,帶着封含玉走回來,對她道:“你留下,給我好好看着,在我沒回來之前,誰也不準動我的網,黎勇,你幫着她一起,晚上帶你們分吃的,黎鳴,雨彤,你倆跟我走!”
對這兩兄弟,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反正就那樣吧!
“我也去行不?”崔義猶豫着舉手,怕喬月不搭理他,可是他想換陣營,不想跟他們待在一塊了。
“我也想去!”
“我也是!”
……
陸陸續續有十幾個男生舉手,都是比較老實的。
黃簫然身邊圍着他的嫡系,全都用陰沉沉的目光瞪着她。
喬月理了下額前的留海,“過來,站個隊形!”
人羣猶豫了下,但還是乖乖站隊,只是這隊形站的有點亂。
喬月拿着根小樹枝,慢慢踱步巡視過去,“都站好了,想跟着我混,就得守我的規矩,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對朋友講義氣,對敵人下手狠,所以你們要想清楚了,別到時候怪我翻臉!”
沒人說話,其實他們心裡懵逼着呢!
他們只是想跟着她找吃的,又不是要做她小弟,幹嘛把話說的這麼嚴重。
“行了,如果你們沒意見,那就出發吧!”喬月舉起手,做了個前進的手勢。
留下心思各異的一幫人,領着他們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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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這個詞似乎不妥。
鑽進林子,根本無處下腳,都是灌木,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
喬月走在最前面,穆雨彤緊緊跟在她身後,不時的查看四周。
“這不是我們上午走過的路嗎?”
有人認出,這正是他們幾個人上午空手而歸的路。
難道還要再走一遍?
黎鳴笑着道:“同樣的路,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發現呢?”
喬月並沒有在意他們的談話,憑着記憶,很快就找到她之前設好的陷阱,凌晨時分,她一個人鑽進林子,乾的就是這事。
有些陷阱是原本就有的,只不過時間久了,也沒誘餌,自然沒什麼用。
比如坑式的陷阱,你不弄點好點的引誘,怎麼能抓到獵物。
扒開茂密的雜草,地上赫然出現一個黑乎乎的洞。
“這裡怎麼會有一個洞的?”
他們剛纔走過時,根本就沒發現。
喬月淡笑道:“如果連你們都能發現,還叫什麼陷阱?”
黎鳴扒在洞口,往裡面看,“喝!居然是一頭成年豬,並不是野豬。”
喬月道:“是他們養在林子裡,爲訓練,也爲飼養。”
就算是家豬,在林子裡待久了,野性也會跑出來。
訓練的時候,它是獵物,過年過節的時候,也是餐桌上的食物,此想法,非常妙。
黎鳴驚動不已,“照你這麼說,應該還有山羊,或者雞鴨什麼的了?”
喬月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他,“你以爲這是農家小院呢!別廢話了,趕緊把它弄上來,還活着呢,還給弄死了,死了肉就不好吃了!”
這種粗活,用不着女生動手。
黎鳴弄了個繩套,把豬頭套上,幾個人再合力,把豬拉上來。
砍了一根粗樹樹,當扁擔,兩個人擡着,後面還有人,可以輪換。
又走了一段,穆雨彤不無崇拜的問她,“那爲什麼之前出來那麼多人,都沒找見獵物?”
喬月笑道:“你以爲在林子裡找獵物,像在市場裡那麼容易?那麼多人行動,留下不跑的,那是聾子。”
傻吧!那麼多人,浩浩蕩蕩的跑出來,要抓獵物,哪怕是最笨的呆頭鵝,還曉得蒲扇着翅膀,逃進水裡呢!
黎鳴跟在後面,越想越覺得他們之前的行爲好笑,“我小時候也在山裡長大,我卻沒想那麼多,獵物抓到就是抓到,抓不到就是狡猾,倒是從來沒想過原因。”
穆雨彤恍然大悟,“原來做什麼事情都是不容易的,就像我以前回到家裡,家裡的飯菜都做好了,擺到桌上,就等着我去吃,可我卻從來沒想過,我媽買菜,洗菜,炒菜,有多麼辛苦,有些事情,沒經歷過,真的不知道。”
又行進了一段路,黎鳴等人算是徹底見識到什麼叫恐怖。
每一次停下,手裡都多一樣獵物了。
不是野雞,就是野兔。
居然還找到一口大鍋,讓後面的一個小子頂在頭上走着。
“這鍋哪裡來的?”有人問。
“當然是之前訓練的人埋這兒的,至於其他人能不能找到,就憑運氣了。”黎鳴現在對喬月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着前面,正在採野果子的小姑娘,真心的感嘆,她簡直像一座寶藏。
一個半小時之後,隊伍回來了。
現在距離天黑還有幾個小時。
大豐收的隊伍一走回來,所有人的眼睛都不夠看了。
喬月讓黎家兄弟砍了樹枝,弄了幾個籠子,今兒只殺豬,其他的先不動,不過得看好了,跑了可就沒了。
趙琪雖然很想吃,但是心裡那道坎過不去,酸酸的道:“也許是你之前東西都藏起來了,故意不讓我們找到。”
這回連林雪都覺得她說的話,太傻太蠢了。
爲了跟太蠢的人劃清界限,她朝邊上挪了挪。
跟隨喬月去的人,心裡最清楚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說話要憑良心,這麼多獵物,給你,讓你藏一個試試?”
“自己蠢,就把別人都當蠢了,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可以不吃,又沒人逼你吃,真是的。”
漸漸的,沒人願意理她了,就連同一個宿舍的人,也不想跟她說話。
黃簫然依舊氣悶的坐在那,他身後的小弟卻坐不住了。
“簫然,我看還是算了,咱們也過去吧!不然待會可能連吃的都沒有了。”
“有什麼不痛快的,也得填飽肚子不是?”
說話的功夫,人就跑了。
剩下的活,不用喬月吩咐,黎家兄弟倆擼起袖子就開始幹了。
把豬倒過來,綁到樹上,只等着一刀下去,讓它斷氣。
可是誰下刀呢?
“我來!”崔義奪過刀,慢慢走過去,吸了吸氣,壯了壯膽子,握着刀……
可是刀子只劃破一點皮,根本沒有捅進去。
“這……這怎麼辦?”崔義慌了,特別是看着豬眼睛,倆腿都在打顫。
“起開!”喬月嫌他們磨磨唧唧,時間都不早了,再磨蹭下去,她還要不要吃肉了。
拿過崔義手裡的刀,利落的一捅。
鮮紅的血,立刻如泉噴涌。
喬月把刀遞給黎勇,“把豬皮剝了,要不然刮毛太費勁,你們動作快一點,還有你們,也別閒着,趕緊去找柴,再把那鍋刷了,真麻煩!”
說完,她便走了,回到自己的牀上,躺下睡覺。
晚上要跟他們好好玩一玩,現在當然要保存體力。
在黎家兄弟的指揮下,人多力量大,雖然他們大多隻是年紀不大的小毛孩,但是一點都不妨礙屬於這個年紀的熱情綻放。
天快黑時,整整一鍋的燉豬肉,還有半個烤豬,終於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