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柚笑嘻嘻狡辯:
“第一,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席戰哥哥經歷了一次人生磨難,變得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第二,以坐牢爲名,金蟬脫殼,方便幹一些不爲人知的大事,二師叔您看,席戰哥哥這份男人中的戰鬥機氣質,像是監獄裡培養出來的嗎?
第三,坐牢檢驗了我跟席戰哥哥之間的感情,坐過牢怎麼了,我不嫌棄呀!事實證明,我跟席戰哥哥的感情是經得起大風大浪考驗滴!”
俞秀蓮眉毛都擰成了兩坨。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敲打、雕琢、錘鍊、鍛造了我兒砸?”
安小柚一擺手,“不用謝,咱們關係這麼好,說謝謝就見外了。”
這孩子非但不知錯,還居功自傲?
天理何在!
安爺爺趁機鼓掌,誇孫女“幹得漂亮”。
俞秀蓮氣得差點吐血。
“你……你氣死我了!”
但氣歸氣,她很快反應過來。
“不對,剛纔你說的第二條金蟬脫殼,是什麼意思?”
安小柚頗有深意地瞧了一眼席戰。
“說得更白一些,您見過開着直升飛機來探親的窮光蛋嗎?”
俞秀蓮想想有道理,這中間怕是有一些她不知道的故事。
“兒砸,你說……”
額。
席戰彷彿吃了一口空氣,雖然他不怕親人知道他的事,但隔牆有耳,關於他戰神的身份還是需要絕對保密的。
“媽,我在監獄裡認識了一個大佬,他就是跟我一起出獄的郝重,飛機是他的。”
剛說完,噔噔噔,郝重跑過來彙報:
“老大,您妹妹醒了,吵着嚷着要來見救命恩人,攔都攔不住。”
席戰瞟了他一眼。
“多嘴。”
俞秀蓮瞧了瞧郝重,又瞧了瞧席戰,疑惑地問道:“兒砸,飛機大佬喊你老大?”
“哦,你兒砸拳頭比他硬。”
席戰捏了一下拳頭。
郝重吐了一下舌頭,配合了一下小驚恐的表情,俞秀蓮便也不再多問。
室外走廊裡響起了一個清脆爽利的聲音——
“我的救命恩人在哪兒呢?”
昏睡了三天剛醒的席咪咪,聽說有一個神奇的救命恩人救了自己,哪還忍得住待在病房裡?
她不顧幾名護士的阻攔,一路風風火火,奔進了安小柚的病房。
一見救命恩人是哥哥的惡毒前女友,滿腔的期待變成失望。
“安小柚,怎麼會是你?”
“……你毀了哥哥的人生,怎麼還有臉回來糾纏我哥?”
“對不起,我錯了。”
作爲作死前女友,唯有先真誠的道歉,再狡辯,纔有用。
作爲一名優秀的演員,安小柚情緒說來就來,而且相當飽滿。
只見她瞬時淚流滿面,鼻涕冒泡,一臉痛不欲生。
“當時我年幼不懂事,聽信了某些壞人的讒言,以爲席戰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所以我才……
啊啊啊,我羞愧難當呵,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
“停!”
席戰阻止她繼續深情地賣弄精湛的演技。
騙別人還行,騙他是萬萬不能的!
“等到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此,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我要給他生猴子……可惜我沒有保住他的孩子,啊啊啊……”
地球人已經無法阻止安小柚的步伐了。
嚶嚶嚶。
席咪咪這種純真少女快被感動哭了。
“原來你對我哥竟是這般的深情……”
席戰感覺心被碰瓷了一下,冷漠一瞥,諷刺道:“惺惺作態,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安小柚回給他一個驕傲的表情:
當然,亞太地區最具潛力女演員獎可不是白拿的。
安爺爺也被感動得老淚橫流。
“席戰你還是不是人?柚兒她對你一往情深,我都感動了,你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席戰冷笑。
“你們可別被她騙了,安小柚詭計多端,滿肚子壞水,咪咪身陷絕境,連衛星定位儀都找不到,憑什麼她就能確定人在獨子山大峽谷?!”
這個問題大家不是沒想過,只是事出突然,還沒來得及細想,席戰這一說,大夥兒立即豎起了耳朵。
安小柚恨恨地瞪他一眼。
“你是想過河拆橋嗎?”
“對,我就是想拆了你這座橋!”
席戰強硬地回懟她。
哼。
對付你這種大奸大惡之徒,難道還講什麼君子之道!
“席戰你是一隻癩皮狗!”
安小柚跳起來,站在病牀上雙手叉腰,居高臨下,怒斥:
“你之前怎麼答應我的,我救你妹,你跟我結婚,你說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安爺爺也血壓飆升,怒喝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不算話,席戰你羞不羞?”
“要不是我家柚兒,你家咪咪可就真的回不來了,你非但不感恩,還懷疑她,你就是這樣對待你家救命恩人的嗎?”
俞秀蓮見兒子落了下風,當即上前助力:
“安小柚對咪咪的救命之恩,我們銘記於心,但一碼歸一碼,她跟戰兒的婚事我決不答應!”
“安小柚,是你自己作,把好好的一段姻緣給作沒了,你現在想回頭,那是萬萬不能的。”
“怎麼不能?”
安穀子見二徒弟兇他乖孫女,特別生氣,當即也加入戰局。
“浪子回頭金不換,我說他們能成就能成!”
俞秀蓮胸脯一挺,雙手叉腰,那氣勢也不比安小柚爺孫倆弱。
“師父,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秀蓮,你想造反嗎?”
“爲了兒子的終生幸福,造一回反又如何!”
“你,反了,反了。”
“是安小柚先反,她,她野蠻地侵佔了戰兒的股份。”
“結了婚都一家人,她的股份還不得還回去?另外,我再出每年10%的安氏醫藥利潤作爲嫁妝,如何?”
“不好!我兒砸自己會賺錢!”
“席戰他現在一無所有!!”
“別小看我兒砸,就我兒砸這一表人才,一身本事,過不了多久,就翻身做大佬!!!”
“呵呵。”
“反正我就是接受不了安小柚她害過我家戰兒。”
“柚兒害席戰入獄,可是她也救了咪咪,功過相抵,但柚兒懷過席戰的孩子,扳回一局。”
“師父,感情的事又不是比賽,哪能按三局兩勝來清算呢?”
“我就這麼算,你能奈我何?”
“我聽說,那個被侵害的女生都生下了一個女兒,師父啊,我們家是有良心的人,絕對不會棄人家於不顧的!!”
“迂腐,都什麼年代了,還爲一個錯誤的孩子而結婚?”
“那叫將錯就錯。”
“那叫愚蠢,不理智。”
“那誰來爲那個女生和孩子負責?”
“那誰來爲我們家柚兒和夭折的龍鳳胎負責?”
“師父你雙標啊,人家好歹把孩子生下來了,安小柚的孩子畢竟流掉了。”
“那還不是爲了救你家咪咪才流掉的,那孩子還是你家席戰造的孽,這責任,席戰不負,誰負?!”
師徒倆懟得你死我活。
安小柚和席戰,一會兒扭頭看看安爺爺,一會兒扭頭看看俞秀蓮,完全插不上話。