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一邊的餘成濟一臉苦笑。對於任何一位將軍來說,戰爭都是充滿了風險的一次賭博,哪怕是實力上佔堊據着絕對的優勢,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可是對於禹少來說,他就是有必勝的把握,誰讓人家手中掌握着整個清源大陸歷史上第一支成建制的荒獸騎兵團呢?
戰爭對於人家來說,就是一樁掙錢的買堊賣啊河桑現在對於他來說,就是一頭豬仔,可以先養着,更肥一些的時候再來宰殺。
不過對於餘成濟等寒霜關守將來說,這些都是好消息,至少這一次他們只是跟着划水,就能撈到一把軍功了。
洪禹在寒霜關中休整了兩天,將花郎國皇帝一家子丟在廣堊場上讓大家強勢圍觀一下,然後才返回武都
而他故意留出這兩天的時間,就是爲了讓捷報先一步送回武都。
從寒霜關到武都,這一路上就走的輕鬆無比。來的時候還有些顧忌,這凱旋而歸,洪禹自然沿途收集美食美酒,本來美女也在收集的行列之中,可是莊寒一種女兵不能忍他,強硬的插手,洪禹只好作罷。
他們這一支隊伍,一百多人,規模跟大夏一般的商隊差不多。進入寒霜關之後,洪禹又特別的囑咐了一下,把拉囚車的荒獸換成了戰馬,也就不那麼引人注意了。
這一天,隊伍到了一座小鎮,鎮子規模不小,有兩條還算繁華的街道,蘇三安排人去尋找客棧,留下幾個人看守囚車,其餘的人陪着少爺在鎮子口的酒樓裡用飯。
這家酒樓有一座兩層小樓,蘇三派人上去看了看,樓上只有兩桌食客,他親自上前跟人商量了一下,願意幫他們掏了飯錢,請他們下去吃。對方欣然應允。整個二樓騰出來,蘇三包了場子。
上來用餐的還有一百多人,擠在這麼一層,實在有些狹窄。好在洪禹雖然喜歡擺譜,但是這個時候也樂於和部下同甘共苦,他的桌子上坐着洪申洪寅莊寒,然後蘇三又想方設法把關菱塞進來。
對於手下獵人派系的小心思,洪禹暗暗一笑,也不在意。只是十八武姬們多少有些不開心。
其餘的桌子當然更加擁擠,不過總算是都有個位置。
“出門在外,大家也別那麼多講究,吃飽就行。”洪禹說了一句,衆人轟然應是,店小二飛快的上菜,酒水也隨之端上來。
樓下的人也多了起來,酒樓內熱熱鬧鬧。樓梯上噔噔噔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清冷的聲音不滿道:“正是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沒地方坐了,都說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我倒要看看,是那個傢伙這麼大的排場,還要霸佔整個二樓?”
人影一閃,樓梯口出現一名相貌英朗的白衣公子。飄逸的髮帶上嵌着一顆明珠,巴掌寬的翠玉腰帶上還鑲着金邊。只是那張臉上,神情有些不善。可是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衝上來,看到樓上居然比樓下還要擁擠,頓時卡住沒辦法發作。
禹少爺可不是善茬,不但不怕事,還不怕惹事。這小子油頭粉面,乃是禹少爺最不待見的一類人,他還敢主動挑釁?洪禹正琢磨着怎麼有事生非,卻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按住了手背。
是莊寒。
她眼神之中帶着一絲勸阻和哀求,那種充滿期待的小模樣,禹少爺最受不了了。他一撇嘴,打消了念頭。然後心裡就開始期待:小子你快點招惹本少爺啊,本少爺纔有機會修理你,不然一邊小美人勸阻着,我怎麼發作……
那傢伙四處瞅了瞅,很讓洪禹失望的慫了,一掉頭居然下樓去了
“小二,給本少爺找個拼桌。”
洪禹低罵一聲:“慫貨”
莊寒啐了他一口:“你呀,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洪禹沒有反駁,不過他是不打算這麼做的。
吃過飯,一衆人下樓來,剛纔那個油頭粉面已經不在了,洪禹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客棧已經找好了,一夜休息無話。
第二天早上,客棧給準備了早餐,吃完之後隊伍繼續朝着武都出發。
剛出了鎮子沒多遠,就聽見背後一陣響亮的蹄聲,洪禹回頭一看,油頭粉面騎着一頭青色毛驢,吧吧的飛快追了上來。
回到大夏境內以後,洪禹就讓大家把荒獸都收起來,在寒霜關換了戰馬乘騎。囚車也換成了馬拉。
那匹毛驢確實不凡,雖然比一般的戰馬小了一號,但是氣息強橫,而且速度極快,馱着一個人,輕鬆無比,看似沒怎麼奔跑,可是很快就從洪禹的隊伍旁邊超過去了。
油頭粉面回頭帶着一絲鄙夷的掃視了一下洪禹等人的戰馬,然後一甩頭,髮帶上那一刻鴿卵大小的明珠也跟着傲嬌的顫顫晃晃,絕塵而去。
洪禹忍不住笑了,那匹毛驢體堊內,隱隱有三品荒獸雷天獬的氣息,估計是這種荒獸跟母驢雜交出來的物種。
一般來說荒獸雜交產生後代的機率非常小,而且血脈的力量會被極度削弱。就好比這頭毛驢,它的父親雷天獬乃是三品級別,但是它頂多也就是七品的實力。
毛驢正在歡快的蹦跳着,炫耀着,油頭粉面昨天理虧吃癟,今天終於耀武揚威的把場子找回來了。可是洪二少怎麼可能看着這種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他拍了拍烈馬的頭。
夯貨早就忍不了啦,一聲嘶鳴氣勢勃發,五品荒獸的實力沖天而起,荒獸騎兵們的戰馬,這一路走來早已經習慣了,雖然四腿打顫,但好歹都還能站住。
可是那剛剛超過去的毛驢可是第一次見到一匹五品級別的戰馬,當場一個哆嗦,撲通一聲癱倒在了地上。變故來的突然,油頭粉面嚇了一跳。不過他還真是身手不錯,毛驢倒地的時候,他噌一聲竄了起來,虛空懸浮,身上的武氣噴涌而出形成了一團略顯朦朧的光團,將他包裹起來沒有被毛驢壓住。
洪禹催動烈馬,笑呵呵的從他身邊經過。烈馬對毛驢極度不滿,狠狠朝毛驢嘶吼一聲,毛驢嚇得肝膽俱裂,兩眼翻白口吐白沫抽搐不止,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油頭粉面大吃一驚,連忙落下去:“小青、小青你怎麼了?”
洪禹差點從馬上摔下去:這都什麼名字啊……
他昂然而過,烈馬擺出的姿態比他還威風。整支隊伍笑哈哈的走過,後面只留下油頭粉面關切不止的呼喚聲。
這一整天,都沒有再看到礙眼的油頭粉面。
可是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們在一座小縣城之中住店休息的時候,又聽到了一陣馬蹄聲,油頭粉面換了一匹馬,面帶怨毒的跟進了客棧。
洪禹暗暗一笑:喲呵,跟哥哥卯上了?
蘇三有些不爽,悄悄問道:“少爺,要不要我們暗中教訓他一下?”隊伍中高手衆多,雖然他有些看不透油頭粉面的實力,但是相信洪申這位二品開神坐鎮,沒有擺不平的人。
洪禹興致十足:“旅途無聊,有個傻’逼湊上來給咱們開心,你對人家要好一點”
蘇三:“……”
這天晚上,烈馬很不爽,因爲它總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烈馬有時候是很害羞的,比方說每天晚上都是它霸佔馬廄,一個馬排便的時候。這個時候被人盯着看,夯貨毫無懸念的便秘了。於是第二天,烈馬一大早就沒什麼好脾氣。
洪禹知道油頭粉面暗中有靈覺窺視自己的馬,他也看出來油頭粉敏是個自傲的人,當然不會去偷馬,顯然他是想弄明白,烈馬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樣的戰馬,很難讓人不懷疑它是一頭荒獸僞裝的。
早上出發,烈馬不敢在洪禹面前耍性子,仍舊老老實實,它這個時候就很痛苦了,爲什麼自己就不能像一批普通的馬一樣,隨吃隨拉呢?果然是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和智慧之後,就沒辦法再過普通馬的生活了啊。
於是馬中強者惆悵了。
油頭粉面顯然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從哪裡跌倒一定要從哪裡趴起來。所以他鍥而不捨的每天晚上都用靈覺來窺視烈馬,想要弄明白它身上的“秘密”。這直接導致烈馬最近這段時間生活作息很不“規律”,它嚴重的便秘了……
最近隊伍之中人人都能感覺到烈馬很暴躁,唯獨洪禹沒有夯貨也有乖巧的時候,它被洪禹收拾的服服帖帖,哪裡還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一點不滿?
油頭粉面在後面跟了好幾天,隊伍漸漸靠近武都,這一天終於要進入一片山區。山中很難找到城鎮休息,也就只能宿營。
雖然說這一片山區並不屬於荒獸領地,但是獨自一人在野外宿營也很危險。油頭粉面真的跟他們卯上了,洪禹的隊伍宿營,他也就跟着在不遠處找個小土坡,紮起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