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
“司命,你不覺得,阿尋她這哪裡像是去受罰了,她根本就是去度假嘛,還順帶跟太子戀愛,簡直就是美差嘛。”
看的她都想下凡歷劫去了。
司命提着筆:“不如,我們給他們兩個都加點難度?”
腐仙:“我覺得第一個就不能讓他們帶着記憶去歷劫,最好還能再混淆一下他們的記憶等等之類的。”
說着,她直接掏出一本小說。
“你看看,這本小說就很不錯,對吧。”
司命看了幾眼,頓時眼前一亮。
“不錯不錯,那就這麼決定了。”
“上神,太子殿下,可不是我要如此,而是天意如此啊!”否則怎麼會給他送來腐仙這樣腦洞巨大的小仙給她出主意呢。
***
下界。
金秋十月,夜色下的空氣帶上了微微的薄涼,濛濛細雨,阻擋着人們邁出的步伐,心情未免起了些許的煩躁。
將軍府門前,卻是站着一抹窈窕身影,眉目清冽。
這時。
“小姐。”身後小跑着過來一個梳着雙丫髻的丫頭,面容嬌俏,手上抱着一件披風,嘴巴念念叨叨的,“外面下着雨呢,小姐您的身子纔剛好,又着涼了可怎麼辦!”
聲音帶着些許的懊惱,眉目上揪着。
“怎麼和小姐我說話呢。”蘇千尋轉身,順勢在她腦門上輕輕一戳,淺笑着,“再沒大沒小,小心我把你嫁給胡二家的胡小三兒。”
“小姐!”二月跺跺腳嬌嗔着,順勢將手上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可口中依舊唸叨。
“小姐,不是我說您,您這麼急着出門是要去做什麼,要是被將軍和夫人知道了又要關您禁閉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的二月姐姐,我就出門玩一會兒,就一會兒。”
只要見着她想見的人,做了她該做的事便夠。
笑容微斂,此時正在念叨着幫蘇千尋整理着儀容的二月沒有發現自家小姐眼底的笑意已然消失。
魏淑擡手捋了捋自己的髮絲,目光悠悠。
誰都不知道,如今的她早已不是曾經那個簡單純粹的將軍府大小姐,她重生了,從三年之後。
魏淑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如今的慶幸,慶幸自己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將軍府的滿門,這個賬,這輩子她會慢慢的和他們算!
今日是祭祖日,白日裡祭完祖先,晚上這偌大的京都特別的熱鬧,燈光璀璨。
禾夙王朝民風並不算迂腐,甚至可以說有些許的開放,卻也是難得見到這般多的閨中小姐同時出現在大街之上,駐足在各種的小攤前面,面容含笑,璀璨銀鈴。
悅和客棧。
作爲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這樣的幾乎人滿爲患,雜聲沸頂。
二樓包廂,窗邊坐着兩人,一人面若冠玉,姿態瀟灑,一人面無表情,神色冷漠,卻絕對都是那不可多見的俊逸之人。
“我說清寒,底下這麼多的妙齡少女大家閨秀你怎麼一點都不心動?”一人盯着另一人上下打量壞笑連連,嘖嘖稱奇。
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若喜歡,都娶回去便是。”
司然,字清寒,當朝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可不是說說而已。
“我這不是還小麼!”對方嘿嘿笑着,“倒是清寒你早已過了娶妻的年紀,如今府裡連個暖被窩的小女子都沒有,當真是叫兄弟我着急啊!”
可惜邊上並沒人理會他,徒剩下他一人在那喋喋不休,自言自語的歡快,毫不在意自己在那唱着獨角戲。
就在這時。
“這真真是個美人兒啊,清寒,不看你可就虧了!”對方陡然嗓門微大,司然順勢看向他瞧着的方向。
一輛馬車停在那裡,車內出來一人,下邊的小丫頭擡手準備扶她一把,卻見她自己個兒跳了下來,那小丫頭臉色一變,口中登時喋喋不休,姑娘擡手摸摸對方的腦袋瓜,嘴角帶着寵溺的笑,那丫頭剎時安靜了下來,順勢攙扶起了對方。
倒是一對不同他人的主僕。
蘇千尋心下溢出一口氣,擡步走向悅來客棧門前,仿若感應到了什麼一般,擡首,卻對上了一雙深邃冰眸,微微一愣。
還真在這。
這般想着,衝着他淡淡一笑。
眉目彎着,嘴角梨渦淺淺,嫵媚天生,勾人心絃。
眼前這人便是蘇千尋今日的目標,司然。
禾夙王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如何達到這樣的地位,只是當人們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然站到了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也無法撼動。
司然先是一愣,下一秒卻是眉頭微蹙。
此時的蘇千尋已經收回目光,仿若剛纔衝着他笑的人並非是她。
蘇千尋帶着二月進入客棧之內。
若她剛纔沒看錯,坐在司然對面的那人便是當今天子的第七子——北山毓,沒想到這兩人的關係倒是顯得不錯。
上一世的蘇千尋對這北山毓的印象應該是最好的,因爲他是當時所有皇子裡面唯一爲魏家求過情的皇子,即使無用,她終是承了他的情。
不遠處的小二很快迎了上來。
“小二哥,請問可還有包廂?”二月問那小二。
小二面色有些爲難,“不好意思啊幾位客官,樓上包廂都已經滿員了,不知道樓下。。。”
話還未說完,二月已經斂了眉,剛想出聲,卻被蘇千尋拉了拉袖子。
“無礙,就樓下吧。”
“好嘞!”小二鬆了一口氣。
好在這位小姐好脾氣。
想着便在前邊替兩人帶路。
“小姐!”二月有些不開心,怕她在這糟雜之地要是不小小心被人磕着碰着,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蘇千尋安慰的衝她笑笑。
沒有包間,與她來講,纔算是剛好。
跟着小二來到一處乾淨的位子,還未坐下,邊上卻突然冒出一人。
“姑娘安好。”
蘇千尋擡眸,神色平和。
“公子何事?”
北山毓露出一抹自認爲俊朗的笑,“我只是覺得以姑娘的身份坐下邊並不適合,所以便來一問,姑娘是否願意來我包廂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