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常兄臉色暗淡,深深嘆息。
“人家不理你了吧?把你拉黑名單了吧?算了吧忘了吧,她那種你追到手也不會有幸福的。”
“別說了,走吧。”
“嗯,把莫莉帶上。”
“哎…”常兄無奈,“好吧,你聯繫她吧,我聯繫不上她……”
“聯繫?她不就在馬路對面嗎?”
“對面?那不是她的車,她幾輛車我都見過。”常兄道。
馬路對面有輛豪華跑車,頂棚可以收縮的那種,現在蓋得嚴嚴實實的,車玻璃也全遙上了,我打賭莫莉就坐在裡面,我還能用一千塊賭她戴着墨鏡,新染了頭髮,常兄到現在連她的出沒規律都沒摸到,也難怪連人家一根頭髮都沒追到了。
我去敲敲車窗,“哎,出來吧,不是有話問我麼,跟我走吧。”
車窗打開,露出莫莉的臉,戴着墨鏡,淡藍色的一束長髮梳進辮子綁成蝴蝶結,妖嬈而不失純美,漂亮得不像地球人,不少人正在看看車,看到車主這麼漂亮響起一片唏噓讚歎之聲,還有哀嚎聲,哀嚎主要來自於撞電線杆和老公被老婆狠狠踩腳。
把莫莉帶過去道歉就是好用,莫莉往那一站,冷冰冰的一句話不用說那個丈夫的眼睛就直了,直咽口水,我一肚子壞水、一臉陳懇地道:“這次是我們警方的失誤,這樣好不好,你們先冷靜下,想想條件,我們下次再來,或者在這等着,都可以。”
“不用了!”妻子立刻道,“你們走吧,叫她走。”
“至少我們幫忙再把狗狗埋了吧。”
“不用!馬上走,請你們馬上走。”
“哦,好的。”
丈夫對莫莉道:“要不,留個電話……哎呦…”他的耳朵立刻被揪轉圈了。
“你要電話幹嘛!幹嘛!”門關上,乒乒乓乓的聲音隨之不斷傳出。
“秦婉玗,拿我當槍使啊?”莫莉重新戴上墨鏡。
“讓你漂亮的臉蛋做些有意義的事不好麼?現在我回答你的問題,學長是王勇弄來的,我也沒想到。”
“你怎麼知道我是要問你這個?”
“那你還有別的問題麼?”
莫莉沉默。墨鏡下看不到她的眼神,不過可以想見她戴墨鏡是爲了隱藏情緒,她的心情現在應該很複雜。
“莫莉,去見見學長,我們把這個結解開吧,我,學長,還有你,你想想那些殺人案,我們之間的事根本就不叫個事,王勇跟我說過,瘦子永遠體會不了站在秤上的胖子的憂傷,胖子永遠理解不了輕易被推倒的瘦子的淒涼,因此,我們要學會體諒。”
“哼。”莫莉冷笑,“好啊,你跟王勇分手,我們就體諒。”
這就沒法溝通了。
也許有些問題就是無解的,比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比如莫莉,比如生活中經常發生的不盡如人意的小事。
我查案去。
只要去查,案件十有有答案,這是我喜歡破案的原因之一。
法醫中心屍體冷凍櫃旁的小會議室裡,常兄拿來案件資料,指着現場照片上的腳印,“死者家是三層別墅,正在裝修,這個喪盡天良的晚上三點多從水管爬上房頂,從閣樓沒有關死的天窗爬進房,這裡,看這個腳印,他從這裡進來。”
“從死者的腳印看,他們就在閣樓碰上了?”
“是的,死者聽到動靜上來查看,這個畜生,竟然就用電鑽攻擊死者,死者當時只穿着單衣,衣服上都是血,衣服隨着鑽頭旋進了肉裡,醫生說胸腔幾乎被鑽透了,在她的傷口處取出十四根纖維……”
我覺得奇怪,“那個電鑽是沒有插電的吧?施工人員用完之後忘記拔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