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週沒有進展，沒有再發現遺骸，發現的段營長的遺骸不完整，上面還有很多齧齒動物留下的痕跡，可以推測是死後被食肉動物分食，遺體被拖散了，那時候草原上還有狼的。
王勇把另外好幾個礦場都給“佔領”了，擴大範圍地毯式搜索，方圓幾千裡的礦場全部被叫停，對環境進行全面調研，重新審視發展規劃。
填寫名單的人很方便地隱藏在各種調研中。
一個省市的煤礦場全部停工會造成的損失每天都將以億萬計，這不是省市能做出的決定，是國家層面才能做出的決策。
我看向王勇的眼神充滿了小星星，做祈禱狀，“我的神啊，你就是萬能的神~”
“何難？”王勇嘚瑟，“挖掘過的礦場政府有做還草還林工程，但漲勢並不好，環保組織不斷提出抗議，所有人都在擔心我們在殺雞取卵，最終會因小失大在我國西北方再製造一個大沙漠，最重要的是高層幾個勢力互相牽制，你只要知道誰能從這件事中得利，推動一把，不用花很多力氣，只要我聰明睿智的頭腦……”
“哈，”我對政治上的事不敢興趣，忍不住大打哈欠，“你有沒有想過人性，或許早已挖出來了，只是沒有上報，因爲急着賺錢，而出現屍骸可能會被停產。這條線我在跟了，我的一個線人已經在黑市上發出消息高價收購骨骸。”
“不是吧？你線人是不是叫風鈴？”
“無可奉告。”即使最愛的人，線人的名字我還是不會說的。
“就是他吧？就是他在炒高收購價格！大大小小都要跟我爭！”
我微微眯眼，“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出手大方爭着收購骨骸自稱是盜墓者的‘宇宙我最帥’？”
“正是在下。”王勇彎腰行禮，“見到真人，是不是果然橫行銀行系、帥爆全宇宙？”
我扶額。
王勇道：“你應該回答：果然很帥。”
第二週還是沒有進展。
第三週還是沒有。
黑市已經炒高，跟股票一樣成倍上翻，但依舊沒有任何突破，每天就爲了各種假消息忙碌。
第四周，王勇說找到一個當年的證人，但不樂觀。
七十九年前發生的事，年紀在八十五歲以上的老人應該還有記憶，但基本查實從“段胖子”的搶劫屠殺中倖存的只有一人，當年十一歲，現在九十高齡了，已經神志不清，基本處於糊塗狀態。
王勇聯繫了最好的醫院送他去治療，但醫生也不能做出任何保證。
在難得清醒時給他看過段營長的復原照片，他說不認識照片上的人，子女說老人家確實見過“段胖子”正面，不止一次跟他們提起過那段可怕的回憶。
素描師24小時守他身邊，希望能畫出老人記憶中“段胖子”的肖像，但老人家即使清醒時也說不清楚，有次給素描師形容了一頭豬，搞半天才知道老人家想吃大塊豬肉了，醫院的菜色太素了。
要是評選世上最不靠譜證人，我一定提名這位。
疲於奔命中五週時間彈指即過，第六週也過了大半，除了分析中心兩個帳篷旁邊又搭起另一個新的大帳篷之外，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我預計韓濤可能要代表其他人來找我談談，不過他們比我想的沉得住氣，第二個月月底韓濤才趁王勇不在的一個機會，斜着身子蹭過來搞得跟特務接頭一樣，“棗子，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