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王看的清楚,這隻白玉佩果然是雲天暮所擁有的那一隻楚王府的玉佩,禁不住問鳳清輝:“這隻玉佩是楚王府的沒錯,可是這個和華兒摔壞頭飾又有什麼關係?”
鳳清輝本不想告訴他其中的隱私,但現在關係到鳳清靈的命運,他不得不說道,“這一切,應該問華兒?”
“華兒你說?”鳳王又把目光落在鳳清華身上,要聽她怎麼解釋。
冷月璃護女心切,對鳳王道:“王爺,你怎麼能逼華兒呢?難道她今天被靈兒羞辱得還不夠?”
鳳王打斷她的放在,直逼着鳳清華:“華兒,你把事情的原由說出來?”
鳳清華面對父王的逼問,根本不敢把原因說出來,急得低下頭只是嗚呼抽泣……
此時鳳王心中已有了幾分懷疑,便又問鳳清輝:“你當時並不在場,爲何把事情瞭解的這麼請楚?”
“那是因爲這個丫鬟告訴我的。”鳳清輝伸手一指,指着妤兒道,“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妤兒歷歷在目,就讓妤兒告訴父王吧!”
冷月璃還想阻止,沒想到鳳清靈狠狠的瞪她一眼,雙眸猶如利刃,嚇得她心頭一驚,再也不敢上前。
妤兒從鳳清輝身後走出來,朝鳳王施禮:“奴婢妤兒拜見王爺。”
鳳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問道:“你是大郡主的貼身丫鬟?告訴本王,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妤兒有心保護自家郡主,便回答道:“剛纔二郡主找大郡主借頭飾,沒想到二郡主看到楚王送給大郡主的玉佩,便大發脾氣,鬧了一通,最後還把皇后娘娘賞賜給大郡主的頭飾給摔了。”
鳳王聽得奇怪,轉頭問鳳清華:“你姐姐好心借你頭飾,你何苦見了楚王的玉佩就把頭飾給摔了?”
鳳清華支吾着說不出話來:“我……我……”
“還是我替她說吧!”鳳清靈忍不住插嘴,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也沒必要藏着掖着,索性實話實說,“因爲華兒一直都很喜歡楚王,所以看到楚王送我的玉佩,便大發脾氣,無理取鬧,還要據爲已有。”
鳳王一聽,震驚之極,當即扭頭去看冷月璃,那意思好像在說: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看她都做的什麼事!
冷月璃也不知道情勢急轉直下,會有這樣的變故,心中又氣又驚,但她馬上替女兒辯解道:“華兒不會這麼做吧?她怎麼可能喜歡雲天暮?一定是靈兒和她的丫鬟合起夥來編造的謠言。”
鳳清靈頓時眼睛都瞪直了,這還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冷月璃也真好意思說下去?這個謊話也圓的太牽強了吧?
鳳清輝卻微微一笑:“我也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華兒纔多大年紀,怎麼會喜歡上那個常年不在雲都的楚王雲天暮呢?”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鳳清靈一眼,又道,“倒是雲天暮喜歡靈兒,只怕還有些道理。”
鳳清華聽到這裡,禁不住有些不服氣的問道:“這話又是怎麼說?”
“上次靈兒跳崖便是雲天暮救的。而且昨天靈兒離家出走之後,又……”說到這裡,鳳清輝故意頓住,不再往下說,只待鳳清華髮問。
果然,鳳清華又忍不住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她急於想知道昨天鳳清靈和雲天暮之間的發生的事情,雙眸緊緊的盯着鳳清輝,以至於失態到沒有注意母親朝她投來的暗示眼神。
鳳清輝見魚兒已經上勾,纔不由得繼續說下去:“昨天靈兒出府之後,意***到了昭王雲天澈……”
“怎麼會遇到雲天澈那個混帳?”這次說話的是鳳王,平時他雖有些糊塗,但提及雲天澈,仍然氣憤難平。若不是雲天澈,靈兒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想起來就恨。
鳳清輝有意無意的瞥了鳳清靈一眼,才又說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總而言之,靈兒遇到雲天澈後,被雲天澈大大的羞辱一番。雲天澈還說靈兒沒人要,以後都會嫁不出去……”
鳳王氣極敗壞的打斷他的話:“這個雲天澈怎能說出這種傷人的話?我家靈兒可是鳳府嫡女,以後還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他也欺人太甚了!”又催促鳳清輝,“你倒是快往下說呀!”
鳳清輝便又說接下去說道:“靈兒當時又氣又惱,剛巧被路過的雲天暮瞧見,他便替靈兒解了圍,還當着雲天澈的面,說一定會娶靈兒,並且留下這塊祖傳的玉佩當做定情信物。”
聽到這話,鳳清華不禁“啊”了一聲,妒恨難忍的道:“我早就猜到這隻玉佩是定情信物,所以才問鳳清靈索要,可她就是不肯給我……”
鳳清輝接着她的話頭說下去:“所以你才一氣之下摔了皇后娘娘賞賜給靈兒的頭飾?”
“我只是氣不過才摔的,誰讓她不肯把玉佩給我……”
鳳清華話還沒有說完,便意識到不對,急忙住嘴,但她說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聽入耳中,大家都不約而同朝她望去。真相已經大白。
鳳王臉色急劇的發生變化,冷月璃這才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又尷尬又羞愧,硬着頭皮說道:“王爺,妾身剛纔也犯了糊塗,原來根本就不是靈兒的錯。我當時趕過來時,剛好看到靈兒把華兒綁着,還拿着皮鞭,一副想要打人的架勢,所以我才……”
“夠了!”鳳王冷聲道,瞪向她的眼神也充滿了憤怒,“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她纔多大年輕就這樣無法無天?她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說出喜歡雲天暮這樣不知羞恥的話呢?”
冷月璃趕緊上前說道:“王爺息怒,都是華兒少不更事,所以才如此糊塗,她知錯了。”說完趕緊朝鳳清華使眼色,暗示讓鳳清華裝可憐,以博得鳳王的同情。
此時鳳清華又羞又愧,捂着臉嚶嚶的哭起來:“父王,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
鳳王餘怒未消,剛纔他差一點就上了冷月璃母女的當,倘若不是鳳清輝及時趕到,他可真要錯怪了鳳清靈。想到剛纔他命人動手拿下鳳清靈那一幕,他自己就羞愧難當。再加上生氣,氣得臉色鐵青,站在那裡說不出一句話。
鳳清輝勸道:“父王,你也不要太過生氣,生氣傷身體。”
鳳王卻不理會他的話,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把目光移向鳳清靈,說道:“靈兒,今天父王實在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
沒料到這一句,觸動了鳳清靈所有的情緒,這些天來她所受的所有委屈,彷彿都得到了補償。儘管在心理上,她並不覺得鳳王就是自己的父親,但在重生後的這個角色扮演裡,她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因爲她看到一個滿目慚愧的老者,無地自容的向她說出這樣的話。
鳳王的容貌和鳳清輝有驚人的相似,他們都是英氣逼人,濃眉大眼,高鼻薄脣。然而不同的卻是,鳳清輝是一個青春版的鳳王,而鳳王是一箇中年版的鳳清輝,他們之間只過渡了年紀,但在容貌上,幾乎沒有二致,假如一定要找出一些不同,那就是鳳王看起來儒雅***,而鳳清輝看起來威武不凡。但是,鳳王現在緊鎖的眉頭,黯然的眼神,彰顯出這位中年人的心痛和無奈,此情此景,鳳清靈實在無未能不原諒這他。她嚥了咽嗓子,說:“父王,這不能怪你,只不過有些人混淆視聽,這才誤導了你。”
這話又讓冷月璃聽得氣憤不過,不過誰讓她的女兒纔剛剛做了錯事,她只好強忍住這口氣,拼命擠出一絲笑意:“靈兒,本宮剛纔……誤會你了。”
“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鳳清靈不無嘲弄的道,“我知道,自從我回府之後,王妃就各種看我不順眼,所以纔會有今天的誤會。這些天的經歷,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相處,很不愉快,既然這樣的話……”
鳳清輝忍不住打斷她的話:“既然這樣的話,妹妹不妨出去走走轉轉,這些年你除了雲都,也沒去過別的地方,這一趟就當出去遊玩散心,你看如何?”
鳳清靈禁不住的感動,鳳清輝真不愧是鳳清靈的親哥哥,所以總能設身處地爲她着想,有時甚至連她的心思都能猜測得出。就像現在,她本意也決定出去散心,卻沒想到鳳清輝所說的話正合她心意。
鳳王聽了搖頭道:“不行不行,靈兒一個女孩子,讓她自己出去遊玩,父王不放心。”
鳳清輝微笑道:“這個不需父王擔心,兒臣已經替妹妹做好了安排。”
這下連鳳清靈也忍不住問:“什麼安排?”顯然她對哥哥的安排充滿了好奇心,簡直有點迫不及待。
“我有個朋友,家境很富裕,在雲岫國臨近的雲城有一座別苑,建造得甚是秀麗,是個修身養性,舒心怡情的好去處,所以我想……”
這是什麼地方啊?簡直就是讓她從一個園子搬入另一個園子,鳳清靈沒感到有什麼不同?她禁不住打斷鳳清輝的話:“這有什麼好玩的?還不是跟在府中一樣?”
“至少能讓你換個心情。”鳳清輝有些促狹的朝她眨了下眼睛。
鳳王聽到這話,卻連聲稱好:“輝兒安排的很好,你妹妹單身一人,爲父也不放心讓她四處遊走。既然是你朋友的別苑,想必也會對靈兒照顧有嘉,若是這樣的話,爲父也就不擔心了。”
語氣忽又一轉,瞪向冷月璃母女,“不過,今天你們母女對靈兒實在太過份了,本王就罰你們賠給靈兒一個一模一樣的金鑲玉藍琺琅頭飾,待靈兒回來之際,你們一定要辦到,否則本王自有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