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錚擦了擦冷汗,撫着額頭轉身回府,他暗自決定,以後有這丫頭的地方,他便退避三舍,有多遠躲多遠。——用“帶刺的玫瑰”已經不足以形容這丫頭的風姿了,她簡直是擇人而嗜的食人花。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第一次調戲婦女便遇到了她,出師不利,大大的不吉,晦氣得很。
回到偏廳,方老爺和夫人正在喝茶,見方錚進來,方夫人朝方老爺使了個眼色,方老爺乾咳一聲,緩緩道:“錚兒,那位周無的妹子,可有婚配?”
方錚無精打采的道:“孩兒不知,我跟她不熟,今日也才第二次見面。”兩次見面都不太愉快。
方老爺嗯了一聲,道:“回頭你問問周無,若是沒有許配人家,我看這丫頭不錯,實是我兒的良配,我便爲你做主,請人去他周家說合這門親事。”
方錚一楞,吶吶道:“良配?親事?”突然反應過來,頓時嚇得雙腿一軟:“良配?我和她?宓兒?”
見方老爺緩緩點頭,方夫人笑意連連,一臉喜色,二老不像是在開玩笑。方錚心一沉,老爹老孃相中這丫頭了,這可如何是好?想象有一天那野丫頭羞答答的披上嫁衣被娶進方家,揭下蓋頭便露出猙獰的面目,對他頤指氣使:“他孃的,給老孃打洗腳水去!”……
方錚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額頭鼻翼沁出一層冷汗,趕緊道:“爹,娘,這可不行,絕對使不得!”
方老爺聞言沉下臉,道:“莫非你還不願?我觀此女長相人品教養皆是上上之選,哼!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人品?教養?這兩樣東西貌似她沒有吧?她看不上我最好,我好歹也是優秀穿越青年,怎能娶一悍婦爲妻?方錚掙扎道:“爹,娘,此舉……是不是太過冒失了?畢竟我和胖子的交情在裡面,萬一這事不成,以後大家見面多尷尬啊……”
方夫人輕聲道:“所以才讓你去問問周無嘛,旁敲側擊的問,別太直接。錚兒啊,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別人家的孩子十八歲早已成親,就你一人,不上不下的,再不將終身大事定妥,怕是耽誤了呀。”說罷她又憂心忡忡的嘆口氣。
十八歲沒成親算什麼,上輩子二十八歲三十八歲沒成親的一抓一大把,也沒見他們着過急呀。方錚心下不以爲然,腦中卻急速運轉,想找個好藉口,將這事拖下來。
半晌,方錚道:“爹,娘,非是孩兒不願,只是此事不太可行。相信爹也看出來了,這胖子,呃,就是周無,他家不簡單吶。尋常的商賈人家,誰能有他兄妹二人如此家教和風度?方纔孩兒送他們出門,見門口有十幾個武士打扮的漢子接他們,看那些漢子舉手投足,不像是普通的家丁護院,倒是頗有幾分軍伍彪悍之風,由此可見,他兄妹二人並非周無所說的商賈出身,弄不好可能是官宦人家。您二位想想,官宦人家,咱方家高攀得上麼?”
說了一大通,意思很明白,門不當戶不對,那野丫頭您二老就甭惦記啦,趕緊洗洗睡吧。
“哼!你這混小子莫不是爲了推拒故意誆老夫?”方老爺不滿的哼道。
方錚急得賭咒發誓:“我若騙您,我便是你兒子!”
“放屁!你騙不騙我,都是我兒子!”方老爺勃然大怒,方夫人掩嘴輕笑,方大少爺低眉順目,和睦之家呀!
良久,方老爺捋着長鬚沉吟道:“若真如你所說,此事只好作罷。世人多看不起商賈,縱有千萬家財,仍是沒個體面的身份,難啊!”說完方老爺嘆了口氣,神情頗爲蕭瑟。商人在古代的社會地位最低下,“士農工商”,商人永遠是墊底的,想與官宦人家結親,那是難上加難。
方夫人也跟着嘆了口氣,連連道:“可惜,可惜了……”
方錚見爹孃情緒低落,似是爲不能給他一個好的出身而抱愧,方錚急忙道:“爹,娘,商人又怎麼了?咱們過咱們的日子,吃得好穿得好,讓那些所謂的官宦士子嫉妒去吧,爹孃不必爲此事煩心。”
方老爺與夫人搖頭,默然不語。方錚見狀不好多說,施禮之後便退下了。
讀書的日子總是單調乏味的,試想每天重複做着同樣的事情,上課,放學,睡覺,再上課,再放學……這樣的日子對方大少爺這種不安份的人來說,怎生受得了?
幸好有胖子陪他,深交以後才知道,胖子這傢伙實在是有錢得不像話,方錚這堂堂的方家商號少東主在他面前簡直像個要飯的,他動輒就能掏出幾百上千兩銀票出來顯擺,刺激得方錚都不想搭理他。而且胖子對數字毫無敏感,比如一文錢一個的包子,方錚若告訴他十兩銀子一個他也信,不知是他對方錚有着盲目的信任呢,還是根本沒這方面的概念。
換個心腸歹毒的,沒準便將這小子騙到荒郊野外綁了票,估計他還會傻乎乎的自掏腰包付贖金。方錚的心腸明顯好多了,只是讓他經常請客吃飯而已。
“少爺,該起牀了。”小綠淡淡的聲音將方錚從夢中喚醒。
“啊!”方錚痛苦的翻了個身,用被子蒙腦袋,悶聲道“小綠,去幫我請個假,就說我今兒手痛,走不動路了。”可以理解,日復一日的單調求學生活,方錚產生了厭學情緒是很正常的。
“手痛走不動路?嗯,好,奴婢這就跟老爺說一聲。”小綠依舊面如平湖,古井不波,方大少爺那些伎倆在她眼裡彷彿只是小屁孩在地上打滾耍賴。
“慢着,回來!”方錚嚇得一彈而起:“你聽錯了,我剛剛在說夢話,嗯,這麼美好的讀書時光,我怎能任它虛度呢?古人亦曾聞雞起舞,少爺我當然不甘人後……”
方錚猶自羅嗦着,小綠卻不理他,手腳麻利的端來了洗臉水,然後上前來侍侯方錚穿衣。
小丫頭實在是不解風情,我若命短一點,怕是看不到她冰霜解凍的那一天了,方錚暗暗搖頭。幫她檢查身體這個美好的願望不知何年何月得償所願……
小綠飛快的給方錚穿着衣裳,方大少爺則睡眼惺忪的站着任她施爲。還是封建社會的少爺命好啊,這要換在現代,上哪兒找服務這麼周到的地方去?五星級酒店也沒有幫人穿衣服這個服務項目吧?
“少爺,你將什麼東西藏在褲子裡了?”小綠平淡的聲音透出幾分好奇。
“什麼?”方錚還在迷迷糊糊着。
“就是這個呀,”小綠伸手一抓,抓到一個棍狀物體,觸手又軟又硬,煞是奇怪:“這是何物?”說完她還抓在纖手裡揉搓了幾下。
嗷……方錚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真舒服呀,一大清早的竟然有如此豔福,少爺我何德何能蒙老天這般眷愛。——小綠抓到了什麼,不必詳細介紹了吧?
“啊!”小綠雖然才十五歲,可古代的女子都早熟,該知道的事情早就有那些碎嘴的大媽大嬸教過她了,她擡頭見方錚一臉欲仙欲死享受的表情,終於反應過來手中是何物,驚叫一聲,趕緊鬆開小手,滿臉通紅,轉身便跑。
“哎!我還沒滿足呢,不上不下的算怎麼回事……”方錚不滿的嘟囔了句。
低頭看去,下身處一團突起,躍躍欲試。方錚笑了一聲,晨勃,正常的生理現象嘛,這證明少爺我是個精壯的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找機會得給這丫頭惡補一下生理衛生知識,以後每天早上都給少爺來這麼幾下,少爺我的身心將會非常的愉悅……
方錚微眯着眼,歪歪了半晌,忽然反應過來,——我這算不算被人非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