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蘇千尋對張氏的感情畏懼多過其他,甚至有些許的疏遠,重來一世,她便發誓一定要和家人更親近一些。
張氏被她這撒嬌的模樣弄的臉色登時嚴肅不起來。
“你啊。”聲音無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自己女兒上次醒來之後,和她好像親近了不少,聲音軟軟的惹人疼。
想着,張氏的神情柔了下來;她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她平日裡對她的要求太多了。
想着,她拉起蘇千尋的手走到牀邊坐下。
“尋兒啊,娘知道你不愛受束縛,也想和你大哥二哥那般習武,娘想,娘或許不該阻止你。”她終歸是將門兒女,這是蘇家人的天性,好動不喜靜。
“娘,真的!”蘇千尋頓時驚喜,這樣她下次便再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跟着二哥習武了。
張氏:“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你臨兒偷偷摸摸的在做些什麼。”
蘇千尋趕緊撒嬌:“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娘,娘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最睿智,最漂亮的娘。”
張氏不阻止,這對蘇千尋來講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張氏被她誇的都要臉紅了,“好了,雖然娘不阻止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但你也得答應我,做什麼都要注意,不能讓人抓住把柄,說我蘇家的女兒不如他人。”
張氏出生世家,對有些東西有着蘇千尋並不能理解的執着。
“好。”蘇千尋頷首,“娘,我會注意的,你放心吧。”
張氏滿意點頭,蘇千尋扶着她起身。
張氏走了兩步,頓住,回頭,“對了,剛纔你出去的時候侯府來人,說是明日府中有個賞花宴。”
“我知道了。”蘇千尋點頭。
張氏在丫頭的攙扶下離開了屋子。
看着張氏的背影,不知爲何,蘇千尋竟無法將如今的張氏和上一世的她聯繫在一起。
許是她重生的蝴蝶效應抑或是她改了些許脾性,很的東西竟都稍稍的起了變化。
隔日一早,蘇千尋起了個大早。
“二月,什麼時辰了?”
二月從屋外探身進來,“小姐,卯時剛過一會,還早,您繼續休息一會。”
“不了。”她說,掀開簾子下牀。
二月瞧着趕緊吩咐邊上的丫頭去給蘇千尋打水洗漱,自己放下手上的活兒進了屋。
“小姐今兒個怎麼起這麼早?”
蘇千尋笑:“以後都起這麼早。”
說着走到一邊翻找着衣櫃,可是翻了半天翻不出一件合適晨練的衣服。
二月問:“小姐你找什麼?”
蘇千尋:“男裝。”
“小姐找男裝做什麼?”
蘇千尋停下翻找的手,回頭看着二月,“我的小二月,難不成你讓我穿着女子的衣服去外頭晨練麼,這樣母親大人會打死我的。”
二月笑盈盈的:“夫人才捨不得打小姐。”
夫人雖然平日裡對小姐嚴肅比較多,但是明眼人都瞧的出來,將軍府裡最受疼愛的便是他們二小姐了,夫人對二小姐遠沒對大小姐嚴苛。
這點蘇千尋當然明白。
她道:“二月,我們今日去完侯府之後去做幾身衣裳如何。”
侯府,賞花宴上滿園春色,人比花嬌。
蘇千尋到的時候園中各處三三兩兩的已然站着幾個小姐各自交流,每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團體。
侯府大小姐沈恬寧被人包圍在一個圈子裡,耳邊聽着奉承的話語掩嘴輕笑着,時不時的縷縷鬢角的發。
蘇千尋遠遠的站在那裡看着她的小動作,熟悉的人便能知曉,這其實便是她開始不耐煩的表現。
“蘇小尋。”遠遠瞧見蘇千尋登時起身向她迎了過來,抓着她的手臂,俏臉輕哼,“你就瞧着,也不知道來救我。”
蘇千尋笑,“我以爲你挺開心的。”
沈恬寧瞪她,“我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麼。”
“我這不就來了麼。”
她就知道這突然讓她來參加什麼賞花宴,沒啥好事。
蘇千尋說她:“既不喜歡,爲何還要辦這個賞花宴。”
沈恬寧苦着一張臉,“母上大人說讓我也該好好結交一下這滿京城的大家閨秀。”
天知道她最煩應付這些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大小姐了,還不如罰她在家裡繡花三天。
沈恬寧的大哥沈成傑和蘇千尋的兩個哥哥是一個軍營的人,侯府和蘇家是世交,都是將門之家,所以兩家的孩子從小來往便比較多,便算是青梅竹馬。
沈恬寧蘇千尋的感情從小便也是異常的好,不分你我的那種。
沈恬寧拉着蘇千尋走向涼亭,“蘇小尋,你身子沒事了嗎?我之前來瞧你的時候你還在昏迷,之後我又被我母親罰了,便看不了你了。”
“無礙。”蘇千尋搖頭。
“你知不知道那次真是嚇到我了,明眼人都瞧的出來那張瑩對你根本不是真心你還那般信任她,吃到苦果了吧。”
沈恬寧從小便不待見張瑩,最喜歡做的就是明裡暗裡的找她麻煩,奈何魏淑老護着她,氣的她好幾次差點和蘇千尋起了爭執,可又捨不得真與她生氣,最終只能自己騙自己。
“是,寧寧大小姐,我知道錯了,這次一定吃一事長一智。”蘇千尋聲音軟乎乎的。
上一世若不是沈恬寧一直在各種挑剔那人,再加上張瑩在耳邊煽風點火,蘇千尋也不會與 她越發的疏遠起來,知至她嫁人也不曾再來往。
瞅着她乖巧的樣,寧寧大小姐滿意了。
“這次本小姐就原諒你了。”
兩人對視,默契笑開。
不遠處那羣小姐們見着蘇千尋和沈恬寧之間的笑鬧神情不一,有羨慕,有嫉妒,也有那麼些許不以爲意與嗤之以鼻,這些蘇千尋都不在意,她本便無所謂和她們過多結交。
許多都是上一世打過交道的,這一世,蘇千尋終是不再願與那些人虛以爲蛇,沒呆一會便在沈恬寧哀怨的目光中離開了。
“我說這蘇家二小姐可真沒將沈小姐放在眼裡,這麼隨意便走了。”
說話的是率屬於戶部下邊一個品級較低的官員之女,邊上和她一起的一個小姐小小的拉了她衣袖一下,卻被她甩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